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嗯”
“去哪儿了？”
“闲逛”
今天倒真是稀奇了，苏牧话变得稍微多了一些，不过全是废话。
“你爸妈来了？”
“是啊，刚不都给你介绍了，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看她有些发难的神情，“你不会是想给我借钱吧？我这个穷鬼可没钱。”
“不是，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苏牧好不容易说出口，我切了一声，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走吧。
我轻轻把门拉过来，苏牧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我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就在小区随便走走。
五一的时候水城已经有些夏天的味道了，苏牧穿了一身休闲的卫衣，长发很自然的散了下来，一路无话，反正我也都习惯了她的安静，只是觉得是人都会有情绪的，比如我工作上的事情，比如被家里人逼婚，我的发泄方式就是骂脏话，或者找林依说出来也就完了，只是我不知道苏牧这样的人发泄坏的情绪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砸墙，可这完全是损人不利己啊。
你要吗？苏牧突然递了一根烟给我。
不要，谢谢。我连忙摆手，其实苏牧很少抽烟，好像认识她之后一共也才两次而已，她应该是特别烦才会这样吧，不过这女人连抽烟都那么有味道，上天真是不公平。
这是一个属于谈心的好夜晚，我都没有想到一向自闭加失语的苏牧会找我谈心，她不是应该找她们圈内的人么？何青霞什么的，想起何青霞，我才想起今天的婚礼，后面怎么样了啊？我问苏牧。
苏牧说，你说得很对啊，沈熙就是仗着我在，才有恃无恐，等我们走了之后，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没多久，就和何青霞一起走了。
啊？何青霞还和她在一起啊？她不是说那个女人是TNT吗？怎么她还离她那么近。
别说她是TNT，就算她是导弹，我想何佳也会在她身边的，苏牧叹了一口气。
真是冤孽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这真是一个适合淫诗的夜晚啊。
方芳，你怎么看LES？苏牧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啊？怎么个意思啊？我没有要往这方面发展的倾向啊，我有点冒冷汗。
我不歧视同性恋的，都走到如今这个社会了，也不会在那么古板，爱情自由嘛，不过，不过我还是喜欢男人的。
苏牧笑了笑，一直以来苏牧都很少笑，前几次看那笑还不如哭呢，可是今晚特别不一样，特别温柔，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不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可以美成这个样子，这么美的一个女人是LES，我真替那些男人可惜啊。
“今天我看到我妈在台上唱歌，突然觉得她老了。”
“哦”苏小姐你话题跳得好快啊，小的这愚笨的思维有些跟不上啊。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苏牧主动提起西太后。
“他们总有一天会逐渐老去的。”
“我妈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估计会幸福很多。”苏牧猛吸了一口烟。
那烟味像是有柠檬的香气，熏得我有些晕了，我说这辈子母女的缘分是没有办法选择的，而且下辈子就真的不会再有了，我说还是好好珍惜吧。
可是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如她的愿，我是不可能结婚的，要么出柜，要么一辈子不婚，所以，这件事对她而言，始终都会是一个很大的伤害。苏牧说
不可以形婚吗？我问到。
苏牧用一种哇塞，形婚你都知道的眼神看着我，我都说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已经很了解了。
苏牧只是摇了摇头，说形婚太复杂了，我不会走这条路的。
然后我们就一边说着话一边沿着小区里面的林荫道走啊，没走多久，就来到了一座假山，然后苏牧好突然地就幽幽地说了句，有时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然后就爬到假山上去啊。
姑奶奶你这是要干嘛啊？这三更半夜的你不要寻死啊，（难道白天就可以了吗？什么逻辑啊。）
我说苏牧你干嘛啊？上面很危险的啊。
苏牧笑了笑，我发现她今晚真的很爱笑啊，可是这环境，这氛围她不该笑的啊，她说这有什么危险的啊，华山比这危险多了。
我说哦，华山啊，天下第一险啊，不过我没时间没钱没去体会过啊。
苏牧说方芳你也上来吧，这上面的视野完全不一样。
我说算了吧，我恐高啊，就算我事业上没有成就，没有心爱的爷们爱护，被父母逼婚逼到要找已经离婚的前男友，可我真心还不想SHI啊，人生再无趣，总是苟活着好。
我说一万个梁娟倒下去，会有千千万个梁娟在爬起来的啊，她今天虽然结婚了，但是你也可以开始你的全新生活啊。
苏牧幽幽地来了一句说，你会不会是千千万个梁娟中的一个啊？
尼玛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啊？还是今天受刺激把神经损伤了啊？我吓来只能靠着旁边的那棵树才不至于被彪悍的苏姐吓倒啊。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是LES啊，不是，我绝对没有歧视LES的意思啊，我就是。。。。。。。就是。。。。。。。尼玛完全语无伦次了啊。
苏牧在假山上笑得好开心啊，她说方芳，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灯光这么暗都能看到你脸红，27岁的女人还脸红真是奇葩啊，我和你开玩笑的啊，你怎么可能啊。
靠，玩笑是可以这么开的吗？我低着头，拼命捂着自己的脸，别红了行不行啊？不要这么丢人了，那个假山上的女人让她摔死算了，本来以为她伤心好心安慰陪她出来散步的啊，还被她一顿嘲笑啊。
然后苏牧终于收住了笑，说你觉得沈熙这个人怎么样啊？
我仰着头，苏姐你可不可以先下来啊，这样聊天真的很累啊，我说沈熙不是一个善茬啊，虽然你们以前的纠葛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女人恐怕不好对付吧，然后我一惊，问到说你不会要吃回头草，娟子结婚，沈熙一回来，你就又要和她在一起吧？
苏牧不知从哪里捡到一块石头朝我扔过来，她说你神经病啊，怎么可能呢？当初虽然是我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就和娟子在一起，但是我们真正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娟子，她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太强了，而且可能在她的意识里，只要她没有同意，我们就一天都不能算分手。
哇塞，这逻辑更强。
那她后来怎么又和何青霞在一起了？
苏牧说当年的事情真的闹的她筋疲力尽，沈熙甚至疯狂到把她和娟子骗在一起，锁了门窗，开了煤气，准备三个人一起死啊。
啊？这么疯狂？这么暴烈？是不是LES的世界都是这么疯狂啊？
后来呢？我问到。
第三十三章
话说苏大小姐还是不愿意下来，不知道那假山上的风景是不是特别独特，而我真心觉得这样聊天谈心下去，我要成为一个犟颈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也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我就后悔了，手脚齐抖啊，像犯了鸡爪风似的，我央求道，苏牧，我们下去吧，这上面太危险了。
你不觉得有些时候换一个角度视野就会不同吗？
是不同，这么高看下去当然有很多不同，我担心自己一个没踩稳就给滑了下去，一手搭在苏牧的肩头才好不容易把身子稳定下来。
我一边担惊受怕地挨着苏牧，一边还在想她们往事里那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很明显沈熙那次自毁似的自杀加谋杀并没有成功，要不绝不会有这后面的故事。
后来你们怎么得救的？我问到。
苏牧望着我，眼睛亮亮的，好长时间她都一直那样望着，我掐着自己的掌心，都快掐烂了，从小到大我最怕和别人直视，以前念书的时候下课十分钟闲的无聊就被人拉去对视，输了的人就帮做值日，姐从来就没有赢过，更何况今晚是绝色佳人的苏大小姐啊。
苏牧总算把视线挪开，她的眼神没有焦点，长久长久的没说话，我想那段经历对她而言可能真的是无法回忆不可触摸的伤痛吧，第一次，我良心发现，不愿再去八卦她的事情。
有些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只要你们现在还好好的就行了。关于安慰人，我从来都是外行，我本想拍拍她的背的，如果语言频繁，总可以用行动来表示，可是临到最后，我还是仅仅只是把自己的手悬空在那里。
后来，何佳来了。
哎哟，何青霞原来你曾经救过三个人的命啊，真是现时代的豪杰啊。
我说然后呢？何青霞有特异功能，可以破门而入的吗？
苏牧白了我一眼，一定觉得我穿越小说看多了，也不知道何佳当时废了多大的劲儿才把沈熙的哥哥找来。
那个魔女还有个哥哥啊？
当时沈熙一听到她哥哥的声音就哭了，可能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她哥哥还会理她吧。
为什么？
沈熙的脾气我不知道从今天你能不能看出来，她就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她好像是她哥哥把她带大的，但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她和她哥摊牌说她喜欢女人，她哥一怒之下就不认她了，好多年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所以那天沈熙听到她哥的声音一下就哭了，后来，也是沈熙自己去开的门，再后来，何佳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她就出国了，从来都没有想过娟子的婚礼她会回来，然后，脾气也依然没有变。
苏牧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像再听小说一样痴痴地听着她说，这么爱恨交织的故事不是只有电视剧里面才会有么？不是常常都只会在新闻上才会有的么？原来这么琼瑶的手段第一次离我这么近啊。
说起往事，苏牧有些伤感，我又不怎么会安慰人，我说不要想了啊，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啊，沈熙是个定时炸弹，以后看到她绕远一点就好了啊。
苏牧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我也有错，是当初没有处理好三个人的关系，才让沈熙记恨这么久的啊。
我说得了吧，这是她自己的性格问题，这个世界不再相爱的两个人从首都可以排到海南，如果分手之后都要又打又杀，我们国人可能会减少一半啊，这可真是帮助计划生育的一大良策啊。
苏牧说没有那么简单，很复杂的啊。
我说就算再复杂，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啊，尼玛我真的好词穷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安慰人就只会说这句。
苏牧就没再说话了，我趁机说我们下去了吧，这上面实在有些危险。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啊，你真的不介意把你临时当成LES吗？
我一听，身子有些不稳就要往一边倒啊，苏牧一把把我拉住，我满手心都是汗，可是苏牧的手真的好软好软啊，气氛一下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尴尬啊，为毛我一听到LES这个词就很紧张啊，可能真的是没见过市面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说你别这么客气啊，我们是有交易的，你都说给我免半年房租了，我演戏也得敬业一点啊。其实我还想补充一句说我对朋友很不错的，为朋友两勒插刀什么的是平常人，只是苏牧的手让我大脑有些缺氧，有些话就梗在喉里说不出来了。
没想到苏牧来了一招更狠的。
我可以借下你的肩膀吗？
啊？？？？
啊？？？？
在此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T还是P啊？我身子僵硬地问到。
和沈熙在一起的时候是P，和娟子在一起的时候是T。
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