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人注意,阳信公主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一口,捂着红红的小脸蛋满脸羞涩:“君子,我好幸福,妾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曹时轻轻揽住她的腰肢,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神庙外围,兰屈利一瘸一拐的走进广场,傻傻的左右张望这人山人海的信徒席地而坐诵读经文,广场以北的宗庙前南军卫士重兵把守,他想过去看个究竟被驱离出来,一瘸一拐的沿着广场边缘走动,慢慢走向矗立在广场南端的巨大神庙。
兰屈利噗通一声跪下来傻傻地念叨:“好大的神庙,就像狼居胥山一样巨大的神庙!我的眼睛没有看错吗?这么大的神庙?”
揉揉眼睛,确定这并非西域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兰屈利的脑袋就陷入短暂的当机状态,映入他眼帘的是今生永远无法忘记的画面,残阳与红霞映照半边天空,浓烈的红光落在神庙白色的巨石山,神庙里灯火辉煌通过一处处高窗散射出淡淡的光芒,背后是暗淡的天空,宽阔的广场和数不清的信徒。
他被这美景惊呆了。
呜呜呜……
凄厉的法螺在耳边炸响,信徒们低沉的诵读声陡然转向高亢,曲调气势磅礴如大河咆哮雷霆怒吼,神殿内雅乐同时响起,泰一镇魔篇恢宏壮阔的故事缓缓展开,有的人垂首,有的人昂头,他们或是高兴,或是激动,或是热泪盈眶不一而足。
兰屈利傻傻的跪着面色呆滞,突然之间爬起来一溜小跑奔向神庙,踏上一级级台阶无视美丽的回廊,踏入神殿的一瞬间被数个南军士兵按住手脚,他像疯了似的大声的呐喊着,两只手伸向神殿深处的泰一神像。
“昆仑撑犁!昆仑撑犁!”
刺耳的匈奴语让神殿里气氛一滞,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门口挣扎的身影,披发左衽的年轻男子,黝黑粗糙的皮肤和满口的匈奴语,几乎一瞬间可以确定这个人来自匈奴。
“匈奴人!”
“亵渎泰一神,杀了匈奴人!”
“杀了他,杀了他!”
兰屈利被吓的回过神来,颤抖着喊道:“我是大匈奴的使者,奉单于命令拜见汉人皇帝,你们不能杀我!”
愤怒的人群气势猛然一滞,人群分开走出一道年轻的身影:“你说你是匈奴使者?”
“是的!我还带来七千只羊和五十匹骏马,你们汉人的士卒不让我们的羊群入关中,只允许我一个人进来。”兰屈利喘了口气精神逐渐放松下来,花了点时间把自己的队伍被扣押在关口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曹时到背着手皱眉道:“我知道这件事,太子殿下说要见你的时候我也在场,你应该在驿馆里休息,跑到我们的神殿里大声喧哗做什么?难道你们祭祀昆仑撑犁的时候也允许这样破坏仪式吗?我听说破坏祭祀的人要被活烹了做牺牲。”
“我……我不是有意扰乱祭祀,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们不要烹了我。”
兰屈利被吓坏了,活烹是非常残酷的刑罚,被烹煮成一锅汤祭祀神灵到也罢了,要是被分食掉想想就毛骨悚然。
曹时皮笑肉不笑地凝视着:“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野蛮,说说你为什么要来神殿,我需要知道实话,你知道说假话的后果。”
“是,我知道后果。”
兰屈利没见过这阵仗,吓的磕磕巴巴地把自己过来的经过和原因说出来,尤其是当他看到泰一神像时的神情,就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爹,张扬舞爪的嘶声呐喊。
曹时挥手喝止:“等等,你说泰一神像是你们的昆仑撑犁神像?”
“千真万确!我看绝不会看错,昆仑撑犁就是这样的伟岸,矗立在天边守卫大草原上的牧民。”
列侯们面面相觑,传说匈奴人是夏桀的后裔逃入草原,披发左衽混迹在狄人群中发展起了匈奴部落,可故老相传的故事也没有多少人相信,要说胡巫和汉地六巫仪式相仿也无法说明什么,可泰一神与昆仑撑犁的形象描述相仿可就不一样了,泰一神发迹自商人的帝俊,帝俊就是五帝之一的帝喾,同样也是夏人的祖先之一。
两者合并到是真的很惊人,别说曹时被唬的不轻,就连巫岘也不敢乱说话。
“这样吧!我知道你懂得汉话,这里有一本《泰一经》赠予你细细研读,告诉你们单于狄人与汉人同出一宗,挛鞮氏的先祖在何方他心里应该最清楚。”
兰屈利手捧《泰一经》仓惶而走,曹时知道他这次拜见注定无功而返,刘彻对匈奴人厌恶极了,要不是手里有一大堆事情处理不过来,说不定早就下令整军备战北上讨伐匈奴了。
夜幕降下,马车上阳信公主笑呵呵的说道:“君子还在想那个匈奴人吗?我看那人的行为举止和打扮挺奇怪的,一点也不像那几个匈奴降侯。”
“他并非漠南匈奴人,而是来自龙城的漠北匈奴,两地匈奴人的生活习俗略有偏差,你不习惯也很正常。”曹时摇摇头驱散心头的疑虑,笑着说道:“长安城就快完工了,我假公济私一把让你的铺子挪到东市最紧要的地方,想好你要经营哪些新产业了没?”
阳信公主一脸天真地说道:“还没想好呢!胭脂水粉的生意做的挺好,做锦缎衣裳前期投入太大收回成本的周期太久了,我正想着找君子为我参谋个新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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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窦家蛰伏
长安城里那么大动静,长信宫里那位老太太沉默的像一块石头,全程没有任何表态从宫中传出来,以至于城南的神庙与宗庙落成之日,贵为太后的窦漪房都没有出席活动,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窦太后偶染微恙。
陈何喝的醉醺醺的,抱着酒坛说道:“骗谁呢!窦漪房的身体好是咱们都知道的,住在长乐宫里几十年没有生过大病,我听说在代国的时候她就从没生过病,当今天子寒冬里诞生没几天就可以下床走动,这身子骨会偶染微恙才有鬼。”
“行了你这个醉鬼又说疯话,子寿别听他瞎说鬼话。”
周左车拉着陈何坐下来,表面上两人是冤家对头,经常吵架乃至大打出手,实际他们俩关系比其他人更好,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也毫不为过,只不过这些年长大以后性格有变化,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
“好你个周左车,我什么时候说过疯话!我还知道馆陶公主的……”陈何被一个手刀放倒,灌强和周左车扶着陈何到一旁躺下。
灌强拱拱手:“抱歉了子寿。”
“没关系,该知道的我都知道,馆陶公主的身份不要揭穿,免得长信宫那位撕破脸发疯对谁都不好。”曹时耸耸肩面带微笑。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怪陈子世这小子一喝醉酒到处胡说,以后不能带他喝酒了。”
前些日子窦太后与馆陶公主等人故意给曹时个下马威,列侯们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窦家人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轻不重的敲打是双方能接受的界限内,过了这条红线撕破脸皮列侯们要完蛋,窦家人包括窦太后也要完蛋,比如馆陶公主的身份就是个难以启齿的宫闱秘事。
这桩密事在三十多年前非常有名,只不过知道实情的人只限于长安城里的三公九卿和汉文帝在内,包括当今天子刘启当时只有十一岁也毫不知情,窦家人里除了窦太后以外都不知情,汉文帝选来选去找了个死过老婆的鳏夫陈午做女婿也是很有深意的。
曹时的记忆里,他的父亲曹奇在临死前,曾交代的秘密里就有这桩密事,列侯们当初眼看就要被汉文帝一手铲除掉,关键时刻汉文帝刹车收手也不全是薄太后的呵斥,更有许多担心鱼死网破的投鼠忌器,列侯们屹立长安几十年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
武婴齐也抱着酒坛,瞪了几个小列侯一眼呵斥道:“看你们这帮怂包样!当年我可是跟着几个大哥骂过刘嫖那个下贱的女人,平阳侯你到底怕什么?鱼死网破她窦漪房敢吗?刘嫖不过是个卑贱的私生女,当今天子还傻傻的给她上了长公主号,也不想想绛邑公主的汤沐邑是馆陶邑的多少倍!刘嫖再不识相你就当面骂她是私生女,她以后见了你一定退避三舍不敢有丝毫不敬。”
“……这不太好吧!”
武婴齐也喝大了,嘿嘿笑道:“怕什么!当初我们就是这么骂她的,我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贱婢,她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路小跑走掉,要不是几个大哥拦着我们,当场就把这个贱婢给办了。”
薛泽吓的脸色铁青:“嘘嘘!婴齐你疯了吗?以前的疯癫事少提啊!当初陈奇就因为阑入**要对公主图谋不轨,被窦漪房去宫里求了个谋反的罪名把他赐死,棘蒲刚侯陈武是汉初十八侯之一,杀了韩王信的大将,嫡子死了连个后嗣都没有就被国除了,你也像被国除吗?”
听说身死国除,武婴齐的酒劲立马散去了一大半,紧张的左右张望心虚的很,当初他阑入**与宫中侍女有私情,要不是被当时是列侯的郎中令撞个正着,把他给拎出宫外交给他父亲武最看管,他这条小命说不定也交代在宫里了。
由于民风开放的缘故,也因为楚人比较不忌讳行为礼仪,即便汉律对礼仪制度规定的严苛无比,可是汉初的列侯世子们依然很擅长花样作死,阑入**偷宫中的宫女就是列侯世子们最喜欢的业余活动,勾搭的好了宫女偷偷生子的都有,勾搭不好被发现宫女自然是难逃一死,奸夫也要拉倒东市口斩首示众。
即使如此的危险,列侯世子们依然对这项作死运动乐此不疲,许多人年轻的时候都玩过类似的手段,以至于宫女们在宫中遇到列侯会有两种奇特反应,主动迎上去热情的攀谈,或者吓的像只兔子飞快跑掉。
曹时就遇到过很多次类似的反应,初时还不明白宫女们其他的反应,尔后慢慢了解宫中是列侯世子们**的最佳场所,除了曲逆侯陈何这种口味独特的人以外,普通列侯世子进了宫门就像蜜蜂进入花丛飞来飞去采蜜忙。
近些年列侯被打压的有点凄惨,**的本领暂时搁置了十来年,到现在又有点抬头的不乐观现象,曹时在宫里就看到过鬼鬼祟祟的列侯从角落里蹿出来,然后一本正经的装作正经入宫拜谒走进来,伺机寻找宫里漂亮的宫女偷偷下手,他们就是各种手段偷进宫里**的**大盗。
曹时眨眨眼,对宫闱密事很感兴趣:“馆陶长公主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年前武兄还是十几岁的人,馆陶长公主怎么算也得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嘿嘿,那个贱婢二十年前长的还不错,要是陈何这小子当初碰到一定要流口水,只可惜漂亮的模样便宜了陈午那个老王八,前些年这贱婢找相好的时候,我还想过和他好上一好,只是我父亲不让才让那些市井之徒得了便宜。”
武婴齐吹嘘起当年的故事,当时有不少人觊觎馆陶长公主,起码包括当时仍是世子的缪侯郦坚,高宛侯丙武等人,周勃的世子周胜之都娶了绛邑公主,最后落在最不起眼的鳏夫陈午身上,差点把几个列侯世子给气昏。
后来几个列侯世子不服气就四处打听,从宫中打听到馆陶长公主身份为汉文帝所忌讳,堂堂窦皇后的嫡长女给的汤沐邑差,嫁的夫婿堂邑侯陈午只有一千八百户,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