陈继祖原本是护卫队中训练成绩最为出色的队员,而且还很有指挥和领导能力,后来萧震雷派他去了商团,这次商团抽调了四百人出来,萧震雷就任命人为其中一个营长,而伍世友则被任命为另外一个步兵营营长。
萧震雷点头道:“去,当然要去,咱们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是磨练,让弟兄们见见血,不能因为敌人情况还不明朗就打退堂鼓,咱们现在可是有八百人,个个都有枪,还有重机枪和火炮,我就不相信他杨飞一个土匪的人马还能比我们的装备更好?他的人经过严格的训练?左右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可能有些悍勇,但肯定只能打打顺风仗,如果打硬仗,乌合之众是不行的,我相信在土匪当中杨飞的势力肯定不弱,但也绝对强不到哪儿去,否则官府不会容忍他存在到现在!”
伍世友骑着跟在右边,他听了萧震雷的分析点点头道:“不错,团长说得有道理,说实话,咱们训练了这么久,但根本不知道真正打仗是什么样子的,这次是要来学习打仗的,而且一定要学会才行”。
如果按照后世的军队标准,五个月也只能算是脱离了新兵连的训练,只是学习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能打枪,有了纪律,但是想要训练出很高的战术素养还根本不行,这些人当中只有一半人有过战术训练,这一半人就是护卫队的四百人,而另外那四百人的商团士兵根本就没有过战术训练,不过以这个时期的战术思想水平来说,各国的战术水平都还很原始,在进攻的时候几乎所有国家的军队都是排成队往前冲,或者一窝蜂的往前冲,因此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才有德国人在一天之内用机枪干掉英**队几万人的战例发生。
萧震雷想了想说道:“今天让士兵们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启程,我们加快速度赶到目的地,扎营之后派出人员侦查土匪杨飞的详细情况,在派人侦查情况的这几天,伍世友,你从你的营当中抽调一些班长和排长到陈继祖的营去教他们进行战术训练,现在已经是热兵器的时代,出现了连发枪和机枪,这些连射武器将会给集群冲锋的步兵造成惨重的伤亡,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士兵死得冤枉,必须要让他们熟悉了几种进攻战术之后才能让他们上战场,听明白了吗?”
“是,团长,回去之后我就抽调人手!”
十月六日,萧震雷率部启程,在路上他命令部队进行拉练,辎重连和重武器留在后面,其他人背着武器背包轻装上阵,从早上七点出发,到晚上十点左右就赶到了目的地穆度镇,但士兵已经非常疲乏,萧震雷立即下令扎营休息,并让警卫排当任警戒认为。
这里距离杨飞这伙悍匪的盘踞点凤凰山只有十几里了,杨飞这伙人经常下山来经过穆度镇前往南北两个方向的商道劫掠,但是从不劫掠穆度镇,穆度镇并不是交通要道,紧靠着太?湖,只有一些水产品,来往于南北的商人根本不需要经过这里。
穆度镇是一座古老的小镇,镇子上水网纵横,但是桥梁却不少,镇上的人世代生活在这里,生活很清净。
清早,镇上的人发现镇外冒出了许许多多的帐篷,还有许多穿着奇怪衣服、背着火枪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军队,这支军队的到来顿时引起了镇子里所有人的恐慌,因为之前曾经就有过清兵来这里剿匪,土匪没有被剿灭,镇子里反而被清兵们洗劫过多次,因此镇子里的人都对镇外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很畏惧,十分的警惕。
只带了一天的粮食,中午还等着米下锅,而后勤部队却还没有跟上来,萧震雷当即安排人员去镇子里购买粮食,又安排侦查连去附近侦查情况,看能不能摸到凤凰山上杨飞那伙悍匪的情况,他自己则带着勤务兵小马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进镇摸摸情况。
走进镇子,萧震雷发现这镇子很古老,到处都显得很古朴,老百姓看上去生活得非常悠闲,只是人们对他和小马这两个生面孔都保持着警惕的心思,非常的防备。
阵子的街面上行人不少,偶尔还有挑着蔬菜的老农走过,不时地传出叫卖声,但却看不到一个年轻人,非常的奇怪。萧震雷穿着一身西装,小马穿着短打,两人走了一段便看见一个茶楼,此时太阳高高升起,茶楼内已经坐了许多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闹哄哄的,在这僻静的小镇上,这里算是一处最热闹的地方了。
两人走到门口,立即有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店小二出来迎接,“二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快进来喝杯茶,待会本茶楼还有先生说书!”
萧震雷闻言不由笑道:“不知道这先生说的是什么书?”
“杨家将啊,这可受欢迎了,快请快请!”店小二十分热情的招呼。
萧震雷便带着小马迈步走进了茶楼,一入茶楼就发现这里坐的基本上都是老人,男女都有,四十岁以下的基本上没有。
两人落座不久,小二就提来茶壶给两人倒茶,萧震雷趁机问道:“怎么这里都是老人,年轻人都很忙吗?”
小二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正常,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就低声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在西面以杨飞为匪首的凤凰山山寨上的土匪经常下来我们镇上抓壮丁,年轻人担心被抓去当土匪,基本上都去了大上海谋生了去了,留下老弱妇孺在这里,土匪抓这些人也没用,还得浪费粮食,杨飞那些土匪见在我们镇抓不到人入伙,就也很少来了,他们一般不抢我们这种镇子,只抢南来北往的商旅车队,客官您是外乡人吧?如果你是做生意的,那我得提醒您,小心着点,别让山上的土匪给盯上了!”
萧震雷连忙道:“多谢,多谢!”
第202章 被堵
萧震雷和小马喝了一会茶,就听到旁边一桌有几个老头在低声议论着在镇外扎营的军队,其中一个老头问道:“你们知道镇子外的军队是来干嘛的吗?”
坐对面的另一个老头嗤笑一声道:“这还用说吗,摆明了是来剿匪的呀!”
左边瘦小的老头摇头道:“说不准,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年轻那会也是走南闯北的,可从来没有看到过穿这种衣服的官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支军队与以往来剿匪的官兵截然不同!”
萧震雷心中一动,机会来了,连忙起身提着板凳凑过去问道:“老伯,有何不同?”
那老头扭头看了萧震雷一眼,见他不像歹人,于是笑道:“小伙子,你是外乡人吧,这里可能要打仗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再说那些土匪经常下山抓壮丁入伙,万一你被抓去落草就惨了!”
萧震雷用手指指了指西边笑道:“老伯,镇子口不是有大兵来剿匪的吗?土匪肯定不敢在这个时候下山!”
右边一边一个胖胖的老头出声道:“那可不一定哦,前些年官兵又不是没有来剿匪,剿匪好几次都无功而返,有两次匪徒还半夜从山上冲下来,官兵全然没有防备,当时就被杀了个屁股尿流,大败而回!”
萧震雷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道:“这还得了?官府就任由这股土匪这么猖狂,没有发大兵来剿灭他们吗?”
听了萧震雷的话,这四个老头都不由苦笑不已。第一个说话的老头摇头道:“要剿灭这股土匪谈何容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叫‘自古官匪一家亲’,官府中有人与土匪头子杨飞暗中勾结。凡是有商旅车队打官府设下的哨卡经过,凤凰山的土匪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当然是官府中有人通风报信,土匪得到消息之后就派人下山劫掠,如果有官兵来攻打山寨,土匪们因为有官府中人通风报信也能够事先得到消息做好应对,因此官府屡次来剿都无功而返!”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萧震雷听着恍然大悟,难怪这股土匪总是剿灭不了。敢情这土匪窝里的老大与当地的官府实力派人物暗中勾结联手发财,一旦官府出兵进剿,内应立刻通风报信,进剿的官兵不大败亏输才是怪事呢!
趁着几个老头喝茶的工夫,萧震雷想了想又问道:“按理说那匪首在官府中即使有内应,也不可能每次都把官兵打跑吧?他一个山寨能有多少人?官兵又有多少人?就算官府中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杨飞再狡猾也没用啊,官兵只要把凤凰山围死了。给他断水断粮,他们那些土匪在山上还呆得下去?”
对面的老头不以为然道:“围山?就算围个十年八年都别想把他们渴死饿死!那凤凰山有一条清泉,水流虽然不大,可土匪们专门挖了一个水潭蓄水。只要老天爷别三个月都不下雨,他们就渴不死,再说了即使三月不下雨。山上的清泉断流了,水潭也干了。那凤凰山背靠太?湖,还能被渴死?就算官兵攻上山去。土匪打不过他们还可以从容往太?湖上撤,他们可是有十几条大船呢,船上还有火炮,太湖水师那几条破船怎么敢招惹他们?”
萧震雷听得倒抽一口凉气,“老爷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土匪的船上有火炮?有多少?怎么来的?”
这老头见萧震雷怀疑他吹牛,他当然不干了,立即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娃娃还别不信,听说太平天国那会儿,太平军在太湖上与官府的水师打了好几场,而且还在湖中一些岛上修建了炮台和武库,有几个岛上还有秘密武库,藏有大量的兵器、火枪和神武大炮,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有一个秘密武库被匪首杨飞发现了,他一下子就得了几百条枪和十几尊神武大炮,听说取出来的时候还跟新的一样!”
如果这老头说的是真的话,太平天国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枪支火炮上一定是涂了防锈油,再加上密封效果很好,因此直到现在还能用,而且当初那批军火应该是崭新的,也许是从洋人手上买的,还没有开封过,只有新枪和新大炮上才有防锈油。
萧震雷想了想问道:“老伯,听您这么说的话,那杨飞手底下肯定有不少人马吧?要不然他再厉害,火枪再多,大炮再厉害,没有人用的话也是打不过官兵的呀!”
老头抽了一口旱烟道:“那可不,那杨飞手底下少说也有千八百人!”
“千、千八百人?”萧震雷极为震惊,“他怎么有这么多人?”
左边老头接口道:“嗨,这年头活不下的人多了去了,官府连连追加苛捐杂税,百姓交不起只能卖儿卖女卖地,这些都卖了再没有活头就只能落草喽!”
这话不假,萧震雷穿越过来大半年了,除了那些有钱人和达官贵人之外,他所看到过的其他的老百姓几乎没有一个脸色看上去是健康的,几乎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在每个城市的大街上卖儿卖女的数不胜数,就连上海滩那些繁华之地也不例外,很多快要饿死的人在临死之前都为这一辈子没有吃到过一口白米饭而死不瞑目。
凤凰山,半山腰。
山间小道上向下走来十几个人,为首两人当中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猛、粗鄙豪迈,腰间插着一支盒子炮,此人正是横行太湖周边地区的凤凰山匪首杨飞,另一个男子长相俊朗,身材修长,二十多岁,左边腰间悬挂一柄宝剑,右边插着一支左轮手枪。
杨飞边走边对身边年轻说:“我说曾老弟,你这么着急下山干嘛呢。山下有官兵堵住了下山的路,你下山很危险。我说你就安心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