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了,心里老大的不快,便自己说道:“我姓岳!”
李文轩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称呼岳盈罢了,听到岳盈口气不对劲,当即也是吐了吐舌头,不过高老虎见他们一男一女大清早的从一间屋子里出来,那关系哪里还能是寻常的朋友?当即笑道:“晓得啦,倒是我来早了,搅了你们的清梦啊!”
李文轩说道:“高兄这是什么话,倒是你,你怎么亲自来找我们来了?”
高老虎指着墙外的人马说道:“你将人家的寨主都给捉了去,想我武艺高强,那自然是叫我收拾你啦,不过幸亏是你,不然我来了也打不过昨晚的那个人啊,哈哈,对了,倒是你怎么突然不声不响的又回来啦?叫我可是毫升意外啊。”
李文轩一时也不想将此行的目的告诉高老虎,便说道:“我是有事要来见一下杨大哥,还得劳烦你给我带路啊。”
高老虎说道:“那是,走,咱们这就去宝台山,说来还真是凑巧,今天众兄弟们都要在宝台山议事,你倒是都可以见见,还有……嘿嘿,你的那个小徒弟,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今天看到你,怕是要高兴的不行。 ''”
岳盈一听高老虎说李文轩的徒弟,便知道是说那个寒儿,岳盈在洞庭捉弄李文轩之前,就曾经在暗中瞧见过这个寒儿,当时岳盈正是一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快马来找李文轩,却是恰恰看到李文轩带着寒儿吃面,临了还是赠剑,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尽管李文轩心里有没什么,但在岳盈看来,李文轩对着那个寒儿横看竖看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当下叫岳盈是醋意大发,这才一连折腾了李文轩好几天不得安宁,如今听高老虎当面说道寒儿一直想念李文轩,当即便开口道:“文轩,要不咱们先去见见你的小徒弟吧,要不让人家小姑娘家想你那么多久,多不合适啊?你说好不好?”
李文轩只觉得岳盈的口气冷森森的,知道不妙,忙道:“不好,不好,咱们还是先去说正事的要紧。”
高老虎却是对这些毫不在意,他本身就对这男女之事看的随便,便想当然的觉得李文轩年纪轻,武功又好,在外面多勾搭一些姑娘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又哪里会想到李文轩与岳盈已经到了快要谈婚论嫁的地步?
李文轩与岳盈这就牵了坐骑,随着高老虎出了这个小客栈,昨天与李文轩交过手的人,看到李文轩与高老虎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都是面面相觑,全是惧色,李文轩便向高老虎低声问道:“高兄,我昨天尽管与他们动了手,我也没去找他们的麻烦,可现在他们却怎么都这般怕我?”
高老虎说道:“他们现在知道了你与圣王是朋友,昨夜开罪了你,圣王怕是要将他们治罪的,如何不怕?”
李文轩不禁动容,说道:“这……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啊,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也不至于……那会怎么惩处他们?”
高老虎说道:“当年秦始皇打天下,凭着就是法度森严,如今咱们圣王也是如此,这些家伙冒犯了你,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至于最一开始打你们身上银子还有坐骑主意的那几个人,如今已经自己随着刘衡到宝台山领罪去了。”
李文轩与高老虎到了湖边,早就有大船在接应,两人牵马上船,高老虎因为怕他们两人晚上被这些人闹了一场,没有休息好,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干净的舱房叫他们两人休息,一时他也没来打搅。
李文轩说道:“这些人昨天虽说是想要对我不利,但毕竟最后也没得手,没想到如此也要受到责罚。”
岳盈说道:“你听到高老虎讲的没有,杨幺自比秦始皇的以法度治天下,当真是可笑啊,秦始皇虽然法度严苛,但人家是有法可依,无论亲疏贵贱,在法度面前一视同仁,可杨幺呢?你若不是认得他,今天咱们就是被这些人杀了,他们不但不会手责罚,最后得到嘉奖还说不定,杨幺这哪里是法度?明明白白的是滥施暴行了,唉!”
李文轩又道:“等到了宝台山,先不急着说咱们事情,我先替这些人求个人情再说,这些人要吃板子,而刘衡带去宝台山的那几个人,怕是就没那么轻松了。( )”
岳盈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文轩,你说的是,如果杨幺要处罚他们,你无论如何都要帮着他们几个说话,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两人乘船没多久就到了杨幺的宝台山总寨,高老虎因为还有别的事情,就与李文轩暂且分手,着旁人将李文轩与岳盈送到了杨幺的偏殿。
李文轩与岳盈到了偏殿坐下,岳盈对着屋中装饰摆设,好一番打量,向李文轩说道:“文轩,这杨幺可是真的要把自己当皇帝了,你瞧他这地方造的,不管临安的哪个大户人家,都比不上他这里呢。”
李文轩自然也看的出好坏,并且李文轩之前来过这里一次,再见之下,看着同样的地方却是比几个月之前看着更加漂亮了,显然是刚刚装饰过的。
两人这就坐下了,不一会就隔着两道门墙,就听见有人喊“师傅”。李文轩知道是寒儿来了,当时收这个小徒弟的时候,李文轩虽说是稀里糊涂的收下的,但毕竟被寒儿那么前前后后一个劲的叫着,李文轩也就慢慢把自己当成了真的师傅,听到寒儿这样喊着自己,也是高兴,这就要起来相迎,猛的瞥见了感觉背后有两道寒气,回头只见岳盈的眼神十分不善,当即醒悟了,宁了宁神,没敢乱动。
寒儿蹦蹦跳跳的进来,见到了李文轩,当即又是喊了一声:“师傅!”
李文轩也是笑了笑,说道:“寒儿,咱们又见面啦!”
寒儿小姑娘家的心思,看见李文轩了心里高兴,当即没想那么多,也没顾上看旁边的岳盈,上来就拉着李文轩的手,问道:“师傅,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咦,我本以为你会瘦的,怎么看着反倒是比过去胖了一些了?这次回来你住久一些好不好?你再叫寒儿一些功夫好不好?对了你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提前捎个信来……”
寒儿拉着李文轩问个不停,岳盈瞧见了,在一旁连着咳嗽两声,寒儿都是浑然不觉,李文轩也是手足无措,但又不好将寒儿推开,可寒儿东一句西一句的问个不停,叫李文轩想要回答,却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是一个劲的干笑。
李文轩的心里突突个不停,生怕岳盈会为此跟自己闹别扭,忽又听见有人喊道:“恩公?”
李文轩心中一喜,知道救兵来了,这就借着转身的机会,从寒儿那里抽出手来,说道:“刘姑……”李文轩本是要说“刘姑娘”,但是没有说完,就马上改口道:“杨夫人一向可好啊?”
这杨夫人便是刘珍珍了,向李文轩施了一礼,说道:“恩公,我今天一大早就听旁人说你来了,并且在路上好像还发生了一些误会是不是?你没伤到吧?都是他们治下不严,说来真的是对不住啊。”
李文轩慢道:“你放心,我好的很呢,不信你看看我?”李文轩往后退开两步,算是叫刘珍珍看了个清楚,同时再站回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就挨着岳盈而立了。
刘珍珍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向刘珍珍问道:“娘,这个大哥哥是是谁啊?”
刘珍珍刮了他鼻子一下,说动:“这是叔叔,不是哥哥,他功夫很厉害的,娘将来请他教你功夫好不好?”
李文轩一怔,问道:“他叫你娘?你的孩子……”
岳盈没好气的在旁边重重捅了李文轩一下,心道:“李文轩这是摆明了说胡话,人家刘珍珍嫁人还不到一年,哪来这么大个子的孩子啊?”
刘珍珍也是一笑,不过她早就看到了岳盈,但只是觉得岳盈看着面熟,却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又看岳盈与李文轩举止亲密,不由得问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不知道是……”
岳盈笑了笑,然后拍着李文轩的肩膀,粗着嗓子说道:“贤弟啊!”
李文轩当即也是一笑,十分默契了回了一句:“丘兄,你好!”
刘珍珍瞪大了眼睛,对着岳盈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就是……你就是那位……”
岳盈笑道:“丘兄便是我,我便是丘兄,不过我现在改姓岳啦!”
刘珍珍还是不敢相信,又道:“你到底是姑娘还是岳兄?”
岳盈嘻嘻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刘珍珍看到这又是兄弟,又是姑娘的,闹到里头竟是有些转不过这弯子,过了许久,忽然说道:“那你们两位现在是……”
李文轩之前知道岳盈之前有些不快,有心叫她高兴,便道:“她是我还没过门的……”
不等李文轩说完,岳盈又轻推了他一下,不过这一推,却是比方才温柔多了,说道:“我还没答应呢,少臭美。”不过岳盈尽管嘴上如是说,笑容却是堆的满面都是。
刘珍珍也笑到:“难得,真的是难得。”随后又转向寒儿说道:“寒儿,你快去叫人告诉圣王一声,就说是我的恩公来啦,不对,是两位恩公都来啦。”
“嗯!”寒儿应了一声,十分不舍的看看李文轩,又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岳盈,这就依依不舍的去了,李文轩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三人坐下,刘珍珍拉着的那个小孩子,还惦记着刘珍珍方才的话,向李文轩问道:“叔叔,你是要教我功夫吗?”
李文轩本来初见刘珍珍与寒儿,心中高兴,一时间没想太多,将做说客这回事也放到了脑后,可这小孩子一问,心里猛的一沉,心道:“这小孩子叫刘珍珍娘,那他就是杨幺的孩子了?岳元帅说了杨幺的血脉是要全数捉拿的,那这个小孩岂不是也要……”
李文轩心中挣扎的厉害,想要随口答应下来,却是不忍心去骗这么一个小孩子,若是不答应,却又不知道该怎样给他解释,正在为难,岳盈已经看到李文轩脸色不妙,知道他为难,这就抢先说道:“你看到他腰间的剑了没有,等你什么之后也有这般高了,再练剑好不好?”
这个小孩怪的很,既不认生,也是十分听话,听罢岳盈的劝告,当即说道:“好!”
岳盈也是看着孩子乖巧得很,问道:“杨夫人,这孩子叫什么啊?”
刘珍珍说道:“这孩子叫做杨兴,他娘原是圣王的正房,没想到得了恶疾,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圣王见我跟这孩子投缘,便叫我平素照看他了,旁人都说小孩子缠人,带着费劲,可这兴儿你们也瞧见了吧,十分的乖巧懂事呢。”
李文轩没敢在去看这个小孩子,生怕自己多看几眼,就会不忍心,便说道:“不知道杨大哥现在在何处呢?”
刘珍珍说道:“他啊,现在应当在与几个寨主议事呢,唉,近些日子以来,事情多的很,他可是忙坏了,待会你见了他就知道,比起过去来,可是憔悴多了。”
刘珍珍又道:“倒是你们,上次你一走之后,我好生挂心,以为你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想到这还没隔多久,就又见面了,并且还多了一位……实在是恭喜恭喜了,不知道你们这次突然来洞庭,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文轩犹豫了几次,都是开口欲言,却是始终不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