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阑心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轻抬眉,眉梢处笑意盈盈。
“你这是何意?”定苍恼羞成怒,没有哪一个女子,
敢这般嘲笑他!
“第一,我现在的身份是长乐王的未来王妃。你要想清楚,你动手后的下场!”夜阑心毫不避讳地说道,“第二,如果你现在要动手,可是试试,看是不是还能近得了我的身。”
夜阑心淡淡的笑,手腕处的玄铁爪已经蠢蠢欲动。
而立在门外的砚夜亦是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冲进去。
定苍不敢动手,更不敢冒险:如果夜阑心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伤了她,自己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见定苍眼中闪过犹疑,夜阑心又道,“三个月。”
定苍一怔,狐疑的看向夜阑心,却见她面色笃定的说道,“三个月我会想办法找压制我体内毒的解药,到时候便会将梵天果归还。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急着去做,所以不得已只能暂时借梵天果一用。这次,算我夜阑心欠你一个人情,早晚我都会还给你的。”
瞧见夜阑心认真的目光,定苍眸光松了松,“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三个月我绝对不会找你要梵天果,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夜阑心毫不犹豫,“说!”
“如果你哪一天记起桃花坡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隐瞒我。”定苍目光炯炯的看着夜阑心。
夜阑心美眸半眯,却不多言,只是素手一挥,“馨儿送客。”
定苍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无奈夜阑心的逐客令,只得是满心不悦的转身离去了。
倒是守在门口的砚夜看着定苍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爷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夜阑心根本就不像他想象那般,那就有好戏可看了……”
翌日。
风声渐静,月华朦胧,投射在窗柩的影子模糊不清而又安于现状。夜阑心端坐于菱花面前,一行黑色夜行衣,将她曼妙的身姿尽显。
专注的眸子里透着寒意深深,二皇子府的奇异草,这一次势在必得,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能再拖下去。也许那个女人救活了,一切谜底都将揭开。
夜阑心一袭蓝色衣裙,一块黑色方娟,遮住脸部的绝美,留下一双含着柔情背后的杀机的眸子。
徘徊于房间,纤长的身影落在白色的墙壁之上。
凝颦,瘦长的手指,无意将烛光摇曳。
二皇子君无情,她从未见过,只听闻做事残酷、不择手段。砚夜被派去二皇子府探风,迟迟却没有回音。阿九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再过些时候,便错过了去二皇子府拿奇异草的最好时机。
“算了,我们自己去。君无邪派过来的人,未必靠得住。”
夜阑心一袭黑色长裙,幻做黑影,在月盘上,留下华丽的痕迹。阿九紧跟在身后,但明显实力就是差距。
不过,在锦绣苑的暗处,两抹黑影却是蠢蠢欲动。
墨舞听到身边轻微的叹气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砚夜太自我,待在夜姑娘身边早晚会捅出篓子来。”
而立在墨舞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欢喜楼四大护法之一的棋音,最是擅长暗影藏身术,杀人于无形。
躲在暗处的棋音,苦不堪言。这个季节没有蚊子光顾,但却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小虫子招惹。盯梢最难的不是一动不动,而是总是在动。夜阑心的身形诡异,他从未见过,只觉得诡异的有些奇怪。
“既然如此,爷为何还要将他们留在身边?”棋音性格像足了君无邪,妖孽无比。
“莫基朗这阵子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是因为他能够时刻得到爷身边的消息。既然他想玩,爷便陪他玩。”墨舞眼中闪过杀意,“你且再忍上一阵,只要爷与夜姑娘顺利成亲,他们两便无需再留。”
棋音嘴角勾起一抹诡笑,身形一闪,“告诉爷,这事包在我身上。”
【二皇子府】
夜阑心立在大树之上,俯瞰二皇子府。
黄色琉璃瓦,铺层着淡薄的月色,整个二皇子府迷失在朦胧之中。红色的高墙,锁不住繁华的美好,禁不住骚动的心。屋角暗处,月华进不去,阴郁密布,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
二皇子府里,笙箫繁华,却过于落寞。屋内奢侈华丽的烛光,纷繁的丝竹之声,与屋外的无声的行为,隐隐让夜阑心不安。士兵手握长戟,面色清冷,目光精明,耳听八方。大小门口,每次以四个人为组,每隔一炷香的时间碰一次面。
夜阑心委身,跳进二皇子府。
身后的阿九负责守在外面,只可惜夜阑心身影刚刚从视线之中消失,她却被人给制止住,点了穴道。
阿九面色一沉,双目怒瞪,却在看清楚动手之人后,绷紧的面色陡然一松。
夜阑心进入二皇子府之后,发现有几道视线正紧紧地跟着她。越是靠近二皇子府正堂,那种感觉越是强烈。
奇异草,到底在何处?暗处的人按兵不动,又是在等待什么?
夜阑心带着疑问,小心翼翼地挪步进入。砚夜守在二皇子府,此刻却不知道身处何地。弭乱的笙箫声,聒噪着夜阑心的耳膜。
她缓缓的靠近二皇子府正殿,躲在暗处。
“知道此人是谁吗?”透过窗户,夜阑心看见当朝二皇子君无情坐在高处,下首不是旁人,竟然是白桓宇。
夜阑心微微蹙眉,封贵妃与左相一脉相承的亲戚,二皇子又是封贵妃所出,白桓宇与君无情在一起也是十分正常的。
君无情伸手将一封烫金的帖子递给了白桓宇,“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不知!”白桓宇低着头,辨认一番,肯定地说道。
顺着白桓宇的目光,夜阑心看见被绑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砚夜。砚夜武艺不差,为何会被活擒,而且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夜阑心抿住呼吸,跳上房梁,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夜阑心才刚刚跃上房梁,便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屋外一闪而过。那身影潜伏在暗处,夜阑心没有感觉到威胁的气息。她微微蹙眉,看来这场游戏参与的人还真不少,一株奇异草,惹得这么多人前来。
“进来二皇子府不安稳,”二皇子顿了顿说道,“还望白将军尽心尽力!”
“属下自然竭尽所能保护好二皇子府的一草一木!”白桓宇一口应了下来,目光却落在砚夜的身上。
砚夜是夜阑心身边的人,为何被安放在此处。说安放,是因为他未在砚夜身上发现丝毫伤口,衣服平整,可以肯定的是,未有经过搏斗便将他擒获。
而至于为何如此确定,却是在他看到从砚夜身上搜出来的烫金帖子就知晓了。这种帖子分明就是右相府的,右相府有谁想拿到奇异草,毋庸置疑,当然就是夜阑心了。
白桓宇嘴角带着笑意,看来这一次夜阑心定要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夜阑心不觉头皮发麻,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在打算何如意算盘。二皇子府追逐奇异草之人诸多,她切不能成了蝉,唯有黄雀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棋音躲在暗处,恰好落在夜阑心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也在注视着砚夜,眼见着白桓宇要出来,棋音屈身,跳上厚实的房梁,正好与夜阑心四目相对。棋音做出嘘声的动作,两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
白桓宇出门,嘴角还挂着笑意。
远处,君无邪正站在阿九的身边,一双漂亮的凤目冷冷地瞧着白桓宇,想让自己的未婚妻欠你人情,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敢对他君无邪的女人下手,他自有办法叫你有去无回。
此刻的阿九已被解开穴道,听见君无邪惜字如金的解说,她已经懂了,打从心眼里觉得这滕王对自己宫主真好,越看越顺眼了!
白桓宇出门不久,夜阑心立马跳下地,潜入房间。远处惟有一根残烛,夜阑心知道这是陷进,只是砚夜是她必救之人,至于救出来之后,
收敛气息,靠近砚夜,正欲解开绳子之时,原本暗色的房间陡然灯火通明,夜阑心一身傲骨站在砚夜的身旁。
白桓宇推开房门,目光复杂的看着屋里的二人。夜阑心的容貌虽然被遮去,但是那身影却是自己魂牵梦萦的,白桓宇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但是,自己认识的夜阑心从来聪明至极,
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擒住?
“你到底是谁,为何潜入二皇子府?”二皇子从侧屋出现,大步坐在御用黄色桌案旁,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那目光落在夜阑心半截露出来的脸上,精巧的双眼弧度柔美,肌色嫩滑的像站了水珠的白瓷,不抛媚眼,不卖风情,却又天生的风姿国色,勾人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
见多了女人的他,笑眯了一双眼睛:这个小女人绝对是值得珍藏一个尤物。
心思骚动着……单是幻想着将这少女压在身下的销魂滋味,君无情就激动的浑身直哆嗦。
“不管你是谁,今日闯进二皇子府的人就得死!”二皇子不悦地说道,继而脸色有变,“如果你不介意做我的胯下女子,这男子我倒可以大方地送还与你,如何?”
夜阑心轻笑,“如果二皇子觉得就单单凭这几个人,便能将我困在这里,大可试试”
说着这话她脸上已经露出厉色,脚上蓄力,将砚夜踹在门口,“既然想当活死人,就滚远一点!”
众人看得吃惊,这个女人是真的打算来救人的吗?
不过片刻的诧异之后,众人又是陷入一场恶战。
夜阑心武功路数生僻且诡异,让君无情看不出什么门道。可是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那些人根本就不怕死,一个个蜂拥而至,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手腕处的玄铁爪蠢蠢欲动,眼看着就要幻化出去。
白桓宇在一旁看得心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他们是螳螂捕蝉,身后的黄雀是谁,还是未知数。
“白桓宇,你在等什么?还不出手!”君无情见倒下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这个美人儿他是势在必得。
飘逸的动作,带着柔风般的冷情,穿梭于人群之中,君无情看得痴傻。如此天生的尤物,不可多得。他的一双眼睛随着夜阑心旋转,思绪却早已落在帷床之上。
白桓宇没有办法,只得加入战斗之中。趁着砚夜身边无人的空虚,棋音从梁上跳下,扛起砚夜就闪了出去。等到白桓宇意识到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多谢二皇子爷的款待,”夜阑心见砚夜安全离开,便使出轻功,轻易地出了二皇子府。
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来的砚夜丢失,如今连天仙般的美人也丢了。
君无情双眼眯缝成一条线,耳畔女子的声音足以绕梁三日。还有那一抹浅蓝色的倩影,牵动了他的心房,淡淡的梅花香味,“真是一位奇异的女子!”
“白将军,”君无情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脸色,此时乌云密布,“放走那个少女,你该何罪?”
白桓宇轻笑,见色起义,真是够厉害的,“二皇子此话无凭无据,二皇子府中的人在拿人,没有二皇子的意思,属下怎敢越雷池半步。”
“伶牙俐齿!”君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