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你长大了……”学会了憎恨,学会了报复,学会了瞒着自己的母亲来杀母亲的爱人。
“没有,我还没有长大……”蝶儿也开始苦笑。如果我长大了,我就不会来,可是……抱歉,残景,我忍不住恨,叛逆期的孩子,总有资格任性的,对吧……
“如果我们不离开呢,蝶儿?”残景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秋奕面前,转身,“你会怎么做?”
玄青衣服的少女愣了一下,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风从她的身边吹过,开始激烈的回转,如猛兽一般想要撕裂所有它触碰的东西,却在凤残景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蝶儿身后的空气开始像水一样泛起连漪。
“残景,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可是,你们这样做……”
青衣的少女是真的在为难。
“不是逼我现在就杀了她么?”
作者有话要说:先跟各位看官说对不起。。。。我更的太慢了。。。。。真的抱歉。。。。我没办法做出什么承诺但我会尽我所能更新的。。。。鞠躬
☆、生死
话说的嚣张,语气却是困扰,蝶儿微微皱起的眉和都起的嘴一点也不像是假——她是真的在为此事为难。
在熠熠生辉的刀剑的包围下摆出这般表情,还真是有几分讽刺了。
“大言不惭!”一声冷哼,曹陇站出阵来,长剑出鞘,直指蝶儿咽喉,“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伤我朝公主!?”
“……”蝶儿抿嘴,颇为抱歉,欠了欠身,“我知道你们不会让,但我必须做。”
残景抚额,“蝶儿,我不觉得奕儿有什么致死的罪过。再说,难道你现在在帮的龙族不该死?”
“……”蝶儿垂了眉眼,缓缓道,“所谓罪过,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杀人的理由罢了——我不需要。我知道我想杀她,我能杀了她,就够了。至于沧澜的龙族……我没有帮助他们,我只是不想无辜的人死而已。”
“笑话!”秋奕冷笑,“你为他们出谋划策,杀了我晟朝多少平民!?”
“……如果你是指清远的事的话,”蝶儿想了想,“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事实上,我也一直在质疑……”蝶儿看着残景。她们不知道,她们都不知道,就算当时残景就在现场,她也不知道墨是多么尽心尽力得保护她们,为她们着想——甚至不惜让自己遍体鳞伤,危在旦夕,“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个决定是个错误。但做也做了,必须有人为那些逝去的生命付出代价。”
那个人不是她,不是墨,是龙族。
这笔账,她会从龙族身上一毫不差地讨回来。
“蝶儿……”残景蹙眉,蝶儿这是想为墨顶下这份罪过么?
“丧心病狂!”秋奕眯起双眼,袖管中的手紧紧地我成拳。
“你怎么想我我不在意,”蝶儿笑起来,两颊各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可我说了要杀你,我一定会杀你。”
“蝶儿,你想过墨知道了会怎么样么??”凤残景在心里叹气,她这次来本就是为了要离开的,却又这般巧合的不得不留下来——让蝶儿杀了凤昭?别开玩笑了。
“想过,大概她会很生气吧,但没关系,”蝶儿仰起头,阳光将她的笑容溶解在刺眼的光芒里,看不真切,“就算她要杀了我,也没关系。”
“蝶儿……”凤残景做着最后的努力。
“残景,离开好么,我很为难的……”蝶儿笑。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凤残景只得摇头,“蝶儿,你明知道现在这种状况下,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蝶看了看四周,“那我们就是立场不同,只能动手了是么?”
风残景只得点头。
“那好吧……我会注意的……”
风起沙扬。
那个玄青的人儿站在正中,发色眸色都未转回青色,只是手里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我不想杀无辜的人,但也没有自信一个都伤不到……”
长剑抬起,那边秋奕尽管不愿,也还是被众人围在当中。
“若是不想枉死剑下,就请自行退避吧……”
“铮”
几乎是一瞬间,燃着金火的长剑与一把短匕首相接,蝶右手持匕首,眉眼含笑,额角的青蝶在凤残景看来是完完全全的讽刺——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力道。
“速度很快,”凤残景在心里暗骂帝族变态的身体强度,面上无波无澜,“力度也可圈可点。”
“和蓝差了好远……”蝶儿轻松地笑着,手上却不闲着——空着的左手凌空一抽,鞭声顿起,火红的鞭子被甩得呼呼作响,硬生生打退了冲上来的白清。
凤残景一皱眉,还未动作就被蝶儿用力逼开,而蝶儿更是借力跃到空中。凤残景刚一抬头,一支长枪带着凌人之势直朝她面门刺来。残景心里大惊,身形一转,手里匆忙结咒,这才险险避过。
而那边蝶儿也是刚刚落地,左手持鞭,右手持枪,两手动作行云流水,围成一圈的兵士丝毫近她不得,而那些对着她放寒光的兵器,也都被打断。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匕、鞭、枪、剑……
凤残景心里一惊,这是……?她的手心里有些微汗,转过头却看见秋奕一手持剑似是要加入战局,连忙大喊:
“昭儿,你先离开。”
那厢还未回过神来,这边被众人围在中央的蝶儿手一挥,手中长枪变为巨弓,她右脚单脚而立,左手举过头顶挥鞭逼退众人,左脚抵弓,右手拉弦,如一只雄鹰展翅——只听“休”地一声,一支长箭划破空气,直逼秋奕而去。
秋奕正要上迎,却被向后一拉,而风雪在白清身影出现的一刻开始肆虐,在这本就寒冷的地方又添了一分寒气,狂躁的风猛烈地回旋,白雪被吹起,将前后分成两个世界。
这一边,白清勉强接下一箭,神情复杂;另一侧,墨雪快速在空间中划开一道缝隙,将几人推了进去。
这边的世界是一片银白,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冰峰,与盟山地势倒有几分相像。
“墨雪你做什么!?”秋奕被墨雪一拉一推,再回过神时已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心中自然愤怒异常。
“四公主”,墨雪一头银发披散下来,变回了她雪妖的本来面目,“不要冲动。”
“有人要杀我我却要躲!?”秋奕怒火交织,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躲藏,“开什么玩笑!?”
“四公主,你冷静一点!”墨雪也被挑起了心火,“我知道你有傲气,但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你难道想在军营里被人斩杀么!?”
被人斩杀!?
“你就这么长他人志气?”曹陇双手紧紧握拳,他本就看不惯这些异类,“我们有三十万军队,还能让一个小丫头伤了我们的公主!?”
“三十万军队?小丫头?”墨雪心里一阵阵的躁起来,口气含刺,“你以为三十万人有什么用?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雪妖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和蔼,反而是满满的轻蔑。这些自大的“人”看不起她她又何尝不知,要不是因为小姐,她也不会呆在这里。
“你!”
“雪儿!”龙镇银急忙拉住墨雪。墨雪现在也不是冷静的,只怕也是被刚刚那个与墨有几分相像,又身怀“夙瑾”的蝶儿扰了心神,这才说出这刻薄的话来。
墨雪深吸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口气重了,却再也不想理会曹陇,转而对上秋奕,也不看她,只顾自己低头说话,“四公主,现在真的不是逞强的时候,实力差了太多了,这里还是回避为佳。”
“……”秋奕这会儿也压住了心火,冷静下来,“为何你那么忌惮那人?”
墨雪闭上了眼,尽量不让自己太过烦躁,“四公主你在凤族的时候应该听说过空间魔法吧……”
“略有耳闻。”
“那你也该知道空间魔法对灵力的要求非常的高吧……”
秋奕点头。空间魔法虽然可以让人的移动变得十分便利,却极其消耗灵力,因此她那时并没有过多学习这方面的东西。
“蝶每一次变换武器的时候用的就是空间魔法,对灵力的精准控制和灵力储量的要求都特别的高。光看她使用的频率,就能知道她是真的很强了……”
“不是还有储物戒么?”对这些事比较了解的龙镇银问道,“储物戒的话,就不用消耗什么灵力了。”
“储物戒的话,是放不了我的武器的。”秋奕最先转身,看见了那个女子如木槿一般温和的笑容,也没有忽视她手中的长枪。
“我的武器是带有划开空间的能力的,如果随便找个储物戒指丢进去的话,会漏到那儿都不知道呢……。”蝶儿耍了个枪花,,“不过,真不愧是雪,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区别,蓝教过你么?”
墨雪心头一紧,熟悉的名字唤起了她的回忆,“你认识蓝小姐?”
“算起来,她是我的母亲……”谈起亲人,蝶儿显得很开心,“她有跟我说过你,说你以前超级的调皮,经常让希染他们哭笑不得来着。”
“母亲?……”墨雪震惊,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蓝小姐会有这样的女儿?
“恩……”
“那你为什么要杀……”
“不是说了么,想杀就杀。”蝶儿没等曹陇问完,就抢了话去,手臂一抬,散着寒气的枪尖就指向了秋奕,“理由就是我想杀了她,我能杀了她,这就够了。”
“你还真是随心所欲啊……”秋奕拔出佩剑,冷笑。
“恩……”蝶儿手腕一翻,“我一直都是这样活的,而且我的欲望以我现在的实力也可以达成……所以……没关系啦……”
银白的雪地一望无垠,远处的山峰被阳光烧成了火炬,完全看不清楚。秋奕紧绷着身体,戒备着面前一脸笑容的让人猜不透的女子。她说想杀她,但从头至尾,这个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少得可怜。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更像是在闲聊家常而非是要刺杀一军主帅。那张笑脸也是如此,像是明媚的阳光找不到一点阴霾,或许在蝶心里,这样只按自己所想的作为真的是理所当然,并对此毫无愧疚的吧。
就是这点最让人生气!
“还是不要生气比较好哦……”右臂垂下,闭上双眸,蝶放松着身体仰面向天,“这个世间就是这样的,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有的只是想做的和不想做的事。人一定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所以才活的那么累……你,不是人吧……”
不是人吧。
“你什么意思!?”首先沉不住气的是曹陇。
“字面意思,”蝶儿一步一步的靠近,笑容未变,“人,很渺小,很自大,自以为看见了天道,任自将天道归为礼法,但是,这只是人在对立时为了统帅同族用的道具而已……你,看见了么?”
“你想说你看见了天道么?”秋奕冷哼,“你不也是很自大么?”作为一个统治阶级,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蝶说的话。
“我看不见啊,”蝶不为所动地笑着,“天道于我,也只是无所谓的东西。”
秋奕问,“你究竟想说什么。”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让人无法理解了,说话自相矛盾。
“你被太多东西束缚了……”蝶儿轻语,“明明给了你那么多挣脱束缚的条件,你却还是在原地踏步……唉……算了,越讲越生气,”在距秋奕还剩下五步的地方停下,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雪,你让开吧,我不想伤了你。”
“对不起,”墨雪咬牙,“我不能。”
“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