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凤痕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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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夜阑心和君无邪被请到刑部的当日晚上,皇帝来朝凤宫的时候,皇后眼眶含泪的将长乐与夜阑心被带到刑部去的事情告知与他。
皇帝听了,却只是淡淡一笑,说的话竟然是与夜阑心对凤惜朝所言的一样,“夜重华那只老狐狸没那容易被扳倒!”
说完这话之后,他脸上的淡笑渐渐褪去了一些,眼中也划过一抹凝重。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手上必定是沾满了鲜血。位高且寒,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也越来越少,所以东陵的事情,他不能只是听。
他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眼睛。
这件事,恐怕连夜重华、白振刚,甚至是太后都是不知道的吧!
今日皇后告诉他的事情,他早就在夜阑心被打入死牢之后,就已经知道了。
如今朝堂之中,有以左相和右相为首的两股势力。夜重华崇文,白振刚尚武,两股势力左右相当,相互抑制。
他们两个斗了十几年,自己也看了十几年。夜重华和白振刚过去也都有分寸,自己一般都是由着他们去。
而这次……
浮幽塔?
看来白振刚打算借着这件事扳倒夜重华呢!
这个,自己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皇后自然是不知道皇帝心中的这一番思量,此刻她见皇帝面上一副对此事并不很放在心上的样子,一双秀眉更是紧紧的蹙了起来,面色也渐渐暗沉了下去。“皇上,难道您就放任左相这样下去吗?长乐身子不好,怎么能待在刑部?”
倒是皇帝见不得她一脸的凝重,一双手缓缓地放在皇后的肩膀之上,温和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脸上:他的皇后,已过三五年华,不过却依旧有着少女一般的丰姿。白皙的脸蛋,明眸皓齿,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矜贵。
“梓童,你放心,长乐不会有事的。左相那边我自有打算!”双手从肩膀缓缓上移,皇帝有些心疼的想要抚平皇后蹙起的眉头:往日里那些因为君无邪的离开而产生的疏离,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他弯腰向前,威严却又不失俊朗的脸凑了上去,在皇后的耳边呼出热切的气息。
皇后抬起眸子,目光落在皇帝略带欲色的脸上。不知为何,每当自己看到这张脸,这个自己陪伴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她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这是自己的夫君吗?
因为旁人的一句话,而把自己五岁的亲生儿子送到了外面历练。
为人父母,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每每想到这里,皇后的心总是抑制不住的抽痛。如今,长乐被关押在了刑部大牢,他竟然还有这份心思要与自己颠鸾倒凤?
皇后心中生出厌恶,面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冷淡。她抬起双手轻轻地推开了皇帝热切的触碰,轻声说道,“皇上,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应付各国使臣,您还是早些早些休息吧!”
这十几年来,因为长乐的离开,自己也受尽了皇后的冷眼。平素就算自己用皇帝的身份压制她,与她在床上一番亲热,她也是犹如木头人一般,双眼空洞,权让自己一股脑的动去,半点也不给回应。
因为这份愧疚,这十几年自己就算是心中记挂着她,依恋着她,却不敢面对她每日期期艾艾的目光。
如今长乐已经回来,自己也给他封王封地,就连长乐也是十分感激,为什么皇后身为自己的结发妻子却还是这样的冷淡?他可是一国之君,如此骄傲的男人,因为长乐已经对她退让了,十几年难道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也是有些恼怒,他不悦的望着皇后,缓缓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梓童就早些休息吧,朕走了!”
偌大的朝凤殿里,只剩下皇后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倚靠在芙蓉榻之上。
一双美眸默默垂下,淡淡地跟在皇帝的背影之后。那一抹明黄实在有些刺眼,她爱这个男人,但是更爱自己的儿子,所以,她不能原谅他因为外人的挑唆,就那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就在皇帝即将迈出朝凤殿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皇后幽幽的声音,“今日翻了牌子,馥雅殿那边应该准备好了,陛下早些过去,莫叫封妹妹等急了。”
皇帝的步子猛地顿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
望着皇后那清冷的容颜,一张依旧俊朗的脸上瞬间盖上了暗沉,半响之后他才冷冷一笑,“梓童皇后果然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倒是会将自己的夫君往门外推。没错,后宫之中,所有妃嫔都应该雨露均沾。朕不会辜负皇后的一片心意!”
说完这话,皇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翌日一早,晨光微曦,天朗气清。
整个景阳都充斥着满满的喜气,继一个月前长乐王归来之后,今日又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半个月前麒麟山一役,晋王带领精兵剿灭了一伙强盗。虽然刑部到现在还未查清楚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但总归是救下了不少妙龄少女,里面更是不乏各国的贵族少女。
晋王一役成名,东陵皇帝龙颜大悦,不但封地赏赐,更是大张旗鼓的替他准备庆功宴。
借着这个庆功宴,受了恩惠的各国都派出了使臣携带贵重礼品前来恭贺。
更夸张的是,听说这次来景阳的各国使臣并不是什么一般人。
南鸢派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凤惜朝凤太子,北庸派的是太子定苍,胡国亦是派的太子斐尔。
西岐此刻虽然并未立太子,但前来庆贺的亦是太子的第一热门人选,端木璟。
而由女帝执政的苍月国却是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今日庆功宴会开始,也未曾得到消息。
苍月国由女帝执政,一直以来都与其他五国和平共处,建国以来,从未与哪个国家发生战事。对于这件事,五个国家的国主似乎都保有某种默契,即便是五国烽火连天,也绝不会波及到苍月国。
所以,在战事频繁的时候,不少五国的难民都会潜逃到苍月国。苍月女帝也大开方便之门,放任流民进入。
如今苍月国没有动静,一时间,众说纷纭:只道是这一场庆功宴里面将会风云乍起,这,从北庸的行宫失窃一事就能瞧出一些端倪来。苍月国素来孤立,这次未曾前来,恐怕是不想卷入这一场风波之中才是!
流言总归还是流言,这一场庆功宴还是在众人的期盼中拉开了序幕。
白天,不过还是些烂俗的流程,南鸢、北庸、胡国、西岐四国的使臣进宫觐见皇帝。
其中过程之繁琐复杂,实在不是常人能够想象。
各国的使臣在经历了,一系列纷繁复杂的环节之后,也算是觐见完毕。
夜幕渐渐降临,白日里还在朱雀大街上走动的人们,已经早早的回到了家中。原本繁华热闹的东陵景阳,也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逐渐安静了起来。只是,那股因为各国太子的到来而引发的全城戒备又让一股诡异而又神秘的气息,在景阳城中渐渐弥散开去。
这一次为晋王准备的庆功宴,自然而然就定在了晋王府。
如今夜色刚刚起来,晋王府的门前,就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因着天穹四大国的使臣前来,而且,这些使臣又都是身份极其高贵的太子、皇子,所以皇帝对于这一次晋王府的庆功宴十分之重视。
早在还未入夜的时候,就有御林军将晋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除非是有晋王府庆功宴的通牒,否则,方圆数里内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此时的晋王府里面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宽大的前厅能够容纳的下上百的客人。
东陵皇帝君逸天,皇后夜瞳,还有此时最受宠的封贵妃也一并到了现场。
君逸天一袭紫金滚边的明黄色的龙袍加身,额头上的发冠缀着二龙戏珠的金冠,金冠正中间一颗明珠流光溢彩,耀眼夺目的昭示着主人身份之尊贵。这一身装扮让君逸天看上去巍然华贵,王者之风浑然天成。
而皇后和封贵妃,则依次坐在君逸天的左右两侧。
皇后今日穿的是一袭暗红色的凤袍,头戴象征着后宫之首的九凤簪。皇后亦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美人,如今三十有五,却依旧清丽娇艳的如同少女一般。
只是那俊俏的容颜上,似乎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亦是那一抹哀愁,让旁人看在眼底,心中隐隐生出怜惜,却又不敢亵渎。
不过相比之下,年轻且漂亮的封贵妃却是神采飞扬。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碧绿的抹胸,将胸前的丰盈挤得呼之欲出。鲜红的豆蔻,将双唇染得饱满而又娇艳欲滴。头顶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颤,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万种。
而主位下面,百十来个矮桌陈排散开。这次的庆功宴将东陵景阳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请到了现场。
不仅如此,有心的官员亦是携带了家眷前来。放眼望去,整座宽敞的晋王府,里面繁花似锦,少女们衣着光鲜。王孙贵胄的少年们也是风流倜傥,丰神俊朗。
能够在东陵这个天穹第一大国混到如此地步的官员们,又岂能不知道,这一场庆功宴,并不仅仅是因为晋王庆功而举办的。如今,东陵国并未立太子,而能够拿得出手,说得上话的皇子更是寥寥无几。
当初长乐王出生的时候,并有相士说他天赋异禀,聪明绝伦。不过可惜他天生短命,身体孱弱,五岁的时候便不得已被送出了东陵。
如今,长乐王在东陵没有任何的势力,再加上他是一个病秧子,更不可能有一丁点儿的机会当太子。
而现在晋王立了如此大功,皇上又如此大费周章的替他准备庆功宴,这无疑是在吹风,或者说是在试探众人的反应和态度。虽然晋王身为长公主的儿子,但自从驸马为国捐躯之后,皇帝因为心疼嫡姐,更是将晋王的名字列入了皇族谱。对他的宠爱更是比其他亲生的皇子更甚。
更有人揣测,说不定这一次皇帝就会在庆功宴之后,将晋王立为太子。
而在庆功宴上能够出了风头的少女,自然就是晋王妃的不二人选。怀揣着这个念头,那些少女们都都是在家里被叮嘱过,一个个蠢蠢欲动,都打算在庆功宴上使出浑身解数,在晋王和皇帝面前,赢得美誉。
此时的晋王不如平时那般素雅,身上穿着的是一席玄青色的滚金朝服,脸上亦是春风得意。这个时候,他正端端坐在皇帝的身侧,两人似乎在低语着什么。而坐在他身侧的长公主亦是雍容华贵,望着自己宝贝儿子的目光里面是满满的暖意,
众人将目光落在皇帝和晋王的身上,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所想。只是,让这些大臣实在想不通也颇为疑惑的一点就是,如此盛大的庆功宴,竟然根本就没有没有见到左相白振刚的身影,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此刻君逸天右手边上,夜重华领着夫人以芙,还有夜倾心端端坐稳了。面上也是一派怡然自得,他目光柔柔的望着大夫人,不时与她低低耳语两句,二人看上去十分的伉俪情深。
这倒是让坐在左侧的白桓宇一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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