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人,何以如此?
疑惑归疑惑,吴凡速度不慢。
盏茶时间,吴凡奔入侯府大门。
“啊……啊……!”
“长公主饶命!不是小女子!不是……”
李蓉蓉惨叫尖锐,饱含痛苦。
吴凡蹙着眉头,一路过去。
曦月长公主面色铁青,手抚小腹,坐在椅子上。
李蓉蓉让两个杨淑娴从靠山王府带来的老婆子按在地上,拇指粗的藤条将她后背抽打的血肉模糊。
曦月长公主摆摆手,示意老婆子停下,不再继续打。
细微的动作中可见,曦月长公主把自己放在吴凡之下,对自己的夫君相当敬重。
站起身。杨淑娴盈盈一礼,并不多言。
李蓉蓉呼呼的喘息。发髻散乱,泪眼汪汪儿。狼狈至极的求助吴凡。
吴某人眼睛一转,笑道:“夫人?肝火太盛,小心伤了孩子!”
杨淑娴冷哼一声,语气相当冲,明显余怒未消:“要是肝火不盛,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呢!”
吴凡咋舌,道:“夫人……何意?”
曦月长公主目光森然,道:“她,不怀好意。在给我熬的药粥中,竟偷偷放附子!”
吴凡一愣:“附子?”
杨淑娴没好气儿的说道:“食附子,能堕胎!”
吴凡抿抿嘴唇,蹲下来看着李蓉蓉,叹道:“做人,要有良心呀!我把你从勾栏瓦舍那种脏地方带出来,让你至少活的像个人,你……却想害我的孩子?嗯?”,吴某人呵呵笑着。手指挑起李蓉蓉的下巴:“说说呗!咋想的?说说!”
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吴某人狰狞可怕的厉害。
李蓉蓉目光清澈,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抽噎道:“侯爷~~~小女子没有~~~真的不是小女子!”
吴凡歪歪脑袋,轻描淡写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别人嫁祸的喽?那……会是谁呢?”
曦月长公主肚子中的孩子是个宝贝、包含靠山王、杨天子希望的宝贝。比之皇子的降临都备受期待!没出世,俨然已被视作日后为帝国天家皇室掌旗的靠山王隔代传人。前提,只要是个健全的男孩儿。其更为吴凡与靠山王、天家拉近关系的纽带……谁敢打他或她得主意。吴凡就敢挖谁的祖坟!
李蓉蓉嘴唇儿嗫嚅,道:“今日腹中饥饿,小女子前往膳房,准备要些吃食后,继续回去读书……小女子根本不懂什么药理啊!”
话说不全,泪流满面。
怔怔凝视李蓉蓉漂亮的脸蛋儿,吴凡啧啧道:“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吗?鹰扬卫!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我让你死得痛快点儿,不然……生不如死?真是太小瞧我啦!”
李蓉蓉大哭,只知道摇头。
曦月长公主怒气消了,瞧在眼中,不忍出言道:“夫君,我看……蓉蓉姑娘确不似那等狼心狗肺的人,可能……是其他人吧?”
吴凡站起身,看向杨淑娴,道:“你怎又觉得不是她呢?”
曦月长公主沉吟一会儿,条理明晰的说道:“蓉蓉姑娘来侯府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平日里除去读书作诗,便是弹琴吹箫,雅兴十足。再者,她没什么理由要害我。她胆子还小,看别人杀只鸡都吓得不轻。另外,附子这味药,也是身边的婆婆看出来,告诉我的,蓉蓉姑娘应当不懂药理……是我关心则乱,错怪好人。”
言罢。
杨淑娴交代句“查查家里其他人”,抹不开面子一样,折身而去。
吴凡伸手扶起李蓉蓉,绽放笑容,给她擦着眼泪儿,安慰道:“不哭不哭啊!不是你,不是你!”
李蓉蓉哭得厉害。
【家中有贼啊!】
【会是谁呢?】
【论动机,童蕊的嫌疑当属第一!】
【但她没那么傻!绝对不敢。】
【那么……】
吴凡心中暗道。
一路哄着,给李蓉蓉送到闺房,吴凡取来金疮药,慢慢地为李蓉蓉涂抹。
吴某人一边擦,一边心疼的说道:“多漂亮的女人啊!说打就打,唉……”
话锋一转变了味儿,吴凡想起什么东西,幽幽的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次,我放过你。千万不要有下一次……没想到啊!安禄山那个狗东西,早投靠了……楚王?”
李蓉蓉身上一颤,僵硬无比。
马上。
李蓉蓉呻/吟一声,娇柔的叫痛。
殊不知……
越是掩饰,破绽越多。
吴凡面色漆黑,他不过想到李蓉蓉是安禄山送给自己的,把楚王杨珏牵连进来,无非是杨珏是安禄山开的花月楼的常客……脑洞大开的一句话,真就诈出来不少东西!
舔舔嘴唇儿,吴某人生出将李蓉蓉直接扼死的杀意。
吴凡生生忍住。
平复许久的心绪,吴某人温柔的给李蓉蓉继续疗清理后背伤口,言道:“不管你以前的主人是谁,现在,你是我的人!”
做完一切,吴凡笑容不减的退出房间。
然后……
吴某人咬着后槽牙,一双手在袖子中攥的嘎嘎作响。
【楚王杨珏,你真是活腻歪啦!】
吴凡,杀机毕露。
第三百四十九章 勒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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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不对,不对。】
吴凡暗暗念道。
平复心绪后,吴凡前后左右的那么一想,发现不少琢磨不透的疑点。
最主要的问题在于——
李蓉蓉若真是楚王杨珏埋在自己身边的暗线,不应该蹩脚,愚蠢的下毒被人发现才是啊!
【难道……】
【她是故意要暴露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有意为之,那又是为什么?】
【况且……】
【未必是楚王杨珏!】
【杨珏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会不知曦月长公主肚中孩子的重要性?】
【世家士族?】
【孩子没了,对世家士族的好处的确不需赘言。】
【又或者是……】
【有人,想以此引导我,跟杨珏死磕?】
【我与杨珏的关系,私下里头,知道人不少。】
【我与杨珏反目成仇,知道人同样不少。】
吴凡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阴森的吓人。
越想,吴凡越觉得乱。
索性不去思忖那么多,吴某人决定用行动试探试探,瞧一瞧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不利。
招呼上黄忠与英布。吴凡直奔花月楼。
李蓉蓉是安禄山送给吴某人的玩物,这是已知的、最不可否认的关联之处。
有快两个月没来花月楼。花月楼似乎更胜往昔、更加热闹。
尚没进去,吴凡老远儿听得叫好声连连不断。
在花月楼左侧。把战马存到马厩,吴凡奔向楼中。
步子没进门槛儿,安禄山圆滚滚、肉呼呼的身形,一溜小跑儿的……飞过来。
“拜见侯爷!”
安禄山拱手致礼,略抬起头来,一双小眼睛水汪汪儿的,好似路边被遗弃的小狗似的充满讨好。
吴凡没事儿人一样。龇牙一笑,左右顾盼,笑道:“行啊!安少东家。我看你这生意,愈做愈红火嘛!”
花月楼的大堂,经过精心改造。搭眼一望,案几明亮。地面铺上染成大红颜色的羊毛皮毡,富贵华丽的很。坐北朝南处,搭建一座方台,上边儿有几位女子,不施粉黛,具着轻纱。姿态美妙,拨琴弄弦,神情很是专注,丝毫不在乎周围客人报以讨好、淫/亵、贪婪等目光……比之从前。格调上升许多。
“噔噔~~~噔噔~~~。”
几声清脆的琴音,盖过一切。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小鼓声响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略显粗犷的铿锵鼓声,辅以悠扬婉软的小曲儿。别有一番滋味儿。
那走上来的白衣女子,更是勾人心弦,一开嗓就能抓住人心,一颦一笑都可惹得客人欢呼。
距离较远,吴凡隐约觉得那女子个子娇小,年龄不大,并不能瞧得仔细。
晃晃脑袋,吴某人瞥眼安禄山,呵呵道:“成啊!安少东家,弄得不错!”
安禄山显得腼腆,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也是为了生意嘛!当不得您赞扬!”,这货开始奉承起来:“说起来,侯爷您在南边儿,那才叫一个厉害啊!谁不知道您八千破十万,斩首孟不凡的壮举?小的……”
吴凡打断安禄山的话,道:“最近手头有点紧,我记得在你这里,还有银子没取走。”
安禄山伸手做请,道:“侯爷里边坐,咱在门口儿站着不好看。”
吴凡没有拒绝,一马当先的走到前边儿。
到达单独的雅间,安禄山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的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不多时。
安禄山言道:“托侯爷您的福,武举开设的赌盘,共盈利一千六百万两银子,您有一成……”
吴凡摆摆手,道:“我都知道,以前我取走过一部分,你且告诉我剩下的一部分……不,全部吧!我的那一份,不算取走的,余存有多少?”
安禄山干脆利落道:“一百一十万两。”
吴凡抿抿嘴唇儿,道:“全部兑换成黄金,给我送过到府上。”
安禄山讶异道:“您不是说……武举还要举办,今后赌盘一定会再开,所以留下半成,作为以后用吗?”
吴凡挑挑眉毛,微笑道:“计划不如变化快嘛!是不是?”
站起身,吴凡挥手示意黄忠与英布出去,自己径直走到安禄山面前。
安禄山察到吴凡面上逐渐笑容消失,一双眸子中迸发出杀意……
安禄山红润的胖脸,顿时刷的白下来,细密的汗珠儿,呼呼的向下流淌。
“咕噜!”
狠狠的咽口口水,安禄山愈发不安。
吴凡也不吱声,就那么看着。
安禄山终于撑不住,嗫嚅嘴唇儿,哆嗦道:“侯爷……您……小的,小的没得罪您吧?”
吴凡背负双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安少东家,你……记得送我的那个女人,李蓉蓉吗?”
安禄山狂点头。
吴凡咂巴咂巴嘴儿,道:“她,不老实呀!居然想暗害我的孩子!”
“噗通!”
安禄山直接跪下,嘴一咧,眼泪转上眼圈儿……
吴凡伸手捏捏安禄山的肥脸,抢先一步道:“哭?哭!你敢哭,我马上杀了你!信不信?”
安禄山死死咬着嘴唇儿,一声不敢发,眼中却是充满委屈。
“啪啪!”
吴凡长呼口气,反笑起来,轻蔑的拍拍安禄山的面颊,道:“虽说虚惊一场,但……她深深的伤害了我的心!你知道吗?我对她那么好!她竟还不满足,心肠歹毒到要害自家主母!”,话锋一转,吴某人继续道:“不能怪她,得怪你!当初你说已将她调/教的非常好,结果呢?嗯?”
安禄山抖瑟如筛糠。
丢给安禄山一个饱含深意的目光,吴凡幽幽道:“看你的表现吧!”
说罢。
吴某人袖子一甩,悠然而去。
待吴凡走后,安禄山嘭的一声瘫倒在地上,喘息的厉害。
吴某人杀人甚多,身上的杀气相当浓厚,安禄山承受不住,小心肝儿差点没被吓碎掉。
“呼呼……呼呼……。”
不知过去多久,安禄山才费力的爬起来。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