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你当初干鹰扬卫时候的事儿?”
吴凡额头见汗,身体僵硬的厉害。
【他知道!】
【他居然全知道!】
吴凡低着头,心中颤抖中……生出杀机!
抬起头,吴凡的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没等说话……
三皇子朝着不远处招招手,扭头对吴凡说道:“给你介绍个人!”
侍卫队中,站起来一人。
那人身高不甚威猛,八尺可能欠缺点儿。头发花白,粗硬的不能束冠,只做马尾札起。外边罩着黑色的袍子,身后有风帽。步行而来,忽快忽慢,好生别扭。重要的是,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鬼脸儿面具。不!不能说戴,而是直接烙在脸上,嵌在肉里!
及近。
三皇子笑道:“余老!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吴守正!怎么样?不错吧!”
那余老整张脸看不见倒也罢,便是眼睛,都因为绑着一层黑纱布,让人瞧不着……
上下打量吴凡几眼,余老慢吞吞的说道:“差得远。”
余老的声音及其的沙哑,粗砂粒相互摩擦一样难听。
杨珏呵呵一笑,对余老点点头。
余老转身回去。
“唰!”
“咔咔咔!”
“嘭!!!”
两人合抱的大树,突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树。
是吴凡身后的树,近在咫尺间。
树桩。
与吴凡坐在地上的高度一致,略出毫厘。
断树截面。
光滑、新亮,一看就知道是快刀斩击。
呆呆的看着树桩很久,吴凡豁然转身去看那位已经走入侍卫队,掩藏行迹的余老。
【天下……竟有如此快刀?】
【不!】
【已经脱离了快的范畴,他……没有使兵器,仅用手作刀,玩儿的是……内息?!】
【那是何等的精准控制?单比内息,宇文成都也不如他啊!】
狠狠的吞咽口水,吴凡惊惧万分。
回神过来,吴凡又郁闷的长叹,心中念头不断闪现。
【三皇子。】
【好厉害的手段。】
【展现武力,震慑自己别起歪心思的同时,亦告诉自己,他有实力去争夺皇储大位!】
【哪怕仅仅一个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勇将并不代表什么,焉知这不过是杨珏实力的冰山一角呢?】
【或……】
【自己不答应他的暗示招揽,他便弄死自己?】
想到此处,吴某人不禁惊悚起来。
拍拍吴凡的肩膀,杨珏站起身,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啊……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来的好!”
然后。
三皇子不再管吴凡,颠颠儿直奔马车行去。
再然后。
车厢里头响起那位萧氏的浪/叫声。
再再然后。
嗯……
不靠谱的三皇子回来了。
从马车里探出头,杨珏朝着吴凡叫道:“嘿!守正!一起来玩玩呀!”
吴凡:“……”,艹!
没搭理杨珏,吴凡怔怔的靠在树桩上,时不时的偏头斜睨一眼,心中念头翻涌的厉害。
【他并不过分逼迫我,是给我时间思考?】
【不不不!】
【他分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啊!】
【到底都他娘的怎么回事儿?怎么都盯着我不放?是我太高调了么?】
吴凡,心乱如麻。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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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元二年,腊月三十日。
春节。
乡愁。
吴凡有点儿想家。
当然。
不是此时空的家,是彼时空的家。
三皇子的变化,使得预料中赖赖歪歪的拖沓行程,变得简单明快。
南阳。
伍昭的封地。
于南阳郡城打个站儿,得知伍昭现在新野县,吴凡等人一路奔行赶至。
新野的斥候发现吴凡等人的行迹,早早的去回报。
前来迎接吴凡等人的是雄阔海。
伍昭……
不曾露面。
比起两月前,雄阔海更黑、更壮,整个人好似山林中的老罴一般可怕。比较可惜的是,他的气势,大不如从前,整个人显得很萎靡。
见了吴凡,雄阔海咧嘴笑起来,很明显,笑的不太自然,时不时的偷偷向吴凡一行人身后的远处张望。
雄阔海啥意思吴凡懂,当下里,言道:“雄将军,别看了,后头没人!”
“啥?”
“就你们这点儿援军?”
雄阔海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嗓门儿依旧如同打雷似的炸响轰隆,叫所有人听得清。
吴凡正色的指指自己,道:“确切的说,只有我!三殿下与他的侍卫队,不是援军,只是代天巡狩。过来看看的而已!”
雄阔海从不善隐藏情绪,面上是好生失望。
吴凡扭头望向杨珏。无声的询问杨珏,眼前要做什么。
三皇子左右张望着。丝毫不理会吴凡,意为吴凡自己拿主意。
吴凡只好擅作主张,道:“先进城!”
边走,吴凡边打探道:“伍将军呢?怎不见人?”
挠挠脑袋,雄阔海吭吭哧哧的说道:“伍将军,吃了败仗……羞于见人!”
吴凡扯扯嘴角,心中腹诽不已。
【打个败仗就羞于见人了?】
【面皮儿真薄。】
【若是屡战屡败的那种人,不得分分钟自尽呀!】
吴某人倒是忘记,不是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天生一张二皮脸,厚颜无耻的厉害。
等进入新野县城后,吴凡却有点明白伍昭那种挫败感从何处而来。
惨!
太惨!
想当初伍昭从北边儿率军一万,南下平叛,是何等的气冲如虎、豪情万丈?看看今日,连守城头的具是残兵败将,哀鸿遍野,其他的士卒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情况,怎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出身将门世家。身具绝伦豪勇,无论是伍昭自己、亦或是其他人,都信心十足。认定新的南阳侯,未来必将是帝国擎天柱石。哪想到。伍昭头遭独当一面,便遇如此惨败呐!
现实。
好似一盆冷水,迎面浇上。透彻心扉。
打击太大啦!
从士卒灰败的眼神儿中,吴凡已经看出。伍昭手下的队伍——人心散了。
“咋弄的?”,吴凡斟酌着问道:“凭伍将军与雄将军二人之威武。怎么可能……”
雄阔海长长叹息,没回答吴凡的问题,只道:“万人兵马,折损三千四,另有两千余人……带伤。”
丈高的汉子,说话的时候都打哆嗦。
冷兵器的血肉碰撞,除非相当、相当、相当精锐的百战铁军,能够保证伤亡过半的情况下,依旧拥有斗志。其余的兵马部队,别说伤亡超过五成儿,只要超过两成,都会出现大面积溃败乃至溃逃的现象。其后,更是怯战、畏战,哪怕在威胁下上战场,不过是送菜罢!
揉揉眉心,吴凡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情况比吴凡想象的要糟糕的多,他真没想过伍昭会败得如此惨。
“伍将军现在何处?”
吴凡抬头问道。
雄阔海张嘴,正要说话……
“让他滚来见我!”
杨珏靠在马车的车厢上,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雄阔海知晓杨珏是谁,不敢怠慢,连忙先行一步去召唤。
索性停在原地等待。
“哼!”
冷哼一声,三皇子嘟嘟囔囔的说道:“打了胜仗牛气点儿也罢,打了败仗还这么……惯的毛病!”
话音未落。
“哎呀呀~~~”
拉车的马儿不自觉的向前走两步,牛气冲天的三皇子,顿时摔得个狗吃屎,滑稽无比,使人发笑。
吴凡一点笑不出来,沉默无言的站到一旁。
几天来,吴某人一直在琢磨着杨珏,乃至已经逐渐流于表面的皇子夺嫡大战。
分析来,分析去,吴凡终于明白为什么五皇子与三皇子,何以那么殷勤的招揽他。
原因有三。
一者。
吴凡拜师靠山王的事儿,瞒不过他们。尤其是在吴凡与杨淑娴的事儿后,他们的出手速度,一个比一个快、手段一个比一个狠,不惜胁迫。为啥?主要得说靠山王一脉在大隋军中的影响,老王爷无子嗣,吴凡将作为他的弟子及女婿,不吝于是靠山王一脉未来的魁首领袖,现在不拉拢他吴某人,拉拢谁?枪杆子里出政权,古人亦懂其道理。
二者。
吴凡先后给老王爷推荐过雄阔海、宇文成都、关羽、张辽、黄忠五人,更有英布、左天成、魏文通、秦琼等人可以影响左右。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身负勇武的将才?单独的去拉拢他们,费时费力且不一定成功,远不如拉拢连接他们的纽带,即,吴凡本人。
三者。
吴凡高看自己一眼,至少他认为,他在千里走单骑、破燕国皇都、武举扬名三件大事儿后,已经展现出不菲的潜力,值得人收入麾下。再不济,他也能算得上一把不错的快刀不是?何况他的一两个馊主意,更叫人认作是文武兼备呢!
怔怔入神,不知许久。
听到有声音近前,猛地一回头,吴凡被吓得好一跳。
但见往日丰神如玉的南阳侯,形容枯蒿,好似厉鬼般披头散发的颓废走来。
“行尸走肉啊!”
杨珏低声的叹息。
的确。
伍昭的模样,与丢了魂儿的人,没啥区别。
走到三皇子面前,伍昭拜礼,有气无力道:“拜见殿下!”
微微侧身,伍昭盯着吴凡看,道:“守正,你是来取代我的吧?”
得!
吴凡到嘴边儿的几句劝说话,立马噎下去。
摸摸鼻子,吴某人摇头道:“陛下要我来协助伍将军,不是取代!”
“为什么不是取代呢?为什么……为什么……”
伍昭来来回回的重复口中话语,痴傻儿一样。
吴凡深吸口气,扭头看向三皇子,道:“殿下?”
杨珏点头:“嗯?”
吴凡道:“离远点儿!”
三皇子不知吴凡欲作何事,却不碍向后退上几步。
吴某人对着伍昭深深一礼,道:“伍将军,先行告罪啦!”
说罢。
“去你大爷的!你个烂狗屎!你以前不挺牛的吗?瞅瞅你的德行!废物!大废物!狗屎!臭狗屎!”
吴某人对着伍昭便是一记老拳,将其撂倒。接着是一脚飞踹,边打边骂,污言秽语不断。
“你不是南阳侯吗?你不忠孝王之后吗?你不名门贵胄吗?啊?你的傲气呢?哪去了!”
“我他娘的都替你丢人!打了区区一次败仗,死了亲娘似的!要是再打几次败仗,你是不是要自己弄死自己?”
“告诉你!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失败!”
“哟哟哟?生气啦?来打我啊!打啊!”
吴凡专挑伍昭的脸抽,他料想伍昭如此好面子,绝不会愿被他一直扇脸。
果然。
伍昭刚开始失魂落魄的硬挺着,愣是没动静儿。很快,他的脸被抽成猪头……
打人不打脸,伍怀彰疼了、醒了、怒了!
“啊啊啊啊!”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伍昭冲着吴凡过去。
“嘭嘭嘭!”
拳拳到肉的声音,顿时在新野县城的大街上响彻。
不少百姓驻足观看,以为俩人是疯魔了。
吴凡给伍昭一拳。
伍昭给吴凡一拳。
谁也不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