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朗满意的阖上眼开出条件:“先亲我一口。”
方灵羽哆哆嗦嗦的在小狼唇上印下一吻,身子像藤叶般的紧紧缠在小狼这棵大树身上,小狼伸出狼爪,再度握住方灵羽胸前的柔软,惬意的揉搓。方灵羽顾不上那只轻薄自己的狼爪了,脑子里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太可怕了,太吓人了,方灵羽娇嫩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七上八下。
夜深了,明天就能回家了,这一夜所有人都睡的格外香甜,没有人知道,一场灾难正在悄悄降临。
☆、【凤鸾双骄】
天刚破晓;一行人就开始整装待发,营地收拾妥当,背上行囊走向岸边,所有人都傻了眼,岸边空空如也;他们的船呢?昨夜狼单亲手将船绑在树桩上,绑得结结实实,就是怕船会漂走;可是怎么会这样?树桩上只留下半截断绳;船却不翼而飞。
“林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狼单拎着那半截绳子;目瞪口呆。
林逸朗皱着眉走上前蹲在地上;岸边还残留着少许木屑,林逸朗将木屑捏在手里,用指尖一搓,感觉一下木屑的颗粒大小,喃喃道:“这……这已经比沙还细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的船,好像被什么东西当点心吃掉了。”
方蝶儿脱口而出:“遇上耗子了?”
“不会,啮齿类动物有啃木头的习惯,但是它们留下的木屑痕迹绝不会这样细小。应该是蚁群。”
狼单错愕道:“蚂蚁?这得要多少蚂蚁能将一条船吞噬干净!”想到昨夜他们熟睡时,这里熙熙攘攘的蚂蚁大军过境,蠕蠕而动的情形,所有人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方灵羽问道:“朗,这林子里朽木多的是,我们的船又没什么特别,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逸朗锁紧了眉头:“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它们不是在找食物,而是偶尔路过,顺便把船吃了充饥,它们……好像是在迁徙。”
话音未落,林中群鸟飞向空中,蛰伏在石洞中的蝙蝠惊飞上天,树枝上,成群结队的猴子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过,拼了命的往丛里深处逃,树丛里沙沙作响,声音越来越大,十几只花豹窜了出来,闪电般的从人群中飞驰而过,几个侍卫被撞倒在地,那些豹子对近在嘴边的美食看都不看一眼,噗通噗通跃进了江里,没了命的往对岸游,小豹子叼着前面大豹子的尾巴,嘴里发出“吱吱呀呀”的恐惧声音,大豹子将小豹子叼在自己背上,无奈江水湍急汹涌,没游几步远,几只体型健硕的豹子眼睁睁的被江水卷走了,其他的豹子却若熟视无睹,不顾一切的往前游。
“这是怎么了?”端木影秋吓得花容失色。
林逸朗仰头看着阴霾的天际,“因为变天了。”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担忧:“能让猛兽放弃到嘴的食物,能让蚁群感知到危机的天变,那到底是什么?地震,火山喷发还是什么?”
“变天了?”所有人都抬起头,黑压压的乌云,墨汁般的铺满天际,那么厚,那么密集,仿佛黑色的海,卷起翻滚的墨浪,本该是光亮的白昼,却比夜还黑,阳光被阻隔在厚重的积云之外,天地间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毫无预兆的,一道闪电,如猛兽的利爪将天空撕裂一道口子,白色炫目的闪光,迅速填满那道伤口,跟着从伤痕处探出身子,用昊天的银剑划过大地。黑暗中的唯一光亮,却来得如此强烈,直照得整片丛林惨白,丛林里的树影,如战栗的妖兽,好似也愿意拔根而起,逃难而去,丛林中的十几个人,也从同伴惊恐的眼神中,看见了自己惨白无色的脸。接着,阵阵雷声翻滚而来,由远及近,惊涛拍岸,那炸雷的声音,震得人的头顶一痛,大地也跟着颤抖起来。随着这一声惊天雷响,天为之变……
当第一滴水珠落地,就像发起了冲锋的号角,它身后跟着的千军万马,从那被撕裂的天幕倾盆而下,那声音,犹如万千瀑布,一齐轰鸣。衣衫迅速湿透,水打湿头发,又沿着发梢,面颊成股流下,很快连视线都模糊起来,林逸朗顾不得擦脸上的水痕,大声道:“马上走,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无数雨滴从天而降,在树叶上汇集成流,起初还能看见它们像串线的珠子落下,到后来就看不见一颗颗的珠子了,而是一条条直直的水柱,将树的枝叶与大地连接起来。那些参天的大树,此刻就像风中的蓑草,光溜溜的如被扒走衣服的饥民,树叶在雨滴的摧残下,被打得千疮百孔,像一个个巴掌型的筛子。
暴雨的水滴打在身上也不好受,一颗颗好似气枪子弹,落在头上,肩上,手臂,足背,可以分明的感受到那股九天之上的冲击力。水落在泥地上,一砸一个坑,吸饱了水分的泥土,瘫软成泥,踏上去又软又滑,能陷腿好几寸深,□时又黏又紧,每走一步即要防止滑倒,又要防止鞋被扯掉,每走一步都像醉汉般踉踉跄跄。
方蝶儿的头发被冲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她不住的抹脸,嘟囔道:“这雨可真大啊!”
林逸朗又看了一眼头顶,黑色的云海并没有随着雨水的倾泻而有丝毫改变,整个天空像是被巨大的玄武岩挡住了,她咬牙道:“大雨么?恐怕真正的大雨还没有开始呢。”她心里思索着另一个问题:仅仅是大雨就会令那些动物舍弃家园,倾巢而出,慌不择路么?
云层中时不时有一丝光亮,变幻着紫色,红色,蓝色将一小片乌云映得绚丽多彩,好似云母腹中孕育着新的生命,正到了分娩的关键时刻,那积蓄良久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它就要破天开地,喷薄而出了!
林逸朗牵着方灵羽的手,一脚深一角浅的在泥泞地里半走半滑的前进,“朗,慢点,我的裙子刮到了。”方灵羽伸手去够勾住的裙角,“别管裙子了!”林逸朗蹲下,身,将方灵羽拖地长的裙摆,脚踝以下都撕掉,旁边端木影秋又探过头,在冲她说着什么,林逸朗的眼睛被大雨冲刷得,就像水帘洞洞口,自己也看不清洞外有些什么了,只能看到端木影秋模糊的轮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这雨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扎营吧!”端木影秋大声吼着,这样才能压住蓬勃的雨声。
“你看这地还能扎营么?”
天空突然闪过一片雪亮,那些蕴藏在云层深处的巨大力量,似乎已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狼单,绮兰,瓶儿也都凑了过来,狼单大吼道:“这样走下去,根本分不清方向!我们砍些树搭个窝棚先避雨吧!”
林逸朗摇头吼道:“不行!那等于是找死!”
“为什么?”
林逸朗朝天一指,吼道:“这不是雨!这是雷暴!别走啦!找一个没有大树的地方,我们只能趴在泥水里避开雷暴!它来了!你看清楚了!这可能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大雷暴!”
天空中的墨云,突然变成了一头宽十几公里,长数十公里的史前巨兽,它缓缓的自西向东而行,成千上万的蓝色触手,一瞬间就从它的腹部刺出,鞭挞着它身下的一切事物。下一个瞬间,又突然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焦土和烟味。就在你认为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那些紫色,蓝色的触手,又突然刺出,肆虐着这片土地。它愤怒的咆哮起来,那绝不是地面上的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啸声,那是一种让所有生命战栗,让大地颤抖的啸声。被那些触须碰到的地方,就如孩童手中的玩具,一切都变了形。
“轰”的一声,一棵高达百米,十几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巨树,就在人们眼前笔直的倒下,那些哪怕用电锯也需要大半天时间才能锯断的林中巨人,只被那雷暴下的触手轻轻一拂,竟如此弱不禁风的倒下了。当触手拂过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声音如果不掩住耳朵,震得令人头痛欲裂,空气中弥散着焦糊的味道。林逸朗突然大叫起来:“快,把刀扔掉!身上所有金属品统统扔掉!趴在地上千万别动,不要被闪电扫到了!”
林逸朗一边说着,一边将方灵羽,端木影秋按倒,七手八脚的将两人的头饰,身上多余的金属物胡乱扯下,随手卸下自己的背包一股脑的丢得老远。两个美人花容失色,披头散发,何时如此狼狈过?正要大呼小叫,就被林逸朗压在了身下,脸按进了泥水里,“别动!老老实实趴着!”
狼单手中的刀刚丢出手,就看一道闪光击中了它,它们如同被蓄积了能量,将那把刀包裹在中心,形成一个闪着光的球体,在树林里缓缓漂移,光球经过的地方,黑漆漆的森林被照的如同白昼,天空中又一道闪电划过,和地上的光球连接成一道蓝色的触角,光球就像漂浮的巨大水母,蓝色的触手从空中不断的汲取能量,它走过的地方,与它隔着十几米,地上却如被炙火烤过一般,地面干裂,草枯藤焦。
一颗巨树挡在它的面前,它温柔的包裹上去,一阵红色的光芒耀眼闪过,那棵大树轰然倒地,燃起熊熊烈火,光球也随之黯淡下去,狼单的刀被熔成一个形状怪异的铁球。千万的触须再一次横扫大地,无数的火花燃起,这片丛林如同炼狱,所有的生物都接受着惩罚火焰的炙烤。大自然在愤怒,那种狂暴的气息,远非地面上任何生物所能比拟。高耸入云的树木被劈得东倒西歪,随处可见的火光,又很快被滂沱大雨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和大片焦土,还有些地方,火势随着雨水越长越大,就像两头巨兽,都想压制住对方,相互僵持不下。
雷暴在头顶持续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拖着那一条条蓝色触角转移了阵地,徒留下一片破败萧瑟的惨景,林逸朗从地上爬起,拾起刚才丢掉的背包重新背上,刚直起腰,就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不是雷声,不是雨声,是一种奔涌而来的声音!林逸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跑到江边,只见江水翻滚,各处的雨水,夹杂着泥土,全部汇入江中,大树在江面旋转着,飞快的被冲下下游,无数动物的尸体在江水中沉浮。
后面的人也都跟了过来,方灵羽看到林逸朗脸色苍白问道:“朗,你怎么了?”
林逸朗从未有过的神色慌张,哆嗦着嘴唇颤声道:“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扎一个结实点的木筏,要快!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再呆下去,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淹死!”
狼单闻言马上转身指挥着侍卫们操刀砍树去了,方蝶儿凑上前来,“呆子,到底怎么了?”
“是洪水!洪水要来了!”
“朗,我们能往哪里逃?”
“慕鸾,筏子能躲过洪水么?”
“躲不过!不出一会,这里就会一片汪洋,只有一条逃生之路了,爬过神光之门!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意识到死神正向他们一步步的逼近。
“赶快扎筏子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雨水渐渐小了,林中的大火开始肆虐,浓烟滚滚,眼看身后就要变成一片火海,大地被烧烤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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