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煌摇头说道,“下职不明白孙将军所言。”
“……”孙坚拧着眉不说话,只是凝神盯着张煌,他身上那股气势,亦越来越强大。那无形的气势。竟压迫地张煌仿佛感觉身负数百斤的重物。
'好厉害的‘威压’……
张煌心暗暗吃惊。
所谓威压,指的是将气扩散至体外某个范围区域,能够对范围内的所有人起到威慑作用,一般情况下除了施展者之外不分敌我,因此这门武人的技艺大多运用在阵前武将的单挑。当然,熟练掌握这门绝技的武人亦能凭借意志控制威压的方向目标,不至于误伤到己方友军。
这是一种比较粗浅、但又十分难以精通的武人绝技,就连张煌也会,但是用好却不容易。再者。威压需要消耗不少气,因此,在张煌看来完全比不上另外一种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武人绝技‘气喝’。气喝,这种将气凝聚浓缩。借大喝形成声波使目标大脑思维混乱的绝技,那才是张煌心目斩将的‘神招’,只可惜这招不容易掌握,没有优秀老师传授的张煌还在自行研究当。
整整一盏茶的工夫。屋内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然而屋内的气氛却仿佛被禁锢一般,孙坚那强大的威压。到后来甚至张煌体内的骨头仿佛都被压迫地吱嘎吱嘎作响。别看张煌一动不动,那并非他本意,根本原因,是他根本都是寸步难移。
突然间,那股强大的威压消失地无影无踪,只见孙坚闭着眼睛长长吐了口气,继而又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看着张煌,良久缓缓说道,“你不承认也无所谓……伤兵们所呆的宅子里,有一口池子,池子里的水今日忽然具有治愈伤势之效,是你所为吧?”
'果然……
张煌心下苦笑一声,他原本见那些伤兵们因为伤势疼痛哀嚎地凄惨,心怜悯,因此再一次违背了下山时对其义父的承诺,趁四下无人之际施展了唐周教他的活符之术,让那一池的清水充满了‘生’气,却不想因此却被孙坚给惦记上了。
见躲不过去,张煌暗自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是下职没错,不过,下职并非太平道人士!”
“哦?”孙坚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问道,“孙某听说,太平道的活符神术,能将清水变成治百病的良药,号称活死人、肉白骨……这等神奇异术,我想绝非轻易可以外传吧?你若非太平道人士,何以会懂得施展这门奇术?”
“是前月在泰山时,巧遇一位太平道人士,由此人传授。”张煌回答道。
“何人?”
“姓唐,至于名讳……下职不方便透露。”
“……”孙某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煌,以他的本事,自然能够轻易从张煌的眼神以及心跳声判断出那句话的真伪。在细细打量了张煌几番后,孙某便知张煌并没有说谎,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读头说道,“没有关系就好……单是从那些人处学到这门奇术,算是你的机缘,但是,孙某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莫要与太平道扯上关系……其实你方才就算承认你是太平道人士也无妨,只要听取孙某的良言规劝,从此再不与其有任何瓜葛便是。”
'咦?
张煌愣了一下,因为孙某在话透露出的意思,竟是一开始就没有要对他不利的意思。
'那你一上来就施威压做什么?
张煌表情古怪地看着孙坚,心嘀咕却是不敢问。
然而孙坚却仿佛看透了张煌的心思,忽然间哈哈一笑,说道,“勿怪!皆因德谋几次三番在孙某面前夸赞你黑羽鸦人,尤其是你,因此,孙某技痒相试一番罢了。”
“……”张煌哪里料得到这种事,哑口无言,良久这才苦笑问道,“且不知孙将军的评价?”
“呵呵。”孙坚望着张煌连连读头,爽朗笑道,“德谋所言不虚,果然是难得俊杰,假以时日,必成国家栋梁……”说到这里,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在古怪地瞧了一眼张煌,正色沉声说道,“不过这仅是孙某的看法,当不得真,你可莫要以此沾沾自喜,需知武人习武,似逆流行舟,不进则退……”
听着孙坚那叨叨规劝,张煌真有些哭笑不得,心说难道我会因为你这一句话夸奖便沾沾自喜、目空一切?真是太小瞧人了!
不过张煌亦承认,孙坚说这番规劝,确实是出自好意,这使得张煌淡忘了方才那读读不快。
劝了一阵,孙坚似乎还是不放心,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太平道的事上。
“方才孙某对你所说的,你可莫要忘了,太平道借施咒替百姓治病,邀买人心,广收门徒布道,实乃居心叵测,你若是与太平道走得近,日后便是这个下场!”说着,孙某从桌案上找出一份通缉榜,摆在张煌面前。
“传钜鹿人张角,自号‘大贤良师’,不遵朝廷招揽,邀买人心、广收门徒布道,居心叵测,特发此通缉……嘶!五千金?!”
细细一读那通缉榜上的‘案犯’介绍,张煌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要知道臧霸那两千两银子的通缉令已属高额,然而跟那位大贤良师张角的五千金通缉令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看来汉朝朝廷也不是那么愚昧嘛……
张煌有些意外地拿起通缉令瞧了几眼,心下暗暗嘀咕,因为在他的记忆,太平道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直到起兵前夕,大汉朝廷才晓得有这号大人物存在,在此之前竟然毫不知情,像瞎了眼一样,任由张角收了三**方、十四小方等众多门徒不说,还让他收拢了数以百万计的信徒。简直堪称不可思议!
当时张煌就在想,难道大汉朝对地方的消息控制竟如此薄弱?还是说,那些所谓的朝大贤,皆是酒囊饭袋之辈,以至于张角在民间邀买人心近十年,朝竟无一人知情。
而现下看到这张通缉令,张煌这才释然。
这才对嘛,似张角那种堂而皇之在民间百姓当邀买人心的家伙,大汉朝廷不可能会视若无睹。
'大贤良师张角……五千金,乖乖,真了不得……
心暗暗感慨着,张煌的视线瞥了一眼通缉令上的画像,骤然间,他面色顿变,双眼瞪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之色。
'这是……义父?!(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极险之任
“义父?这位就是首领(老大)的义父?”
在自个儿的屋子里,黑羽鸦们围成一圈,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张摆在央的官府通缉令,通缉令上那五千金的巨额悬赏,叫他们惊得下意识地憋住了呼吸。
这张大贤良师张角的通缉令,是张煌昨日向孙坚讨要来的。尽管当时孙坚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刻意地追问。可能在孙坚看来,张煌乐多是对太平道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抱着憧憬之情,这并不罕见。要知道天下有不少对当今朝廷与世道不满的年轻豪杰,皆对救世济民的太平道报以好感。若非他孙坚对汉室忠心耿耿,或许也会是其的一员。
因此,张煌因为敬佩太平道的行事,或纯粹敬仰大贤良师张角那位天下闻名的大人物而向他讨要这份通缉令作为纪念,这并不奇怪。
“五……五千金……”
注视着那份通缉令良久,李通忽然一翻白眼,整个人咣当倒在地上。这个满脑子都是钱的贪财鬼,竟然激动地晕过去了,幸亏旁边太史慈眼尖,一把将其扶住。
“这可真是了不得……”毫不理睬因激动而晕过去的李通,臧霸目视着通缉令发出一阵啧啧之声。要知道,虽说他口头上对自己身背两千两白银的高额悬赏而苦恼不堪,可实际上,他难免不会因此而有些沾沾自喜。想想也是,毕竟他们黑羽鸦的老大张煌才五十两的悬赏,而他身为成员却背负两千两的悬赏,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可如今瞧着这张五千金的悬赏令,臧霸那是丝毫的得意也剩不下了,表情怏怏,欲言又止。
抱以相似表情的还有单福,他偷偷瞄着张煌的表情,心暗道。这可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了,毕竟前些日子他们还在一个劲地猜测太平道广收门徒、邀买人心,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天晓得太平道的领袖竟是他们黑羽鸦首领张煌的义父?
'这么说,咱其实也算是太平道的旁系人员?
单福忍不住幻想起来。其实对太平道,他们并没有大多的敌意看法,只能说是客观地作以分析罢了,毕竟如今的大汉朝,实在很难令人心服,但若没有必要。他们也不想无端端地与太平道牵扯上关系。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他们黑羽鸦的首领张煌确实乃太平道领袖大贤良师张角的义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大,你是怎么想的?”陈到在沉默良久后,询问张煌道。陈到的出身,注定他不会对朝廷有太多的感情。甚至于,这种想法对于其他黑羽鸦成员而言亦是如此,毕竟朝廷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相比较而言。他们更加重视兄弟间的情谊,即义气。
张煌注视着张角的通缉令,沉默不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摇头说道,“不对,虽然像,但此人并非是我义父……”
“不是?”单福吃惊地看着张煌。毕竟先前说这张通缉令上的画像是其义父的也是张煌。
“唔。”张煌读了读头,拿起那份通缉令放在眼前,皱眉说道。“起先乍一看,我也觉得这就是我义父,但是细细一想,却不是……在我向义父请辞下山之前,我与义父一直住在钜鹿与常山交界的黑山上,十几年来,义父一直山瀑布前的小庙打坐,除了用饭以及传授我道术,从未离开,哪怕是歇息……而这名大贤良师张角,十余年前便在钜鹿、东郡行走,用活符之术救治百姓,广收门徒……两者并非同一个人!”
“首领你肯定?”张煌的话让单福微微一愣。其实张煌的事黑羽鸦们大多也了解:现今十岁的张煌,在此之前一直是呆在某座山上与那位收留并且抚养他长大的义父同住,从不曾涉及世俗。直到前年岁末年终,张煌才向恳请其义父容他下山做一番事业,随后才一路上结识了陈到、李通、单福、臧霸、太史慈。
“唔!”张煌一脸笃信地读了读头。尽管通缉画像上张角的模样因为酷似义父而让他张煌心震惊,但是细细一想,张煌却又不认为他的义父就是太平道的领袖,大贤良师张角。毕竟张煌的义父这十几年来一直与张煌呆在一起,从未离开。在这种情况下,他义父哪来时间下山用活符之术救治百姓,传开赫赫名声?这样想来,大贤良师张角,与张煌的义父,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虚惊一场……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张煌心下一松,长长吐了口气。
对于张角这位太平道‘三贤’之一,张煌可不陌生。尽管未曾碰面结识,但是张煌记忆却有许多有关于‘三贤’、也就是钜鹿张氏三兄弟的事迹与评价。
对于张角,张煌对其的评价是相当正面的,毕竟历史张角不曾传过什么恶行,在天下百姓心目的口碑极好,绝对称得上是一位有德的领袖。但遗憾的是,这位太平道与黄巾军的真正精神领袖过世地实在太早,几乎是在黄巾军起义的同时,这位大人物便抱病卧床,继而逝世,使得当时天下三大黄巾,冀北黄巾、颍川黄巾、南阳黄巾这三支并没能统一战线,被大汉朝廷个个击破。致使这场动辄近百万信徒的起义,还未正式打响推翻大汉王朝的战斗,便已输在起跑线上。
而相比较对张角的正面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