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嫂!你就不要哭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村的,出了事情自然会帮你想办法的!”方才那中年大叔讲道。
“是呀!外乡人欺负我们,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即便旁人这样讲了,可那莫氏仍然不止抽泣。人群中,一位老人开口言道:“话虽这样说,可想要凑足五十两银子,谈何容易呀!大家都是以种地为生的民夫,最近的收成又不尽人意,家家户户能填饱肚子已是满足。谁家还有余钱可用啊!”
一说到钱,周遭顿时寂然无声。老者长叹一息,摇摇头,拄着拐离去了。
见此,玄天乐心愤,心下气道:难道就因为无钱还账就不救人了吗?这是何道理?
待众人欲将离去时,玄天乐突然朗声一喊:“我去救她!”
众人颇为一惊。方才玄天乐闷闷不语,这会儿突然喊出口,自是一鸣惊人。玄天乐低身拾起宝剑,道:“香香妹妹不仅是我的乡亲,更是我的妹妹。我与他从小到大,情谊深厚,如今她落难我必要挺身相助。”
众人心中有些吃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言道:“孩子,你可千万不要犯傻!虽说你身怀武功,可那伙人也并非善类!虎爪村不仅人多,而且地处城郊。村中不少人都与城镇的地痞流lang有些瓜葛,倘若你孤身前往,怕是救人不成,反被众擒啊!”
年轻汉子发表言论:“刘大爷,您这说的可就不对了!天乐自小习武,是在我们大家眼里长大的。他有多大本事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些个地痞流氓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论功夫迥非天乐的对手!叫他去不但能救回莫里香那丫头,更能为我们大家出口恶气!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呀?”
老者摇头亦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愁苦纠结的紧:“天乐毕竟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难道你们愿意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去开玩笑吗?此事行不通,行不通的!”
适才玄天乐的话燃起了莫氏心中的希望,可这会儿又闻此说,泪水又不禁唰唰滑落。
“各位乡亲,求求大家帮帮我。看在我们同住一村的份上,救救香儿!我、我给大家磕头了!”说罢,她便跪地给众人一一磕头。年轻汉子赶忙给她扶了起来:“莫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便是,你何必如此!”
莫大嫂含泪诉道:“香儿她年纪还小,不懂事理,做了错事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好!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求求诸位,救救她吧!”她说着又要下跪。玄天乐适才沉吟再三,这时站了出来:“莫大嫂!我说过要去救香香妹妹,就定会去救她。无论如何,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人欺负!”
那老者又发话道:“孩子,你、你这么做可是将你自己送进火坑啊!”
玄天乐充满怒气的说道:“若是同村村民,便要讲义气。倘若连这点小事都承担不了,那还称得上什么乡亲邻居?莫大嫂,你无须过多担心,此番前去,我定会保证香香妹妹平安无事的归来!倘若不能顺利归返,我便也不会再回此地!”
话音甫歇,他转头带着股凛然正气奔村外走去。
青冥山内,幽居,玄华冥一手握着无踪剑,一手在寒冷的剑面上摩挲。他盯着这柄宝剑已然多时,叹声也发了无数。这柄无踪宝剑乃轩辕氏至宝之一,当年轩辕华青就是利用此剑在武林大会中夺魁,使得轩辕山庄持续成为天下第一。如今物是人非,玄华冥每每操起宝剑,看着那银亮的剑身都会不自禁回忆起弟弟飒爽的英姿。
玄华冥共哥仨,他是大哥,轩辕华青排行老二,他们另有一个弟弟,名叫轩辕华灵。三人自小十分疼爱,虽已是亲兄亲弟,却更甚手足之情。少壮不懂事,三兄弟闲时常常在一起闲侃聊天。玄华冥犹且记得,当年他们三兄弟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彼此之间打了不知多少场架。但最终那女子对他三人丝毫无情,这才使他们之间的“战火”罢休。
忆起当年,三人之父轩辕东方溘然长辞。轩辕氏大任无人继承。按理讲,轩辕华冥位居老大,自可顺理成章的坐上掌门之位。但他自知二弟前途无量,自己不可比拟。因此便让位给了他。可是,轩辕华青并未因此而高兴快乐。自从他坐上掌门之位,里外大小琐事纠缠其身,使他甚至连一同游玩的时间都没有。
如此连续了五年之久,直到慕容卉出现在他面前,玄华冥这才看见他露出久违的笑容。可好景不长,慕容卉身份独异,来此的目的也绝非想象这般简单。果不出所料,三年以后,突然事变,酿成了遗憾终生的悲剧。
其实玄华冥早已猜中,只是见弟弟因她在身边而高兴便无理将其拆散。可当初倘若他能及时拆穿他们的诡计,恐怕轩辕华青也不会白白送命。
如今,再看这柄宝剑,它虽完好,可它的主人却早已不在人世。这便是两情相隔阴阳道,袅袅思绪心中飘。
第五章 解救莫里香
第五章“天乐怎么还没回来呢?”
玄天琪喃喃着道。只见她趴在窗前,两眼眺着远处,优雅的容貌尽是忐忑。这已经是她第十次念叨他了。此时已然正午,可却还不见玄天乐的影子,玄天琪心中暗暗揣测,怀疑弟弟在外遇到了麻烦。
正将出门去寻,玄华冥一声叫喊勒停。
“天琪,外面如此炙热,你去何处?”
“叔父!只看已经到了正午,可天乐还没回来,我怕他在外出事。”
“他已经长大了,已不再是髫龄幼儿,你何必如此紧张于他!来来来,我们先吃饭!”
玄天琪见他丝毫不为此事搁心,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虽说叔父平日里对天乐非打即骂,可她知道,叔父是打心眼里疼惜他,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想让他能学会自强。看着玄华冥不紧不慢的步伐,玄天琪思索着跟了去。
饭桌上,玄天琪食不甘味,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吃饭上,又怎会有胃口。
玄华冥见此,撂下了碗筷,对她言道:“天琪呀,我知道你心里惦念天乐。但总得有个度吧。你们俩从小就密不可分,这我知道。长大以后,虽然你们性别有异,可你对他的关怀仍不比当年少曾几分。不过,你要知道,天乐终究要长大。日后你也要嫁人。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照料他,让他成为一个永远受姐姐庇护的男人吧?”
玄天琪心知叔父说的有理,但她的心与弟弟从小不可分割,持续至今已到了无法分离之地。
“叔父!我知道您说的对,可我与天乐毕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痴长几岁,自然就要肩负的多。这么多年来我也已经习惯。更何况天乐比我小,照料他乃是理所应当。只是,您这番话似乎另有别意!”
玄华冥看了看她揣摩不定的眼神,笑问:“哦?那你便说说看,我有何用意?”
“自从今早那神秘的女子来过后,叔父就一直摩挲着那柄宝剑而闷闷不言。叔父曾经与我讲过,说封印慕容不凡的宝剑即是无踪剑。而那柄剑上,无踪二字赫然刻在上面。然而那柄宝剑已毫无力量,想必也早已失去神力。”
玄华冥自行斟了杯酒,呷了一口后笑道:“没想到你的记性倒是蛮好使的!既然你这么聪慧,那便说说我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叔父心中如何想的,天琪不得而知。不过,我听得叔父与那女子之间的一番对话。我料想,叔父心中一定是在安排着什么计划。”
“哦?”玄华冥举杯待饮,却被她这番表论滞住了举杯的手。良久,他又恢复往然,将杯中微波晃荡的酒水灌入喉下。“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计划?”
玄天琪双眸微转,反而突然问道:“恕天琪冒昧,敢问叔父,慕容不凡是否已经挣脱幽禁?”
玄华冥的举杯的那只手蓦然止于半空。他的神情有些飘忽。片刻,他轻轻放下了酒杯,起身在房中慢慢回踱。
“若天乐能及你半分智慧,我便也可放下心来。只是……唉~”
他怅然自失的样子正好符合了玄天琪心中所猜。
“事情正如你心中所料。当年华青虽利用无踪剑封住了他的灵魄,可这终归不是办法。当年此举也是华青逼不得已。若非如此,今时的人间也早已不成模样!我等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十九年了,这十九年虽然过得安逸平稳,可我心中依然忐忑不安。今日,当她送回无踪剑时我就已经猜到了。”突然之间感觉玄华冥老了许多,他举头长叹:“无踪剑的封印不但没能将他的魔性驱除,反而助长了他的力量。他逃出了无踪剑的囚禁,重新返回人间,这势必会重蹈当年之景!只可惜,轩辕华青已不在人世,世间又有谁能使魔头忌惮!”
玄天琪突然道:“这,便是您为什么从小到大苛刻对待天乐的缘故吧?”
“没错!”玄华冥继续道:“慕容不凡一日不除,我等神宗正派休想安逸!苟且于世,终归难逃此劫啊!”
“可,以天乐一己之力对付慕容不凡,这可能吗?”
玄华冥苦苦摇头:“慕容不凡曾经立誓,如若苟活,定要成魔,以报当日所受耻辱!十九年的幽禁,这十九年来的痛楚他自不会忘却!只怕他再临之时,他已然成为魔界至尊,魔帝!”
“魔帝!”
“倘若慕容不凡真修成了魔帝,那纵是有百个轩辕华青都无济于事了!”
玄天乐径自奔山外的虎爪村去了。从午时赶了近一下午的路,抵达虎爪村也已经到了夕落傍晚。虎爪村地界较大,居民甚多,自然热闹非凡。不过说来今日甚比往常。因为听说抓到一个外村的贼,今晚正等着将她用火烧死。这村民们见过烤动物,但从未见过烤人,故而心中好奇,纷纷来到了村子正中央,观看热闹。
这时人群集杂,更何况天色暗哑,更无人发现他就是白日里那个打伤他们村民的少年。玄天乐借此混入人流当中,随着众人的步伐一同来到了村中央。
村中央犹如是一个宽绰的广场。场地中间筑有一处方形台子。台子正中竖着一根大木柱。木桩下隆起高高的柴火木枝。此时木柱正绑着个女孩。那女孩满身是伤,四肢被牢牢的捆在柱子上,口中也被塞住了。此时看着眼下络绎不绝的人群,她唯有流泪不止。玄天乐远远便看在心底。从她那小小的瞳孔中,玄天乐发现了那发自心底的怯惧。泪光折射,凑巧射入他眼中,使他泪眼盈盈。
玄天乐心下暗忖:香香妹妹,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他先是打探了一下四周的地形与结构。方形石台应该就是祭祀台之类的,而距此不远处有一排惬意的座位席,里面坐着四个人,三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另一个约摸二十左右的弱冠少年。其中一个老者玄天乐认得,他正是白日里随众追杀到青冥村的虎爪村村长。方形台外三个方向,皆是拥挤的人群。而守卫之人只有方形台四个边角上的四名壮汉。
玄天乐暗自估摸了一下他们的平均势力,比较自己后,感觉此事行得通。只要出手迅捷,能将他们避开,便可顺利的救下莫里香。他心中正想,只听耳边传来阵阵喊声。
“让开!都让开!”
一队官兵匆匆赶来。玄天乐暗自一喜,心道:既然官兵来了,必然不会叫他们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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