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还得了,你不明摆着想要整我们吗,如今殿中哪个人家中谁没有几百亩地呀,若是这种加法,那谁受得了啊。
李邦彦呵呵一笑,暗讽道:“若是如此,那么王相缴纳的税恐怕最多呀。”
王黼摇头道:“无妨,无妨,既然此法是我提出来的,我自然愿意以身作则。大家为何不看长远一点,假如你拥有的土地越多,那么也就赚的越多,而相应的税收对你而言,那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李邦彦哼道:“当然,这点钱对于王相来说,是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那就很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一亩地只教五文钱,而我一亩地就得缴纳一百文甚至更多。”说着他又朝着宋徽宗拱手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妥。”
王黼也朝着宋徽宗抱拳道:“皇上,若是施行此法,有四大好处,首先,它能有效的阻止土地兼并,因为很多大地主,家中都有成百上千亩地,但是很多都荒废了,这等同于浪费。若是施行增田税的话,那无疑就逼迫他们开垦荒地,或者让给他人;其二,这也减轻了那些穷苦百姓的负担,将他们身上的重担分了一部分给那些有能力承受的富人身上,缩小贫富之差,解决积贫积弱的现状,与经济使的经济建设不谋而合;其三,对于朝廷而言,这无疑能增加税收,如今国库空虚,此举正好能缓解国库的压力;最后,这也能配合经济使的变法,平衡农商,阻止农民向商人的转移,于国于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宋墨泉忽然站出来,道:“王相此言虽然不错,但是那些富人、地主肯定不会接受。”
有了李邦彦和宋墨泉领头,开始陆陆续续有些人站出来反对,他们可都是大地主呀,王黼此举对他们而言,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王黼冷哼一声,道:“那也由不得他们,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贪婪自私,肆意兼并土地,炒卖土地,隐瞒土地而造成的,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我大宋就会断送在他们手中,本相拥有的土地比尔等都要多,按理说本相缴纳的税也比你们多得多,本相这么做绝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大宋,为了天下黎民。尔等这么说,莫不是做贼心虚。”
这话说的慷慨激扬,义正言辞,那些大臣哪里还敢做声,好像自己若反对就是公然造反似的,由于事出突然,毫无征兆,而且又是王黼提出来的,故此众人心中不愿,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对策来。
宋徽宗不满的扫视群臣一眼,又朝着王黼笑道:“卿忧国忧民,朕甚是感动呀。”
王黼躬身道:“皇上过奖了,此乃微臣的本职。”
“好好。”
宋徽宗笑着点点头,又朝着李奇道:“李奇,你身为经济使,对此法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数到冰冷目光射向李奇。
操!这事关键不是我怎么看,而是你怎么看呀,他这增田税比王安石的方田税还要猛得多,神宗皇帝都顶不住,你顶不顶得住啊?李奇如芒在背,谨慎道:“微臣也觉得王相此法大为可行,但此事事关重大,须得从长计议。”
王黼手一抬道:“哎。经济使,你作为变法的发起人,畏首畏尾,怎能成大事,如今农民已经是怨声道载,若是再不改变的话,恐怕对于你的变法大为不利,我以为应当立即施行。”
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反正这也是好事,就算那些财主要反对,也是反对你,我站一旁坐收渔利就行了。李奇笑道:“王相说的是。”
宋徽宗也觉得这办法不错,一来可以获得那些老百姓的支持,二来还能增加朝廷的收入,点头道:“朕也觉得此法大为可行呀,好,此事朕准奏了。王爱卿,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王黼行礼道:“皇上,此事若交给微臣去做,恐怕不妥。”
宋徽宗道:“此话怎说?”
王黼道:“若单单是农税改革,那微臣自然愿为皇上分忧,不敢有二话,可是这里面还牵涉到了经济使的经济建设,所以微臣建议将此事交给经济使去办,如此一来,他也好掌控全局,做到万无一失。”
靠!你丫这是以本伤人呀。李奇如今全明白过来了,王黼此举就是想破坏他的变法,给更多人一个阻止新法的强有力理由,可以预见的是,此法一旦施行开来,那么反对的人肯定是成倍增加,李奇也将寸步难行。李奇算是见识到了王黼的厉害,也明白当初为何蔡京会败在他手里了。
忽然一人站出来道:“微臣也以为应当如此,若是经济使不敢担当此重任,那何不干脆将商务局交由王相掌管。”
这人正是蔡攸。
蔡、王两党也都纷纷站出来支持二人。
这厮终于没有拉我后腿了。王黼心里沾沾自喜,嘴上却道:“哎,英国公抬爱了,若论经济方面,我不如经济使呀。”
宋徽宗笑道:“朕对李奇的能力是有绝对的信心,李奇,此事就交由你们商务局去办吧,你可勿要让朕失望。”
md。老子这回可被坑死了。李奇挤出一丝笑容道:“微臣领命。”
秦桧转头望着李奇,眼中尽是骇然,不得不说王黼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太狠了,这无疑将李奇逼向绝境,进退两难。
宋徽宗金口一开,此事就此尘埃落地了。
高俅和白时中面面相觑,不禁都摇摇头,均表示对此不看好,因为李奇将要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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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反骨
从最开始,王黼对阵李奇就一直处于被动,屡屡被李奇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不能证明他就是一个草包,他可不是蔡攸,因为那时候他有求于李奇,这让他对李奇是畏首畏尾,施展不开,然而,现在他无须在依靠李奇了,这口怨气哪里还忍得住,这才刚刚领完功,就开始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显然,这第二回合正面交锋,李奇全面落败,被王黼玩的是**迭起,痛不欲生。
就连李奇都不得不佩服起王黼来,但是他可不是那种遇挫就胆怯的男人,他已经在思考该怎么与应对那些大地主了,历史已经证明,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所以他得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毕竟这已经伤及那些大地主的根本了,这增田税简直就是把这些大地主往死里整呀,因为你地越多,那么税收就是成倍的翻,当然,这对于那些农民而言,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还未等李奇缓过来,那些奸臣又开始发难了。
蔡攸突然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如今北方战事已定,金国那边也已经全面撤军,微臣以为如今宋金两国已是连襟之邦,无须对彼此设防,故此咱们也应该将大军撤回黄河以北,此举一来可以表示我大宋对金国的友好,二来减少军饷的支出。”
这…这你是疯了吧?无须设防?李奇当即就傻了。
王黼也站出来道:“微臣附议。”
这如何能行,这么做无疑就是勾引金军南下啊,真是自取灭亡。李奇顾不得这么多了,忙站出来道:“微臣认为此举万万不妥,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燕山是我们士兵用鲜血换来的,我们非但不能撤军,反而应该巩固防守。而且云州等地都还未收复啊。”
王黼一抬手道:“经济使多虑了,如今宋金两国之间的友情更胜以前,而且金国还得依靠咱们大宋,他们怎么可能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撕毁盟约,对我们出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是经济使对于两国之间的经济建设没有信心呀。至于云州等地,我相信只要他们捉拿到了天祚帝耶律延禧,自然会归还。而且。你要明白,大军屯聚在燕京,每年光军饷的运送就得以万贯计数,若是让他们回到各个州府,他们还能耕农,这也能加速我大宋的经济恢复,对于经济使的变法也是大有好处呀。”
蔡攸笑道:“王相说的对极了,经济使这么着急的反对,不知用意何在?”
我用意何在?问的真是好。再过一两年,你就知道我用意何在了。李奇心中也是有苦难言啊,他总不可能说金军一定会打过来,这无理可循呀。道:“我只是认为士兵的本职就是保卫国家,若非如此,那要兵还有何用,虽北方战事已经结束。但是咱们大军也无须急着撤退,可以在当地构建防御,等过了两三年再做打算也不迟。”
蔡攸道:“我又没说全部撤回来。我们依然可以派河朔的军队镇守燕京,只是将当初从各地增派的军队撤回来。”
还河朔军?你们两次攻辽失败,河朔军早就都拼光了,军队都是从各地临时增派过去的,你娘的要是将他们全部撤回,那还有一个毛的兵呀。
李奇急的都快蹦了起来,还欲再说,宋徽宗一抬手道:“李奇,你毋庸再说了,朕以为蔡爱卿言之有理,如今国库也拨不出这么多军饷来了,准奏。”
好呀。你们这群昏君奸臣真是自取灭亡,老子倒真想看看你们到时是怎么死的。李奇面色铁青,气的话都说出不来了,此时在这大殿上他真的感觉独木难支,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蔡攸又道:“皇上,微臣今日还有一位良将要引荐给皇上。”
宋徽宗似乎已经知道谁了,欣喜道:“可是郭药师,郭将军。”
郭药师?李奇突然神色大变。这郭药师可不得了,算是一位极具当代色彩的人物。金史有云:郭药师者,辽之余孽,宋之厉阶,金之功臣也。以一臣之身而为三国之祸福,如是其不侔也。可见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北宋灭亡,他当属头功,正是因为他突然生变,背叛大宋,投靠金国,又因他知宋之虚实,领着完颜宗望大军南下,才能势如破竹,一举打到着汴京城下来。
“正是。”蔡攸道:“当初我军攻辽,幸得药师他深明大义,挺身相助,使我大军不费一兵一总,便取得涿、易二州,原本昨日药师要与我一同进宫,但药师他却以降臣自居,不敢与我等一同进宫面圣,故此延迟到了今日。”
宋徽宗呵呵道:“药师真是太见外了,快快宣郭药师进殿。”
“宣郭药师进殿。”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就走了进来,这郭药师刚一进殿就伏地,泣声道:“臣在虏,闻赵皇如在天上,不谓今日得望龙颜。天祚,臣故主也,国破出走,臣是以降,实乃不义之举,但却也是被逼无奈,还望皇上能赐臣宋民,农耕于宋,足以。”
说话间,涕泣如雨,感人肺腑,就这演技,李奇是自叹不如呀。
宋徽宗听得大为感动,亲自走下台阶,扶起郭药师,褒奖道:“卿之举,乃顺从天意,何错之有,有卿相助,朕的江山无忧矣。朕现在就加封你为检校太傅,令赐你两个金盆和一件御珠袍。”
哇!这马屁拍的值了。李奇望着郭药师,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郭药师意欲再次跪地,嘴上还悲泣道:“皇恩浩荡,罪臣愧不敢当。”
宋徽宗赶紧又扶住他,笑呵呵道:“此次我大宋攻辽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功,爱卿功劳匪浅,你若当不起,还有谁能当,这都是你应得的。”
郭药师感激涕零道:“微臣愿以死报之。”
“好!”
宋徽宗哈哈一笑,转身回到龙椅上。道:“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