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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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之少女-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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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看见了实物,更加激动了,冲着衣服不停地扑。
  许嫂子呆呆地拿着衣服。干干净净的一件衣服,小黄为什么要刨它出来?难道是这衣服上残留着谁的鬼魂儿?死去的怨灵,山间的妖魔,会在深夜咚咚敲门的鬼怪……一件件灵异的故事在许嫂子脑中跳了出来。
  大叫了一声,许嫂子把衣服一扔,瘫坐在地上。
  小黄依然在汪汪地叫个不停。
  不知从哪儿飞来的苍蝇,慢慢地停在了那件衣服上。
  ——————
  “师傅,师傅,我真的招架不住了!”宋天蓝没有敲门,像被狗追了一样撞进办公室。
  罗振威吓了一跳,差点把水杯摔了。
  “她还在外面?!”罗振威放下杯子,转而挠头,“你跟几个人去撵她走,在大门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宋天蓝大摇其头,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不行啊师傅!她已经躺在路中间假装狐仙儿上身啦!又围了一群人举着个手机咔咔拍照,我不想上明天的新闻啊!”
  “嘿!还治不了个村妇了!”罗振威一拍桌子站起来,“走!”长腿一伸就快步离开办公室。
  宋天蓝舒了口气,紧紧尾随其后。
  
  许嫂子穿了件棕红色的毛衣,躺在马路中间四肢乱舞着。她被闪光灯的刺眼光芒闪得眼睛疼,就拿右手把脸捂住了。她一边哭一边拿土话骂着什么,偶尔还唱上两句。
  闲人总是很多,围观的人把路都挡住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只为了围观一个村妇的乱舞。那么多只脚扬起的尘土落在不停扑打的女人身上,那么多只眼充满了戏谑的光芒。
  许嫂子怀里揣着那件红色T恤,她感觉附着在上面的狐仙正在替某人叫着冤屈,尖爪子挠着她的心,让她忍不住在地上打滚,唱出一口不属于自己的长调。
  她老公就坐在一边,对着警察局门口大叫“快滚出来!快滚出来!”他女人偶尔啥也不看地滚了过来,就被他不耐烦地推开了。
  好一出闹剧。
  此时罗振威拨开人群,皮鞋踏踏地踩了进来。他看到这一幕,首先嫌弃无比地皱起了眉毛。
  宋天蓝适时地开腔了:“都告诉你了,这个不能给你立案的!一件埋起来的衣服而已,也就是个迷信的风俗罢了!请你回去吧!”
  “啊呀——!我冤呀——我被人挖了心,一口一口地吞了去了!我……”地上的女人一翻身,四脚撑地地跳了起来,眼睛鼻子都皱缩到一起,“哈”了一声向宋天蓝冲过去。
  宋天蓝哪儿见过这架势,吓得就往旁边蹿,一个不慎撞上了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又引起一声尖叫。他连忙一边退后一边鞠躬给人家道歉,结果又撞上了冲来的许嫂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围观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罗振威觉得再厚的脸皮都要被这新人给丢光了。大吼一声:“给我闭嘴!”又大喊:“扰乱治安,再不回去就把你们铐起来了!”
  坐在地上的男人登时噤了声,一副挺害怕的模样,起身要去拉许嫂子。
  许嫂子蓬头垢面,手掌给摩擦得出了血,她在乱发之中又大叫了几声,受到打击一样在地上乱滚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罗振威:“我死得冤呀……”
  一个发了疯的女人罢了。罗振威说:“快回去吧。”
  “至,至少把这件衣服验一下!”忽然又出来个小男孩,猴子一样跳到许嫂子旁边从她衣服中掏出一包红色的东西,拆开了抖到罗振威面前。小孩儿大概是第一次直面警察,小脸刷白,声音发着颤。
  “你又是谁啊?”罗振威眯着眼睛。
  他真是烦透了。
  “我是她的儿子!请,请您把它验一下,我知道的,有种鲁米诺尔试剂,可以……”
  “胡扯!你知道鲁米诺尔多贵吗!”罗振威故意瞪圆了眼睛,厉声喝道,“推理小说不要看太多了!”
  果然小孩抖得更厉害了,但出乎罗振威的意料,他还是直视着警官的眼睛,抖抖索索地捧着那件破衣服。“绝对没有错的,只要一验,就可以知道有没有血,说不定有一个人被杀了啊,警官!”
  罗振威嗤地笑了:“就算这样,你又知道迷信的人不会在这上面泼鸡血狗血?鲁米诺尔可测不出来人和鸡的区别!然后呢,怎么办?!”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谁会为了一件儿衣服费这个劲。
  小孩一下子给堵得没词儿了,他只是高高地举着那件儿衣服,抖个不停。
  小屁孩儿。罗振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别闹了,好好念书去吧,啊。”转身就要走了。
  身后却响起了许嫂子和小孩的一高一低的哭声,二重奏一样,居然还哭得抑扬顿挫的。罗振威实在要骂人了,却被回到他身边的宋天蓝扯了两下袖子。
  啊?他顺着宋天蓝的目光看去,看见两辆像忽然看到一百万人民币的穷鬼一样冲过来的记者车。
  “我靠!”警官骂脏话了。
  
  结果拉拉扯扯,罗振威也只好收下那件衣服,装模作样地装进证件袋,回到警局随便丢给鉴证人员。
  “为了这种事儿浪费钱,真他妈是闲出屁了。”罗振威骂了一句,就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继续去办自己的工作。光前段时间那个食人案件就够让他吃不消的了,线索很快就断了,上面给了不小的压力,把他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没想到不久之后就收到消息说那衣服几乎全部浸满了血,人血。血流出的源头大概就在那个破口所对应的腹部,分析说这个被捅的人,再怎么保守估计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罗振威没话说了,认栽。
  
  宋天蓝知道师傅最近像犯了太岁,不仅大案破不了,还被上级骂得狗血淋头,很是憔悴,就贴心地请他去外面的小饭馆吃饭。喝了几杯,他忽然想到昨晚上刚看的动画片儿的剧情,提了一句:“师傅,你说这会不会是上回那个食人案的凶手干的?”
  “怎么说?”
  “你看啊,东西都是拿黑色塑料袋包起来的,而且凶手跟上次一样挺细心的不是吗,还知道洗洗衣服。会不会是连环杀人案啊?”
  “别瞎想了,哪儿有那么多连环杀人案。”罗振威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
  宋天蓝歪头想了一下。“也是吧。”
  “妈的,烦死了……”罗振威叹了一口气,空着的手按了两下太阳穴。旁边的小新人见他烦,立马又扯起来最近好玩儿的新闻,罗振威有一回没一回地听着,最后竟然觉得最好玩儿的是宋天蓝,于是就笑了起来。
  倒把正在说“一女诞下十胞胎”的宋天蓝整了个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人满为患的食堂里,叶浮坐在角落,吞了一口粥,忽然觉得很困,抬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同时举着勺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对面的林易时被逗笑了。“怎么吃个饭都能犯困?吃饭还不专心,我看你是没治了。”
  叶浮偷瞄了林易时一眼,倒觉得自从她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后,自己连整个人都不专心起来了。
  是没治,不想治。
  “周末有什么安排没?”林易时忽然问道,“跟我去逛街吧,最近X商场大减价呢。”
  “不想去……”叶浮又喝一口粥,“小易,我记得你家有WII吧?”
  “嗯,有,可是……”
  “周末去你家玩好不好?”叶浮弯起眼睛,“给我做你擅长的肉菜吧?不能老让你的画馋我啊。”
  “啊,我爸妈这一整周都在家休息……不方便的啦。”林易时表情有点不自然,抱歉地歪了一下头。
  叶浮见她把父母搬出来,也没办法了,虽然她是真的很想玩WII,更想看看小易生活的环境。不过……“这都第三次了哎。”她小小声地抱怨着。第一次是刚认识后不久,林易时说家里在大扫除,上周,林易时说她亲戚住进家里了,有个很吵闹的小孩儿。
  真是不巧。
  “抱歉啦。”林易时双手合十,却又露出调皮的微笑,从书包里掏出画册,“不过我昨天又画了两幅肉菜,你先看看解解馋吧?”
  “啊啊啊啊啊小易你太过分啦!”叶浮张牙舞爪地要去折腾林易时,林易时哈哈大笑着躲开了,站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哈。”
  “去吧去吧,小混蛋。”叶浮挥挥手。
  眼睛却偷偷瞄向林易时落在桌子上的手机。犹豫了几秒,实在忍不住,一把抓了过来。偷看朋友的手机非常非常过分啦,她也知道。可是那种想多了解小易一点点的欲望实在激起了她全部的好奇心。
  手机锁屏界面是一丛被阳光照射得很透明的植物,有点儿小清新,是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风格。锁屏密码她偷窥过小易玩手机,早就背下来了。
  ……太,太无耻了。她脸有点儿红。
  顺利开锁,桌面壁纸也是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的绿色植物。叶浮点进了联系人界面,想看看她最近都跟谁通话了。
  “叶浮”排在第一位,她不仅雀跃起来。
  叶浮又管不住手地翻了一遍电话本,隐约觉得哪儿不太对,但刚翻完就被强大的羞耻感打倒了,立即锁了屏,把手机小心地放回原位。
  小易不会发现的不会发现的,嗯嗯。她顶了一张大红脸猛喝粥。又自得地想,小易电话本里的人她都认识,可以排除外人干扰了!
  叶浮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发现是哪儿不太对了。林易时电话本里的人她全都认识,只有老师和班里的一些同学,她翻的时候挨个认过的。
  ……父母呢?亲戚呢?以前的同学呢?
  就算是亲戚不熟,同学也没有交心吧。那么为什么没有父母的号码呢?
  ……也许林易时把父母的电话号都背下来了吧。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呀。她拼命地想。
  “叶浮,快点喝啦。”林易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催了叶浮一句。叶浮大梦初醒一般剧烈地抖了一下。“吓我一跳!”她拍拍胸口。
  “想什么呢你?”林易时敲了敲叶浮的脑袋。
  “没什么啦。”叶浮随口一答,又换来了脑壳上的一敲。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她搅着粥,看着对面的林易时翻开画册介绍细节。
  小易的安全意识还挺强的嘛。她微笑起来。
  ——————
  本来周末说好要跟小易去逛公园的,结果星期五晚上竟要开家长会,老师突发奇想个什么啊。叶浮独自一人搬着一张桌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整理着。她扁着嘴不太乐意地在心里抱怨。一开家长会就什么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更何况,她父亲一旦参加了家长会,那她的下场就是……
  叶浮的脸更阴了,砰地一下把桌子摔在了它该在的位置上,又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
  不知为什么她成为了每次家长会的整理教室人员,整理完就在教室外面等着,直到家长会散场,她唯唯诺诺地跟在怒发冲冠的父亲身后,回家去领那顿板子。她原以为是自己糟糕到老师每次都会点名批评,后来有一次呆在后门偷偷听了,却发现老师压根没有提起过“叶浮”这两个字。
  于是她少见地反抗起了父亲,在他的拳头砸下来之前扯起嗓子大叫:“老师根本没有批评我,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父亲冷笑了起来:“那是人家老师照顾你的面子,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她在指桑骂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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