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默默了许久。
半晌后,陆行云上前扶起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叹道:“虽然青川做错了许多事情,但是毕竟是我陆家的儿子。人都死了,事情也都清楚了。几位还是请回吧。我得准备他的后事。”
宁思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被闫至阳拽住。
闫至阳说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着,对我们使了个眼色。
我们跟着闫至阳出了陆家大门,宁思皱眉道:“阳哥哥,这陆青川的死分明很奇怪,你为什么让我们赶紧离开陆家,而不是留下查查看?”
“这时候留下不合适。而且陆青川就算是有错,我们在陆老爷子跟前审讯他也都不合适。”闫至阳说道:“毕竟得考虑道法家族的影响跟地位。再说,陆青川死了,我们能怎么办,难道拖着他的尸体去解剖?不行的,别说我们了,就算是猎灵局出面,也都没资格带走他的尸体进行检验。国家跟四大家族有过一定的君子协定。”
“可鬼蜮组织的首领真的是陆青川么?”宁思迟疑道:“我总觉得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有点问题似的。”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柒爷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再说,别在人家家门口讨论这些事情。“
于是我们一行人打算明天一早启程,暂时找个地方住下。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刚才陆青川突然中毒而死的情景。下毒的人会是谁呢?
我们一路过来的人里,陈清姿,宁思,我,闫至阳,闫弈城,另外还有猎灵局灵调局的人。
算起来也是几十个人,实在是无法判断到底是谁下的手。
然而,这时我脑中突然闪过在那塔湾村的时候。遇到的那俩古怪的年轻夫妻。
他们俩也指证过陆青川是鬼蜮组织老大。可陆青川死到临头,为什么只是承认一部分,并不承认全部?
那如果陆青川不是鬼蜮组织的老大,当时那对夫妻为什么要撒谎呢?
也就是说,如果这俩夫妻撒谎。那肯定不是为了骗我。是因为害怕某个人。
当时在场的,只有我跟闫至阳。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了个冷战。
不,不太可能。闫至阳不是那种人。
我正琢磨着,宁思敲门走了进来。“晚饭你没怎么吃,我给你带粥来了。“宁思笑道,将一碗白粥放在桌子上。
”呦。有心了啊。“我笑道:”你还知道我没吃饭。“
宁思说道:”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就心事重重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不跟我说说?“
我看了看宁思,叹道:”其实我在想闫至阳。“
宁思惊讶万分,笑道:”你想阳哥哥干什么。不会你俩真好上了吧?“
”好你妹!“我啐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起在塔湾村的事情。“
说着,我将塔湾村遇到的阮小瑷夫妇的事情跟宁思说了说。
宁思听罢,也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的这件事确实很可疑。但是我实在不想怀疑阳哥哥。虽然我不是真正的宁思,但是宁思的记忆我拥有几乎全部。他对人,对朋友都是没的说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猜测他跟鬼蜮组织那种邪恶力量有关系。“
“我又何尝不是啊。“我叹道:”我更不希望他跟鬼蜮有什么关系。“
宁思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也看不出什么,更决定不了什么。不如我们把大家都找来,一起分析看看。“
”都找来,却不找闫至阳来,这被他知道了也不太好吧。“我皱眉道。
宁思说道:”现在没事,阳哥哥出去找厉姐姐了,他不在。“
我苦笑半晌,心想我们这算是趁着人不在,开批斗大会么?
宁思于是回去将其他人都找了来。将这些疑问一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还是陈清姿打破了沉默:”我也觉得他有问题,豆芽不是说过他有一只魂魄被囚禁在封灵契里过么?反正那魂魄归位之后,他整个人就有点奇怪,别告诉我你们都不觉得。“
干脆面君附和道:”对,我早就说过他不是啥好鸟。“
闫弈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指着干脆面君说道:”我说你这小东西,我们闫家养着你,供着你,你还说主人家的坏话。“
干脆面君呲牙一笑:”然而现在我的主人是韩笑这个逗逼。“
闫弈城冷哼道:”我觉得二哥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否则这一次根本不会帮我们抓陆青川不是么。“
我看着沉默不语的玉柒爷,问道:”七爷,你觉得呢?“
玉柒笑了笑:”我也觉得阳子不是那种人。我们还是不要妄自猜测的好。“
陈清姿冷哼一声,说道:”问七爷没什么用,他眼里没什么坏人。反正我觉得闫至阳不是什么好人,豆芽你觉得呢?“
”我么我特么要是知道,还需要问大家么。“我无奈地说道。
干脆面君此时说道:”哎呀你们纠结个屁,对闫至阳多留心就行了,反正如果心中有鬼,一定会露出马脚。“
我们瞧着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暂时这么决定了。”
第二天,七爷说要回家去,便跟我们分开了。宁思也回去复命,而我一直惦记着闫至阳的事儿,便问闫至阳要去哪儿。闫至阳说最近发生的事情需要给二大爷交代一下,所以打算一路往河北回去。
然而鬼蜮组织已经破了,老大被杀,我们的心头大患去除,也就不用步履匆匆地着急往回赶。干脆一路游玩回去,半个月之后能回到闫家也就得了。
于是闫至阳带着厉笙歌,我跟陈清姿,闫弈城一行人往河北闫家而去,一路游荡,倒是有短暂的安宁日子。
第三天,我们出了山东,先去河南开封那边玩了几天。
开封是个小城,只不过是历史悠久,闫至阳一直对古董古迹之类的感兴趣,所以便提议来了开封。
然而,等我们逛完了小城刚要走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到我们住的酒店拦住我们。
这人是个中年男人,站在酒店楼下等。在闫至阳跟我们经过身边的时候,这人立即走上前问道:“请问哪位是韩笑,闫至阳?”
我听到我的名字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喊出,有些奇怪,便转头去看,打量半天,这大叔很陌生,便问道:“我是韩笑,您是?”
大叔摸出证件来,给我看了看。我拿过来一看,发现是警察证,这大叔居然是当地的刑警。
“上级有命令说,你们两位能帮我们破案,所以我就来问问。”大叔说道,疑惑地打量着我们。
我心想卧槽,猎灵局灵调局的人说的行踪?他们怎么知道我所在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摸出了我的灵调局证件,心想这玩意儿上一定有隐秘的定位器。
“请问您找我们是?”闫至阳问道。
大叔苦笑道:“我叫郭建,是开封市刑警队的队长。最近我们这儿出了一件案子,我们怎么都破不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太奇特了。于是我们上报给国家,本以为公安厅能派个专家组来。但是,专家组没等来,上级却来了秘密命令,让我来这个酒店找你们两位。”
闫至阳问道:“具体是什么案子?”
郭建说道:“那你们方便先跟我去看看么?去市局。”
闫至阳点了点头,回头对陈清姿等人说道:“你们先在这儿等会儿,我跟韩笑出去一趟。”
交代完毕,我俩跟着郭建的车去了开封市局。
第四百一十二章 恐怖的死法
路上,闫至阳问到底是什么案子。郭建说,是一个男的被烧死了。
确切地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杀了之后,焚了尸体。
我闻言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说不知被什么东西杀了?那不是被人杀了么?”
郭建苦笑道:“起初我们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犯罪嫌疑人。最主要的是。现场没有任何人留下的痕迹。”
说着,郭建大体讲了讲这案子。说是开封市市郊前几天发生了一场大火,然后出现了一具焦黑男尸。
时间大概是八月底某个下午,有一具焦尸出现在开封市郊区的一个小寺庙,法兴禅寺旁边。
当时突然起了一场大火,于是附近的村民看到后,就拨打了火警电话,于是那附近的消防分队随即上山灭火,结果发现一具男焦尸。
警方调查发现,死者是20岁的河南大学男大学生,然而在尸体附近没有发现任何人。
“也就是说,这大火突然发生的?”我不解地问道。
“对,就像是突然起了一场天火。”郭建说道:“但是那天下午刚下了一场雨,虽然大火发生在雨后,可附近的草丛等等都是湿漉漉的,也没有什么柴火。纸张之类的易燃物,可那场火就好像从天而降一样,将一个男孩子给烧死了。”
“人体自燃现象?”
“也不是。”郭建说道:“本来勘察了现场后,我们也曾经怀疑这是人体自燃现象。可后来找专家询问了一下人体自燃症之后,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以前的人体自燃所有案例都发生在室内。死者总是已独处了很长时间。第二,死者大部分是女性,往往身材肥胖,有酗酒的恶习,而且死亡经常发生于饮酒之后。第三,死者被焚烧的程度一般比正常的火灾严重,但是身体的焚烧程度并非均匀分布的。四肢通常未被烧毁。而躯干被烧的程度最严重,在许多案例中,躯干被完全烧毁,骨头被烧成了灰烬。第四,焚烧从来不是自发产生的。在死者周围总是可以找到火源,例如油灯、蜡烛、火炉、香烟。可这以上四点,都不符合这件案子。”
“那就奇怪了。”我说道。
郭建看了看我们,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两位的身份。你们两位是?”
,心想我们的身份如果被警察叔叔知道了,估计会觉得我俩是跳大神的。于是我只是笑了笑:“国家特工。”
郭建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俩:“这么年轻?”
“有志不在年高。”
郭建倒也是识趣地没有再问。
等到了市局之后,我们看了看那烧成焦尸的尸体。这尸体基本上没法辨认了。成了一截木炭的样子。
郭建说,这也是通过dna比对等等查到的身份。这个男的叫黄然,据他的同学说,黄然生前曾经还是个阳光暖男。
郭建打开电脑。找出黄然的人人网。黄然在人人网上倒是很活跃,不时分享自己和友人一同玩乐的照片,甚至还会抱着玩偶自拍装可爱,模样十分阳光开朗,长得也是不错。
在黄然的人人网里还有一个加密相册。
郭建苦笑地解释说,这货长的好,看起来女孩缘也不错,这个加密相册里是不同的女孩,貌似都是他的女友。甚至还有女孩的luo照。
我看了之后,无语道:“这小子不会是被女的给杀了吧?我看他女朋友倒是多。”
郭建说道:“本来我们也是怀疑是女孩杀了他,但是问题是,现场没有任何别的人留下的痕迹,就连脚印都没有。况且当时周围的目击者都没看到过有别的人出现过。这火好像是凭空燃烧起来的一样。”
闫至阳听到这里,说道:“这倒是挺奇怪,当天刚下完雨,天气是如何,还有雷雨闪电么?”
郭建说道:“没了,下完雨,天气就出了太阳。别说霹雳了,连闪电也都没有,不存在从天而降的天火这种说法。”
我俩听完了也是无语,看尸体跟资料,实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