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越脊对李文轩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花什么功夫就按照岳云之前所讲诉的路线摸到了岳府的后院,不过到了后院之后,看到这里有好几间屋子,却不晓得哪一间是岳盈的了。
李文轩此番夜入民宅,一想到这是岳盈的家,再一想到这是岳飞的府邸,心里就隐隐的发慌,就跟自己当真是来做贼的一般,摸不准岳盈在哪里,自然是不敢乱闯,并且就算是知道岳盈在哪,过去的时候也得犹豫一番。
李文轩生怕岳盈晚上睡的太早,会见不到她,所以来的时辰还是比较早的,便在屋顶上躺下了,寻思着岳盈怎么着都得再出来走动走动,到时候看见她了,再见机行事。
有时候,事情就是偏偏不遂人愿,李文轩在屋顶上一直等着,看着院子里时不时的有人经过,却是始终不见岳盈的影子,一直耗到了子时,眼看着岳府中所有的房间全都熄了灯,知道今夜见到岳盈是无望了,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打算明天晚上早一点再来。
李文轩耗了这许多时间,十分沮丧,正慢慢的往外走,却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好大胆的小贼!”
这一嗓子将李文轩吓的不轻,一回头只见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拎着一杆铁枪,向自己怒目而视。
李文轩看了看自己背着的包袱,心道:“坏了,我这模样大半夜的出现在人家的家里,可不是被当成贼了吗?”
那少年也不惧李文轩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直接就提枪冲上,李文轩也没法解释了,怕撞见岳盈,更怕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不敢多留,当即掉头飞奔,那少年怎么能追的上李文轩,当他再次喊道:“站住!”李文轩就已经一个翻身,跳了出去。
李文轩出去之后,只听到那少年仍是喊着抓贼,岳府中跟着马上起了动静,吵吵嚷嚷的,显然是在四处查看,看小贼到底从她么家里偷去了什么东西,李文轩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只好回到客栈定了定神,就蒙头大睡了。
第二天早上,李文轩起床之后,又特意到岳府的外头走了一趟,并且在近处找了个热闹的茶馆坐下喝了老半天的茶,有意去听听昨晚的消息,见附近的居民都没人说起昨夜有人到岳府中行窃的事情,心中稍稍宽慰,想来是岳盈的家人没见到家中少了什么东西,这才没有报官,不然若说堂堂岳元帅的家中进了小毛贼,那事情可就大了,此时在街上早就要传开了。
李文轩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生怕岳盈还是睡的太早,这一天天早早的不等天黑,李文轩就带着银瓶出了门,在岳府的后院的墙下转悠了好大一会,才总算是等到了一刻四下没人的机会,当即纵身一跃,冒险跳了进去。
李文轩昨天晚上被人瞧见,全是因为自己因为天色太晚,料定不会有人走动,这才大意被人发现了,此时天色还没黑,自然更是万分小心了,猫着身子,偷偷摸摸的,走一步就四下瞧一眼,生怕再被人发现了,看李文轩身形模样,此时此刻怕是当真与小贼差不多,差的就是脸上没蒙上一块黑布了。
李文轩趴在屋顶上耐心的等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听到下面有两间屋子的房门打开,像是有人出来了,李文轩露出半个脑袋向外面张望,第一眼就瞧见了岳盈,岳盈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裙,这一身衣衫颇为贴身,将岳盈的腰身手臂都裹的紧紧的,也是越发显得少女身材的窈窕迷人。
李文轩在后面瞪大双眼看的是心潮澎湃,心道:“盈盈这在家里可比在外头的穿戴好看多啦,也是奇怪,在家中穿的这么好看作甚,难道是给自己看的不成?”
岳盈在前面走着,他身后还有一少年,李文轩认得他,昨晚就是这少年大喊了一声,才吓的李文轩惊慌而逃。
这两人溜溜达达的往前走,那少年时不时的还拉着岳盈的袖子,看模样倒是十分亲密,李文轩心道:“盈盈没说过她旁的兄弟姐妹,不过这少年看起来,八成是他弟弟了,最少也是个什么亲戚。”
等岳盈与那少年去了前院,李文轩继续在上面躲着,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去见岳盈,总得等到她落单的时候才好,不然被旁人瞧见,只怕又把自己当做飞贼了,不过尽管如此,李文轩心神不宁:“盈盈万一看了我,还在生气,见了我不搭理我可如何是好?如今这是在她家里,万一她要是生气闹起来,那可如何是好?我更是使不出什么法子了。”
李文轩正在琢磨,过了不大一会,又听脚步想起,岳盈与那少年从前院回来了,看着时间功夫,八成是到前面吃晚饭去了。
李文轩瞧着他们走到了檐下,只听岳盈说道:“岳雷,一会出来,姐跟你练练,看你这段时间长进了没有!”
李文轩心道:“原来他叫岳雷,岳盈有又自称姐姐,那他们一定是姐弟了。”
岳雷听到,当即叫道:“好!姐,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头两天我叫你跟我过招,你都不搭理我的。”
岳盈说道:“怎么,你还敢埋怨我啊?那算了,我现在休息去了。”
李文轩心道:“可别啊,你可千万别去休息,我这瓶子还没送给你呐!”
那少年的倒是叫李文轩松了口气,只听他喊道:“姐,别,别啊,我姐最好了,我哪里能埋怨呢。”
岳盈笑骂道:“小鬼,记得一会过来。”随后回了屋子。
李文轩心中笑道:“盈盈可真是天生的顽皮性子,连对自己的弟弟也这般喜欢开玩笑。”
岳盈回屋呆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不过手上却带了不少的东西,一柄短剑,一把小锤子,一个鼓囔囔的小袋子,一面镜子,还有一个盘子,李文轩在上面瞧着奇怪,他本想在上面看岳盈与她兄弟动手是个什么情形的,却不想岳盈拿出这么一堆东西出来。
岳盈在院子的小石头桌边上坐稳当了,然后就把镜子摆好,来来回回的照了好一会,似乎是在打扮着自己。
李文轩在上面纳闷:“这再过不了多久,天都要黑了,盈盈这是怎么了,穿着这么好看的衣衫,还一个劲的照镜子,到底要做什么呢?”
岳盈似乎是照镜子,照的满意了,这就取过那个袋子,从袋子里取出了一颗核桃,用锤子一点点的砸着,岳盈砸的很轻,每一锤都是刚刚把外面的核桃壳给敲裂,却不弄坏里面的果仁,然后这才用手一点点的将壳子剥掉,将一个完整核桃仁放在盘子里。
岳盈一连敲了四个核桃之后,岳雷从一旁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他的那杆长枪,说道:“姐,你好快啊,来,咱们过招吧,我最近每天出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你现在一定不是我对手了!”
岳盈说道:“看你猴急猴急的,就你这性子,再过个十年八年,爹都不一定让你进军营。”
岳雷小声嘟囔着:“爹不放我,我就学你,自己开溜,嘿嘿!”
岳盈眉毛一扬,说道:“好小子,近些日子我不在家,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连我都都敢调侃了,以后你惹娘生气了,可别再来求我给你说好话啊。”
岳雷像是被岳盈拿住了要害,当即上前又是作揖又是打拱,叫道:“好姐姐,好姐姐,我错啦,我那是佩服你,是打心里佩服你呢。”
岳盈在他脑门上轻轻打了一下说道:“坐下吧,先陪我砸核桃再说。”
“核桃?”岳雷眼前一亮,伸手就去抓岳盈之前剥好的,要往嘴里塞。
岳盈叫道:“你放下,这个不能吃,你先给我帮忙,再剥一些,等这盘子乘满了,我就陪着你练上几招。”
“啊?”岳雷多少有些丧气,也只好坐下个陪着岳盈剥核桃,可他下手却是不如岳盈那么小心了,叮叮咚咚砸烂了许多,被岳盈说了他好多次,不过岳雷也没吃亏,这些砸烂的核桃,倒也全都直接进了他的肚子里。
岳雷一边剥核桃,一边瞅着岳盈,说道:“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我看你怎么脸色怎么怪怪的?”
岳盈说道:“哪有,别胡说,我好的很呢。”
岳雷看了看这桌子上的镜子,又道:“咦,你剥核桃也照镜子啊,你平时不都很少照镜子的吗?”
岳雷说着就伸手去拿那个镜子,岳盈叫道:“不许动!”跟着在岳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你啊,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剥核桃。”
岳雷无奈,哀声叹气的总算是将那个盘子里的核桃给盛满了。岳盈看着笑了笑,拿起短剑,说道:“来吧!我看你最近能耐到底长进了多少!”
岳雷早就是巴不得了,当即拎起长枪,说道:“姐,我来啦,你可小心了!”
这姐弟俩当即就叮叮当当刚的比划了起来。
李文轩在上面看的真切,岳雷年纪虽小,但那枪法使的是有板有眼,显然是名家所传,不过许多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之势,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并不是最上乘的路子,但若是将这枪法练的再纯熟一些,到战场上使出来,左右呼啸,刺挑挡拨,那威力可就不容小觑了。
岳雷所用的枪法李文轩尽管是第一次见到,但当即也猜了出来,这一定就是岳飞之前说过的“岳家枪法”。
再看岳盈,岳盈的剑法路数想比之下,就显得十分杂乱了,李文轩跟岳盈相处的时日很多,知道她的剑法都是东一招,西一招学来的,不过有岳飞的关系在,能让岳盈去学剑的,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并且岳盈在跟岳雷比划的时候,李文轩见其中还有那么几招是学的自己的剑招,李文轩在上面一边看,不由得一边发笑。
按理说岳盈这般路子,剑法是应当是算不上好手的,但是她头脑聪颖,虚招实招,实招虚招,李文轩看着也有些拿不准,更何况是年纪轻轻的岳雷了?岳雷尽管将一杆长枪使的头头是道,但在岳盈的面前,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总是被岳盈东一剑,西一晃,叫岳雷是前后难顾。
照理说姐弟之间动手,那是肯定谁都不会伤到谁的,不过李文轩却是不这么想,岳雷毕竟年少,出手的力道分寸容易拿捏不好,李文轩开始时候十分怕岳盈一不小心给他伤了,不过看到后来,岳盈是大占上风,李文轩也就不担心了,至于岳雷,李文轩知道岳盈的分寸,自然不会担心她会失手伤了自己的弟弟。
李文轩躺在屋檐上“坐山观虎斗”,倒也是十分的惬意,特别是今天岳盈的衣衫本就显得她身子纤长窈窕,凹凸有致,如今舞起剑来,时而飘忽,时而盘旋,一会小碎步在石板上轻点跳跃,一会则是纵身高高跃起如雨燕翔于空中,身姿曼妙无比,李文轩在远处看来,是心神皆醉,哪怕是不吃不喝,就这么一直看下去,也是心甘情愿的。
李文轩这边看的正在兴头上,那边岳雷正好使出一招回马枪,刺向岳盈的肩头。
这一招他们姐弟俩平素不知道拆过了多少次,等枪头到了岳盈身前一尺三分处,岳盈就会出剑格挡,可此次岳雷枪尖已经距离岳盈不过半尺,岳盈却是站着不动,还不出手。
岳雷大惊,可他年小力弱,出手还不能来去自如,这一枪出去力道本就甚足,竟是想撤也撤不回来,惊道:“小心啊!”
李文轩在上面见状,还当岳盈呆住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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