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卜源用手细细的摸上青丞的脸,他痴痴的望着青丞,好像这样就能让青丞更喜欢他一些,能和青丞在一起更长一些。严卜源,看着青丞的眉眼,想着青丞对他的好,心中更为的伤心,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辈子,为什么不能一辈子眼中只有他呢?
青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严卜源定定的看着他,因为太困了,他也没有其他心思,只是口齿不清,懒懒的说了句:“萝卜,快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严卜源却像是受了惊吓的似得,迅速的低下了头,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被青丞发现了那些心思,青丞还会喜欢他,还会让他呆在身边吗?一想到自己要远离青丞,严卜源就感到自己的心被刀割似得,钝钝的疼。
过了一会,严卜源看着青丞睡熟了,却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把青丞给惊动醒了。严卜源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他不能在想那些心思,那些可能会让他远离青丞的心思,他要死死的埋在心中,让它永不见天日。这样,他就永远是青丞的好弟弟了,也永远能被青丞喜欢着。
想好了这点,严卜源不敢再有所动作,尽管自己身上湿着不舒服,严卜源还是闭上了眼睛,他要睡觉,他要好好的睡觉。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青丞第二天醒来,就看见严卜源蹲着屋子里洗内裤。作为一个大叔级心理的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严卜源成大人了,青丞想到这儿楞了一下。他还记得当年严卜源来到罗家时还没有桌子高,而现在一晃眼都已经成大人了,青丞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啊。
为着不让严卜源难堪,青丞只好闭着眼睛装睡,等着严卜源处理好了内裤。青丞才起身,当然他想着却是要给严卜源布置一个房间了。
要说房间,严卜源一直和他一个房间一张床,他以前一直认为严卜源小而且又缺乏安全感,所以在严卜源缠着跟他睡觉的时候才答应的,这么多年睡下来了,倒是习惯了。
可现在严卜源成了大人,他们再睡一张床,青丞感觉怪怪的。特别是,他觉得像严卜源这么大孩子应该是渴望自己的空间的时候,可能是压着腼腆不好意思和他说。作为一个贴心的哥哥,青丞觉得他是要解决严卜源这些小问题的。
是要,吃早饭的时候,青丞就和竹嬷嬷让她再多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严卜源一听,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青丞接着就对严卜源说道:“萝卜,那个,你也大了,我们再睡在一起也不方便,所以我让竹嬷嬷再收拾一个房间,你是想要新房间,还是原来的那个。”
严卜源呆了呆,心中一片惶恐,难道清楚知道了他那些心思,所以来疏远他了吗?怎么办?青丞不要他了,青丞是不是讨厌他了?
青丞不知道严卜源怎么了,自己只是说了分房间的事情,可严卜源一脸被他抛弃的模样为哪般啊!那样的失魂落魄,青丞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萝卜,你都大了,有个房间要方便些。不过,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还在一起睡吧。”
严卜源这才发现,原来是早上的事情,让青丞有了这个想法,他收拾好了心情,赶紧回道:“我觉得和你一个房间挺好的,我一个人睡不习惯。青丞,难道我吵着你了吗?”
青丞看着严卜源一脸要是我吵着你了,我就搬走的样子,倒是不好再说分房间了。不然严卜源要是真以为自己的错那他就罪过了。
于是,严卜源和青丞还是住在一个房间中!
☆、75·来犯
在严卜源纠结内心的时候;童止戈也没好到那里去。他本来昨天是打算陪着严卜源在孟应诺的别院中玩一会的;可最后还是被孟妖孽给拐上了床,更为重要的是;孟妖孽原本说严卜源喝了梨花白没个两三个时辰是醒不来的。
可昨天他们去找严卜源的时候;却没找到,下人们还说严卜源去找过他们。童止戈当时就凌乱了,怪不得他觉得有人去过他们房间门前;原来是严卜源去找过他们。那他和孟妖孽在厮混的事情不是给严卜源发现了,想到他被孟妖孽压在身下;还说那些羞辱的话;这要是被严卜源听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真是被精虫上脑的家伙害死了,童止戈一想到严卜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再看着孟应诺那副样子就一肚子火,好好的教训了孟应诺一顿,他准备今天和严卜源好好说说,要是严卜源在意的话,那么他只好忍痛远离严卜源这个好朋友了。
所以,今天一早,童止戈就等在护国书院的门外面等着严卜源。严卜源一露面,童止戈就眼疾手快的把严卜源拉到一边去了。对着严卜源说道:“卜源,我有事情找你,已经和夫子请过假了,你能和我找个地方坐坐吗?”
严卜源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心中乱糟糟的,听见童止戈这样的说,他并没有阻止,他也要时间和别人来给他一些意见,所以童止戈和严卜源找了个凉亭,看着四处无法藏人才席地而坐。
童止戈不知道怎么开口,严卜源是没心思开口,一时间,两人之间倒是安静的能听出针落地的声音。还是童止戈发挥了平时的爽利,首先开口说道:“卜源,昨天,你,你都知道了吧。”
说着就语气低落下去,严卜源听了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嗯!”
童止戈听着严卜源的回道去掉了最后的一丝侥幸,对着严卜源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卜源,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觉得我娘们啊?”
严卜源看着童止戈眼神脆弱的看着他,他心中虽然烦躁,还是回道:“不会,不管你做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你要是娘们就没人是爷们了。”
童止戈听着严卜源的话眼睛里才又渐渐的恢复了神采,他自从和孟应诺在一起之后,心中的心思又不能和人说,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这样的家族也算一桩不光彩的事情了,要是他们两个人人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还好些,毕竟在大梁男风盛行,就算是上层社会也有人认为是风雅之事。可偏偏他家和孟家最恨的就是龙阳之好。
他们不敢声张,明明相互喜欢却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还要防止被家中的人发现,一旦发现,恐怕他们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面了。
所以,严卜源现在阴差阳错的知道了,让童止戈有了可以说说心思的人。
而严卜源自己有着些小心思,自然也有些疑问。对着童止戈,装作不禁意的问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相爱啊?”
童止戈听了严卜源的话,看看严卜源淡然的神色知道他是真好奇,于是说道:“有啊。我和应诺从小就认识,我们两个从小就说了以后要在一起一辈子。可惜家中的长辈不愿意,我们只好偷偷摸摸的交往。而且,在大梁,男子和男子之间是比较高雅的事情,不过,很少有人会一辈子在一起。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最终还是会娶妻生子的,大多是一场露水姻缘,因为没有女子的孕事和贞洁,所以男子之间倒是更为的洒脱,当然也更加的容易分开。”
严卜源听了有好多人是这样的一喜,后又听大多会娶妻生子又一悲。童止戈说着也来了兴趣干脆也不等严卜源问话说道:“其实,在大梁,特别是以前的呆过萧家的将领心腹们都不愿意小辈有男风之事,我家和孟家都是这样。”
严卜源虽然心里有着心思,不过他也认真的听了童止戈的话,所以他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孟家和你家才这么的忌讳。”
童止戈看着严卜源这么的上道也不打马虎眼说道:“好像听说是,以前的玄衣战神捷北王萧风就是因为喜爱一个男子,最后被背叛才命归黄泉。所以,家中的长辈们对此是深恶痛疾,毕竟在他们看来,捷北王那样的人也会因为情字丧命,那么我们这样懵懂小儿自然是容易犯糊涂的。”
严卜源听着有些不懂,他问道:“既然是情字伤人,可为什么只对男子相恋反对?”
童止戈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把孟应诺以前说过的话说了:“因为男子更为的有野心和狠心,为着名利权势更容易背叛。女子虽然也是如此,可当她嫁给一个男人时,本身就被限止了许多,要是有了孩子或是不想做寡妇,男子基本上是没什么大的危险的。毕竟女子的权势荣华都系于男子之手。可男子则是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他们的权势荣华大多是依靠自身和家族。那么他们背叛的几率可就大多了。”
严卜源本身就极其的聪明;听童止戈这么一说;自然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世间女子多被教导的以夫为天,三从四德,就算极其刚烈的女子对待丈夫也要留几分情面。否则,不管是娘家夫家都要责难几分,这样就导致了女子不会轻易的背叛丈夫,因为她依附于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男子都被教导的以家族前程为重,儿女情长只是其次。所以,和男子相恋,有太多的其他因素,家族、前程、权势等都是可以背叛的筹码。而武人都以命博前程,也重感情,要是与男子相恋,万一遇人不淑,恐怕失去富贵是小,性命被夺是大,也难过孟家和童家要禁止男子相恋了。
严卜源想到了他和青丞,青丞是个多么孝顺的人严卜源最清楚不过。要是罗家二老让他娶妻生子,青丞就是再不愿也会遵从,那他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青丞从他的生活中退出,如何和一个陌生女人相亲相爱?
严卜源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好似被人用刀子在心尖上慢慢的凌迟。严卜源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他会做出什么,他一点也不希望青丞讨厌自己。
童止戈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城府,可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严卜源这个模样只要不是眼瞎就知道有事情。童止戈小心翼翼的问道:“卜源,你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严卜源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童止戈,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嘶哑却有些急切,其中蕴含着救命稻草般的救赎:“止戈,你说。我要是喜欢了一个人可他不会和我在一起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童止戈现在才明白了严卜源的难言之隐是这么回事,他没想到严卜源喜欢的“他”非“她”,只当严卜源喜欢上了哪家的小姐,然后那家有了婚约。所以他没有丝毫压力的说道:“那就要看她是不是喜欢你了。在大梁就算是有了婚约,也可以抢亲的。只要夫家没本事护住新娘,而抢亲的也没妻儿是允许的。她要是喜欢你,你就去抢;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死心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严卜源知道童止戈说的和他说的不是一回事,可他还是有了想法,是啊!只要青丞喜欢自己,那么他还是有机会和青丞在一起的。青丞喜欢自己,严卜源一想到这几个字代表的意思,心就砰砰的跳,脸也红了。
童止戈不知道严卜源心中的想法,还为自己想出的法子沾沾自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