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双手本来除了给皇上弹琴以外就没什么用,你随便夹,最好是夹断它们!”
“啪啪!”
哈得全狠狠搧了林沐风两记耳光,林沐风的口鼻都被搧出血来。
“林沐风!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是东厂,不是御书房!皇上救不了你!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呸!”
林沐风含着一口血痰喷在哈得全的脸上,哈得全的脸已变色,用手抹去脸上的血痰,面目狰狞。
“林沐风!今天不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咱家就不是东厂的厂都!什么英雄好汉,落在咱家手里也是让他怎样就怎样!你一个面捏的瓷人儿,竟敢如此对待咱家!”
“哼!天下人谁不知道你们东厂的恶行!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太监,天下人都会憎恶太监!是你们丢尽了太监的脸!”
林沐风一口气将胸中的不快吐尽,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得全一把望着林沐风,脸上挂着诡异的阴笑。
“林沐风!你这精贵的身子,今天咱家到要见上一见,看看你是如何淫浪的!来人!取木马取来,请林副总管上马!”
两个行刑太监抬来了一个木凳,上面却有一个突起的木棒,样子就像是男人的□,只是更长更粗一些。
“这也是妇人用的刑具!林副总管,你不就是凭着往□里插□才当上了大内的副总管吗?今儿,咱家也让你尝尝我们东厂的□!一会儿,林副总管骑在上面,随着咱家一摇着木马,这木□就会刺入你的身体,从你的□里一直插下去,插破你的肠子,插进你的内脏,咱家看你招是不招!”
林沐风望着面前毫不起眼的木凳,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木马凳。林沐风明白,如果将这个东西插入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的身体就会被刺穿,刺破肠子,刺入内脏!这次流下的不会是锁贞丹的珠红,而是自己的鲜血……
“你们还发什么呆?还不把林沐风的衣服给咱家扒了!侍候他上马!咱家亲自为他策马!”
哈得全怪叫着,两名行刑太监已抓起了林沐风,林沐风心中一颤,胸口一赌,喷出一口鲜血,人已昏死了过去……
(十八) 刺探
东厂的监狱中充满着血腥的气息,哈得全目露凶光,两名行刑太监已将不省人事的林沐风拖了过来。
“你们两个瞧着我做什么?还不把林沐风给我扒光了,按到木马凳上去!”
“是,督公!”
“你们还不给咱家住手!”
两名行刑太监刚要撕扯林沐风身上的曳撒,突然听到有人阻止,却原来是王安身边的长随小太监刘金明。
“哈督公,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小太监刘金明生得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却还想摆出点架式。
“哼!原来是王大总管身边的金猴儿,你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少在这儿碍事,咱家还要审问钦犯呢!”
哈得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虽说王安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但是自己离开司礼监已经很久了,随着东厂势力的日益扩张,哈得全早就不想再处处受王安管制了。如果是王安这样说话也就算了,就连王安身边的长随小太监竟然用如此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哈得全非常不快。刘金明自讨没趣,一双贼眼却在迅速乱转。
“哈督公,奴才是一时情急。大总管捎下话来,千万不能对林沐风用这种刑,这个木成凳如果您真要是给林沐风用了,估计将来皇上知道了,您也难免受罚……”
“金猴儿,咱家爱用什么刑就用什么刑!你少在这里乱嚼舌!咱家偏要用木马凳,谁敢阻拦?”
刘金明心中暗骂哈得全不识好歹,表面上却强忍着怒气,陪着笑脸。
“是!是!奴才不敢阻止哈督公,不过,大总管让奴才捎下话来,林沐风的身体里有皇上放的锁贞丹,就在□里,如果哈督公动了林沐风的那个地方,当今皇上的脾气……”
刘金明故意吞吞吐吐,哈得全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上竟然给林沐风的□里放那玩艺儿,林沐风又不是皇上的后宫!”
“哈督公,在皇上心里,林沐风虽然不是后宫,却比后宫还得宠!不信,您瞧瞧林沐风的右腕上那一串上好的南珠,那就是朝鲜李氏王朝进贡的乾坤南珠手串,这可是朝鲜王和他的王后大婚时所佩戴的宝物。乾珠在皇上手中,那坤珠就在林沐风的腕上。”
哈得全听了刘金明的话,将信将疑的掀起了昏倒在地的林沐风的衣袖。在林沐风沾满血渍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串南珠已被鲜血所浸染。
“金猴儿!若是如此,皇上为什么还要将林沐风送到东厂来?”
“这不是大总管的意思吗?再说,皇上当时是在气头上,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变?所以,大总管不是说一定要拿到林沐风亲笔的认罪状吗?”
“金猴儿,你告诉大总管,林沐风根本不肯写认罪状!而且,他现在手指已经伤了,不如让大总管明示,还是杀了他吧!”
“哈督公,这件事情奴才拿不定主意。还得请示大总管。大总管让我捎下话来,只能用下毒的方法,而且量不能下大了,要让他看起来像是死于旧疾复发!”
“哼!林沐风骨头硬,嘴更硬!不让他受点破肉之苦,他根本不会招供!好了,咱家有分寸!咱家不会让他上木马凳,但是咱家也不能让他到东厂来渡假!”
刘金明还想说些什么,哈得全已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刘金明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狡黠的小眼睛闪烁着贼光。
“奴才告退了!大总管的话请哈督公……”
哈得全懒得理会刘金明,刘金明自讨没趣,只好怏怏不乐的离开了东厂。
东厂之外,刘金明一面跺脚,一面咒骂着哈得全。冷不妨一个身影拍了拍刘金明的肩膀,刘金明吓得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刘公公,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一把将瘦小干枯的刘金明提了起来。刘金明定睛一看,此人留着胡子,看来并不是东厂的太监。
“咳!咳!你是何人?竟然认得咱家?”
“谁不认得大名鼎鼎的刘公公,您可是王大总管身边的大红人。我叫武孝,是名锦衣卫。”
“锦衣卫?”
“吁……刘公公,这里离东厂太近,咱们说话不太方便,兄弟们还有些小意思要孝敬您。在下已在酒楼中备下了薄酒,如不嫌弃,请移驾洒楼。”
“这……”
刘金明假意沉吟,心中却暗自盘算。锦衣卫前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而且这个武孝说还有孝敬,不去白不去!刚才在东厂的委曲这会子全都能讨了回来!
“刘公公,请!”
“前面引路。”
望着面前这五大三粗的锦衣卫对自己毕恭毕敬,刘金明的小贼眼又释放出兴奋的光芒……
醉仙楼,一座精致的雅间内已摆好了一桌上等的酒席。酒是好酒,菜是名菜,刘金明并不客气,大吃大喝起来。
武孝在一旁满脸堆着笑,不停的给刘金明斟酒,挟菜。
“说吧!找咱家什么事啊?”
刘金明得意洋洋的摆着架子,一个小小的长随太监,只不过是奴才中的奴才,却在锦衣卫面前如此张狂。
“刘公公,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兄弟前些日子出了一趟差事,护送大内的副总管林沐风去了一趟江南。这不,才回京就惹上了麻烦。听说,皇上将林沐风交由东厂查办,我们几个兄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怕牵连到自己,这不,就想托您刘公公的福,打听一下,这林沐风的事情不会带累我们兄弟几个吧?这是兄弟几个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刘公公笑纳。”
武孝悄悄将一张银票塞入刘金明的手中,刘金明用眼稍瞟了瞟,见是一百两,眼睛已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咳!咳!说起这件事情,咱家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林沐风在东厂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东厂的厂公哈得全是什么人,你们锦衣卫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咱家及时赶到,哈厂公差点要了林沐风的命!”
“什么?东厂已经对林沐风动刑了?”
武孝的脸已涨红,浑身已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冲进东厂,杀了哈得全,抢出林沐风。
“可不?还算是轻的,上了指枷,林沐风的一双手都夹烂了!那个血啊……啧啧啧啧……”
“刘公公,东厂只是用了这一种刑吗?”
“那个哈厂公是个疯子,他竟然要用木马凳弄死林沐风,要不是咱家及时赶到,林沐风已经刺断了肠子,刺穿了内脏了!”
“那……林沐风他现在是死是活?”
武孝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刘金明的小眼睛却又眯成了缝。
“你们几个一定在想,林沐风死了就最好,免得连累你们!咱家也这么想!王公公也这么想!可是,像哈厂公这种用刑法,谁知道林沐风受刑不过,会不会胡说八道?反正东厂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锦衣卫,你们好自为之吧!现在林沐风只是昏死了过去,现在咱家也不在东厂,哈厂公想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刘公公!有劳你了!我们兄弟几个以后还要全仗你照应!”
“好说!咱家也要告辞了,否则回去晚了,大总管要怪罪咱家的!”
刘金明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摆手示意武孝留步。武孝没有跟随刘金明,目送着他离开了醉仙楼。
刘金明离开了醉仙楼,便不再摇摇晃晃,小眼睛闪着贼光,嗖的一下,蹿出了几米。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小,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就这样到手了。
刘金明暗想,原来这些个锦衣卫也同样害怕东厂,这个东厂的哈得全,一点也不把自己当人看。正好借着锦衣卫的势力,好好收拾哈得全。
刘金明不但是个真小人,而且是个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主儿。为了银子他可以出卖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主子王安。刘金明本来想着自己好心来捎话,哈得全看到王安的面子上也要好好的打赏自己,可是哈得全不但不打赏自己,而且还像条狗一样将自己轰了出来。
哈得全真是太小看刘金明了,这个鬼东西年龄虽小却是阴险狠毒,刘金明一路都在考虑在如何将哈得全在王安面前狠狠告上他一个恶状!
武孝闻听林沐风在东厂受刑,人已如发疯般冲进了锦衣卫指挥使陆文俊的府邸,希望能想法子营救林沐风。
武孝将从刘金明口中探听的消息报告给陆文俊,陆文俊也已是坐立不安,在房间内不停的转着圈。
“陆大人,您别再转圈了!我马上就带上几个兄弟,今夜就冲进东厂,一口气杀了哈得全,救出林公公!”
“武孝!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先不说你们几个人是不是东厂几百号太监的对手,就算是你们能救出林公公,以后要怎么办?带着体弱多病,还身受重伤的林公公亡命天涯吗?”
“这?陆大人,可是如果我们再不行动的话,林公公就会被东厂给折磨死了!”
“我知道!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那您快点想啊!陆大人,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我武孝就一个人去救林公公,到时候我的老母亲就拜托陆大人了!”
武孝向陆文俊施了一礼,转身欲走,却被陆文俊一把拉住。
“武孝,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