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子里的人,我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只知道我的姓氏,其他一无所知。”邵尘想起自己的父母,叹了一口气,罗玉珊看到邵尘的脸上浮起悲凉之色,完全没有去考虑她这句话的破绽,而是安慰道:“你父母要是在天有灵,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应该会很欣慰的。“邵尘勉强笑道:“郡主谬赞,如果父母要是在天有灵,知道我的所为,定会感到失望。”罗玉珊看了她一眼,不语,邵尘把筷子放下,道:“时间不早了,你歇着吧。”罗玉珊点点头,任凭邵尘把她扶到床边,邵尘本来想拿床被子到外间睡,却发现只有一床被子,便打算在外间随便凑合一晚上。她正往外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羞涩的声音:“要不……你在这里睡吧……”邵尘愣住了,生生地愣住了……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同床共枕
“我……还是出去睡……”邵尘头也没回,她不想让郡主看到自己脸红的窘态,那日在野外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抱着郡主睡的,现在哪有理由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样貌丑陋,所以走得这么急?”罗玉珊幽怨道。邵尘忙回头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我是担心……”邵尘看到罗玉珊眼中略显哀怨的神情,更是解释不通,如果自己说担心什么男女之大防,岂不是拐着弯说郡主不知礼仪么……自己不能说得那么直白,但是有找什么借口呢?邵尘急得满头是汗,郡主悠悠道:“这床大得很,你倒是不必担心。”邵尘闻言一怔,郡主到底是在戎马生涯中奔波历练出来的,行事果然爽利,不拘小节,倒是自己扭扭妮妮得不成体统,像个乡下的小姑娘。
郡主睡到里面去了,外面腾出了一大片地方,邵尘看了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脱了外衣,睡了下去,郡主身上散发着一种檀香,似乎是安神的那种佛门檀香,又似乎是龙诞香的味道,前几日在野外没注意,此刻她精神极度紧张,自然是对这味道敏感。“被子够宽的。”郡主突然在里面轻轻地说了声。邵尘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做贼似的瞥瞥身后的郡主,看到罗玉珊把一半的被子扯到了两个人中间的地方,邵尘轻手轻脚,屏住呼吸,把那被子扯了过来,盖到自己身上,邵尘在那里呼吸不畅,迷迷糊糊地睡不着,罗玉珊却不似邵尘那般拘谨,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细细地飘进邵尘的耳朵里,邵尘心里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似的,浑身有些燥热不安,她想把被子给掀开,但又怕吵醒郡主,在那里正纠结着,突然一个热热的躯体从身后贴了过来。
邵尘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盯着一只纤细柔软的手从她的腰间抚过去,紧紧地 抱住她。“郡主到底想干什么?!”邵尘满身冷汗,不知如何是好,难道她喜欢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邵尘差点就要用摇头来否定自己的想法了。“爹!爹!不要走!不要走……”罗玉珊的叫声打破了邵尘的思绪,她可以感觉到罗玉珊的手一直在颤抖,她的胳膊也紧紧地缠住自己,想一个受伤的孩子,寻求一个避风的港湾。邵尘心里一疼,转过身去,紧紧地搂住罗玉珊那因为痛苦而颤抖的身体,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柔地在她的耳边道:“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吧……不用担心,什么事情也没有……快睡……”
罗玉珊抽搐的身体慢慢安静下来,她的呼吸声再次恢复了均匀,邵尘舒了一口气,接着月光,她看到罗玉珊的面容上分明地显现着一道泪痕,和那狰狞的疤痕在一起,衬得罗玉珊异常的柔弱和无助……邵尘情不自禁地吻了吻那道泪痕,那几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样残酷的故事?这个女子到底还经受过多少的苦难啊?上天怎么能够如此残忍地对待这么一个弱女子……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着睡去了,次日醒来时,邵尘看到罗玉珊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睡得安然恬静,像一个婴儿一般,连那疤痕也显得美好起来,邵尘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抚上那几道本来不属于这张脸庞的印记,触着那粗糙的疤痕,她仿佛看到了罗玉珊所经受的灾难和痛苦,仿佛看到她那绝望而凄楚的过去……
邵尘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落了一个吻,喃喃道:“如果你不是帝王家的子女该多好……”
第103章 小童致各位读者书
各位读者好!
从今日开始,小童的更文会暂停一段时间,因为事情实在太多,另外也没有条件更文,对此,我对大家深表歉意,希望大家理解。
小童于七月二十号左右会恢复更文,绝对不会留坑!大家务必要相信!
摸鱼小童于六月二十八日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心思难猜
“公子,昨晚过得可好?”看到邵尘下楼,老板娘阴阳怪气地问道,邵尘想到昨晚她塞给自己的那个纸包,不由得脸红起来,罗玉珊在邵尘的怀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看了看邵尘,邵尘心里发虚,没敢看她,她含糊道:“老板娘,来点野味儿。”她把罗玉珊放到凳子上,那老板娘瞥见罗玉珊低垂秀发下的脸庞,心下一惊,差点叫了出来,邵尘瞪了她一眼,那老板娘马上把声音吞到了肚子里,拍拍身上的衣服,强笑道:“公子、夫人慢等,饭菜马上就来。”说罢便急急地跑走了。
“别放在心上,这老板娘是乡下人,难免有些粗鄙。”邵尘看到罗玉珊垂着头,眼神里泛着一丝哀伤,她忙安慰道。“便是这等粗鄙之人都被吓着了,更别提那些文人雅士了……”罗玉珊抬起头来,柔柔地一笑,嘴角扯出的笑容有一丝狡黠。邵尘本来就不善于安慰人,被罗玉珊这么一说,更是搜肠刮肚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她着急地憋红了脸,挠着头,结结巴巴道:“我……反正……你……那……”罗玉珊扑哧笑了出来,邵尘一愣,道:“你笑什么?”罗玉珊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悠悠道:“你说这么多话不就是想看我笑么?莫非你是想我哭?”邵尘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罗玉珊收起瞪她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邵尘太过亲近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快意地和别人调笑,就是李正熙,自己也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注重礼节和身份,但是在这个充满谜团的楚战面前,自己总是不经意便放下了所有的威仪和戒备……
两人吃罢,老板娘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邵尘谢过后执着鞭子,那老板娘看到她如此,欲言又止,邵尘一心安顿罗玉珊,没有注意到老板娘奇异的神色,她匆匆地驾车离去,老板娘脸上的神色更是布满了疑云。“郡主,我们得加紧赶路了,早上我在镇上逛了逛,听闻那钱贼登了位,现在加紧搜查你了。”罗玉珊转头看了邵尘一眼,“哦”了一声,又转头看向车外,邵尘闻到空气里的香味,那熟悉的味道正是昨天晚上罗玉珊身上诱人的体香,她的心瞬间被打乱了,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对郡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还有一种奇怪的……留恋?邵尘心里乱乱的,她想不通罗玉珊昨夜的举动,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最后竟然答应了罗玉珊的要求……
“郡主……”邵尘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罗玉珊“嗯”了一声,回头看向邵尘,邵尘装作认真地赶车,随口说道:“昨天晚上……”罗玉珊审视了一下她的神色,突然冷冷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明白吗?”后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却暗含着难以抗拒的威仪,邵尘黯然地点点头,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答案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落……邵尘自嘲地在心里苦笑着,罗玉珊一副淡然洒脱的样子,继续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
“李将军应该带着兵往泽国的方向去了,郡主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地送到李将军那里。”邵尘咬咬牙,狠命地一扬鞭子,马吃痛,凄厉地叫了一声,没命地向前跑去,罗玉珊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安静地端坐在那里,长长的发丝垂下,眼眸里深沉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不是误会
“徽州城”三个大字出现在两个人面前的时候,天色还早,城门口聚集着很多士兵,一个一个地盘查着行人,邵尘在城门口处勒住马,隔着帘子,沉声对马车里的罗玉珊道:“郡主,等会你不要吭声,一切由我来应付便是。”马车里沉寂了一会儿,罗玉珊才轻轻地嗯了一声,邵尘一打马,马车笃笃地进城去。
“什么人?快停下!”门口的士兵看到马车,大声喝道。邵尘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跳下马车,点头哈腰道:“官爷,小的是从楚州过来的,拙荆生来有不足之症,加上后来不幸遇到灾祸,小的带她四处求医,路过此地,还请官爷放行!”那士兵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遍,道:“把车帘掀起来给我们搜查一下!”
邵尘挡在车前,很紧张,结结巴巴道:“官……官……爷……不是小的不愿意给你看,是真的不能……拙荆她……”邵尘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士兵已经烦的一把将她推开,粗鲁地掀开帘子,只听车内传来一声惊叫,又是一阵乱响,那士兵探进去的脑袋倏地缩了回来,惊恐道:“那个女人的脸……”邵尘忙不迭道歉:“官爷,家里曾遭了次火灾,拙荆的脸不幸被烧伤了,小的四处求医,也是为了医它。”
那士兵挥挥手,嫌弃道:“快走吧!快点!”邵尘得了这话,一遍道歉一遍驾着马车往城里去了,邵尘找了家客栈,安排妥当后,依旧是抱着罗玉珊上楼,两人扮作一对恩爱夫妻。进了门,邵尘忙放下罗玉珊,道:“刚才我是万不得已,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好办法……”罗玉珊幽幽道:“你既然知道这样,还自作主张,现在道歉又是做什么……”邵尘看到罗玉珊脸上伤心的样子,心里好像被刀割了一样,嘶嘶地疼痛,她扑通一声跪下,道:“郡主,这一路上冒犯甚多,我自知犯了不赦之罪,但是还请郡主暂时忍耐些时日,等我将郡主平安送达泽国,我必定会以死谢罪!”
罗玉珊幽深的眸子盯着她,默然不语,邵尘不敢抬头看,如果抬头,她会看到那双美丽无比的眸子在渐渐地柔和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凝结在那海一样深的秋波里。“楚战……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罗玉珊喃喃道。邵尘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到罗玉珊的脸庞慢慢地漾起笑意,邵尘突然意识到什么,迟疑道:“你……没生气?”罗玉珊眼含笑意地盯着她,道:“谁说我生气了?”邵尘苦笑地挠挠头,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去叫人给你烧水,晚上洗个澡,活络一下经脉。”邵尘正要转身,罗玉珊开口道:“对不起……”
邵尘愣了一下,笑道:“没事……”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叫一盆水,她瞥见几个客人走了进来,穿着军官的服装,那掌柜的迎了上去,那些军官订了房间后,坐在楼下闲着喝茶,掌柜的一边伺候一边笑着问道:“听口音,几位官爷可是京城来的?”那个头头答道:“可不是么,当今皇上刚刚登基,就下了命令,要捉拿叛党,爷爷我们就可闲不下来了。”掌柜道:“叛党还没有拿尽?不是说那泽国的叫李正熙的将军被捉了么?”“谁说的?!要不是那个李正熙,爷爷我们早就在家享清福了,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