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却将shè来的剑气漏过,又杀了数名部落首领。
蓝澜心思敏捷,脑筋才转了几圈,已经看出史应龙的意思,厉喝道:“段正宝,你既然来参加百族大会,手下却又击杀参会的部落首领,难道你想将我们全部击杀吗?”先到的诸多部落首领也纷纷大骂,就连打算跟段氏一路走到黑的那些人,也惊疑不定,一边闪避,一边向段正宝求饶。段正宝虽然有这个打算,但那是在他当不上新任“可法”时才用的最后一步棋,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忙道:“请六位长辈专心对付史应龙,不要误伤。”
那六名锦衣老者闻言暗自叫苦,不是他们不想控制自己的攻势,只是这六脉神剑对施展之人的内力消耗极大,他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激斗,内力已经消耗大半,控制力也随之变弱。一旦他们分神控制住剑势,剑阵运转时必定会出现破绽,而对方至今还未现败绩,犹有余力,若是趁机反击,这六脉剑阵顷刻间就会被瓦解,到时候别说困住对方,就连自身都难以保全。当下六人诈装听不到段正宝的话,还是竭力维持着六脉剑阵,嗤嗤几声过去,又有数名部落首领被杀死。
“段正宝,你的属下还不停手,难道真想对百族大会不利?”蓝澜趁机又是一声大喝。哪些部落首领武功不高,看不出是其中奥妙,更是高声怒骂,有几个冲动的已经奔到段正宝身前,挥拳就向他打去。段正宝武功虽然不高,但毕竟出身于大理段家,不是这些部落首领所能比拟,一展开身法,轻而易举将对方制服,又高声喊道:“请几位长辈不要误伤他人。”只是那六名锦衣老者有心无力,已是自身难保,哪能从他所愿。
史应龙哈哈笑道:“段正宝,你们段家之人真是虚伪,明明想杀人,却又在这里假惺惺。就像之前替鞑子卖命,一见鞑子被我大华联手思可法赶走,又派人暗杀思可法,抢夺地盘,果然是利益熏心,不顾廉耻之辈。”
砰砰两声响起,段正宝又将两名部落首领打倒,怒喝道:“胡说八道!滇境本来就是我段家的,如今大理国复兴正是民心所向。”史应龙正要回答,忽听一道寒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滇境明明是滇人的,什么时候成了一家之物!”却是神侍婆婆不知何时从五灵庙出来了,突兀出现在战圈之外,她一挥衣袖,一道柔风从段正宝身上拂过,已将他穴道封住,又对史应龙喝道:“小子,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莫非还嫌死的滇人不够多?”
史应龙尴尬道:“这六人武功奇特,我见猎心喜,只是想观摩几下。”神侍婆婆不屑道:“不过是段思平无法领悟天龙禅师的一阳指,依样画葫芦创出的指法而已,癞狗披上了虎皮,看似吓人,实则全无用处,还美其名曰六脉神剑,真不知羞耻。”史应龙与对手过了近千招,已经将全套的六脉神剑看了个遍,见这剑法虽然招式繁复,jīng妙深奥,但论起对真气劲力的运用,比起自己所学的九巴掌掌法还有不如,也不想再看下去了,当下长笑一声,双掌齐出,一股沛然掌力轰然而出,犹如巨峰倾倒,直直压将过去,掌力还未到冲击而至,又是双掌再发,第二道掌力疾追而至,叠加在第一道掌力至上,两力合一,卷起一道气劲漩涡,将六人紧紧箍住。
六名锦衣老者陡觉气息阻滞,周身空气蓦然凝固,自己几乎无法动弹,各自心下骇然,齐齐暴喝一声,将丹田真气催逼到极限,六道剑气齐齐shè出,在空中盘旋纠缠,汇合成一道巨大无比的剑气,嗤一声劈开史应龙打出的掌劲漩涡,向前疾shè而出,直奔史应龙胸口。这一剑是六脉剑阵威力最大的一招,一旦使出,不成功便成仁,已经是六名锦衣老者的压箱之技。
第二三七章 新任可法
这六名锦衣老者虽然遮头盖脸,不以真面目见人,但武功非同小可,放到当今武林中,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单以个人而论,虽不及宋远桥之流,却也不再何太冲等人之下。这下谷尽全力,六剑合一,剑气浩浩汤汤,直如石破天惊,以摧城裂海之势奔涌而至。史应龙与对手周旋多时,早已将他们的底细看透,面对这陡然而至的骇人剑气,却毫不畏惧,当下大喝一声,沉腰顿足,右掌向外虚划半圈后,呼一下击出,一招“惊浪拍岸”已经迎了上去,掌劲矫若游龙,凌空激shè而出。
“砰”一声巨响后,史应龙发出的掌劲仅撼动一下巨大剑气,就被从中破开,但他出掌之时已将龙门叠劲的心法运起,霎时间内息如cháo,这一掌的后劲层层叠叠,如海浪般前仆后继,前一道掌力还未消失,后一道掌力又疾冲而至,越催越快,越叠越多,一刹那间已有六道掌力叠加在一起,掀起千仞巨浪,“轰”一下将那股沛然剑气击碎,狂飙突进,须臾间到了六名锦衣老者身前,陡地又一分为六,击在六人胸口。砰砰几声之后,六名锦衣老者口喷鲜血倒飞而出,顶上斗笠也被风掀开,露出六颗光溜溜的头颅。。。
段正宝见自己最后的凭仗被击败,不由狂呼道:“六脉剑阵天下无敌,不可能会败的!这不可能!”他心惊胆裂,顿生退意,只是身上穴道被封,却是yù逃无力。附近几名部落首领却不管他心里如何想,恶狠狠地扑上去,拳打脚踢,乒乒乓乓的招呼着。
“嘿嘿,果然是天龙寺的假秃驴!”神侍婆婆冷笑着,也不见她脚步移动,身体诡异莫测地飘到那六名老僧面前,大喝道:“秃驴,你们自诩是僧人,却解下袈裟,披上锦衣,更大开杀戒,这般行为,可曾放了佛门戒律?”
这一声如洪钟大吕,直接撼动人心,那六名老僧虽然身受重伤,但心神未损,本想挣扎着去救段正宝,被神侍婆婆这一喝,竟然心生愧疚,放弃了原来想法,喃喃自语道:“罪过罪过!”神侍婆婆又喝道:“抬起头来,看着我。”六名老僧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却见神侍婆婆双眼jīng芒大盛,钩心摄魄,六人一望之下jīng神恍惚,整个人都浑噩起来。神侍婆婆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不单违背了佛门戒律,更在五灵庙前残杀滇人,罪大恶极,是不是该向女娲娘娘谢罪?”六名老僧心里忽然涌起强烈的罪恶感,恸哭道:“小僧罪大恶极,请女娲娘娘宽恕。”
“既然自知罪大恶极,何不以死谢罪?”神侍婆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用手指着山巅边缘的万仞悬崖,缓缓道:“走吧,走吧,走到那里跳下去,就能洗掉一身罪孽,获得宽恕了。”六名老僧目光呆滞,机械的重复道:“跳下去,宽恕,跳下去,宽恕……”挣扎着往神侍婆婆指出的方向爬去,一边爬一边呕血,在地上留下六道猩红猩红的血迹,场面显得诡异无比。
史应龙虽然在数天前领教过神侍婆婆的摄心之术,但他并没有被控制,终究没有完全领略到其中的厉害。如今亲眼见到这六名一流高手被三言两语控制住,自寻死路,不由暗自挢舌:“这六人年纪不小,武功不低,心神之坚韧,绝不在我之下,却被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苗疆异术果然不同凡响。”
那些部落首领本来还纷纷议论着,见到这一幕,都凝神屏气,不敢出声。就连正在痛殴段正宝的那几人也停了下来,转头观看。六名老僧爬到山巅平台边缘,毫无犹豫地滚了下去,不片刻,便有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到山巅。想必是六人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绝境所发出的最后声音。众多部落首领不知究竟,只以为是女娲娘娘显灵了,纷纷朝五灵庙方向跪倒,激动喊道:“女娲娘娘神威!女娲娘娘神威……”
史应龙低声问道:“蓝澜姐,神侍婆婆这么厉害,上次韦一笑来闹事,你怎么去请她出手?”蓝澜低声答道:“数百年前南诏国被灭是,五灵庙被牵连到,差点就被断了传承,为了避免再出现那样的情况,当年的仅剩的神侍创立五毒教,让教众在外行走,照顾滇人,自己却留在五灵庙,又传下立下规矩,除了关系到滇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五灵庙神侍不得离开山巅。上次韦一笑只是要夺取碧血天蚕,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我上来求神侍婆婆,她不会出手的。”史应龙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神侍婆婆等众人高呼多声,情绪缓落些后,淡淡道:“好了,女娲娘娘知道你们心纯意诚,会赐福下来的。蓝澜,继续百族大会吧。”她声音虽不大,却从喧天的高呼声中穿过,清清楚楚送入到众人耳里。众多部落首领听到指示,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各自回到祭台下坐好。
段正宝被那几名部落首领打得脸青鼻肿,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见神侍婆婆转身向五灵庙飘去,不由大急,他知道这次参加百族大会的计划已经完全被毁得七七八八了,若不能抓住最后一点机会,只怕难以活着下山,忙喊道:“这位婆婆,我是大理段家的人,也是来参加百族大会的,请您放开我。”神侍婆婆转过身,鄙夷道:“我知道你是段家的人,但你段家从百年前开始,已经跟鞑子改信大黑天邪神了,哪还能容你参加百族大会。”段正宝急叫道:“婆婆,我段家已经决心要跟鞑子分道扬镳,愿意重新奉供女娲娘娘,这次参加完百族大会后,必定将段家领地内所有大黑天神……不,是大黑天邪神的塑像推倒,请婆婆容许我参加百族大会。”
神侍婆婆飘飘荡荡来到段正宝面前,正容道:“你拿什么来保证段家会奉供女娲娘娘?”段正宝喜道:“婆婆,我是段家未来家主,我是愿意发血誓。”神侍婆婆“哦”了一声,拂袖解开段正宝穴道,说道:“你发誓吧。”
段正宝一骨碌爬了起来,面朝五灵庙跪下,左手举起,当中三指朝天。略一犹豫之后,心下发狠,右手猛握住左手三指,用力一掰,啪一下将手指折断,顿时鲜血直流痛得他身直打哆嗦。他忍住左手上传来的阵阵刺,痛颤抖着声音道:“我段正宝愿向女娲娘娘发誓,只要我下山回到段家,必定将所有大黑天邪神塑像推倒,重新奉供娘娘金身,如违此誓,愿请娘娘降罪于段家,让段家断子绝孙,自我而绝。”
“不错不错,诚心可嘉。”神侍婆婆点点头,转头对所有部落首领说道:“女娲娘娘慈悲宽容,从不拒绝迷途知返的信徒,只要肯诚心悔过,就能获得宽恕。你们要谨记在心,对一时迷途的族人要加以规劝,不可令其悔过无门。蓝澜,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转身飘入五灵庙内,再也不理外面的事情。
蓝澜冷冷望了段正宝一眼,高声道:“各部落推荐新任‘可法’人选。”祭台下很快便有人高声喊道:“五印部落推荐史应龙为新人可法。”紧跟着数十人高声大喊支持史应龙。这些人都是原来支持思可法的部落,如今思可法已死,蓝澜又提前打过招呼,此时便站出来为史应龙帐目。
众多部落首领议论纷纷,很快又推出了两个个候选人。段正宝见自己带来的人聚在一起,却不出声推荐自己,不由心下焦急,也不顾包扎手上伤势,快步走了过去,低声喝道:“你们怎么回事,还不推荐我竞选新可法?”那些人又是冷笑,又是怒哼,却不搭理段正宝,其中一人怪声怪气道:“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只配给人拿来当场击杀立威,哪里能干涉到新可法的选举哟。”段正宝心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