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吓她,她哪会这样?”小东理直气壮的反问,手下完全温柔的摸着花猫的脑袋,果然在他怀里的小家伙立马无力的软了下去。
修名楚其实就是打趣而已,她看得出来这个猫妖的灵气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内里更是千疮百孔,也不知是不是不自量力的和什么妖物打了一架,垂死而归。
倒也是能忍,一口气让它撑了这么久,还有力气扑上来挠她,其实早就痛不欲生了吧?
“好吧,你把它给我,我给它疗伤。”修名楚决定自己偶尔也要做一回好人,关键是这毛脸的小家伙实在是太对她的欢心了。只是,她以前好像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只花猫妖,一眼碧,一眼棕,黑白交叉的颜色很显可爱。
小东却是把它往身后一藏,脸指着一侧的盏唯,“为什么是你,不是这个姐姐么?”
“你的花花需要灵力,这位姐姐受了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只能我来。”修名楚一脸和善耐心的解释,眼光瞥到盏唯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没有多说什么。
盏唯一直很好奇修名楚那好似用之不竭,置于死路也能原地重生的灵力,但追究了许多次到底也没能问出个到底来。
小东尽管不太乐意,但还是把勾着他衣服死也不肯松手的花花送到了修名楚的面前。修名楚好笑的看着小家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动作却意外轻柔的将它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找到一处松软的蒲垫,将差异中的花花放在了上面,末了还强调了一声:“好好呆着,不许动。”
小家伙呜呜委屈的哼了几声,便老实的没了动静。修名楚在它的对面席地而坐,双手运气,便算是开始给它疗伤了。
这个过程难说不是漫长的,百无聊赖的盏梓只能缠着那个不说话也能给他带来无限乐趣的面具家伙,小东帮着盏唯开始熬药,盏蕊便坐在庙里的一旁,托着下巴眼巴巴的看修名楚给花花疗伤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好看,那举手投足都好像在挥舞着魅力。
眼看着春天就要过去,小丫头却犯起了花痴。一个时辰后,修名楚缓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有些疲惫,然而盏蕊一双久睁大眼睛却干涩的怎么也闭不上,闭上便是一阵刺痛。
“坏人姐姐,你没事吧?”盏蕊刚要追上去便发现双腿一阵发麻,却还是硬拖着跟了过去,也不知是要扶脚步无力的修名楚,还是要修名楚来扶她,两人纠结了一会,终是谁也没摔在地上。
修名楚脑袋一扬,并不知道自己泛白的双唇,“当然没事,你也不瞧瞧我是谁。”
“切!”自恋的家伙!
“好了么?花花是不是好了?”看到修名楚从屋内走出来,小东不说二话的凑了上来,激动的问道。
点点头,“嗯,稍加调息就不会有事了。”
接着小东西哟呵一声,身形一窜进了庙里。修名楚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也正在看她的盏唯,回头对盏蕊道:“你先自己去玩吧,我和你师姐有话要说。”
“哼!就知道师姐,不要理你了!”小丫头也够配合,撅着嘴气了一通便拔腿跑开。
修名楚没怎么把心思放在盏蕊的身上,只向着盏唯的方向缓步走近。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先开口的是盏唯,修名楚顿时有些小激动。
第024章
对着盏唯,修名楚倒是不想瞒着,直言道:“那小妖受伤太重,自然得多花点力气帮它恢复。”顿了顿,她不由目光一亮,好心情的谄媚道:“怎么,姐姐是在关心我么?”
盏唯似乎是有点习惯这人的厚脸皮了,低头继续煽动着手里的扇子,自问自话:“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小妖?”
“换做你,你不救?”
盏唯瞧了她一眼,“自然会救。”却也不是所以妖类尽为恶,只要它没伤过人,便是要救的。
“那便是了,我总不能看着姐姐耗损灵力吧?”修名楚说的理所当然,找了一处的石凳慢慢坐下,好像身体还有点吃力,但表面却非要表现出云淡风轻。
所以修名楚救那小猫妖,其实是为了她?
“……”空气中逸散着浓浓的药味,醒神洗脑,盏唯却是越想越想不明白。她垂着眼,余光倒映修名楚淡色的长衫一角,心中思量着这个表面轻狂,玩笑不羁的神秘女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周边回到一片安静,时不时传来远处盏蕊他们的嬉闹声也无伤大雅。修名楚趴在石桌边,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拾起油纸包裹上用剩下的药材,显得很慵懒。
“你是什么人?”
听闻盏唯的问句,修名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盏唯一眼,好像长时间的安静让她以为刚才的一声只是自己的幻听。
“姐姐是在问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修名楚确信刚才是盏唯在问她。不由伸了个懒腰,心道盏唯还在对她的身份问题念念不忘。“那姐姐想知道什么?”
“我记得,你提过你有个义父,你的武功可是他教的?”
修名楚却并不打算回答,反而是也问出了心中长久的疑惑,“姐姐为何总对我的身份这般好奇?难不成,在我身上,姐姐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这话倒是问到了盏唯的心坎里,她想修名楚既然已经把话问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她点头承认道。
没想到盏唯会承认的这么爽快,修名楚也不由好奇起来,“她是你的谁?亲人?朋友?还是……爱人?”
“她是我的小师妹。”无视掉修名楚越来越不靠谱的猜测,盏唯直接道。
“小师妹?”修名楚望了望远处,指着时不时发出声音的某个方向,“那个盏蕊?”
盏唯摇摇头,“她是师尊后来才收入门的。”
修名楚稍微明白了一些,“那她去了哪?你又为何觉得我像她?”
“不知。”其实盏唯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觉得修名楚像,开始是因为她腰间的锦囊,现在证实过里面的不是凝香石,性格上又是相去甚远,可还是莫名的觉得像,道也道不明白。
“那她如今是死是活?”修名楚挠了挠额头,有些纳闷。
盏唯还是摇头,“不知。”
“啊?那你这师姐是怎么当的?”修名楚忽然大叫起来,“那叫什么名字姐姐总该知道吧?”
问到这,盏唯不由偷偷打量了修名楚两眼,她缓缓开口道出辛雅的名字,心中还期盼着修名楚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对面坐着的女人却一副毫无印象的表情,就好像是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是别人,而不是她。
“她是怎么丢的?”
“她……”
盏唯顿了一拍,想要接下去说的话被从庙里窜出来的小东打断,“大姐姐,这药?”
“哦,”盏唯才想起来,手上还给药壶扇着扇子呢,这会该是差不多了,“可以了。”
修名楚帮着盏唯将药倒进碗里,而后捡起一棵用剩下的‘癸辛子’,“这个,我拿一棵。”
“你好像对这个很有兴趣。”盏唯道。
“有么?”修名楚笑了笑,却没有多说解释。
“喵呜——!”忽然,屋内传来猫的惨叫声,两人皆是一愣。相对一眼,便匆匆跑进了破庙里。只见满地泼洒着药汁,小东苦口婆心的给花猫喂着药,那花猫却是死活不肯喝,拖着尚未恢复的身子做着抵死挣扎。
也是,逼一只猫喝那么苦的药肯定是有难度的。
“花花,你就乖一点把药喝了吧,喝了就会好的。”也难为了小东自己毛还没长齐,就要这么哄这么个比他年纪翻了许多倍的猫妖,偏偏那猫妖还不领情,竖起一身的花毛表示反抗。
修名楚抬了抬下巴,心道这种不听话的主,好说是没用的。她拿过小东手里药碗,逼着那花猫走进,而后蹲在它的眼前,眯着危险的眼睛小声问道:“你喝不喝?”
“喵——!”不喝!
修名楚怎么能容它任性?自己耗费了那么多修为给它疗伤,岂是它想不喝就不喝的?挪了挪脚步,料准了对方无处可躲,她咬着牙威胁道:“你看到没有,这屋里这么多人,一人压你一只猫爪都是绰绰有余,你还躲得掉?”
“喵……”这次显然气势就下去了许多,然而小家伙扫了屋里一圈,回头铜铃般的眸子仍是满满倔强的瞪着她,明明害怕却非要撞出不甘示弱的样子。
还是个好面子的家伙。修名楚扯了扯嘴角,“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把它喝光!否则……”故意勒了勒凶狠的眼睛,“我就抢走你的内丹弥补我损耗的灵气!”
毛绒绒的小东西随即打了个寒颤,张了半天小嘴,也没能再‘喵’一声出来。修名楚瞧它这是怕了,于是把药碗一直递到它的嘴边,“喝吧。”
“……”小家伙显然很是不乐意,求救的眼神又不被任何人搭理,就连平日里最疼她的男孩也不管她了。心一横,又瞪了修名楚一眼,终于低头视死如归的伸出小舌头,喝起来药来。
那表情简直比杀了它还要痛苦,为了表达夸赞,修名楚收起凶煞的表情,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它极不配合的脑袋,“真乖!”
“呜……”等它伤好了,恢复了修为,它一定要挠死这个坏女人!挠花她的脸!
小家伙煎熬似的喝过药便开始眼皮打架,没多久便昏昏睡去。几人眼看着天色已黑,定是不能再赶路了,松松散散的自己找事情去打发时间了。
修名楚头枕着双臂,面朝天空躺在破庙不远处的一片稻田里。身体被高高的植物遮挡,然而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虽然晚间田里的蚊虫不断,却莫名的没有一个能近的了她的身。闭着眼,只觉得无比惬意舒服。
于她所躺的地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十来米的高度,尚算的粗壮,至少一个人坐在高处的枝桠上还是不成问题。
借着月光,有一道刺眼的亮折射后扫过修名楚的脸,她动了动眼皮,睁开后准确的找准树上人的位置,银色的面具背后似乎藏着一段不容揭开的往事。
“你别急,明日便可回去。”修名楚的声音不大,更是没有一个面对的方向,然而树上的人却清晰地收到了。修名楚说完似乎又想到了更有趣的问题:“那小子没缠你?”
“……”
总喜欢看俢余吃瘪的样子,修名楚乐得自在,“还是你故意躲他,才爬上树的?”
“……没有。”
修名楚自乐乐的笑了笑,没再说话,夜静的深沉,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盏唯姐姐有没有在想她。
两腿一抬,修名楚一个弹跳,带动着上身一齐脱离了地面,稳稳地站起身子。而后忽然她目色一凝,尖锐的眸子看向田野间的某一处,指尖灵光微闪射发出去,淡淡的血腥味在田野中晕散开来。
修名楚只看了一眼那已经死透的剧毒蛇身,便兴致缺缺的往另一边走去。然而今夜注定是不宁静的,修名楚不过走了几步,便听到远远地一声隐没在黑暗中并不清晰的狼嚎。
破庙的位置已经在小镇的边缘,再往外走走便是树木丛生的野外,重叠的山峦在漆黑的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起伏着,像是巨大的鬼魅侵蚀着夜幕中赶路行人的心智,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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