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车呓语
说走咱就走,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跟着他去河北。我俩上了t282列车之后,我跟着他往定好的卧铺位置走过去。
在我们上车后,就有个制服乘车员跟土豪哥亲切打招呼,随后带着我们去了闫至阳定好的搞基软卧包厢。哦不好意思,是“高级”软卧包厢。
因为这包厢明显只能住俩人,干净的软卧上下铺,外带一个隔间,一个**的卫生间,打开一看,里面淋浴器,衣柜,电热水壶,玫瑰花,报纸,杂物皿,一次性拖鞋,衣服挂特么的应有尽有。包厢里有可调节阅读灯,电视,麻痹比我租住的房子还要好。
我顿时看呆了,哈喇子差点儿落地上。我特么都不知道火车上还有星级宾馆一样的包房。乘车员很礼貌地给我们关上门,闫至阳瞥了我一眼,指了指嘴角:“擦擦口水吧。”
我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这一出门都这排场?”
闫至阳答非所问:“上下铺随便你睡,隔间我住了。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个房间。”卧槽,跟谁稀罕跟你一起睡似的!我心中吐槽,但是却乐不可支。无论上铺还是下铺,这可比我平时坐的硬座强太多了。我盘算着,要不上半夜睡上铺,下半夜睡下铺?
我乐不可支地将背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正想丢到行李架上去,却见包的拉链一阵抖动,似乎有啥东西要钻出来。我疑惑地打开拉链,顿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小圆眼盯着我,捂住嘴冲我一笑。
卧槽,干脆面君!这怎么带上车了?什么时候钻进我包里的?
“你怎么来了?”我低声道。转念一想,这货应该听不懂我说话哈。
“你在说什么?”闫至阳看着我问道:“行李包太大的话,放行李架吧。”
我凑过去,低声道:“不行啊,不知怎么回事儿,干脆面君钻我包里了,我把这东西带上车了。”
闫至阳哭笑不得:“那你就抱着吧,别让列车员发现了。”我苦笑半晌,想了想,便将干脆面君拽出来,关到洗手间去。
苏州到河北的路程遥远,而闫至阳是个比较寡言的人。路上我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也懒得多说,没多会儿,倒是关上门自己去睡了。我觉得没趣,便回想了一下他的穿着和行装。闫至阳算不上帅得惊才绝艳,但是长相不错,尤其是气质出众。单独见的时候倒不觉得,放在人群里,我才感觉这人居然天生贵气,也就是王子相,外加身材高大,放人堆儿里倒是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衣着很休闲,但看裁剪样式,应该价格不菲。但是就这么一位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为什么手上会有老茧?这茧子不像是画画,写字或者弹钢琴留下的。更像是做体力活什么的留下的。
随即,我将目光落到他的行李包上。这包里并不像是装了多少东西,因为比较瘪。但是,包身被撑得左右很宽,像是里面放着挺长一件东西。
我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感觉里面放的东西挺硬的,形状还弯弯曲曲的,不知啥东西,难道是乐器?想到这里,我好奇地想拉开拉链看看。正在我将他的包外链拉开一道缝儿的时候,一只手瞬间压到我的手上。我抬头见闫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神色疏淡地看着我,但语气却有些冷硬:“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
小样,还挺傲娇!我只好缩回手来,但是心头却浮起一阵疑云:为什么感觉包里放着的不像是什么寻常物件,倒像是什么工具之类。
没等我细想,我见闫至阳伸手将那行李包提走了,随即关上隔间的门。我冷哼一声,洗刷完毕,爬到下铺上,没多久便慢慢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乎是说话声,但是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虽然没睁眼,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慢慢苏醒。此时,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这声音像是外语,但是仔细听听,又不像是。于是我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却发现房间里并无别人。本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是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貌似是从闫至阳所在的隔间里传出来的。
我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隔间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奇怪,不像是外语,也不是中文,我好奇这货到底在干吗?
但是,我贴上去没多久,屋里的声音好像就越发地低了下去。于是我下意识地呈壁虎状附在门上。正想继续听的时候,却觉得门突然开了,于是我身子一空,直接扑到前面去。
扑过去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一手拉着房门,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冷冷地看着我扑街的德行。
“啊不好意思哈哈,我半夜上厕所,但是摸错地方了。”我尴尬地笑道,立即直起身子,顺便瞥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好再度回了卧铺上躺下,见闫至阳也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竖起耳朵听了半晌,见那奇怪的声音没有再度响起,便只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但是我平时虽然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直到早上被闫至阳拍醒,我依然有些睡意朦胧。
“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
“早呢,只是去吃早饭。”闫至阳说道。我跟着他取了饭回来,依然感觉头脑发沉。吃饭的时候,我见闫至阳正盯着一本杂志看得来劲。我瞥了一眼封面,见那就是火车上的那种宣传杂志,很无聊,不知他为啥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我将头伸过去,还没等细看,闫至阳便把杂志合上,说道:“无聊看看。”说着,居然拿着那杂志进了自己的隔间。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闫至阳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就跟刚见面的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虽然神情傲娇,好歹看似亲和,现在连亲切都懒得装了么。
想到这里,我正想继续吃的时候,发现干脆面君也醒了,从洗手间门缝儿里伸出头来看着我。
我苦笑半晌,将饭里的火腿肠夹给它吃。在看着干脆面君啃火腿肠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哪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想了想,顿时吃了一惊。我从昨晚七点开始睡,一直睡到今早九点。这一觉怎么能睡这么久?难道平时失眠,现在倒是补眠了?不,从小到大,我最高睡眠记录是八小时,没理由这次一下子睡十几个小时。
回想昨晚半夜醒来的时候,其实头就有些发晕,这怎么回事?我边思量着这个问题,边吃完了早饭。可吃完没多久,我居然又困了。
再睡会儿,我心中暗想,一下子又倒到枕头上去,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就在这时,我闻到枕头上貌似有一股很暖的花香。
眼皮很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隔间门拉开了,闫至阳貌似走了出来,在我的床铺前站下,随即俯下身扯了被子给我盖在身上。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像绿茶一样的香水味,让我脑袋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在我身上几处部位轻轻压了几下,随即,我又沉睡过去。
我隐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却没来及多想,便再度被困意吞噬。
而这次再度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张家口站。到站之后,我跟着闫至阳下车。这时,他倒是恢复了以前的温和态度,说在张家口休息一阵子,再坐车去沽源县。
第六章 被活埋(上)
吃午饭的时候,我问闫至阳,是不是会什么韩语啊马来语之类。闫至阳说道:“我对语言不是很感兴趣,这两种都不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火车上听到你好像是在用外语打电话。”想起在隔间外听到的声音,我说道。
“那你听错了。”闫至阳说道:“对了,你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么?”
“印象?”我有些茫然。闫至阳则伸手指了下饭馆斜对面的民俗客栈。那客栈外墙是用灰扑扑的砖石砌成的,门外竖着民俗客栈的匾额,但是看那客栈的样子,明显是后来修建的,是一处仿古建筑。
我笑道:“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啊,我从来没来过河北,更别说看到过这家小客栈了。”
闫至阳似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吧,一会儿准备走。”
“等等,到了沽源县,你真的能有办法让我摆脱那奇怪的梦境,破除什么诅咒?”我还是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
闫至阳笑了笑:“这一路上你做过噩梦么?”
“那倒是没有。”我疑惑地说道:“并且很能睡似的。”
“因为我送给你的珠子慢慢起了效果。”闫至阳指着我手上的珠链说道:“但是真正摆脱梦魇的办法,是要到沽源县找到那两个东西的来历。”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是闫至阳则神色淡定。我心想这人可能就是一个钱多人傻的富二代,为了追寻什么传奇传说非要带着我进沽源县。那其他目的呢?如果只有这一个理由,似乎根本不需要带上我。或者,他真的那么好心,要帮我找到那所谓的诅咒的源头?
闫至阳笑了笑,说道:“我是真的想调查那两样东西,也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但是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货果然会读心术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转念一想,我没什么好图的,穷人一个,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果断跟着他上了去沽源县的汽车。可没想到,这一次的旅程,并不是我想象里那么单纯美好。
我原本以为沽源县只是一个小城镇,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有十分广阔的草原。秋冬交接,草场已然变成一片金黄。我跟闫至阳站在草原上,夕阳的余晖落在我们身上,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吹来,我见他仰起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我笑问道。
“你对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么?”闫至阳睁开眼睛,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有印象?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来过这地方。”我苦笑道。
“是么?”闫至阳笑了笑,指了指草原远处一处影影绰绰的建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我张望半晌,只看到一处像是蒙古包,又像是小城堡的建筑。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闫至阳说道:“那是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
“半夜到草原上?”我问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草原上只有这一处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梳妆楼,你听说过么?”闫至阳问道。
“没听说,听着好像还蛮诗情画意。”我笑道:“可这周围什么也没有,怎么会叫梳妆楼?”
“走过去看看。”闫至阳说道:“你见到的那两样东西,就是从梳妆楼里来的。”说着,闫至阳招呼我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跟我讲了讲梳妆楼的事情。这梳妆楼是沽源县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古建筑。原本传闻这建筑是辽国时期萧太后在草原上建造的梳妆楼,是为了度假所用。但是后来的某一年,考古人员到来,发掘了这梳妆楼陵寝,才知道这地方不是什么萧太后的度假地,而是一处墓葬。
发掘之后,发现那梳妆楼地下有深坑,埋葬有人骨。整个梳妆楼没有地基,地下埋着三口棺木,都是人形棺。这种人形棺材,其实属于树棺葬,是由挖成人形的大树做成的。考古学家说,这是元代蒙古贵族的墓葬形式。
而当年的蒙古贵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