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丰香珺要敢打断添乱,不用请示,直接给她五十鞭子。”江云再道。
刘全一阵头大,却只得领命了。
丰香珺怒视着江云,却抬手捂着美丽的嘴巴,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只是在想:混球,你给姐等着。
接下来,随着张菁简单又逻辑清晰的深入讲下去,都没说完,众人皆惊。特别军事系官员,吓得大气不敢喘,头都不敢抬起来,全部低着。
也不知道装蒜还是真的,文官系当中,当场就有几个痛哭流涕的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什么他们可怜,死的冤枉之类的,却是也不见有什么鸟用。
“妈的哭个毛,别以为本帅只和丰香珺过不去,在影响进程,本帅一样抽死你们。”江云吼道。
于是立竿见影,全部都不哭了,站的笔直
夏玉红脸色简直可以用铁青来形容,看着江云道:“江云!没有同情心,本台不想说你,还借此威胁本台手下,此时为冤死流民喊冤,哪错了,你管天管地,却唯独管不好你的军人,致使迫害贫民,你于心何忍!本台之前三令五申,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轻易的调遣大军入省,要闯大祸!你要是不给本台一个交代,这次一定弹劾你,不管得罪谁,都要弹劾你!”
“哎呀你个夏玉红添什么乱,给我一边去,现在不是谁弹劾谁的问题,而是解决问题。”江云不耐烦的摆手。
夏玉红当即要吵架,却是意外的,丰香珺做了一次好事,拉住了夏玉红,微微摇头,低声道:“等着看,别急。”
其后丰香珺道:“云经略,本使能说句话吗?”
“说吧。”江云最终点头了。
于是丰香珺走上前环视一圈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这事在帐内的人知道就行,轻易的走漏消息,要变天,谁闯祸本使就把谁的脑袋砍下来,绝对不讲情面。”
谁都不傻,包括军事系官员在内,一起抱拳道:“遵安抚相之命令。”
丰香珺又走下来道:“行了,云经略叫咱们来,咱们等着看,你打算怎么收场。本使现在不会落井下石,但是调军入省我是反对的,过后,事情圆满解决之后,我一定找你算账。“
她又转身对文官系喝道:“但是现在,谁都不许多言,谁都不许议论,若有需要,全力配合经略使行营做事,谁开小差,我丰香珺不是好惹的,一定动用一切的权利打击报复!”
看起来姓丰的都这德行,那个丰岚也差不多,经常都会明目张胆的以官员身份对人说,要动用一切手段打击报复。
此后,丰香珺一句不说了,也不准怨念深重的夏玉红说话。
江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道:“中南经略使令!”
哗啦——
既然丰香珺放权了,这次所有的文官系,也一起出列跟随武官跪地了。
“传本帅令至钟泰所部,令其放下手里一切,集结军队,开赴唐河城外围。不论多远,四日不缴令者,斩立决!”江云扔出第一个令旗。
“传令黄忠所部,立即从防区抽调一半军力,他亲自领军,昼夜兼程赶至唐河主城集结,三日不到防区者,斩立决。”江云扔出第二个令旗。
“传令周青所部,迅速从各城集结一半军力,他亲自领军至于唐河主城,二日不到防区者,斩立决!”江云扔出第三个令旗。
“传令苏河行省、上关行省、下官行省的本部军人。严守各自防务,非常时期,没有我经略使行营军令,妄动一步者,列为叛军!”江云第四个令旗扔了出去。
“刘全。”江云道。
就在本部的刘全走出来道:“末将在。”
“传令你部,立即回防唐河城,而本帅这里有些钟泰奏报的剿匪文书。你帅你手边的人分为多线,立即根据钟泰剿匪文书上的大概方位,赶赴各处取证,挖地三尺,也要把能找到的尸体找出来,能找到多少,就找多少。”江云道。
“领命。”刘全拿走了令箭。
江云转向文官道:“各部堂官,加急文书发往各处,各地,令其熟悉地形情况的当地相关官员,全力配合刘全所部之工作,此为当下第一优先办理事务,优先级别高于赈灾。”
其后,江云冷冷道:“都听明白了吗?不明白的立即开口询问,本帅会耐心解答,装明白的,过了现在又办砸了的,人头落地!”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
夏玉红道:“下官能做点什么?”
江云道:“夏台大人,你帅你本部堂官,配合突刺,立即出城,想尽办法,疏散引导,让城外几百万流民腾出地方,务必疏散到远一些的安全地方去。另外安抚城内平民,不许出城,宵禁,关键时刻不许混乱,直至本帅解决问题为止。”
夏玉红色变道:“需要疏散多远,何为安全距离?”
江云道:“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你只需知道,兴许咱们立即就要在内部打一场硬战,乱起来的时候,一起会有伤亡,能保护多少,就保护多少。”
夏玉红不禁吓得跳了起来道:“这么严重!这,这是要变天吗!要不……云经略你不要着急,先安抚,从北海行营抽调力量,甚至发文中枢,让晓澜殿下立即帅黑暗龙骑南下……”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担心了!”江云打断道,“战机稍纵即逝,当断不断,必然生乱。本帅也负责的告诉你,从挨饿受冻的流民被当做土匪处决开始,已经变天了!那群你熟悉的人,他们已经不是国家之军人!“
听江云说的那么严重,丰香珺也色变道:“云经略请三思,情况兴许还没有那么极端,坏分子只是少数,本使认为,调遣过来先安抚,而后严查,杀掉一些典型,限制钟泰所部行动,等待朝廷派重臣解决为妥……”
江云打断道:“没有重臣可派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本帅经略中南,我调进来的部队,我难辞其咎,老子闯的祸,老子亲手解决!绝对没有转圜!这不是一人所为,也不是某个地方的一营所为,剿匪奏报来自于各方,乃是出自于钟泰所部的各个城防营,兵坏坏一个,将坏坏一窝。本帅也相信,不会是全部人都参与,但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举动,如此大规模的行为,却没有哪怕一人给本帅秘报!小事情,他们不敢反对,不敢开声,采取随波逐流之态,本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此丧心病狂之叛军行为,他们未参与的人却默认了,从哪一时刻开始,他们已经不是国家之军人,从哪一时刻开始,他们选择漠视,已经等于和叛军同流合污。介于此,本帅今日在帅帐,正式把钟泰所部列为叛军!通风报信者,走漏消息者,不敢作为者,于此非常时期,将全部被视为同流合污,不可饶恕!”
包括军人在内,众皆色变,无人不惊。
想不到终于还是白热化了,联盟进犯在即,中南部几千万灾民挨饿受冻,殿下在宫中日渐老迈,整个中南地界妖孽横飞,大乱将起。却于这种时刻,江云却做出了要在内部打一场内战的决定。
“各位不用担心也不用迟疑,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时候到了,断不能怕疼就迟疑。”江云两鬓的白发瞬间多了十几根,背负着手道:“等钟泰所部开赴唐河主城,一但刘全所部最终确认,冲锋号将会被吹响,文官系,配合完夏台大人的工作之后,不用操心劳心,各自回家照顾家人,有能力的,安抚城内平民不生乱子。到时候,本帅会派刘全所部之精锐,亲自保护唐河主城,保护文员和平民。至于剿匪之战,则由本帅带黄忠所部,突刺所部,亲自解决。”
第477章 老滑头周青
丰香珺声色俱厉的道:“钟泰乃是钟历奇和钟丽缇的子侄,其麾下三万精锐,云经略你是否真的想好了?尽管本使认为你的话有些道理,如此丧心病狂之举,是群体行为,瞒不住,三万大军却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人秘报出来,的确是有问题。只是借此仓促之际,你真的决定,要在军力并无绝对优势的时候,要打这一战吗?”
江云道:“甚至就不用打,钟泰所部不是精锐,只是一群欺善怕恶的人渣土匪而已,没有信仰的乌合之众,面对真正军人的时候,说豆腐挡刀都是抬举他们。”
丰香珺和夏玉红面面相视了起来。丰香珺想的是打不赢,中南部就毁了,江云就毁了。江云毁了,也就代表亲手抬举江云的殿下的威望,毁了。
夏玉红则是没想过打不赢的问题,她不懂军事,但她绝对相信江云一定可以成功剿灭那种垃圾军队。只是说,夏玉红的德行如此,她在想剿灭钟泰所部之后,整个国家到底要旋起多大的政治风暴来。是否会危急唐河行省夏族的利益。
但是时不我待,江云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
夏玉红是很机灵的,总算知道江云为什么把这么重大敏感的事公开了,亲自让小魏夫人公开说出来。现在夏玉红知道了,江云这不是泄露消息,而是誓师。把可怜冤死的流民尸体放在大帐之中,就是要文武百官去体会其中的丧心病狂,就是要激发出各部军官的内心来自军人的那份荣耀和狂野。
这符合江云的逻辑,没有信仰的军队是没用的,以这种方式誓师,只要各部军官认可了,一但出阵,就是满怒气值,他们的信仰就是:锄强扶弱,保家卫国!
不用去猜,那些文官的哭诉大多是真的,虽然夸张了些,但同情的情绪是很明显的,所以关于疏散流民,腾出战场这个艰巨任务,夏玉红觉得大家有干劲,把握就大了!
“誓死追随大帅斩妖除魔!”全体还未离开的文武官员,一起跪地大吼。
江云摆手道:“各自办各自的事,快狠准,赶时间,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全部都散了,忙于各自的事务去了。
唯独留下了始终在观察江云的小魏夫人,人散开之后,她以军礼跪地道:“经略相爷杀伐决断,彰显真正军人之风范。太好听的话,民女不会说,但民女太久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相爷的作为,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岁月,民女请求相爷,批准于关键时刻跟随身边尽力。”
“好。”江云就这么一句。却于心里寻思,将来小魏公子怕是要来算账的,带着她老婆去冲杀,哪有会高兴的相公呢?
小魏夫人又道:“经略相爷之决策,还是太过激进决断了,我作为军人出生,不敢否定您,但是您真的打算提前和钟历奇一系摆明车马了吗?”
江云微笑道:“乱讲,本帅奉殿下之命经略中南,处理叛军而已。如果钟历奇相爷硬要跳出来、承认这和他有关系,那么我相信其实也不会太难办的。脓包提前发作,未必是坏事,固然会把殿下气坏了,但是有时候,留给咱们选择和决策的时间不多,战机瞬息万变,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控制的。当然本帅猜测,大概率钟历奇相爷是干净的,英明神武的,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和亲戚划清界限,大义灭亲的,以保持他的纯洁性,你说呢。”
小魏夫人笑了起来,露着洁白的牙齿道:“小魏那个混蛋竟敢说你是个草包,怎么看都不想吗?非常时期,也须得大人才有此等魄力和决断,平定中南指日可待。”
江云于心里想:小魏你给老子等着,有你好看的时候。妈的坑了老子不少钱,还敢在背后说我是草包?
走这步,算是险棋,等于直接对钟历奇和经合王爷将军了。但是狭路相逢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