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告诉你么?”在看到夜阑心犹疑的样子,莫基朗收敛了心中的害怕,面上又浮起一抹得瑟,“从师傅收了我们做徒弟之后,他便在我们两师兄弟身上种下了子母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体内是母蛊,就算是你想办法清除掉了师弟体内的子蛊,母蛊不除,他还是会每月都受这噬心蛊的折磨。听到这里,你还想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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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27、
夜阑心一张俏脸已经黑透了,她扭头看向君无邪,却见他虚软的跪坐在地上。舒悫鹉琻那狠厉的目光看向莫基朗,透着不可言说的厌恶。
很显然,莫基朗这次说的是真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次次的公然挑衅。
“嘿嘿……”莫基朗放开夜阑心,走向君无邪,大手抬起那张美丽的脸庞,眼神又爱又恨。
君无邪抬眸看向莫基朗,眸光冰冷,神情冷浚,不带一丝感情。
“真美……这张脸真是美,让人多么想拥有:可是却又让人嫉妒,你不该存在这世上的……”莫基朗口中轻喃,目光迷恋地看着君无邪。
初次看到这张美丽的脸,他就移不开目光,总是窥视着他的一切,可君无邪的眼中却总是没有他。
遗世而独立的美丽,看不到任何人,可无所谓,反正这么美丽的人,本就不属于任何人。
可是……他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着那贱女人!
从一个月前开始,他就发现君无邪变了,那双冰冷的眼睛有了追逐的目标,不在冷漠无情。
“你是我的……”莫基朗着迷的看着君无邪。
夜阑心怔怔地看着莫基朗诡异的表情,隐约明白了为何莫基朗总是那么诡异。
有时,他会发现,他看着君无邪得表情,不像恨,倒像……
之前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
“看你,不配!”君无邪冰冷吐出一句,凝聚内力,不顾体内发作的蛊毒,迅速袭向莫基朗。
只见浅蓝色的身影迅速飞掠,夜阑心划过君无邪的身侧,一把扶起君无邪,快速飞身离开。
她如果愿意,她可以毫不费力的杀了莫基朗,可是她不能!
“呃唔……”莫基朗捂住胸口,痛苦地呕出一口血,疯狂地大吼:“追!给我追!”
痴迷的眼神染上嗜血狂鸶,他不会放过他的!
“阑儿……”君无邪眷恋地轻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听到脚步声,他才缓缓撑起了身子,轻轻地拉了夜阑心一把。
数十名黑衣人迅速包围住两人,夜阑心不得已停下步子,无惧的眼神冰冷地射向莫基朗。
“夜阑心难道看到君无邪这个样子,你还是要留在他身边么?”莫基朗大笑,瞳孔因疯狂而泛着血丝,“君无邪,我早就说了,除了我之外没人会留在你身边的……你放心,就算夜阑心愿意,我也会为你杀了她,我绝不会让她活在这世上。”
“那……你就得死。”君无邪冷声说道,身影一闪,指尖凝聚剑气,气发而至,包围住他的黑衣人狞不及防,哀号数声,全数倒地。
胸口的蛊毒因为动用内力而发作,黑血再度狂呕,可他不在乎,身影迅速扫向莫基朗。只不过他的动作还未冲破,便被夜阑心给拦住了。
她缓缓回过头去,望着君无邪的眼中带着一丝宽慰,“接下来的,交给我。”
话音刚刚落下,夜阑心便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玄铁爪应声而出,两道身影飞快的缠斗在了一起。
“好,很好!”莫基朗疯狂地笑了,握紧手中的剑,两人互相攻击着,就看谁先倒下。
忍住胸口凝滞的内力,夜阑心惊险地闪过利剑,浅蓝色的衣服被划破,溅起一丝血花。
她迅速凝聚内力,近身袭向莫基朗。
“夜阑心,你赢不了我的!”莫基朗大吼,“哈哈……君无邪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莫基朗爱恋的目光轻抚着君无邪的脸,却不防夜阑心一个探爪,划过他的双手。
原本握住利刃的双手一软,陡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莫基朗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瘫软下去的双手,惊恐得瞪圆了双眸。
夜阑心嘴角一扬,跟着扯出一抹笑容来。
下一秒,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她转身扑向了已经呆站在原地的莫基朗,巧妙的一个躬身,锋利的玄铁爪划过他的脚踝——
只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之后,莫基朗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砸在了地上。
他想要站起来,却无法动弹,想要撑起身子,更是毫无办法。
他惊恐的望向了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夜阑心,“你——你竟然敢——”
夜阑心双手一收,半蹲在莫基朗的面前,眼神狠厉,“你死君无邪就得死,我当然舍不得让你死。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感觉如何?”
莫基朗瘫倒在地上,不敢相信面前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说过,敢威胁我的还没有出生!”夜阑心嘴角轻轻一扯,转身便去扶虚软的君无邪,“你就好好在这躺着吧,待会儿会有人来招呼你的。”
【左相府】
翌日一早,左相府书房。
“皇叔,有什么事情?”白桓宇从左相眼中看出了他定有什么心事。
“哎……”左相爷深深地叹一口气,然后说:“边关狼烟又起,奈何廉颇老矣……”说着一脸怅惘的样子。
“边关又起战事?”白桓宇问道,眉宇间似乎透出一些烦扰。
“正是,今日兵部收到折子,北庸犯境,在永安关一代大肆烧杀劫掠,圣上的意思是不日便准备大军出征。”左相说着竟有些无奈的样子。
父亲是三军主帅,从来都是听到战火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是立马变得精神起来。而这次,说的这些话,让白桓宇有意思不好的感觉。廉颇老矣?
“皇叔,是不是皇上这次准备换主帅?”白桓宇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错,今日有人上折子,说我廉颇已老,该让新的将领好好历练历练了,皇上竟然准了这折子。哈哈,看来皇上还在为白举的事情介怀,也许我真的是老了,还是安稳在家里含饴弄孙吧。”左相爷说着别过了头,白桓宇分明看到父亲眼中有什么在闪烁。
白桓宇知道,他们左爷府自太祖皇帝一来,就手握兵权,自己的祖辈,都是能征善战者,都曾在沙场上上立下显赫战功,左相爷府在朝廷上的实力,都是祖辈们拿命拼出来的。父亲也是生于沙场,一生的愿望恐怕也是为国捐躯死于战场吧,可是现在皇上竟然就这么换了三军主帅,连一点过渡都没有,实在是让左相爷难以接受。不然一个死都不怕的男子汉真英雄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因为上不了战场而落泪呢。
白桓宇也不觉有些心酸,可是他不是一个轻易善于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他知道,白举的事情让皇上很愤怒,要想让白家重新在朝廷站住脚,得到皇上的重视,唯有在建战功。
“皇叔,别难过了,许是进犯者只是不起眼的小部分,皇上也是不想这么点小事就惊动您吧。”白桓宇不善于安慰别人,可是看到父亲的落寞,心头也不舒服。
“桓宇,你大哥自小就不喜欢舞刀弄枪,对于你们两个儿子,我向来是尊重你们自己的喜好,我知道你大哥一心只想逍遥自在,所以也从未要求过他从军,如今我们左相爷府想大振雄风的话只有靠你了。”左相爷说着拍了拍白桓宇的肩膀,脸上尽是不甘之色。
“父亲大人放心,桓宇定不负所望。”
“嗯,那就好,皇上虽然不派我出征,可是他不会同时冷淡我们两个,那样的话朝堂上又会有话说了。所以你一定会随军同行,别忘了你肩上的使命。”
“父亲请放心。”白桓宇语气异常坚定。
“哈哈,好啊。”左相爷顿了顿说道:“那个夜阑心倒是个不错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白桓宇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却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庆安王府府中,晋王看着庆安王府脸上的得意之色,不解地问道:“皇叔,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哼,支持二皇子的人当中,属左相最为有实力,也最衷心,既然他们不为我所用,我当然要瓦解他们。”庆安王爷冷冷的开口,冰冷的眸子里面透着一抹诡异的情绪。
“这么说,让左相回家歇着的折子是受您指使?”晋王心中略略有些不安,问道。
“哈哈
,那当然,左相手中的兵权已经被收回一半了,白桓宇兄弟的那些兵,也迟早给他收回来。”庆安王平素不干涉朝政,虽然晋王知道这平静下面有暗涌起伏,但是却没有做好庆安王在这个时候出手的准备。
“那——皇叔您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晋王对于庆安王做的这件事情并不是很赞赏的。因为父亲之死还没有调查清楚,仅仅凭着自己的臆测,难免会冤枉别人。
“接下来,哈哈,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说不定,这次北庸进犯,不过就是一处开幕式罢了。”庆安王嘴角轻轻一抿,目光中透着狠厉。
“什么?”晋王顿时警觉起来。
“其实去边界永安关烧杀劫掠的,不是北庸正规军队,只是北庸的一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人受了唆使才做的事。然后只需要一点银钱让边界哨所把折子写的夸张一点,到了京城就变成北庸犯境。从一开始北庸就想借着夜阑心的幌子占便宜,这一次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呢!哈哈,有意思。”
“您这么做,到底意欲为何?只是为了夺左相的兵权的话这么做未免太冒险了吧?”晋王说道。
“当然,我还有更好的计划,与北庸交战,那时迟早的事,而真的交战了,我需要上场的将军都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但是这些新人必须需要时间历练一下,或者说得在皇上那里混个脸熟,这次犯境是很容易平定。回来后,我会找几个御史为他们大颂功绩,等到真正的交锋开始,他们才能轻松被派上战场。如今君无邪归来,不但是三皇子和二皇子的心腹大患,同样也是你我的心腹大患,我们不得不防!”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晋王一时却说不上哪里不合适。
“我不能再小心翼翼无所行动了,我从皇上身边的几个内侍那里打听过了,皇上如今将重心倾向了君无邪。封贵妃被软禁,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要有所行动了!”庆安王说着,显得有些激动。
晋王从长公主那里也听到过,类似消息,皇上仿佛是有意立君无邪为太子的,但是受到国舅和其他大臣的反对,所以这件事情就又搁置下来了。君无邪没有任何建树,在朝野没有任何根基,甚至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
可这一次,他却主动请缨要去平定边境的战乱。看来,他果然是有野心的!
如此说来,庆安王府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晋王便不再多说什么。
是夜,夜阑心难以入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对君无邪的感情越来越深,这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仿佛心中最深处那层小心呵护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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