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圈子真小,转个身就能换西皮。”
“啊,什么意思啊?”方暮归没听懂。
江远青笑了笑,“太哲学了,你还小,不需要太懂。”
“不过,什么叫我们这个圈子啊。你不也在M站吗?对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合体录一期呀。”
江远青看着他,“都让你别和群里的小姑娘一起瞎闹了。我们俩要真合体了,信不信她们的尖叫声能把你震死?”
☆、求合体之路(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我说前面那位伊人,你能走得稍微慢一点吗?
二师兄回头瞪了他一眼,谁想出个这么白痴的主意啊,大冬天的来植物园赏花?也不嫌(哔)冻地疼。一边说着还一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方暮归无语,这个X疼的主意不是你这个白痴想出来的吗?
怎么可能?二师兄跳脚,要真是我想出来的也绝对是我做梦的时候想出来的,那时候你就该一棍子打醒我的呀!
方暮归默默吐槽,我倒是想啊,就你那小身板,我下得去手吗?
二师兄冻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鼻尖儿通红,像极了兔子。嘴一咧,眼泪就下来了。“额错咧,额真地错咧,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如果额不嫁过来,额滴夫君也不会死,如果额的夫君不死,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滴地方,如果额不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滴地方,额也就不用受你们的气咧……”他本来就是西安人,话一出口,把佟湘玉学了个十成十的像。
方暮归也哭了,“掌柜的,你快别哭了,回头满林子的松鼠都被你哭没了。”
“胡说!冬天哪儿松鼠嘛。”
叶扬将自己的外套脱了,递给虞家良。虞家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开了。开玩笑,人家小姑娘穿着个小短裙都没喊冷,摆明儿了这外套就是给人家准备的,自己一大老爷们居然还冻得直哆嗦,说出去像话吗?
方暮归摸了过去,用胳膊肘碰了碰二师兄,好奇道:“喂二师兄,你难不成是因为人家女生比你还高才特别讨厌她的吗?
二师兄怒火燃烧,你妹啊,没看见她穿着高跟鞋吗?有本事我们光着脚比,我肯定比她高至少一厘米。
方暮归看着他,我说你跟个女孩子较真,你活得该有多寂寞啊。
二师兄清了清喉咙,滚,别拿175不当海拔。要知道,哥的这个身高在中国的绝大多数地方还是很有竞争力的,别的不说,中国160以下的妹纸还是一把一把的。
方暮归笑他,你没听过180和160手牵手,剩下170和170对着哭的传说吗?再说了,你有175吗?你不是一直在174‘左右’徘徊吗?
就不许四舍五入一下?我说你怎么这么不
知变通呢?二师兄瞪了他一眼,一头冲到前面,不再理会后头的人了。也没法理会,周淳带着他的小萝莉正欣赏梅花呢,叶扬和那小美女也不知道钻到什么地方去了,方暮归和他那小朋友就更别说了。二师兄不禁很严肃地开始思考,今天自己是干嘛来的。
方暮归见二师兄走远了,也拉着江远青,向他介绍植物园的景致。“本来这里是收门票的,今天我们走的是套票路线,可以免费欣赏。怎么样,还是赚到了吧。”
说实在的,确实很美,安逸清新得跟一幅画似的。就是天气太冷,走在林荫道下,一阵阴风过,脸都裂了。
方暮归道:“再这么下去,今年估计又得下雪啊。”
江远青点头,“我讨厌南方啊,冬天不给暖气,睡一觉估计能活生生冻死。”
方暮归道:“那你是不是很想回家呀现在。”
江远青道:“还好吧,其实T市也冷,但起码家里舒服。”
“你们学校放假估计也不会到最冷的时候,到时候你就能走了。对了,你过年怎么回家?”
“飞机吧。”
方暮归瞪着他。江远青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道:“干嘛?”
方暮归摇着脑袋,“土豪啊!”
“哦,都是我姐帮我买的机票,过年的火车很难买的,你以为是你啊,坐个公交就能到。”
“真可惜。”
“可惜什么?”
“我原本还说,你要是过年买不到火车票,可以到我们家来过年的。到时候让你体会一下没有暖气的年味。”
“那真是谢谢你啊。”江远青干笑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啊?”方暮归不解,“哪样?”
“就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啊,随便就把人邀请到家里什么的。”
方暮归挠挠头,“没有特别想过欸,那不是你嘛。”
江远青看着他,心道,大概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只要是自己看着顺眼,就心无城府地对对方毫无保留。
植物园里有许多的古迹,掩藏在林子深处的江南小院,提有名人墨宝的碑铭石块,甚至连厕所都带着点与众不同的古朴气息。方暮归和江远青两个人钻了半天,彻底和其它人失去联系了。
》 方暮归道:“算了吧,二师兄估计早就耐不住跑路了。他本来就是热情来得快散的快的,我们自己玩自己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去玉泉吧,然后绕着西湖走一遍。”
“啊?走一遍?”
“哈哈,骗你的,要全走的话,你元旦假完了都未必回得去。我们就捡重要的地方看。”
江远青一脸累垮了的样子。方暮归诧异,“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传言中的人间天堂长什么样子嘛?”
“与其亲身体会人间天堂的魅力,我不如窝在家里,开电脑找一部风景宣传片来看,估计比现实的还要好看的。你真要我去体验,估计这会儿我已经在人间地狱了。”
方暮归摇头,少年啊,死宅是没有前途的啊!
江远青挑眉,问道,你平时没课了干嘛呀?
方暮归脱口而出,看片追番打游戏。
江远青看着他,你还真敢说。
方暮归摸摸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但我是一个内心阳光的少年呀,我充其量只能算一个伪宅。
两人折腾了半天,在方暮归完全不知所云的导游和无数次迷路中,江远青终于怒了,向报刊亭买了份最新版的地图,把方暮归安全地带到了白堤上。
方暮归很激动,脚踩青斑石,指点江山,看,介揍似西湖啊!
江远青没理他,大致看了一眼四周,将东西南北方位记牢了防止一会儿某人又迷路到天边去了。
“我们去租个自行车吧,来西湖绝对是要骑车游一圈的呀。”
江远青很认真地看着他,“你疯了吗?疯了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免费帮你打120。”
结果最后还是被拖去借了两辆自行车,在寒风刺骨中艰难地踏着脚踏板,流下两行清泪。江远青心想,我这都是干嘛呀,干嘛这么可劲儿地折腾自己呀,我可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啊。
方暮归诗兴大发,非得拉住江远青朗诵一首。你说你朗诵就朗诵吧,但你念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我去。
啊——
自行车——
人两个——
喧嚣的风——
我们在西湖——
“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那可是深得二师兄的真传
呀。
江远青也不好意思说你那SHI一般的文化水准简直是教育部的耻辱,是注定要被抹杀的污点,只好拉了人就走,不然围观群众一多,直接丢脸就丢到国际了。
“我们再走吧!下面去哪里?欸,你想去雷峰塔吗?白娘子!”方暮归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浅浅的酒窝,怪可爱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江远青心想,卖萌也不行,再跑下去我估计又得躺一回医院。于是他捂着肚子装虚弱。这下方暮归慌了,连忙还了自行车,带着江远青打的回家。一到家,二师兄的夺命Call就飞来了。风太大,电话里听不清楚,只听得二师兄抽抽搭搭的委屈声。
“你们这些个坏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跑得没影儿了呀?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你们人呢?”
方暮归的内心小小地罪恶了一下。这孩子该不会还在植物园里头溜达吧。好不容易安慰好了二师兄。一扭头就看见江远青挑了个舒服的椅子窝着了,大有死不挪窝的趋势,也只好放弃了当阳光宅男的愿景。
接下来的两天,如江远青所愿,足不出户,过足了宅在家里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方爸方妈早就习惯自家儿子节肢动物一般的生活作息了,多一个江远青也不奇怪,再说了,人家孩子身体才刚好,万一出去吹了冷风再犯就不好了。
方暮归也一点没浪费,利用这两天的时间,专心致志劝道江远青跟他合体。
“小江啊,江湖有言,一个好汉三个帮,十个朋友九个基。没有基友的人生是寂寞的人生啊,你难道忍心让我在这寂寞如雪的人生中那什么独行吗?”
你个语死早!踽踽独行啊混蛋!江远青微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这世界上寂寞地长存下去的。”
“啊?”
“在你倒下之前,我会果断补刀的,大丈夫萌大奶。”
在江远青同学回校之前,两人共计进行石头剪刀布72回,奥利奥君35对37,可耻地输了两局,到底还是没能让江远青点头。
经此人间天堂走一遭,江远青与方暮归双方好感度上升百分之九点九循环,双方获得“先进技术奖章”一枚,收获“你情我愿雨露”各三点,并得到《攻or受转职技能书》一本。
江远青推开寝室门,迎面扑来一股泡面和臭豆腐混合的浓郁香味。江远青在门口僵立了两秒钟,大义凛
然地踏进了寝室门。从自己的书桌上抽出一把“菊花牌”水果刀,邪魅地笑了笑。此刀一出鞘,非见血不得收。
片刻之后,某男生的206寝室传来杀猪一般的哀嚎。那猪还操着一口流利的日文,“雅蠛蝶呀~~~~~~”(咳咳,对岛国无恶意,正色脸)
隔壁寝室的哥们一听,乐了,拿起锅碗瓢盆就忘外冲。肯定是远青回来了,兄弟们啊,操家伙,有肉吃了!
206寝室内,钟诚正咬着小手绢,被“菊花牌”水果刀逼到角落,眼泪滴答落下,我见犹怜。“官人,相公,我的夫,你,你别这样,我真的木有红杏出墙啊,我冤枉啊包大人!”
邹凯从床铺上探出个脑袋,伸手捋了捋并不存在的美髯,“展护卫,这是何方妖虐,与本府快快拿下!”
展护卫凉凉地看了一眼包大人,“你乱晾袜子的罪,一会儿收拾完他再跟你算。”
包大人果断缩回蚊帐里,哼哼唧唧开始念经,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表情。
窗外的土匪们已经伺机而动,吸着口水准备打牙祭了。钟诚一咬牙一跺脚一皱眉一挺胸。“好,你既然如此绝情,我也不想活了。你要是也不愿顾忌我怀里那尚未显人形的孩儿,你就尽管下刀吧,一尸两命,我们娘俩儿在黄泉路上也好做伴,嘤嘤嘤嘤。”
土匪们隔墙加油鼓劲,砍呀砍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啊!
江远青笑,你不提怀孕这件事倒罢了,偏偏你还提醒我,我们俩还有件旧事未了啊。
钟诚战战兢兢地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皱巴巴的杜蕾斯。“早就说要给你拿着了,你那么客气做什么。”
邹凯在床上开始画十字,向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