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眉头亦是一跳,“我早就说过……”
君无邪凤目一眯,从墨舞手中接过锦帕,轻轻擦拭着嘴角,“下次不会了。”
江牧面露不虞,横着小眉头望向君无邪,“还有下次?”
江牧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君无邪又何尝不知道?
墨舞轻叹一声,“爷,阿九的恢复力很强,再养几日便无大碍,您又何必用自己的血去做药引?”
唉,自己这位爷平素腹黑冷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让他多动半分脑筋。
可是……但凡是牵扯上夜阑心,就算只是她身边一个丫鬟,他竟然可以冒着生命危险用自己的血去做药引。
还真是……
江牧冷哼:“爷还真有风度,做了好事也不留名。那个女人恐怕还以为她的丫鬟真的那么好救呢,还恩将仇报在王府门口做那种事情……”
“江牧!”君无邪眸光一冷,周身也是瞬间扬起了一道骇人的冷意。
他凤目里面卷起了寒意,夹杂着几分恼怒,让江牧也禁不住头皮发麻。
江牧看了君无邪几眼,最终还是在他那过分冷冽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恼怒的将银针拔了下来,“好吧,好吧,爷你就这么惯着她吧!回头早晚骑到你头上去!”
惯着?
君无邪漂亮的凤目微微一弯,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细微的缺口。
指腹在伤口上轻轻的摩挲着,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色淡如水的薄唇微微一扯,一道炫目的笑容柔和的漾开,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就这么一直惯着她,因为这种守护一个人的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好,美好到他怎么也不愿意再放开了。
“右相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君无邪素手一翻,缓缓躺到了芙蓉榻上。
墨舞微微凝神,走到了君无邪的身边,侧身低语了两句。
只见君无邪一双美眸里面倏地闪过一抹深意,他低笑了两句,“算他夜重华知情识趣,明个儿我们便等着看好戏罢。”
**
【晋王府】
自从那日香颂阁之后,沉鱼郡主便是应了凤惜朝,日日都要上晋王府来。
美其名曰是让凤惜朝教自己箭术,可每日她均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管是妆容还是发饰,就连指甲的颜色都是十分考究。
明日便是庆功宴,过了明日,三天之后自己便要与夜阑心那个草包比赛。
那个比赛她根本就不担心,她从来就不认为夜阑心那个脓包能够赢过自己。她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再这几天里面,牢牢的抓住凤惜朝的眼球。
才刚过晌午,沉鱼郡主便到了晋王府。
今日她穿的是一袭大红的胡国服装,纤腰被腰封一掐,不盈一握。雪白的羽绒在袖口,腰间都有点缀,再加上她将头发整个儿的束了上去,整个人衬得愈发灵动。
这几日,凤惜朝在教她射箭的时候,两人有过一些肢体接触。
沉鱼郡主有时候也故意往他身上凑,却不见凤惜朝将自己推开。
这样的试探之后,她愈发肯定凤惜朝是对自己有兴趣的。
今日,自己不但要让他眼前一亮,更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嬷嬷告诉自己,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自己开口了,凤惜朝还会拒绝!
只不过她刚进晋王府后院,便被凤惜朝的贴身侍卫凤痕告知,凤太子还没有回来。
胸中有些失望,不过她依旧在后院等着。后院的假山边上,是一池荡漾着的碧波,微微徐徐,让人凭添睡意。
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边的奴婢望着自家主子渐渐焦躁的样子,心中也是惊惧,生怕受牵连。
眼看着沉鱼就要暴走,一袭紫袍鎏金的凤惜朝终于从拱门处走了进来。
那丫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郡主,凤太子回来了!”
原本的焦躁暴怒在看到凤惜朝身影的那一刻瞬间消失,沉鱼伸手抚了两把头发,快步追了上去,“惜朝哥哥!”
凤惜朝刚从刑部回来,在夜阑心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如今刚踏进门,耳根却不得清净,扭头便瞧见打扮的如同一只火鸡似得沉鱼郡主,眼中顿时生出厌恶,“你怎么来了?”
沉鱼能瞧出凤惜朝眼中的不耐烦,心中有些受伤,脸上却还是堆着尴尬的笑容,“惜朝哥哥,我、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这话,沉鱼面上顿时漾起了两道红晕,眼角也是飞扬着春色,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凤惜朝是何等人物,如今他年有二十,却为立正妃,自然是南鸢少女追逐的对象。如今看着沉鱼面含春色,娇羞难言的模样,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一时间,他竟有些恍惚: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夜阑心,那该有多好呢?
淡褐色的凤目里闪过一抹黯沉,他嘴角一勾,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来。“既然沉鱼妹妹有话说,那就到这边僻静点的地方来吧!”
沉鱼心中一跳,这回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抬头望着阔步走到了假山后面的凤惜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胸口了,脚也是不受控制的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当她刚刚走到假山后面,还没站定的时候,却见走在前面的凤惜朝突然停下脚步,猛的转过了身子。
沉鱼脚下的步子一下子停不下来,竟然是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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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宴会惊魂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凤惜朝身上独有的微微檀木香气,仿佛这一瞬自己魂魄都直飞到了千万里之外。
沉鱼郡主愕然抬头,痴迷的目光却撞进了一汪淡褐色的深潭。
此刻的她正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整个人都扑在了凤惜朝的怀里。
自己是打算表明心迹没错,可嬷嬷可跟自己说过,女儿家要懂得欲迎还拒,太过于主动的女人男人是不会喜欢的,因为那样一点儿挑战性也没有。
想到这些话,沉鱼猛地回过神,羞不自胜地连忙就要后退,可是偏偏越慌却越乱,脚下竟踩到一个小石子,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晃了晃就要往地上摔去。
沉鱼眼睛一闭,恨不得自己当即就昏过去,就无须再面对如此难堪的场景。
为什么,自己简直太没用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凤惜朝面前出糗。看到自己这么难堪的样子,凤太子肯定十分失望!
不过下一秒,一个雄浑的怀抱突然铺天盖地而来,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打横给抱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腾空失重感觉让沉鱼脑海里的胡思乱想骤停,只觉得羞红了的耳边也拂过来一阵暧昧的暖风,性感迷人的嗓音在下一秒响起,“沉鱼妹妹,小心啊!”
沉鱼睁开双眼,只见凤惜朝俊脸已经凑到了自己面前。她痴痴的瞪着那红润的薄唇,眼看着它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贴上了自己的。
一时间,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自己仿佛要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给浸润了。她羞涩的动了动身子,娇羞道,“惜朝哥哥,别、别这样!”
凤惜朝淡褐色的凤目里面隐去一抹厌恶,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性感迷人的弧度,凑的越发近了,“别哪样?”
沉鱼此刻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啃上他一口,可耳边还回响着嬷嬷“要矜持”的教诲,只能是娇羞的低头,声音也甜的腻人,“放人家下去嘛!”
凤惜朝凤目一闪,里面划过狡黠,“你确定?”
“我……”沉鱼正要开口说“当然不确定”,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撒娇道,“放人家下来嘛,这样叫别人看到……”
“那我放了。”也不等沉鱼的话说完,凤惜朝双手便是干净利落的一松,声音也由刚才的慵懒变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绝冷淡,“等会记得换了衣服再走!你穿成这样真的很丑!”
沉鱼还来不得回味凤惜朝话里的意思,就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失重的感觉之后,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巨石落水的“噗通”闷响。
下一秒,满是淤泥的浑水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毫不留情的灌进了她的眼耳口鼻,呛得她昏天暗地,难受的快要死过去。
“救、救救命!”沉鱼在淤水里面疯狂挣扎着,那不能呼吸的感觉简直要了她的命。
怎么可能,惜朝哥哥刚才还含情脉脉的抱着自己,前一秒还在自己耳边浓情呢喃,下一瞬怎么就能将自己扔到这肮脏不堪的淤泥池子里面?
在逐渐要将自己淹没的污水池子里,沉鱼奋力的睁开双眼,竟然能看见凤惜朝唇边那一抹嘲讽的冷笑。
他,就这样将自己扔进了荷花池里面,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耳边传来了凤痕冰冷的声音,“沉鱼郡主,水不过才刚到你的腰,淹不死人的。”
沉鱼挣扎了一番,双腿一伸,果不其然的竟然从淤水中站了起来。她愤怒的望向凤痕,甚至能看到围观的下人们眼底的笑意,当即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痕望着满身污泥的沉鱼,眸光一暗,意有所指的道,“主子才从刑部大牢见了夜阑心回来,沉鱼郡主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什么?”沉鱼因为呛了水而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清明起来,她错愕的望向了风痕,连满头满脸的淤泥也顾不上擦拭,“你、你说刚才惜朝哥哥去见谁了?”
凤痕望着站立在水中的沉鱼,眼底划过一抹嫌恶:一身红装裹着奇臭无比的淤泥,完全就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这样的女人呢怎么配的上自己的主子?这只火鸡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风痕他是凤太子身边最为信任的得力干将,而早在很多年前,他心中女主人的位置就已经留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完美无缺,纯洁如莲,又能让主子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东西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能够配的上自己主子的只有那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与她都是云泥之别!
“沉鱼郡主,你说还能有谁呢?”风痕面上挂着笑,只是那笑却为达眼底,瞧着无比别扭诡异,“能够让凤太子在香颂阁那般护着的人,还会有第二个吗?”
说完这话,凤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剩下污浊不堪的沉鱼呆呆的立在满是淤泥的荷花池里面,原本的羞恼在听到“夜阑心”这个名字之后飞快的褪去,变成了一股手机之火和滔天的恨意。
“又是夜阑心,又是那个贱人!”
她就知道,前两日惜朝哥哥还好好的,今天一去见了那个贱人,就这般对自己。
一定是那个贱人在背地里使了什么坏!
沉鱼气急败坏的使劲拍打着水面,就好像在发泄自己对夜阑心的恨意,“夜阑心,你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你这个害人精,进了刑部大牢还能祸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可恶!可恶——”
听到身后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凤痕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分割线——
就在夜阑心和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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