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儿臣的妻子将是儿臣毕生所求,儿臣会将她当做至亲,会让他了解儿臣,会,会让她爱我!”
“不仅如此,你还也要去了解他,爱他!你能做到吗?!”宋恭的皇帝爹不愧是皇帝,这句话问得人十分有压迫感,宋恭只觉得委屈,他父皇从未对他这么声色俱厉过。
正当宋景明以为他被吓坏了,要出言哄骗的时候,宋恭却抬起头咬牙道:“我能!我一定能做到!”
宋景明纠结了,难道他儿子今天吃亏吃大了?不论如何,孩子认真了,大人也该严肃对待,所以皇帝给了批准:“你去找你未来姐夫聊聊,朕帮你问问右相,给你瞄瞄人选。”
右相,右相,右相。。。。。。
宋恭此时才从一头热血中清醒过来。右相是他的另一个爹,他的克星,比梁景云还克星,他愿意一辈子都不见那个可怕的男人。
事实上右相楚子墨并不可怕,只是给宋恭的心理阴影很大。宋恭小时候十分粘他父皇,同时还十分排斥楚子墨,曾有过致使他的俩爹爹一个月不能同房的记录。
楚子墨开始只是瞟他两眼警告,接着捏两下,后来直接打屁屁,拎起来扔出去等等,再后来楚子墨是越打越顺手,见到他都要拍两下解恨,宋恭终于败下阵来,不敢再跟他抢人。
宋恭头重脚轻的离开,总觉得浑身疼,那长年累月堆积在心里的害怕一时间全泛上来了。宋恭觉得他完了,若父亲知道他又来烦父皇了,更知道他要反抗了,甚至知道他要娶女人!他一定会挨打的!一定会被无情的镇压的!啊啊啊!为神马要生下他啊!
相比宋恭的大难临头,楚子墨却认为这是个芝麻大小的琐事,他只答了句:“嗯,我知道了。”他儿子的终身大事就被抛到脑后了。
第二天,宋恭又跑到了梁府,而且形容憔悴,甚至带了个包袱,颇有几分落难凤凰的意思。
梁景云仍是窝在院子里的躺椅里装文艺,见到他来自觉的腾位置,可宋恭并不像平时那么猖狂,扑上去鸠占鹊巢神马的,他急的团团转,终于顿住脚步,一巴掌拍到梁景云肩膀上,大义灭亲道:“还是不是兄弟!”
梁景云咧了下嘴,回道:“既不是姐妹,自然就是兄弟。”
宋恭却不与他计较,再问:“为兄弟是不是要两肋插刀!”
梁景云道:“你又闯了什么祸,说吧。”
宋恭这才耷拉下耳朵,道:“原因你就别问了,让我在你这躲几天,我住你书房,你就当没见过我!桃儿!桃儿!给我铺床去!”
梁景云的丫鬟桃儿出来慢吞吞的答:“殿下,今儿个太阳好,府里多余的被褥都拆洗了,您看,您今儿个跟爷凑合一晚如何?”
神马!开玩笑呢吧!这丫头是欺负他呢吧!
其实宋恭小时候经常和梁景云一个被窝钻,自从他不粘他父皇,他和梁景云钻被窝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自从他被梁景云的爹玩笑了一句:“儿媳妇,昨晚睡的好吗?”他和梁景云钻被窝的机会就没有了。
时隔多年,难道他又要贞节不保,不对,尊严不存,又要被叫儿媳神马的吗?!
梁景云见他一脸的忍辱负重,幽幽道:“今天我送你回去,是什么祸,还能打死你不成?”
“不成!尊严神马的,神马的,爷不要了!钻被窝就,就钻被窝!你!晚上不准脱衣服!我是清白的!”宋恭说完,更加憔悴了,狼窝虎穴神马的,最讨厌了!
桃儿乐呵呵的答应着:“好叻,爷,桃儿给您换床宽点的被子。”
神马!她刚才在说神马!被子不都被拆了吗!桃子神马的,桃子神马的,最讨厌了!
当天晚上,大皇子殿下的太监给皇帝陛下报告:“殿下去了梁府,走时带了衣物,想是今天歇在那边了,并未被送回。”
皇帝挥退那太监,转而向右相大人抱怨:“怎么你就知道,他们又是吵嘴,我看小恭明明是真心想娶妻的。”
楚子墨施施然答:“他情窦未开。”
情窦未开的宋恭睡梦中噗呲打了个喷嚏,梁景云抹了把脸,默默拉好两人的被子。心道,明日要请父亲来慰问一下他。
那厢皇帝再问:“那景云小子今年也已十七了,他?”
右相严肃了些,说:“他最好掂量清楚,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皇帝凉凉的接:“总结的不错,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个,景明,不是在说孩子的事么。”
“嗯?难道我在说你的事?”
“。。。。。。”不扯历史行不行!
第二日,宋恭成功早起,在桃儿困意绵绵的视线下跑去书房,临走告诉桃儿把他的早膳送过去。桃儿只得去打水,这货跑了,她家爷自然没有不醒的道理。
梁景云果然已经坐起来,散着头发衣襟,看起来颇有味道。桃儿放下手中的水,上去皱皱鼻子,问:“姑娘你被欺负了?”
梁景云还有些困意,跟着少女的调调点头,咕哝道:“嗯,始乱终弃。”
桃儿大喜,道:“姑娘先别忙起,桃儿这就去禀报老爷。”
“等等,母亲怕还没起,莫去打扰。”梁景云终于睁开了眼,掀被起身,问,“去了哪?”
“书房,面壁思过,姑娘你可别心软。”桃儿握拳,双眼闪烁,被梁景云弹了下额头,警告道:“顽劣!”
梁景云是个孝子,每天早上给母亲问安陪母亲吃饭,中午给母亲问安陪母亲吃饭,晚上给母亲问安陪母亲吃饭。当然他父亲也在侧,但那不重要。
早饭桌上,梁父问:“听说你媳妇回来住了?”梁母瞪了他一眼,接道,“殿下的早膳送去没有?”
“桃儿都办好了。”
此时,宋恭正在捶门。谁他娘的把门锁了!爷的早膳膳膳膳膳~~~~~~!
午饭桌上,梁父问:“你媳妇怎么半天没动静?”梁母懒得瞪他,也拿双问号眼看儿子。
“补觉呢吧。”
此时,宋恭已然没力气捶门。推人神马的是他的错,是他的错行了吧!说好的不准脱衣服,不准抱,听到哪里去了!他只是推了一小下啊!一小下!
晚饭桌上,梁父问:“你这媳妇太娇惯了,你看看你娘!再晚也能起来!哎哟~~~!”梁母一撂筷子,道,“云儿你去看看殿下,怕是你一天没陪他,冷落着了。其实你不用三餐都在这边吃的。”
“是啊是啊,为父想喂喂你娘都不行。哎哟~~~!”
此时,宋恭正窝在书房没有被褥的床上抹眼泪。神马人啊!神马兄弟啊!都是他娘的狗屎!狗屎!
书房的门被推开,梁景云打头,桃儿端着托盘垫尾,这架势拿得跟审问一样足。宋恭撇撇嘴,不等桃儿以下犯上,准确的扑过去抱住梁景云,嚎嚎大哭:“我错了,云哥哥!你打死我吧!”
梁景云拎着他的后腰带给他扯开,道:“是草民的错,饿着了殿下,殿下身体重要,还是先用膳吧。”
宋恭看了看桃儿趾高气昂的脸,觉得今天这事儿没完,可他饿的太狠,实在撑不住了,端起饭碗就开吃,边吃边夸:“张师傅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
第3章 03
宋恭说这话,不过是为了缓解气氛,没想到梁景云竟接了,他说:“是啊。”
“。。。。。。”宋恭被他如此说得臊得慌,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瞅着梁景云,正了正色说,“景云,我叫你声哥,打小也是你带着我,咱们的情分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我为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你呢,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梁景云愣了下,随即笑了,那笑来得太突然,像刹那间寒冬变作春日,暖风直冲人面门,冲得人冰冷的鼻头直泛酸。宋恭这一刻觉得很感动,这才是兄弟!青铜铁器一样结实的兄弟!
“不是,我和你那义气不一样,我的心情和你父皇一样。”梁景云脸上还带着那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目瞪口呆。
宋恭脑中回旋着对那句话的各种解释:他的意思是他一直把我当儿子看?他的意思是他像父皇那样爱我?他的意思是他也是断袖?
总结起来是不是他想像父皇那样和像他儿子的我断袖?天呐!他疯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就是比常人早熟些,爱照顾人些,我今天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你,你莫要惊讶。”那样大胆的话都说出来了,梁景云此时无比的坦荡,话语间还带着调皮,使他整个人灼灼的泛出光来,十分耀目。
宋恭心里抽抽的,他的云哥哥,他最好的兄弟,怎么也是这么个了不得的毛病,还更加厉害,喜欢不同常情的那种。
他直觉要给梁景云的这种观念掰回来,以免二人至高无上的兄弟情落入不堪的深渊。他摆出十分痛心的表情,深沉道:“景云,你清醒一点,我是你的兄弟,好兄弟,亲兄弟!”
可惜梁景云不领情,满不在乎的说:“兄弟和父子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亲人,况且古语有言:‘长兄为父’。我对你就是父兄那般的疼爱。”
宋恭眼冒金星,父兄那般的疼爱,父兄那般的疼爱,父兄那般的疼爱。。。。。。
连旁边的桃儿都恍惚了,喃喃道:“原来竟是这样。”
二人被梁景云几句大话砸得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竟不知道梁景云什么时候离开了。
等桃儿伺候好宋恭殿下吃睡,回转到她主子那里时,梁景云还没睡。此时天已黑的深了,梁景云真如慈父一般,将他走后宋恭的一应事细细的问了一遍,才安心去休息。桃儿不由得感慨,就算是父兄般的,有这疼爱也挺幸福啊。
之后几天日子过的很平顺,宋恭躲得也很舒坦,唯一不一样的是桃儿。宋恭发现桃儿总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十分灼热的眼神盯着梁景云。
宋恭憋了几天,终于受不了梁景云毫无所觉的样子好心的提醒他。这天梁景云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翻一本话本,宋恭凑过去一本正经的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试探道:“景云,你觉不觉的最近有些不同?”
梁景云翻了一页书,眼皮不抬的答道:“不觉得。”
宋恭正了正身子,严肃道:“景云,你不觉得桃儿最近有些不同寻常吗?”
梁景云莫名的看他一眼,道:“她一向不怎么同寻常。”
宋恭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立即热络了些,道:“对,她最近就更加的不同寻常了!”仔细思索一下,问道,“你觉不觉的她时常用看一盘红烧肉的眼神看着你,仿佛要把你吃掉一样!”
梁景云摸摸脸,道:“你是说,我长得像一盘红烧肉?”
宋恭一拍桌子,愤愤道:“我那是比喻!重要的是她想把你吃掉!”
“我又没有苛待她,她为什么想把我吃掉?”梁景云把眼光又投注到话本上,觉得此事纯属无稽之谈。
宋恭一巴掌按下话本,夺回梁景云的视线,道:“所以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所以你要盘问盘问她。”梁景云点点头,向宋恭身后看去,然后问,“桃儿,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因为宋恭要按下梁景云手中的话本,所以他此时上半身几乎压到梁景云的身上,又突然被梁景云一吓,扭回头的脸就带了几分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