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夜阑心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劲敌,夜倾心只觉得胸口像是有猫爪在挠似得难受。
之前因为夜阑心丢了面子,虽然凭着她与琼华公主的交情,将那些丢脸的事情给压了下去,但在这个当口,最好的办法还是冷处理。
原本夜倾心是打算在这个庆功宴上低调一些,这样才好博取了长乐王的好感……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那个沁月可是胡国的公主,光是身份就比自己高出了一截。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像整夜阑心样对付沁月,那就只有在君无邪看到沁月之前,抓住他的眼球。
心中打定主意,夜倾心一颗浮躁的心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的吸气吐气,暗自告诉自己:当初就是凭着自己的冰雪聪明,让夜阑心的名声全毁;也是凭着她的足智多谋,她才赢得了景阳明珠的美誉。
这一次,她只要静观其变,就一定可以找到机会,让长乐王对自己另眼相看。
就在夜倾心一番谋算之间,长乐王的座撵已经被抬到了皇帝的右手位置,薄纱后面的君无邪右手虚空一放,那座撵也就跟着落了下来。
夜倾心看到这一幕,刚刚平静下去的心情骤然泛起了涟漪:长乐王居然选了一个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皇后借着灯光,看到座撵里面的君无邪面上神情柔和,这才放下心来,笑着朝自己的儿子点头。
“三哥,你也来拉?”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琼华公主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钻了出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响在皇后的耳边,她还来不及说话,就瞧见琼华作势就要撩开那薄纱,想凑近些去与长乐说话。
只是琼华公主的手才刚刚举到半空,便堪堪的被立在一边的墨舞给挡住了。
因着琼华是君无邪的嫡亲妹妹,所以原本就不懂点头哈腰讨好人的墨舞,也是僵着声音尽量柔和的道,“公主,主子身子不好,若是吹了凉风,恐怕……”
墨舞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便焦急的站了起来,一把将琼华给拉开了。
这边琼华还没有回过神来,那边皇后的一张脸就已经全黑,声音里面也是带着责备,“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赶紧给我坐回去。”
琼华有些委屈的朝着君无邪看了一眼,即便是隔着薄纱,她依旧能看见君无邪在看自己时候,眉目柔和了许多。
因为皇后的责备而有些郁闷的心情在下一瞬间便烟消云散,琼华甚至在想:若是自己的三哥展了笑颜,恐怕整个天穹的少女都要被他吸走了魂魄呢!真不知道自己那位未来皇嫂是怎么想的!
脑海中突然划过夜阑心的脸,琼华原本轻松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下午的时候,夜倾心来找过自己……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可要好好考量一番,是不是要揭露夜阑心的真面目,免得自己最亲爱的三哥被那个蛇蝎美人给骗了。
倒是一边的封贵妃瞧见皇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一张俏脸可算是黑透了。
她这个皇后姐姐就当年生出了一个君无邪一个皇子,还是病的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当时自己还以为她大势已去,没料到这个病秧子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凭着皇帝的这一份愧疚,得了天大的面子。
那自己所出的二皇子,三皇子又要被放到哪个位置呢?
虽说自己的两个儿子才华比不上君无邪,武功比不上晋王,但至少她的两个儿子身体健康,最重要的,他们可都是皇帝嫡亲的骨血。
皇帝难不成真的是老的昏庸了,竟然为晋王举行如此盛大的庆功宴。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庆功宴之后,所有的风向都会对着晋王吹吗?难不成他真真打算将东陵的江山,拱手让给一个外姓的王爷吗?
心中郁结,封贵妃的面色也难看了起来。她端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一双莹润的眸子扫过君无邪的座撵,阴阳怪气的说道,“长乐可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连晋王府的大门也敢拆。”
座撵里的君无邪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清清冷冷的开口,“那门挡着我的去路,瞧着碍眼,自然要拆了。”
冷不丁被君无邪堵了回来,封贵妃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前,上下不的,难受的紧。只得开口冷讽道,“瞧瞧这脾性,难不成日后皇宫里有什么瞧着不顺眼的,也要一并拆了去?”
这个封贵妃仗着皇帝的宠爱,平素在后宫也是横着走的。
自从君无邪离开东陵之后,皇后无心后宫争斗,对封贵妃的骄横跋扈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她要为难自己的宝贝儿子,皇后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
只见她冷冷瞪了封贵妃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封妹妹方才的晚膳可是吃撑了?”
“什么?”封贵妃一听皇后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一时愣住了,不解的看向皇后。
皇后接着道,“看来封妹妹真是吃撑了,不然人家这边正主还没意见,你却开始发难了。难道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皇后原本就是夜家远亲,身后有右相府撑着,再加上她为人处世素来公道,这一番说的不怒自威,硬生生的将封贵妃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扑哧!”
皇后的话音刚落,身边便传来一道轻笑。
众人扭过头去,便瞧见长公主正掩嘴轻笑。那柔和的眉目随着笑容云开,让人瞧了心旷神怡。
封贵妃见长公主突然笑了,想着自己明明是替她们母子出头,却不料得了这种奚落,更是气的双眸通红,恨不得冲上去撕了皇后那张假矜持的面皮。
倒是长公主缓缓收了笑意,朝着封贵妃道,“不过是一道门,既然长乐不喜欢那便拆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跟他较什么真?”
听了这话,封贵妃差点没气了个仰倒,十八岁还是个孩子?这群老头老太太是疯了吗?
自己的两个儿子早就已经成婚了,大儿子已为人父,二儿子的媳妇也怀了身孕,不多时便要生产。他们都还没有十八岁呢!
“多谢长公主体谅!”皇后低眉顺目的朝长公主福了一福身子,“明日本宫便派人将人这门重新修葺一翻。”
长公主望向自己的儿子,却见晋王一脸的淡泊,面上竟是没有丝毫波澜。她心中有些诧异,却还是为自己儿子这般沉得住气而感到宽慰。
只见她笑着朝皇后摇头,“无妨。”
“行了,既然无事,那就都安心坐下吧。”君逸天望着封贵妃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有些烦躁。
这个女人确实有着一副好身段,好容貌,就连那床底之间也是有着颇多本事,每一次在皇后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都能在她那儿找回年轻时那种酣畅淋漓。
只可惜,这种女人却也只能在床上相伴,而皇后才是那种真正识大体,能够上的了台面的女人。
封贵妃见皇帝面露不耐,心中委屈不已。偏偏左相这个时候连正眼都没有瞧这边,让她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只能是气鼓鼓地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开口说话。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左相也是一脑袋的包。他受了内伤,此刻胸口正绞痛难当,还得坐在这里替左相府撑场子。而眼看着长乐王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却没有机会上前求他救自己女儿一命,这让左相就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面,坐立难安。
一直就站在君无邪身边的墨舞听着这唇枪舌战,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虽然看不见,可是她听得到,也感受得到。
自家主子最是厌恶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宴会,若是换做以前,要他出席这种宴会,被一群无聊又低级的人围观,那还不如直接一刀结果了他来的干脆直接。
今个儿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昨晚去了一趟右相府之后,回来之后,他便要离开刑部,说是要来参加这个庆功宴。
此刻,卧躺在软榻上面的君无邪有些无趣的打了个一个呵欠,如丝般的眉眼轻轻掀起,勾出一抹妖娆的媚态。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将那薄纱掀开去,恐怕要被这惊艳的场景刺激的合不拢嘴去。
方才外面的对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君无邪的心情,就好像封贵妃和长公主说的主角压根儿就不是自己一般。
好在众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做过多的纠缠。
原本在观景台上翩然起舞的舞姬,因为长乐王的出现失去了刚才的吸引力。
尽管从座撵落地开始,已经有清幽的音乐响起,可再也无法让人们将注意力再重新挪到那观景台上去。
负责管理歌姬舞姬的管事连忙将那些舞姬赶了下去,站在一边开始抹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些无比高贵的皇室人员。
眼看着整个宴会就要冷场,那个管事两股战战,只差没跪倒在地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观景台的南向却是传来了一个雄浑厚重的声音,“刚才的开场舞还真是有些差强人意,我这里倒是带来了一个新鲜玩意儿,不如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如何?”
这稍嫌粗矿的声音,听在管事的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
他跟着众人的目光转了过去,只见身着一袭玄黑色异族长袍的胡国太子斐尔已经站了起来,而刚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那声音浑厚有力,在斐尔刻意加了几分内力之后,竟是带来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原本还在窃窃低语的人们,当即将目光全部聚拢在胡国太子斐尔的身上。
“不知东陵皇帝陛下意下如何?”斐尔带着雄厚穿透力的声音直达正位上的君逸天耳朵,君逸天身边的那些女眷没有内力护体,一时间被这声音震得耳膜生疼,封贵妃更是低呼一声,夸张的捂住了耳朵。
君逸天微微蹙眉,冷冷的瞪了封贵妃一眼,心中暗骂这个女人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皇帝那么一瞪,原本还捂住耳朵的封贵妃心中一惊,连忙放下双手,恢复了方才的端庄秀丽,只是一张俏脸褪去了血色,变得青白交替。
君逸天遥看着斐尔,年轻气盛,狂傲不羁,倒是有几分当年自己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声音也是响若洪钟,“既然斐尔太子有这个雅兴,自是甚好。”
见皇帝首肯,斐尔朝着身边的沁月公主使了一个眼色,沁月便会意的从侧台走下去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座红木的案台被抬上了观景台,上面放置着三个小巧精致的鼎炉,而鼎炉里面放着什么,因为离得太远大家都没能看清楚。
而此时的斐尔也撸起了袖子,将外袍褪去,挂在腰间。
这一举动,露出了小麦色的精壮身子,那浑身的肌肉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腻,少一分嫌弱。
要腰腹间八块肌肉看上去铿锵有力,那性感的人鱼线更是勾去了多少少女的目光。饶是东陵这般开放的民风,在瞧见这一幕的时候,有些少女也是低呼一声,连忙用袖子将目光遮住。
只是刚才那惊鸿一瞥生生将那性感精壮的身子映入脑海,在片刻之后,又有人将袖口放下一些,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黏在斐尔光着的上半身。
更有已为人妇的夫人在心中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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