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缺乏急救知识了。
然后李佑就瞄到了他那辆越野,也看到了躲在他车里的陈泽一家,他拉着绍离过去。
陈泽这时候也看到了他们,赶紧打开车门出来。
远远,他就喊,“你们没事吧?”他急得脸都有些白,一脑门的汗。
刚刚那一阵,房子是怎么发着癫在晃的,他坐在车里,可是亲眼看得一清二楚。
他还在想,昨天就不该听着绍离,跟他分什么梨吃。
分梨,分离,这是多不吉利的兆头。
等李佑拉着绍离走过去,陈泽又重复着说,“你们没事吧?离离你没事吧?”边说边要伸手过来摸绍离。
李佑挡住他,说,“他骨头断了,别碰他。”
绍离这才像是彻底回神了,说,“没事没事,快走,这地儿我他妈一秒钟都不想多待。”然后他从李佑大衣口袋里,掏出来车钥匙,扔给陈泽,“阿泽你来开车。”
陈泽接过车钥匙去开车。
亏得他是修车的,换个一般人,头一回摸上李佑这种不知道跟哪个厂家定制的车,都不会开。
李佑简单跟他说了说,陈泽就上了手。
车开起来,但一车人的余惊还在。
绍离坐在后排,跟李佑并排坐着,这时候他也顾不上避嫌,非得让李佑侧身躺他腿上,对陈泽说,“你对这一带熟阿泽,看看能不能找条最近去医院的路,要安全的,不在震区内的。”
陈泽说,“我找找。”他打开GPS,认真看。
李佑说,“不用找了,直接回S市。”
D市到S市,开车大概就只需要十多个小时,一晚上的时间,还是很快的。
绍离却听得眉毛都龇起来了,他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眼神意外的非常凌厉,语气也强横。
他其实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李佑也拗不过他,只好说,“那去这儿。”然后他报了个地址。
陈泽听得一愣,说,“这个能直接过去吗?”
李佑说,“可以。”然后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对陈泽一家说,“以后要是再碰上今天这情况,不能待车里,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趴汽车旁边。”
陈妈说,“啊?”
陈爸说,“车里不该是最安全了吗?”
李佑说,“错了,楼层断了真砸下来,顶盖一砸就塌。”
陈妈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战,她是一点儿不知道这些的。
她说,“哎呦我的妈咯。”
陈爸说,“叫妈也没用。”
陈妈说,“那也比叫你有用!”
老两口很快就杠上了,他们也不是真想吵架,就是忍不住会跟对方卯上,要拌句嘴。
强买强卖66(娱乐圈/高干/生子)
陈泽在车内镜里看了看绍离,说,“没事吧?”
绍离说,“没事。”他伸手摸着李佑的脖子,放低点声音说,“挺能耐的啊。”
李佑说,“还好。”
这个时候,他们眼睛里都或多或少有了点笑意,没真出事,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陈泽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一会儿,然后收回了视线。
他在这一刻已经很清楚感觉到,经历了刚才这事,那两个人之间,多少就显得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他知道绍离重情,当然在感情这事上也谨慎,绍菲曾经长久停驻在他心头,不过过了今天,那个空了的一块,恐怕就要完全被另一个人填补了。
这一刻他是失落的,同样也高兴。
他替绍离觉得高兴。
人一辈子,总会遇到挺多这样那样的人,会有好感,会想要接近,可真正能到达爱情的,少之又少。
得到了,就是种意外的幸福。
所以这一刻他由衷替绍离觉得高兴,尽管他对绍离,也不是就真的可以做到说放下就放下。
这么些年了啊……
然后就听到陈爸说,“离离你这位朋友是从外地赶过来的吧?我看他这车的牌照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咯。”
那会儿李佑好像已经睡着了,他也确实累了,神经高度紧绷开了一晚上车,到这儿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赶上了余震,还是高强度那种。
绍离说,“哦哟叔你眼睛挺厉的哦。”
陈爸说,“我看这小子来头不小。”
绍离笑着冲他竖竖大么指,意思就是您老人家果然有眼力劲。
陈爸就有些得意,继续说,“在外面混口饭吃不容易啊。朋友多路子广,事情就好办多了。也难怪,你们这么几年就混出头了。”
陈泽听得有些不爽,他说,“爸我们吃的是技术饭,跟朋友多没什么关系。”
这话陈爸不爱听,说,“你懂什么!”
绍离抖着肩膀笑上来,他笑得都扯到断骨了,疼得龇了龇牙。
李佑捏捏他的腰,示意他安分点。
陈妈明显跟不上他们的对话,过了好半天,说,“你这个朋友怎么称呼啊离离?”
绍离说,“阿姨你就喊他小李吧,木子李。”
陈妈不明内情,就很痛快地说,“刚刚我听你叔的意思,小李这车的牌照不好弄是吧?”
陈爸说,“不是不好弄,是弄不到。”
绍离憋着笑,他说,“应该是这样。”
陈妈似乎还是不怎么明白,他们家没车,她对牌照什么颜色,各种颜色有什么区别,也不是太了解,陈爸于是就这个问题,又一知半解地跟她做了番分析。
他其实讲得也不完全对,绍离在后面听得想笑,不过顾忌着李佑,也没敢笑太厉害。
到了李佑指定的那家部队医院,五个人都做了检查。
结果除了绍离左手断了,李佑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陈爸就还是老毛病,此外也没再发现谁有什么别的伤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后他们留院“观察”了三天,关键是绍离坚持,非留下来“观察”几天,等过了“危险期”,就还是陈泽开车,五个人一块儿回H市。
回到H市,连头带尾,已经是一个礼拜后。
先送陈泽一家回去。
把陈爸陈妈送上楼,临道别了,陈泽说,“这次真谢谢了李佑。”
他说的不是李少,不是李总,而是李佑,这是个带了明显承认跟接纳意味的称呼。
然后又对绍离说,“我知道有些话说了显得矫情,可我还是想说,好兄弟谢谢了这回。不是你们,恐怕我跟我爸我妈就真出事了。”
绍离拿他那只还完好无损的胳膊,握拳跟陈泽击了下,笑着说,“行了别肉麻了啊,真要谢就谢他咯,我的命也是他救的。呵呵我那会儿都想跳窗了,现在想想真够有胆子没脑子的。”
李佑叹了口气,说,“离离说重点。”
绍离说,“知道知道。”又指着李佑对陈泽说,“等叔脚伤好了,让他请你们吃饭啊。”
陈泽不怎么好意思,他说,“该我请你们才对。”
绍离说,“没事他有钱,让他请。”
李佑这时候就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陈泽点点头,“再见。”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强买强卖67(娱乐圈/高干/生子)
陈泽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滑出视线,又站了一会儿,转身上楼去。
他已经不是什么十几二十的青年了,都快是个三十而立的男人了,是没有太多时间悲春伤秋的。
何况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也该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拿出点成年男人的魄力,让他爸他妈安安稳稳住下来,无后顾之忧了。
日子总要过,生活没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等车子开上了路,车里只剩下彼此了,李佑说,“离离。”
绍离说,“嗯?”
李佑说,“我想过了,孩子的事我们可以顺其自然。你要是实在不想要,也没关系。”
这话说得就真心毫无原则毫无下限了。
绍离笑得有点小崽子似的,说,“真这么想?”他那样子有点贼。
李佑半侧着脸看着他,说,“正经点。”
绍离说,“呵呵逗你玩呢,这么严肃干嘛。”然后他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拨拨李佑下巴上新生出的胡渣,笑得一脸欠扁,“来笑一个。”
这就真是太能折腾人了。
李佑露出有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样子,说,“别闹。”
绍离呵呵笑,“就闹。”又说,“你说那会儿,要是你还在楼下,我在楼上下不去了,你该怎么办?”
李佑说,“我上去。”
他说得相当干脆,毫不犹豫,想都没想。
绍离嘴角的弧度越发弯了,眼睛里都发着光,他说,“你个傻帽。上来干嘛?我没脚自己不会下去啊?”
话是这么说,可眼睛里的笑意是收不住的。
李佑望着他,说,“你知道怎么自救?”
不能怪他看不起绍离,就绍离那个病急乱投医的个性,居然想着要从八楼直接跳下去,实在让他后怕加无语了。
绍离嘿嘿笑,他说,“下次知道了。”
李佑说,“不会再有下次。”
说完他又不怎么高兴的,瞪绍离一眼。他大概是觉得绍离这个嬉皮笑脸的态度有待改进。
绍离就还是笑,笑完又说,“那个,你要是真有儿子流落在外,我其实也不是很介意,也可以带他上我们家吃顿饭什么。”
这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最大程度的退让了。
绍离甚至都有点替自己骄傲,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这么明事理的。
结果李佑愣了愣,把车停到路边,说,“谁跟你说的这些?”
绍离说,“不知道,就是有人发了个短信跟我说了。我没计较的意思啊,你跟苏媛那事也是过去的事了,至于李程,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都OK。”
OK什么OK?
李佑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其实知道他跟苏媛从前有过一段的人,也不是没有,但知道把这事往绍离这儿捅的,就没几个了。
他隐约能猜到是谁。
那天在场的几个人,苏媛李五李静都跟着回了李家老宅,那就只剩下周孟。
周孟……
胆子挺大。
然后李佑说,“你搞错了,李程不是我儿子。”又说,“至于苏媛,那确实是从前的事了,你想听,我以后可以慢慢告诉你。”说得完全像那么回事。
绍离脱口就说,“你不是直的?”
这话毫无修饰,全不遮掩,直白白坦荡荡,尤其他那表情更让李佑有扶额的冲动。
李佑有些无言以对。
他说,“你以为呢?”
绍离说,“你自己也说从前跟苏媛好过。”
李佑说,“嗯。十四岁那年我去H市念高三,认识了苏媛。她那时候在音乐学院念声乐。”
绍离心想玛丽隔壁的,原来不仅是青梅竹马,还是姐弟恋,他这时候难免心里还是有些泛酸的。
李佑又说,“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五叔老家的亲戚,也不知道她是我爸养在外面的。”
绍离说,“哦。啊?”
李佑说,“我妈那年去世不到半个月,我爸就把李盛跟他妈接回家住了。我跟他闹翻了,就跟爷爷提了去外面念书的事。那时候我一个人在H市,自己生活,没人知道我是谁。苏媛也不知道。”
这消息就实在给得太劲爆了。
绍离想了想,把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大概理顺了,最后拍拍他的肩,很仗义地劝,“行了知道你是个大孝子,下辈子投胎,你妈一准还让你当她儿子。”
强买强卖68(娱乐圈/高干/生子)
一般遇上这种情况,不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