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惑人,只移不开眼,却又不敢看。
鲜侑顺着他的目光垂头,看到自己前襟,不由一笑,更向前道:“看什么?”
云州不答,鲜侑果真是醉了,拉了他手放到胸间,云州手触到他身体,一抖,要收,鲜侑握着他手不放,两人僵持片刻,云州便不再动,一股酒气热气升腾,熏得人昏昏欲醉,云州不由得跪起靠近,两人隔着桌案抵额促肩,堪堪厮磨,云州用那只手去抚摸他胸前,胸腹腰侧,缓缓滑过,鲜侑微有j□j,咬牙忍住,绕过桌案,挪过身去,两人搂在一处。
彼此都是热的烫手,搂在一处,两人俱是震颤,热腾腾的相贴抚触,彼此点燃,j□j从心往上一寸寸升腾,直烧到脑袋,直将神智烧光,再由上往下,燃遍周身,再不能抑制。
正当撕扯的衣衫凌乱时,赵和进门,见这状况登时愣住,鲜侑听见脚步声,艰难的停下,伏在云州肩上,转过头看是何人,见是赵和,只得起身,将衣服系好,云州也起身系衣服,
赵和脸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不已,鲜侑只系好了衣带,问:“赵将军何事?”
赵和不看他那副衣襟散乱,发丝缭绕模样,只低头道:“刘先生说请两位去,今日除夕,大家一同热闹才好,在这院中未免冷清。”
鲜侑并不愿见刘子善,只是听这话却无法推拒,只好道:“赵将军稍等,我们这就去。”
鲜侑自是脸皮厚,云州却是尴尬,再不敢看赵和一眼。
到了刘子善设宴的大厅,厅内已是热气喧腾,刘子善属下众人皆在座,鲜侑所识,除了阮元,辜子兰在连州,其余人皆在此,鲜侑先去拜见刘子善,刘子善却并未说什么,只道:
“阿侑身体好了,还是不要闷在院中,有闲多出来走走。”
鲜侑道:“谢先生挂怀。”
敬了酒落座,刘子善三位公子皆在座,酒宴到j□j,命三位公子作诗,无题,军士取来纸笔,铺在三人面前,刘子善三子,刘晗最是才捷思敏,首先搁笔,军士将纸卷呈上,刘子善拿在手上看,阅毕,刘珏的也已写完呈了上来,最次刘珉,刘子善一一看过,面上不见表情,转而向孟琅道:“从玉,你来看,你来评评他们写的如何。”
孟琅起身上前去,展了卷读之:
天地无穷极,阴阳转相因。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愿得展功勤,轮力于明君。怀此王佐求,慷慨独不群。鳞介尊神龙,走兽宗麒麟。虫兽犹知德,何况于士人。孔氏删诗书,王业粲已分。骋我径寸翰,流藻垂华芳。
此是刘晗之作,刘氏二公子果不负素日才名,又展刘珏之卷,乃是四言:
上山采薇,薄暮苦饥。溪谷多风,霜露沾衣。野雉群雊,猿猴相追。还望家乡,郁何垒垒!高山有崖,林木有枝。忧来无方,人莫知之。人生如寄,多忧何为?今岁不乐,岁月如驰。汤汤川流,中有行舟。随波转薄,有似客游。策我良马,披我轻裘。
又看刘珉,刘珉年纪尚幼,不过陪着两位兄长游戏罢了,卷上是一首四言短章:
尧任舜禹,当复何为。百兽率舞,凤凰来仪。得人则安,失人则危。唯贤知贤,人不易知。
板正平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算不错了,孟琅看毕,道:“刘珉公子年纪尚幼,能出此言,实属难得,刘珏刘晗公子之作实在难分伯仲,刘珏公子既为长,当以刘珏公子胜。”
他这话实在颇多意思,刘子善三子,最受宠的乃是公子刘珉,他这短短一句既赞了刘珉,又去了奉承之嫌,至于刘珏刘晗二人,孟琅更看好刘晗,只是刘子善实则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嫌他虽有聪明却不够智,还不如刘珉本性蠢笨些好,倒是更钟爱和顺谦恭的刘珏,无奈刘珏却是一身病,不可指望,孟琅应者刘子善的心思说,推了刘珏,实则话里透出赞赏刘晗的意思,刘子善当然听得懂了,皱了眉不乐,却不好发作,分别赏了三位公子便离去。
鲜侑见此,默默想了半晌,也起身离去。
那日醉酒之事,却是谁也不再提起,似乎从未发生。
过了两月,鲜侑伤势恢复,去见刘子善,道明离去之意。
刘子善婉言相留,鲜侑却是心中主意已定,刘子善见他坚决,只得无奈道:“罢,罢,你要走便走吧,我若强留你反倒恨我。”
鲜侑依礼而拜,完毕退身出去。回到院中,命人备了马,打点行装,收拾完回到屋里,见孟琅正立着,同有赵和,孟琅开口道:“恕之明日便走了吗?”
鲜侑道:“正是。”
孟琅道:“我来为恕之饯行,恕之此一去,恐怕今后再见面便难了。”
鲜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孟琅失笑,道:“正是,山长水阔,自有鸿雁相问。”
赵和愧道:“我本该跟随将军,只是。”
鲜侑道:“张将军切莫如此说,你既在刘公军中,怎能跟随我,好男儿正当征战疆场,卫戍四方,百代留名。”
赵和只点头不言,三人尽兴纵饮一番,孟琅赵和各自离去,鲜侑独自对案,望着酒发呆。
自从他身体好了些,云州便再未来过,鲜侑盯着酒,一动不动。
案上灯花微微爆裂炸响,琥珀色酒液也跟着微微摇晃,听得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鲜侑抬头看,见是云州,一身风雪,进了门,掀开帘幕跨步过来,鲜侑站起,心登时乱跳,抑制住了,只看着他进来,叫道:“云州。”
他步伐脸色都有些急切,鲜侑不由也有些急切,脚下似乎被什么被推着向前,他于是上前去,控制着手不抖,替他拂掉衣上雪花,又伸手去解他肩上大氅,控制不住,他手抖得跟仍然厉害,云州伸出手握住他在颈间震颤动作的手,鲜侑遂停下,声音也不稳了,道:
“自己来吧。”
云州张手搂住他,怀抱冰冷,却坚实有力,鲜侑给激的全身震颤,不能言语,云州道: “鲜侑,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回衡阳去,我跟你一起去。”
声音也带着雪花的寒意,鲜侑一字一句道:“你可想清楚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云州道:“我想的清楚,只是怕你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鲜侑听得此言,再无任何犹疑,心事已定,当下手也不抖了心也不蹦了脑子也不乱了,欲念便直涌上来,感觉浑身血液都冲上了脑袋,抑制不住激动,两手搂了他腰便往一旁榻上按,云州顺从的由他拖到榻上去按住,仰面看着他。
鲜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吧。”
云州道:“我知道。”
鲜侑笑:“以后可就没得你后悔,这次我可不放过你。”
云州道:“我知道,我想和你一起。”
鲜侑挑眉道:“喜欢我?”
云州点头道:“喜欢。”
鲜侑吻了吻他,摸到他衣襟里去,轻声道:“来不来?”
云州迟疑道:“明天还要赶路。”
鲜侑道:“正好,这是隽城最后一夜,好日子,来不来?还有,我想要你,想的要死,一分钟都不想熬,来不来?”
云州道:“来!”
鲜侑不再犹豫,一只手按住他,一只手拉了帐,两眼盯着他,手上却不停,除了自己脚上靴袜一只只扔出去,这手活儿倒是干的麻溜爽快,他除了靴袜,又一手扯了自己衣带,俯下身噙了他口齿就吻,云州挣扎了两下,腾出气来,喘道:“靴子。”
鲜侑笑,大喇喇骑在他腰上不让动,云州只得曲了腿,鲜侑一面吻,一面摸索着替他除了脚上鞋袜同样扔开。
云州要坐起来,鲜侑按住他,他还要试,鲜侑道:“别动,躺着。”
云州憋脸色通红,道:“鲜侑,你让我起来吧,我喘不上气。”
鲜侑摸着他胸口安抚道:“乖,等一下。”
云州只得依言躺回去,鲜侑笑一笑,解了束发,又解了衣袍,亵裤。
云州盯着他动作,见他依次脱得干净,弓着身,低俯前倾,身形极是流畅漂亮,灯下蜜一般的暖黄色泽,低着头注目,一脸轻佻浪荡笑意,只被勾了魂似也,叫他名字,张了手想拥他,鲜侑不理,按了他手下去,又去解他衣带,云州挣了一下要起,仍旧给按住,只得张口唤道:“鲜侑。”
鲜侑道:“你别动。”
云州拗不过他,由他两手乱动,鲜侑三两下将他扒拉干净,扯了衣裳,剥出一只白生生光溜溜活人来,他身体修长结实,四肢舒展,肤光皎洁如月,看着大有异趣,鲜侑道:
“你们羯人的美男子都是长的高大,肤色白皙,面容俊美,比我们中原的要好看。”
云州道:“我觉得中原人好看,有股劲儿。”
鲜侑笑:“你在说我吗?”
云州看着他点点头,老实道:“嗯。”
鲜侑压着他欣赏了半天,猛地低下就着他胸腹啃了几口,他俯下身,云州借势抱住他头,将人搂到胸前,唇吻相就口舌交缠起来。
一时都乱了气息,鲜侑半天才转开脸,喘了口气,笑着伸手摸到他下身,试了试手,道:
“真不错,这么厉害,脑子没长进,这里倒长进不少。”
云州回道:“你也不错,你也厉害。”
鲜侑笑,抱住他翻过身压上去,云州一向不喜欢他这个动作,挣扎不肯,鲜侑在耳边哄道:“乖,乖,别动,让我抱你,很舒服的,你会喜欢的。”
云州皱了眉,想想问道:“你也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很舒服?”
鲜侑道:“不骗你,听话,我让你舒服。”
云州将信将疑趴好由着他弄,鲜侑正要上手,云州突然翻过身道:
“你趴着,我让你舒服,你教我怎么弄让你舒服。”
说着便是一个翻身,抱过去压住,这一手当真麻利的紧,一手抱着他两肩,胸抵着他脊背,一只手摸到他腰后臀间探了探,认真问道:“是不是这里?”
鲜侑四脚扑地,连着脑袋陷进衾被中,脊背给压着,只觉得肺几乎给他压掉,当真一声也发不出,云州见他埋头在衾被间捂着脸不答,又问了一声,仍不见答,拍了拍他脸道:
“鲜侑?鲜侑?”
鲜侑从衾被中抬起头,老牛似也喘出一口气,半晌颤悠悠憋出几个字:
“老子的腰。”
云州忙松了手起来,忙乱中又按到他背上,鲜侑这回能发声,一声j□j,几乎泪下,道:“你哪是跟老子亲热啊,你这分明是杀人啊,老子的腰给你压断了,疼啊。”
鲜大公子儿子老子也出了尊口,果真气的不轻,云州也恨一时着急莽撞,弄疼了他,忙去摸他脸上,拭泪,鲜侑不乐道:“拿开,我是女人,还会哭不成。”
云州收了手,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鲜侑道:“错了给我乖乖趴着,让我抱。”
说完却又悲痛:“我腰好像闪了,好像抱不动。”
云州抱歉的将他轻轻搂到怀中,吻了几下,替他揉着后腰,道:“我错了,我以后轻些。”
鲜侑给他揉的从头到脚连着骨头缝都痒起来,也顾不得疼,凑上身搂着他一边亲吻一边周身上下抚摸,云州耐不住,停下手顺势抱住他,欺上身往榻上靠,鲜侑到现在哪会还不懂他意思,由着他抱住,唇舌相接吮了一阵,有些头晕,捏了他下颌转开脸定了神道:
“你以前挺老实,是谁教你打我主意的?”
云州蹭了蹭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