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霞怶置于其上。看上去,这身流光溢彩的嫁衣制作的十分精致,绝对是上等的罗锦制成的。
夜阑心看的越来越迷惑,不知道这身嫁衣算是怎么回事。
“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目光在托盘上不断的上下游移,不解的问。而看到季博光眼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夜阑心越发气恼,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郡主以为是什么意思?”季博光淡淡的反问。
夜阑心走到那叠嫁衣前看了又看,在一抬头,却正好迎上季博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笑意,又深又怪,难以捉摸。
夜阑心头皮一阵发麻,他们这是要她做什么,该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要娶她为妻吧!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莫让夜阑心吓了一跳。
“季先生,这是……”夜阑心强忍着被捉弄的气恼,又问了一遍。
季博光却突然抱着拳恭恭敬敬的回答:“回郡主话,我家主公仰慕郡主风采已久,极想娶郡主为妻,若果郡主能过答应的话,那么你这两位朋友,我们会马上放了他们。”
夜阑心瞠然,竟然被她猜中,看来,她最近命犯桃花。
“如果我不同意呢?”夜阑心问道。
但是看到季博光的眼神在棋音和墨舞的身上来回游走后,她便明白了他的回答。
难道,为了墨舞和棋音,她真的要这样把自己糊里糊涂的的嫁掉,还是嫁给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
夜阑心很想像往日那样干脆利落的一口拒绝掉,不喜欢的事情便不做,这才是她的风格,但是她现在不能再率性为之,这些人处心积虑把她引来,还附加上两个与她情同手足的人质,在她打算拒绝之前,她得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人生安全,所以在她做决定之前,实在是该好好考虑一下。
季博光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恭敬的说道:“主公说了,不会比您太紧的,只要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以前给他一个回复就行了。”
夜阑心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心中越发的好奇,那人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不成就是想娶她为妻不成?
可是那季博光却接着说:“主公说了,郡主如果是不愿意的话,也将被永远的囚禁于此,至于你的这两位朋友,那么就只好自祈多福了。所以在下斗胆劝郡主一句,为了你的自由和棋音公子还有墨舞姑娘的安全着想,郡主一定三思。”
赤裸裸的威胁,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尤其是拿别人的生命来威胁她,现在,她恨不得马上斩了这个季博光,但是她不能冲动,必须得忍,何况自己现在受制于人。
墨舞怒目圆睁,看着季博光骂道:“哼,这算什么,逼婚么?什么叫不会逼你太紧啊,一天时间就让人做出出嫁的准备,这还不叫逼人太甚么?我看你们那个主公,根本就是个孬种,否则怎么自己都不敢出来!”
棋音摸了摸鼻子,欲骂还休,但是他不是笨蛋,清楚的知道凭着他们当前的状况,再恼怒反抗也是枉然,可是他也不会不顾夜姑娘,只是面对这样的逼迫,他束手无策,让他相当的气愤,只是怒视着季博光。
夜阑心悠悠的走到季博光的面前,静静的说:“嫁衣还不错,我喜欢,可是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我都不曾见过你家主公,怎敢随便应你,这样吧,劳烦季先生通传一声,要说谈婚论嫁,我还是亲自和你家那个神秘的主公谈吧,这样比较妥当。”
“实在是不好意思,主公说暂不见郡主!”季博光很客气的说。
夜阑心鄙视的看了季博光一眼:“哦,为什么不见?见个面都这么的不方便还说什么要娶我?莫非娶了我之后也是终日不相见么?”
“郡主,在下只是奉命传话而已,不过对于我家主公的褒贬,各位还望客气些。”季博光脸上已经露出了凶意,他是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的主公的,何况还是在他面前。
不多时,又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于是缓缓了又说:“至于我家主公的身世相貌,但请郡主放心,足以配得上郡主您。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郡主是明事理的人,至于今日的事情,事出仓促,还望郡主莫要多怪,他日主公定会亲自向郡主赔罪的。”
夜阑心失笑:“哪有这种道理的?就算要合媒,也该有八字,也该姓与名吧!至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诉你,我不吃那一套。”反正闲着没事,多耍耍嘴皮子也没什么,不过跟她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女子谈什么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最烦这套玩意儿了。
季博光想了想,不知要如何回她那话,半天,才道:“回郡主,我家主公,姓皇甫!郡主若能嫁我家主公,那是天作之合,绝世之配。我家主公还说,您若愿嫁,他此生再不另娶!郡主,我家主公也是尊贵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说这样的男人足配你。
“姓皇甫?”夜阑心心头一动,莫非?
不再过多思考,当即便说道:“好,我嫁便是。”
季博光没有想到她一听这个消息后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心下一愣,莫不是这个郡主已经知道点什么了?不过再看她表情,极是认真,绝非戏言,不觉欢喜的笑出声来:
“很好,郡主果然是痛快之人!我这就禀报主公这大喜!”
“等等”风情与抢先:“这算怎么回事,夜姑娘,你不必因为顾忌我们委屈了自己,哼,有本事的就杀了我墨舞,看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墨舞说着冲到夜阑心面前护住了她。
皇甫?如果棋音跟她说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
如果真是皇甫,那么她很清楚这个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还有能力和这个人再谈谈条件。
季博光笑笑,从容的说:“是,属下定当把郡主的话一字不变的传到!”
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对于主公来讲意味着什么,希望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变故。
“夜姑娘……”
门掩上时,墨舞怒腾腾的瞪着夜阑心大叫:“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许出去”
“墨舞,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应该明白,我若不答应,我们三个都没有好下场。现在答应了,大家相当无事,不是挺好!至于往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应对。”夜阑心心平气和的说道。
“夜姑娘这叫权宜之计。”棋音说道。想到了前些日子他探查到的那些事情。
“哼,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墨舞说道,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生死的样子。
夜色微凉。
“谁让你这么做的!”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出来,令守在门外的季博光惊怔住:主公打了晋先生。
因为婚配这一事,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到底是谁允了你们如此擅作主张的!”内堂里,锦袍男子利喝之声应声响起:“谁准你这么做的?谁准的!”
透过轻薄的屏风,季博光只见另有一个男人缓缓单膝跪下,却正是那无极道人晋南风。
“主公,你自是知道南风的用意,做都已经做了,主公若觉得草率,他日还她一个风光大礼便是了。”晋南风从容的说道。
“最重要是,我们必须把她掌控在我们手上,她手上有那枚玄铁爪,传说中的藏宝图,极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上,若得了前朝藏宝图,我们的大业才有可能事半功倍啊。”晋南风紧追不舍的说道。
“我知道主公羞于这行事行为,但是主公自然是了解那个女人的,现如今,唯有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才能留住她。”
“闭嘴!你这样威逼于她,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她?”锦衣男子怒形于色,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倘若用这种手段得了她的人,那以后想得她的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晋南风静默一下,才又道:“主公,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主公若是不忍心逼她,那么便先只留在身边,但是万万不能再放她走。所以明天,主公必须跟她行礼!”晋南风的语气也十分坚定。
季博光在外头望着天上的星月,听得他们的对话,主公既然已经答应,虽属无奈,似乎却也是一件好事,心中不觉一笑,很是欣慰。
这样也好,美人配英雄,从来就是绝配,况且这个夜姑娘,她有能耐,有手段,若能为主公所用,那自是再好不过。
而此时的夜阑心卧在临时支起的小榻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其实她哪里能睡,脑子乱糟糟的。
墨舞就睡在边上,她睁着眸子,望着那在半掩半闭的花窗。
偶尔有夜风从窗缝中吹来,凉飕飕的感觉。
隔壁传来一阵阵的声响,棋音好像还没有睡,正在那里来回的走动,那又急又促的脚步声,显示了他心里的浮躁。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墨舞轻轻碰碰夜阑心的香肩:“夜姑娘!”
“嗯?”
“你真的要这么嫁人吗?”
“嗯!”
夜阑心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吁了一口气,自己的缓兵之计行得通么?她不知道。
第一章
一夜未眠,查无所获,君无邪的脸色看起来极度的阴沉。舒悫鹉琻
昨天晚上,他被一股有计划的人群阻断,使得他和夜阑心失去了联系,后来等冲出了人群找遍了金雕玉砌幽暗场也没有找到。
据一个侍卫描述,他曾看见夜阑心和朝一座宅里里冲去,身后还跟着棋音和墨舞。
君无邪带着几个侍卫把那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了竟然有一个地洞,可是现如今地洞里又无所获,他真的是又急又气。
那个女人急追着去,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晋南风手中的冰火翡翠玉蟾蜍,还是别的什么?
他还不知道,但是眼下,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平白无故失踪的人,是他心头最紧急的事情。
地宫里一无所获,派人去找那个金雕玉砌幽暗场的幕后人也没有一点消息,君无邪已经无法继续在呆下去,只是和三皇子、白桓宇以及两位皇子匆匆说明情况后就自己带了一干人出了金雕玉砌幽暗场。
他身边的人不多,但是好在还有沙漠山庄的朋友愿意帮忙,他已探得那个地宫最终是通往外界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令人画了夜阑心的容貌后在沙漠山庄中挨家挨户的寻找。
近傍晚,有人回报,说是在千机山庄附近有人见过几个陌生人,从样貌上描述像极了夜阑心和棋音等人。
也就这时,中午被他派出去打探无双公子行踪的人也已回来。
来人回禀:无双公子昨日在金雕玉砌幽暗场被家臣护着离开后便失去了踪影。
君无邪听着眸子一深,顾不得休息,也没理会手臂上被暗箭擦破的伤,骑马,朝千机山庄飞奔而去,而江牧,此时在君天行的沙漠山庄中由蓝凝儿照看,相信不会出事。
夕阳西下时,夜阑心再次见到了季博光。
“郡主,我家主公想见你一面。”
“哦。”夜阑心正坐在桌前,似是很不在意,笑着说:“不是说不见吗?怎么这又改了主意?”
“我家主公想跟郡主说几句话!并不意味着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