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也觉得自己自己玩的过火了,并且也从未见过李文轩如此焦急过,心中即是温暖,也甚是过意不去,忙抱着李文轩,小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你现在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几下消消气吧。”岳盈将额头抵在李文轩心口,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又道:“不过咱们说好,你可不能打脸。”
岳盈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将李文轩那本来就不多的怒气给拂的烟消云散,但心里头仍旧是酸酸的,说道:“你叫我打你,我还不如打自己两下子过瘾!”
岳盈偷眼看着李文轩,然后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说道:“文轩,你对我可真好。”
“咳咳!”
岳盈正想要再跟李文轩亲热亲热,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两人一起向外看去,只见扈钰背身站在门外,两人此时还搂抱在一起,当即都是大囧,一个个红着脸慌忙松开了。
扈钰本来正在园中练功,忽然听到是李文轩在后面放声大叫,听那声音很不寻常,显然是遇到了什么特别要紧事情,便慌忙赶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却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竟是十分亲热,不好正面开口,这才背过身咳嗽了一声。
李文轩宁了宁神,说道:“扈帮主,快请进来吧。”
扈钰就好似方才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神色如常,转身说道:“适才我听见你大声叫喊,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特意来看看。”
李文轩伸手向着岳盈的床上一指,说道:“扈帮主,你看。”
扈钰一眼就看到了岳盈被褥上的那些箭矢,也是一惊,不用李文轩解释就明白了七八成,再看岳盈,见他好端端不像是受伤的模样,惊恐的同时也是暗自庆幸。扈钰着实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对岳盈杀手,更何况岳盈的身份不寻常,岳盈若是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自己定然脱不了干系,他爹爹还要率大军来征讨杨幺,自己怕是难免不被波及,那将来洞庭水帮怕是就再难在江湖上立足了。
扈钰忙道:“这……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胆敢对岳姑娘不敬!岳姑娘你怎样?可有受伤?”
岳盈说道:“我不碍事的,扈帮主不必挂心。”
扈钰向他二人弯身致歉,又道:“唉,都是我的不是,岳姑娘身份非比寻常,屈驾住在了我这里,我就应当早就安排人日夜守护才是,不然也不会有贼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情来!岳姑娘,李兄弟,我实在对不住你们二位啊,日后我一定加强防范,绝不叫这等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只是不知道你们可曾瞧见那刺客的面目?我这就着人去查,就算是将洞庭翻个底朝天,也势将那刺客碎尸万段!”
李文轩摇了摇头,他自是不知道那刺客是谁,可岳盈却缓缓说道:“我没看到那人的面貌,但是我大约知道这个此刻是谁。”
李文轩与扈钰一同问道:“是谁?”
岳盈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人要来杀我,我却也不恨他,只希望他可以早日明辨是非,回头是岸,所以……我现在还不能说,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李文轩也是心里头纳闷,不知道岳盈说的人究竟是谁,说道:“盈盈,那人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出来,你想给他改过的机会,可你又知道他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万一……万一他往后再想加害于你,可如何是好?”
扈钰也说道:“对,岳姑娘,李兄弟说的是,这等奸恶之人,你难道还想要保他?”扈钰说罢看着岳盈的神色,脑袋一转,又道:“岳姑娘,难道……难道这人是我洞庭水帮的?”
岳盈沉默不言,显然是默认了,扈钰气的上下牙齿咬的嘎嘎作响,心中恼火,用力在桌子上击了一掌,又道:“岳姑娘,这人究竟是谁,只要你讲出来,我洞庭水帮虽说只是江湖上的帮会,比不得官家府邸,但也容不得这等奸恶之人,不管他在我这里居何职位,我定然叫他还你一个公道!”
就在扈钰说话的时候,只见田国慧与扈南松也过来了,他们两人也是听见李文轩的叫声才过来的,不过比扈钰却是慢了一步,见气氛不大对劲,三个人的脸色也都是不好看,尤其是扈钰气的脸色朱红,扈南松向来敬畏自己父亲,不敢多言,田国慧便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方才听到……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李文轩正要将这事情讲与他二人,岳盈却是抢先说道:“不妨事啦,方才我们两个……一点小误会,幸亏扈帮主调解,现在不碍事啦,也还得你们两位跑一趟了。”
田国慧对岳盈的话将信将疑,但再一看李文轩脸上一坨一坨的,竟是刚刚哭过,就连泪痕还没全干,他只当李文轩与岳盈吵架,扈钰前来打圆场,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一个劲嘿嘿的笑着,叫上扈南松说道:“走,走,咱们走,这种热闹凑不得,说不清,哈哈!”
扈钰还要再问,却见岳盈向他深深鞠礼,看来岳盈是一定不肯说出那人是谁,也是无奈,说道:“既然岳姑娘不愿意明言,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了,不过你二人放心,自今日起我一定着人日夜在两位的住所外巡逻,像昨夜这种事情我保证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说罢,扈钰长叹一声跨门而去。
等到扈钰走了,李文轩便向岳盈问道:“盈盈,昨晚那人到底是谁?”
岳盈摇头道:“不能告诉你。”
李文轩诧异万分,说道:“啊?怎么连我也不能讲?这是为什么啊?”
岳盈说道:“文轩,这人说出来对洞庭水帮影响可是非同小可,并且我手上也没什么证据,我怎么可以乱说?本来告诉你也不妨事的,可是你心肠太好,做人实在,你要是知道了,怕是容易出岔子的,所以我就先不告诉你了,好不好?”
李文轩叹道:“好吧,一切暂时全都由着你就是了,不过今天你不管要去做什么,都得与我在一起,我怕那人昨夜没有得手,今天还会找机会对你不利!”
岳盈向李文轩弯身福了一福,笑嘻嘻的说道:“小女子遵命,谢过大爷了!”
李文轩瞪大眼睛瞧着岳盈,随后在岳盈的脑门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说道:“哪里是你遵命,倒是我遵命才对。”
岳盈作势揉着脑门,甜甜一笑,叫道:“好疼,好疼!”随后给李文轩取来一块毛巾,叫他擦干净脸,然后又道:“文轩,昨夜刺杀我那人,定是因为咱们故意放出风声说黄佐有意投靠我们,结果他带了消息给宝台山总寨,杨幺知道后就重重责罚了黄佐,再等到刘珍珍的回去的时候,她告诉杨幺黄佐是冤枉的,杨幺自然是更加信任刘珍珍,所以之前通风报信的这个人害得黄佐被冤枉,一定是少不了被臭骂一顿,所以他恼羞成怒,晚上才来刺杀我,亦或者就是受了旁人的指使,想要杀了岳元帅的闺女,好断了某些人投降的心思。”
李文轩护送到:“旁人的指示?你说是是杨幺?他不会……”
岳盈说道:“自然不会是杨幺,我所说的那个旁人,是他身边的那位金国小王爷,完颜亨!”
李文轩问道:“你这是怎么说的,我虽说也不喜欢那个完颜亨,但是看他的样子十分温和,不像……倒是那个夏诚,我看八成是他。”
岳盈说道:“正如你之前所言,杨幺无论是反贼也好,还是重义气的好汉也罢,这种暗杀之类的事情,应当都是他所不屑于做的,更何况有你的这一层关系在这里,他更是不会动这暗杀的心思。至于夏诚,他昨日派人追捕你我二人,还害死了寒儿,已经叫他与杨幺大吵一架,他也不会拼了命的与咱俩过不去,惹得他与杨幺产生罅隙。本来我的一条性命也不是特别要紧,可若是我死在了这里,那就会断了许多人归顺我爹爹的念头,所以这里剩下的唯一要取我你我性命,特别是我的,自然只剩下了完颜亨一人,我若是死在这里,对他们金人是百利无一害,并且你再想想红月山的事情,暗害杨帆的那人与金人也有干系,所以这说来说去,想要对我下手的,还有能对我下手的,只有完颜亨,至于昨晚动手的,就是那个看不见的奸细了!”
李文轩听罢,眉头紧锁,也是觉得这看似安静的洞庭湖中满是杀机,暗暗提醒自己,须得寸步不离岳盈才是。
李文轩还在沉思,岳盈笑道:“好啦,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没事啦,走,咱们今天再去一个好地方!”
岳盈也不等李文轩相问,就拉着李文轩往外跑,径直向扈钰的书房而去,敲门进去后说道:“扈帮主,我们又来麻烦你啦,我们要借一条小船来用用。”
扈钰点点头,然后写了个字条交给了岳盈,说道:“你拿这字条到前面码头,你相中哪条船,将字条给他瞧一眼,那船就任凭你们使唤了。”
岳盈笑道:“多谢扈帮主。”
扈钰说道:“小事一桩,何用言谢?只是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就在昨夜还有人意图对岳姑娘不利,这往后行事,岳姑娘可得加倍小心啊!”
扈钰说话的时候看着李文轩,眼神之意是想叫李文轩劝告岳盈不要到处乱走,可李文轩却是无奈的弹开双手,然后看着岳盈,扈钰哪会想到就连李文轩也不晓得岳盈到底是要去哪里。
岳盈笑了笑,神神秘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扈帮主莫怪啊。”
扈钰哈哈一笑,说道:“不怪,不怪,只要你别将李兄弟给拐走一去不回就好,唉,年轻人就是好,天不怕地不怕!”
李文轩与岳盈这就别了扈钰,到了码头上,岳盈左看右看的好大一会,这才相中了一条很是轻便,却也带着船舱的单帆小船,说道:“文轩,咱们就这一艘了,你看怎么样?”
李文轩说道:“不错,不过……你倒是告诉我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啊?”
岳盈小声说道:“咱们去会一个硬手!”
李文轩不解,问道:“硬手?哪一个硬手?”
岳盈说道:“你好好想一想,这杨幺的水寨里头,最能称的上硬手的当是何人?”
李文轩低头沉思,忽然叫道:“杨钦!你居然要去见杨钦!”
岳盈嗔道:“你小声一点,你生怕旁人不知道咱们去啊。”
李文轩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跟他约好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有别的缘由?你怎么突然要去见他?”
岳盈说道:“没啊,咱们到这里不过两天的功夫,我到哪里去跟他约定啊,这不就是一时兴起嘛。”
李文轩挠着脑袋,说道:“不成!绝对不成,这杨钦是杨幺手下的悍将,他又没有向你爹投诚的意思,你如此冒冒失失的去见他,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么,她想要对你不利可怎么办?实在是太危险了,绝对不成的!”
岳盈将李文轩拉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又道:“文轩,这杨钦咱们若是之前去见他,那是肯定不行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之前我在酒宴上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身上颇有正气,怎么瞧也不像是一个甘心做反贼的人,我猜测他留在杨幺身边,八成也是没有正道门路的无奈之举,咱们此时去见他,那是恰到好处!”
李文轩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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