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侑笑道:“没关系,他不长眼睛不识相,我教你怎么让他不烦。”
说着往那草丛深处一倒,便低头吻他,拉了他手放在自个腰上,伸手入他衣内抚摸,互弄了一阵,刘宣已经过来,鲜侑手上不停,刘宣只当他二人凑一块玩什么,近了些看,当下脸红不住,不敢上前,只是生怕这两人真在青天白日下还当着人面做出什么好事来,只得远远轻咳一声提醒,鲜侑闻声一笑,也不理他,继续,云州却不自在了,道:
“你别疯,有人。”
鲜侑笑道:“你看,他都不敢来烦我们。”
云州整了整衣裳要起来,鲜侑笑,也随了他起身,刘宣尴尬不已,走过来,见他二人还歪在一处,颇有些不自在,尴尬褪去,脸色还有些阴沉沉,鲜侑却不放在心上,展了席就地铺开,铺展了酒菜,请刘宣,刘宣脸色仍有些不高兴,见他没有自觉的打算,忍不住主动问道:“恕之原来说要回衡阳,便是和云州一起吗?”
鲜侑道:“正是。”
刘宣道:“你二人。。。。。。。。你们是。。。。。。。。”
鲜侑低头默认,刘宣怅然,道:“看来是父亲强人所难了。”
鲜侑道:“公子何出此言。”
刘宣道:“父亲病重,云州城现在乱的很,父亲怕我不能独当一面,你不知道,云州军中将领陈寔,你可见过他?这人早有反意,只是父亲还有一口气,他不敢乱来罢,父亲一直防着他,父亲若是死了,我肯定制不住他。”
鲜侑不知说什么,刘宣又道:“其实我也不求什么,也不想跟谁争权,只要安安稳稳有个舒服日子过就成,只是怕那时候连条命都保不住,父亲也是这样想,这次你过来,他便想留你在云州,让你助我,他说你比我能干,而且你会帮我,让我跟你接近,还打算把阿元许配给你,你见到过阿元吗?”
鲜侑道:“那日阿伯身边见过。”
刘宣忙点头道:“就是她,阿元人长得好,性子也好,比我还聪明些,你可愿不愿意娶她?”
鲜侑道:“公子这是跟我玩笑,公子明知鲜侑心中已经有了人。”
刘宣道:“我懂,男人家那也没什么,跟你娶不娶阿元又没什么关系。”
鲜侑道:“公子不懂,鲜侑心中有了人,定不能负他,终生不再有婚娶之意。”
刘宣诧异道:“你不能,父亲不会答应,鲜氏只余你一人,你怎么能说不婚娶。”
鲜侑道:“公子若如此说,鲜侑只能有负公子之意,离开云州城。”
刘宣看着他,想了想,道:“算了,我去告诉父亲,看父亲怎么说。”
鲜侑道:“公子若有需要我,鲜侑自然不能推辞,尽己所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只是其他事情公子还是不要再提。”
刘宣道:“我回去问问父亲,问问阿元。”
鲜侑道:“既然如此,我想先回衡阳去一趟,将父亲遗骨送回家乡,事情完了便回,我让云州留下,情况若有变,公子可同他一同应对。”
刘宣并不相信云州,疑惑的看着,鲜侑道:
“公子放心,他同我一样,公子可以信他,我不出数月便回来。”
云州见他也不商量便安排好一切,原来两人一同回衡阳的打算也被他直接忘到一旁,已是不大高兴,又听他要一人回衡阳,怎么想都不快,开口道:“你一个人回去?”
鲜侑道:“我会回来。”
云州只扭了头不理,只觉恼怒,鲜侑暗暗去拉他衣袖,被他隐隐抽开,刘宣看他二人神态不大对劲,问鲜侑道:“怎么了,云州不高兴?”
鲜侑道:“无事。”
云州瞪他,见他没反应,只拿他没办法,这人一向是只管自己怎么想,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一个人就要定所有主意,也不给你解释,直气的人心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他一个人打主意便罢,可是两人已经在一起,他仍旧这般,云州只觉得难受。
回了房云州只不说话,鲜侑无奈,也不便说什么,下人送上饭食,完毕,梳洗了上榻,他仍旧不说,鲜侑有些耐不住,见他背过身躺着,挨过去靠着他,笑道:
“我过几个月便回来,还生什么气,莫气了,气坏了我心疼。”
云州被他弄得生不了气,只得回转身正色道:
“不是回不回来,你怎么总是什么也不说,便要一个人决定。”
鲜侑笑道:“谁让你人蠢,我比你聪明,自然我决定就好。”
云州气的脸都红了,鲜侑忙扑上身抱住,道:“老实话也不让我说。”
见他当真气的厉害,只得转了口声道:“我不对我不对,以后我先问你,如何?”
云州道:“你改不了德行。”
鲜侑笑,认真道:“这事也是没有办法,不是我不同你商量,实在是推脱不得,我这次回衡阳,估计得要几月,我本想同你一起,只是阿伯的病,我总不放心,你留在这里,帮着刘宣公子,有什么事情,命人来及时告知我,莫要出了乱子。”
云州只得点头,道:“你早些过来。”
鲜侑笑道:“你想我我便早些过来。”
云州道:“我想你不走,或者咱们一同走。”
鲜侑道:“这么舍不得我,不如我娶了你,免得刘公子老想我娶他妹子。”
云州道:“我只是不放心,你这人,总没个正经。”
鲜侑道:“你正经的很,到了床上你还跟我正经,小美人,你再跟我装,今天不让你见识见识公子我的手段不行了,你只管等着,等我弄得你快活了,那时候我倒看你装还是不装。”
说着一边凑上去吻,一手宽衣解带。
这人当真是全不要脸,明明是读圣贤书的人,也不知满嘴都是哪里学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来,还拿在嘴上说的深情款款,也不知什么叫有辱斯文。
好在云州也不懂什么叫斯文。
事情定下,鲜侑第二日见过刘均,道明己意,刘均听罢,道:
“也好,早些去,早些回来。”
鲜侑道:“阿伯也请保重身体。”
刘均疲惫颔首,又道:“我听宣儿说,跟你一同过来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鲜侑道:“鲜云州。”
刘均一听这名便笑,也不知何意,鲜侑只得老实垂首,刘均道:
“我竟然不知道鲜家还有旁人,这位不知是何来历,既然姓鲜,也该唤我一声阿伯。”
鲜侑道:“他无来历,是我让他随了鲜姓。”
刘均道:“荒唐,阿侑如何不自检,仲则若地下有知,不给你又重新气死。”
鲜侑道:“阿侑心中有数,对不住死人,总比对不住活人要好。”
刘均道:“满嘴歪理。”
想了想又道:“我那日见过他,你让他过几日来见我。”
鲜侑道:“等阿伯身体好些。”
见过刘均,也不愿再拖延,隔了三日,起了棺捡骨,扶灵还乡,刘宣安排了十来军士跟随,相送到城外。
鲜侑拜别起行,云州继续骑马相送,越送越远,越远越不舍,两人从隽城一路来,情好似蜜,不曾有一刻分离,此次离开竟然比几年前他去烨阳还要让人心中艰难,云州不忍回马,直送到三十里外,鲜侑道:
“回去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这里远了。”
云州道:“我真想就这样送你到衡阳去。”
鲜侑笑:“然后我再送你回来吗?”
云州不言,下了马,鲜侑亦下马,取下怀间柳枝插于他怀中,道:“找处好水插着它,等他活了,我便回来了。”
云州将那柳枝揣好,目送他离去,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怅然上了马回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鲜侑回到衡阳,丧葬事毕,云州那边频频来人相催,鲜侑欲为父守孝三月,打发使者回去,道:“转告你家公子,期限到了我必然过来,只是暂时离开不得,我会尽早。”
如此几番,云州仍旧来人不停,鲜侑无奈,依旧打发回去。
鲜侑家中已无人,家人都散光了,只剩有两个老仆看守,勉强度日,竟然还有一个七八岁幼童,鲜侑倒真是奇了,一问,两个老仆道是鲜大人幼子,小字唤作慕郎,鲜侑一听惊得不轻,他父亲鲜徵一向端正自持,律己甚严,怎会莫名冒出个儿子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从未见过,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衡阳家里来,鲜侑只不信,听那仆人说,训道:“胡说,父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那老仆道:“公子不知,这孩子确实是大人亲自领回来的。”
鲜侑问道:“父亲领回来的,什么时候?”
老仆道:“那时公子在烨阳,大人只带了人来交给老仆,命老仆照料,也没说是哪里来,也没有对外人道起,老仆也不知道。”
鲜侑一听这话便道:“那便不是父亲的孩子,你可莫胡说。”
那老仆忙道:“公子说的是,小人失口了。”
谁知那慕郎听这话却不答应了,这孩子年纪不大,倒是一身骄纵脾气,听鲜侑此言,登时发作道:“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今年九岁,在鲜家呆了八年,你说我不是鲜家人吗?我在鲜家呆了八年,但我从未见过你,你又是谁?”
那老仆忙止道:“这是大公子,不许胡言。”
慕郎道:“他没见过我,便说我不是鲜家人,我也没见过他,谁知道他是谁。”
鲜侑听他着实聪明,也不生气,不由笑道:
“小子不知礼,你为幼我为长,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慕郎道:“你既然说我不是鲜家人,我何必敬你为长。”
鲜侑笑道:“倒是个聪明孩子,一张利嘴得理便不饶人。”
慕郎不乐,鲜侑道:“我只说你不是我父亲所生,你在我鲜家呆了八年,不是公子,怎么也能算个家人,我是家主,你难道不该敬我?”
那孩子已是憋得涨红了脸,鲜侑见他生的生的粉光融融,灵秀可爱,又实在聪明讨人喜欢,身上却只穿着一身粗葛布单衣,颇有些小家子酸寒可怜之意,这些年来怕是日子过得苦,也不再逗他,过去牵起,捏到那小小手上微有粗糙,不由怜惜,道:“你可识得字?”
慕郎见他亲切,便也乖顺,也不摆脸色,一本正经道:“识得。”
鲜侑奇道:“谁教你的?”
慕郎道:“老仆教我认字,认了字我便自己看书,房中有很多书。”
鲜侑高兴道:“如此,那我考考你,你都读了什么书?”
慕郎支支吾吾说不出,鲜侑道:“没人教你,你八成只捡着那些好看好玩的,这不行,你还小,当学些正经诗书打好底子,一开始便来那些旁学杂书,只会误了你。”
鲜侑素服在家,深居简出,在衡阳只呆到五月,三个月的孝期未满,这日云州又来人,却是急匆匆开口道:“公子请鲜公子急往云州,大人病重,怕是不行了。”
鲜侑正带了慕郎念书,听此言,当下再稳不住,立起道:
“阿伯虽然身体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快,怎么回事?”
那人道:“公子莫要多问,小人也不知。”
鲜侑也不敢再耽误,忙要令下人备马,明日启程,那慕郎看着他突然要走有些不知所措,鲜侑突然想起他,他一走,把这么小的孩子留在这里总不大好,回转身,询问道:
“我要走,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要同我?我要去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