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她心情能好一些,不要太大压力??????
双休日上街为她妈妈挑了礼物,一起吃韩国烧烤,看电影??????手牵著手走在大街上,说说笑笑,像热恋的模样。买一个甜筒也可以两人吃,你一口我一口,卿卿我我小两口!
晚上回家,随便弄点饭,吃完正想看热闹的选秀节目,手机接到短信。我正洗碗,腾不出手,就喊朋友看一下。
朋友拿著手机过来,站在厨房门口,指著手机屏说:“彦彦问你知不知道小高在哪儿?”
“啊?”我倒也没有过份惊慌──这样的事咱也算身经百战了,“我哪儿知道,怎麽一找不见人全来问我?”
“不会??????又失踪了吧。”朋友有点迟疑,大概也怕我又像以前一样奋不顾身冲出去找人。
没答话,关键是我怎麽知道她是不是失踪了呢?近一个月,我没和她联络,也不想知道她的近况,那些事情,都已与我无关了。
“彦彦不是和她分手了吗?怎麽又来找她?”我转换思路考虑这个问题。
“喜欢她呗,分不开呗。”朋友按著我的手机,打算把“不知道”几个字回过去。
“可惜呀。”我低头叹息了一句。
完全下意识的──我和朋友抬头对视了一瞬,我何出此言?又可惜什麽?背後的含意是不是在说──小高喜欢的不是彦彦而是我?
朋友摇摇头,干笑了一下继续回短信;我面无表情的继续刷碗??????
但愿,我不曾给朋友的心理留下阴影,希望,那些不可能的人,再也不要有所企图的打扰我们。
然而,事与愿违。
月底,我们一起去订了蛋糕,送她到妈妈家,看著她上楼,对她说“记得想我”,然後自己回家,打算来个大扫除,干净干净。
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房里边边角角,里里外外全部焕然一新,看著自己的伟大工程,乐的忘了酸痛的双腿。
躺在沙发上小憩片刻,肚子饿,起来找吃的。回头看到揉皱的沙发套,整理一下──咦?在沙发扶手的夹缝里,好像有张彩色纸片??????
费劲的抠出来,是几张叠在一起折成假条模样的留言纸──曾经小高还在我们单位实习时,教过我怎样叠标准假条,那时我笑称这个东西好像是爱滋病协会的“红丝带”,估计弄这假条的人也是来日无多矣??????
每张都有小高的娟秀字迹──
“丁姐,你今天下班好晚呀。”
“丁姐,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害的我手都被鱼翅划个口子,好疼呀:(”
“丁姐,今天彦彦给我打电话了,她让我去北京找她,我没有答应她哟??????你回来表扬我吧。:)”
“丁姐,单位发了点奖金,我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个大大的惊喜,呵呵,先不告诉你是什麽,很贵的!”
“哈哈,今天洗衣服,发现你还有件内衣上印著米老鼠,笑死我啦!真好玩。”
“阿丁呀,昨晚睡觉时你流口水啦??????”
“阿丁,每天都能看见你真好??????”
“阿丁,我??????我??????不说了,反正很开心啦。”
??????
心脏跳的很快,在想什麽,已经反应不过来。
这个孩子,挣那麽点儿钱还要买很贵的生日礼物??????现在,连送的机会都没有。我终於能更深刻的体会,她说的那句:“我不想离开。”
帮忙4
无意伤害她,却成为伤她最深的人。出於保护的想法收留她,却成为她虚幻美梦的开始。最後我亲手解决掉一切,她的心情,一定不堪承受吧。
彩色小纸片上的字密密麻麻,记录著她与我共度的38天。短短一个多月,在我最伤心的一个多月中,因为她,让我舒缓许多,一日三餐有人精心准备,生活起居有人细致照顾,在朋友离开我的日子,小高义无反顾代替著我的爱人做一切繁锁事务,还傻瓜似的憧憬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成员──我的家庭成员。
她很勇敢,却也盲目。
我的生活中,不可替代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这样讲,好残酷吧,所以我一直没有说出口??????
也许在我这个年纪,对於感情的事情已经有一定的承受能力,社会的经验告诉我人与人的关系有时是那麽不确定,说翻脸就翻脸的事太多太多,失去也并非天崩地裂,尤其是交往不深的人,大多是出於利益而互相接触。也许,我和小高的关系并非功利,所以让她感到我的真诚,所以让她觉的我还有别的意思,但我们所理解的“爱”,在某种程度上相差十万八千里,她追求瞬间的感动,而我要的是永恒的平淡。
手里拿著小高的留言,不知如何处理──她走的那天早晨,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也带走了所有东西,没有清理掉这些,不会是忘记了吧?不会是要故意让我看到吧?在日後的某天,一个人的傍晚,回味她曾经这样真切爱著我的心情。
让我後悔不已?让我深深自责?让我要去寻她却遍寻不到?
她对我最後的惩罚。
去厨房找点吃的,看一会儿电视,听一会儿CD。还是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给彦彦打了电话。
不得不承认,小高的留言对我有一定影响,不禁觉的,该为她做点什麽??????
彦彦接到我的电话很是惊讶,一度说话结巴。我问她小高找到没有?她说只是联系上了,但在哪里还不知道,她打算五一长假过来找一找。
顺便了解了彦彦最近的生活,回到北京以後,哥哥帮她找了家新公司,做化工销售,虽然开始很辛苦,但凭她的才貌双全,现在情况良好。
我们并没多聊,只约定有了小高的消息要给对方通个信儿。
“如果你看见她,或者她又去找你了,麻烦告诉她,??????”彦彦最後嘱咐我带话,却欲言又止,“我一直等她的。”
为什麽,彦彦会以为小高还能来找我?她并不知道,我让小高多麽难过──又或者,她知道的,却还是相信,小高会来找我,就像她会一直等下去这般执著。
我想,这个世上最懂小高的人,只有彦彦了。
隔天上午,朋友打电话报喜,和老妈的关系调节基本成功!皆大欢喜!看来不可低估沈默寡言的人呀!
我说,基本成功还不算成功,再接再励,多住几天,争取更大胜利吧──也许潜意识里有点私心,如果小高真的来找我,不想再把场面搞乱。
对於小高,又怜又怕的。哎……
难道我确定小高会来找我吗?还是因为彦彦的暗示作用?
五一假期值班,索性把前些日子落下的工作统统整理出来,不知不觉竟到下班时间,伸伸懒腰,和接班同志交待钥匙,在值班记录上签名,下班回家??????呵呵,生活又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啦。
晚上约了朋友在外面吃饭,她不无自豪的讲著英雄事迹,怎麽把老妈哄的云里雾里,最後达成共识──和刘军分手不是错误,是有缘无份──顶多,只能算是个失误罢了……
看到朋友顺利摆平家事,我也长舒一口气。其实谁又愿意和亲人闹别扭呢?吵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有余地的让步才是上上策罢。
饭後朋友仍然回老窝继续巩固胜利成果──又或许,是因为在老妈家她不用劳碌著做家务,真正享受了“劳动节”?和我在一起的她,真的应当休息休息啦。
假期马上过完,七日傍晚,收到彦彦电话,请我去一下火车站,她有事想和我面谈。
我去了,一定和小高有关,出於复杂的心情,我想帮她一把??????
帮忙5
见面是在车站旁的咖啡厅,简约的装饰,伴著不远处传来的报站声,更像一个快餐店。
彦彦更瘦了,但还是那麽白净,束著高高的马尾,发梢处还有从前黄色漂染的痕迹。身旁放著硕大旅行包,行色匆匆,一副行者模样。
“休息不好?看你的黑眼圈。”点了饮品,我先开口。
“昨晚??????一夜没睡呢。”她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低头。
“和小高在一起吗?找到她了?”我想,她们一定把话讲清了。
“啊?”彦彦很尴尬的看著我──也许,她误会了我的意思──和小高在一起,一夜没睡的另一种意思,“没有??????我在她家楼下等了一晚。”
我呆住没话。
在我赶走小高以後,在她明明知道朋友回来住以後,在这样悲伤的情形下,旧爱前来安慰,她可能会拒绝吗?
“你,没找到她?”
“不,她就在家,但是,不许我上去。呵。”美人苦笑,尤其让人心酸。
“为什麽?”
“她,不知道。”彦彦眼神转向别处,大概怕眼泪流出来,“她什麽都不和我说,让我回去。”
沈默,无尽的沈默。
“她说,让我永远不要去找她。”听见彦彦脆弱到发抖的声音,我无法揣测小高的心意。
“丁姐,”彦彦抬头说,“你喜欢她吗?”
我摇头,缓慢但决绝!
“那,你帮我吧。她这个人,倔起来??????不像话的。”
把彦彦送到月台,火车呼啸开走。剩我一个人在迷宫般阴暗的铁道旁迷茫,不想再次惹火上身,但??????
临危受命,在所难免。
彦彦临行时的眼泪挂在我心里,无法释怀。以前她对我的敌意和无礼本该做为置之不理的理由,但没办法,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句“丁姐;你喜欢她吗?”,像重重的锤,打在心上痛痛的。
我不喜欢小高,就算曾经有过奇妙感觉,也不同於爱。既然如此确定自己的感情,为什麽不尽早远离她呢?也许是偶然,也许是机缘,但不可否认,我在适当的时间和空间里靠的太近,让小高误会了,盲目了──在一次次的困境中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又怎能不让无依的小女生产生幻想?而且,这个小女生又是如此特殊的情况。
不管怎麽说,做为长者,我太冲动了;做为朋友,我太体贴了;做为同是特殊人群中的一员,我太天真了??????
假期结束後,我并没急著去找小高──虽然那易如反掌──我想,应该先和朋友商量,所有的事情,讲明白,减少麻烦。
“彦彦七号那天来过,找我谈关於小高的事。”晚饭时,我对朋友说。
“哦。”她拿著花卷,正在认真研究纹理是怎麽扭成的。
“小高现在是谁都不理,彦彦找她也不见。彦彦在楼下等一夜,还是不见。”其实我想让朋友先说该怎麽做。
“那怎麽办呀?”
哎,这两天在她老妈家真没白住,我都玩不住她了!
“她就哭,求我帮著劝劝小高。”
“那就去呗。”朋友吃一大口花卷,鼓著嘴满不在乎,“不过可得小心,那个女孩我不说你也知道,够厉害!”
“嗨,我说我跟你这儿谈个正经事儿吧,你怎麽啥主意也不出呢?”好像与她无关似的。
“我没主意。”
很简单,谈话结束,当我还想开口时,朋友一瞪眼:“去去去,我的电视连续剧开始啦,别和我说话啦!”
哇!!舒服了几天还学会看电视剧啦!还不让我说话啦!
正欲发作,就听她又来一句:“把碗刷了去!”
“你??????”我“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