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实力的北军营部曲侯?
下意识地,这名黄巾士卒便朝着周阳甩出了一张火符,这枚火符迅速地变成一颗硕大的火球,朝着周阳砸了过去。
而这一次,周阳非但没有闪躲的意思,他甚至没有减速,在朝着前方快步奔跑的同时,瞧准时机左手一甩,竟骇人听闻地将那颗硕大的火球给砸碎了。随后,火球被砸碎后溅落的火焰,也丝毫没有减缓周阳的速度,还没等那名黄巾士卒反应过来,他已冲到了对方面前。
“你……”那名黄巾士卒恐怕还是第一回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单凭左手便硬生生将他的道术给击落,抬起手目瞪口呆地指着周阳。
“嘿!……不痛不痒!”冷哼一声,周阳枪起枪落,凭借枪尖的锋利割断了对方的咽喉。
附近几名黄巾士卒见此亦是吃惊,纷纷围攻而来。然而无一例外地,周阳在凭借自身**抵挡、击落了对方的道法后,逐一将其击毙。
“原来如此……”望了一眼脚下几名黄巾士卒的尸体,中曲曲侯周阳冷笑着翻身跃上一匹二度失去主人的战骑,振臂喝道,“寻常士卒退下,掌握有武魂的都伯、曲将、军侯上前。……武魂,可挡贼众妖术!”
步兵营士卒当中许多都伯、曲将、军侯们闻言先是一愣,旋即面露狂喜之色,但最终,他们的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地变成了狰狞。
“啊——!”
“吼!”
“黄!”
以血还血,但凡是在附近的,掌握了武魂的步兵营将士们,皆在周阳一声号令后杀了上来。顿时,一头头千奇百怪的魂物伴随着阵阵诡异的翻滚雾云,赫然立于这片土地之上。
正如周阳所判断的,武人的武魂竟对太平道信徒的道术有着极强的抗拒力,虽然并不是说全部抵免,但是威力微弱到顶多只是灼伤程度的火咒,又岂会被他们放在眼里。
“杀!”
十几位掌握了武魂的步兵营将官,结伴朝着那些黄巾士卒们杀了过去。
面对着这些竟然连火咒都可以抵挡的人形怪物,方才还有些得意洋洋的黄巾士卒们顿时面如土色,瞬息之间竟被杀死了足足三十余人。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丝毫的伤亡。
“方才杀我军弟兄很痛苦吧?混账东西!”步兵营前曲军侯彭厚终于带人赶到,在了解情况后孤身杀入敌军当中,一枪便砸碎了几名黄巾士卒的脑袋。
“走……快走!”
面对着这群无法用妖术杀死的怪物,黄巾士卒们能做的也只有逃走了。倒不是逃跑,而是向张煌那边靠拢,毕竟这些都是意志极为坚韧的太平道信徒,并不会因为同伴的牺牲而动摇心中的信念。
“怎么回事?”队形后方的减员,让得知此事的张煌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在此之前,他麾下四百骑黄巾那可是彻底压制住了此地的步兵,然而短短片刻工夫,何以北军步兵一方的声势反过来盖过了他们?
杨奉闻言后立即调查了此事,将这件匪夷所思的告诉了张煌。
“小天师,大事不好!不知为何北军步兵的将官们竟可以抵挡火咒的威力……火咒砸在他们身上,效果微乎其微!”
“什么?”张煌听闻此事亦是面色微变,下意识地转头,仔细地瞅着后方。良久,他才逐渐瞧出了端倪。
'那些像影子一样的异兽……武魂?难道武魂可以挡道术?
逐渐感觉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张煌,他此时忽然想起了孙坚。记得他在雒阳被孙坚追击时,孙坚也曾毫发无伤地踏出了他用道术变幻出的火海,在唤醒武魂的情况下。
“不妙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张煌心中咯噔一下,因为无论是减免还是完全豁免道术的威力,都无法改变他麾下四百名原太平道信徒再不是无法阻挡的事实。唤醒了武魂的北军将官们,他们的实力可不是这些原太平道信徒可以抵挡的。要知道,就算是张煌本人,在未唤醒武魂燚乌的前提下,实力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北军的军侯、曲侯级别而已,更何况是他麾下的士卒?
“突击!……冲过去!”
张煌满脸急切地下达了突击的命令,他愈发感悟到,若是不出奇兵、不出奇招,他麾下的黄巾军士卒们,是决然无法战胜北军的!
北军的底蕴……太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北军反制
“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大人,卢帅命你不得在此阻击贼众!”
就在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正准备带领着那一干都伯级别以上北军士卒继续追击张煌所率的四百黄巾伪骑时,他忽然被一名从中军帅帐赶来的官骑给拦住了。
“什么?”周阳听闻这条将令神色一愣,手指着远处的张煌等人,龇牙低声咆哮道,“你的意思,是要老子对那群贼子不管不顾是么?”
不得不说那名官骑也是不愧出身名门,尽管心中因周阳的恐吓稍稍有些畏惧,但他的表情依旧镇定,低声补充道,“曲侯大人放心,卢公已设下妙计,定能将这群贼子尽数擒杀,不至于放走一人!”
“……”周阳用冰冷的眼神审视着这名隶属于主帅卢植的亲近官骑,冷冷说道,“你这小儿,你可知这些贼子杀我多少步兵营兄弟?……用不着卢公妙计,周某亦能将其除尽!”
说罢,周阳一夹马腹便要朝前而去,却不想那名官骑再次策马挡在了他战马跟前,面色阴沉地质问道,“曲侯大人,莫非是欲背弃帅令?!”
听闻此言,周阳面上一寒,神色更是变得冰冷,咬牙切齿地低沉道,“若是周某违背帅令,顷刻过去杀了那张白骑,你待如何?”
只见那名官骑面色一改,含笑说道,“当为曲侯大人庆功!”
“……”周阳闻言面色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时,又见该名官骑语气一转,低沉说道。“但倘若因曲侯大人的冒进而坏了卢帅的大计,致使那张白骑从容脱逃,相信就算是卢帅宽厚不予处置,曲侯大人恐怕也对不起众多牺牲的步兵营将士吧?……仅因曲侯大人一念之差,反而叫贼子走脱!”
“……”周阳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见此,该名官骑驾驭着胯下战马靠近了周阳。抱拳低声说道,“请曲侯大人稍安勿躁。曲侯大人须知,杀死寻常小卒无足轻重,卢帅,希望能……除掉‘首恶’!”
“首恶……”周阳下意识地望向了远处身先士卒的张煌。皱眉思忖了片刻后,满脸怒意的神情倒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卢公是希望……除掉那‘张白骑’?”
“正是!”官骑走上前一步,附耳对周阳说出了卢植对屯骑营与射声营做出的安排布置。旋即,他压低声音对周阳说道,“卢帅希望周阳大人稍缓几分力,放那群贼子前往偷袭帅帐……”
“诱敌深入之计么?”
“正是!”该名官骑闻言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此贼军眼下尚在我军营地外围,倘若贼欲撤退。我军没有长水营与越骑营两军骑兵相助,很难做到除恶务尽,十有**会被那张白骑走脱。可若是将张白骑放入我军腹地。待时射声营尽出,步兵营再断其归路,此贼必死无疑!……谋算一个单凭些许人马却有胆量二度袭击我军的贼将,还需谨慎处事务求全功才好啊!”
“……”周阳闻言后沉思了半响,这才缓缓点了点头,招来一名传令兵。对其低声嘱咐了几句。大意无非就是叫麾下的步兵营将士暗中放水,放张煌一行人前往袭击他北军中军帅帐罢了。
“曲侯深明大义!”见周阳终究是听从了。这名官骑不适时宜地抱拳称赞了一声。
“哼!”周阳自嘲般笑了笑,旋即,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望着眼前这位担任主帅官骑职务的年轻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回曲侯,在下凉州敦煌郡人士,张猛!”
“凉州敦煌?张姓?”曲侯周阳闻言微微一愣,惊讶说道,“你与“凉州三明”中的张奂大人,似是同乡?莫非是张将军的族人?”
话音刚落,就见那官骑脸上露出几许自豪与崇拜,抱拳说道,“乃……家父也!”
“哦……呃?”
且不提周阳被官骑张猛的出身惊骇地当场瞠目结舌,且说张煌这边。
由于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下令麾下将士暗中放水的关系,张煌与他麾下那近四百骑黄巾士卒终究还是突破了步兵们的阻截,径直杀向北军的中军。
北军的中军,正是屯骑营。
然而,这支在战场上或许能够逆转整个战局胜败走向的劲旅,在眼下这种环境下却丝毫起不到作用。这不,让张煌率领着人马杀进去时,迎面遭遇的却是一支没有身披甲胄、没有骑从、甚至连战马都没有的“重骑兵”。这支狼狈的重骑兵死死护卫着那一块马厩之地,对向他们杀来的张煌一行人,并没有主动出击。
当然了,这个举动对于屯骑营的骑士而言并没有什么错误,毕竟他们是重骑兵,但是在这种狭隘的环境下,他们根本展现不出应有的实力。因此,他们选择了保护己方的铠甲、军队、战马,而不是选择出动阻击张煌等人,这一点是没有做错的。
但问题是,此地乃是北军的中军,是一个营寨的中心处,就连帅帐也设在此地。因此,很难想象一支军队竟然会坐视敌军袭到此地,不想着主动出击阻击敌军,却只顾着保护己方的军备。
“……”不经意地,本来冲在最前面的张煌似有察觉地放缓了战马冲锋的速度,神色不定地望着远处对他们虎视眈眈但是却并不上前阻击的屯骑营骑士。
旁边郭泰见此有些不解,亦放缓了速度,急切对张煌说道,“再过去便是北军的帅帐了,小天师为何在此处耽搁?”
张煌不为所动,依旧注视着那些举动“诡异”的屯骑营骑士。依他看来。在这种突发的紧急状况下,屯骑营的骑士会做出的举动应该是誓死守卫帅帐,而非是死守着他们的军备。仿佛……仿佛他们根本不在乎帅帐的安危一样。
“撤!”一个让郭泰、韩暹、杨奉等人难以置信的词从张煌嘴里迸出,惊呆了附近好些黄巾军士卒。
“为何要撤?”黄巾将领郎平冲了上来,一脸难以理解地说道,“面前不远便是北军的帅帐,天大功勋唾手可得……小天师竟说要撤?!”
在旁,卞喜等八将亦是露出相似的不解之色。
本来他们是不支持张煌贸然夜袭北军营寨的,可如今明明一切顺利。即将杀至北军的帅帐,可这个时候张煌竟然说要撤?
他们不能理解。
唯独人公将军张梁所假扮的严磊似乎也早已意识到了些什么。眼中并无意外、吃惊之色,只是很平淡地听着张煌下达的命令。
“北军有防备。”张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附近的黄巾将领们微微一愣。但是一愣之后,他们心中涌出了更多的难以理解。
要知道,就连他们在此之前也不晓得张煌决定夜袭北军大营。在这前提下,张煌竟说北军会有防备?
注意到麾下众将们疑惑甚至是怀疑的眼神,张煌倒是想过要跟他们解释一番,但可惜的是,眼下可不是什么解释的好时机。
“撤!”重复的词从张煌口中迸出,语气比起前一次更加沉重,不容反驳。
很幸运地,如今的张煌已在黄巾军中初步建立威望,因此当他下达如此匪夷所思的命令后。他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