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多:“嚣张什么!滚,炸!三个j带一对4!”
水手二号:“哈哈,炸你妹!大小王,炸,带十张通天顺!清牌清牌,老子赢了,跪倒在农场主的脚下吧你们这群卑贱的奴隶,拿钱来拿钱来!”
水手一号:“…………喂,兰多,我叫你炸你他娘的就真炸要不要那么老实?!有毛病啊会不会打牌,老子都报双了你炸炸炸炸你妹啊,炸完还出五张牌,我去哪多偷三张牌凑够五张来接你的茬!他娘的没看见你下家是农场主么,他娘的没发现大小王还没落下来么,他娘的你是农场主派来的逗逼么!”
兰多:“……喏喏喏,嚷嚷什么鬼,来爷赏你这些这些这些拿去买棺材不用谢——喔对了顺便提醒下,船规说:但凡在船上赌博之人,扣一个月薪水,罚擦甲板两周,上黑名单,一年内不得升职。”
“当了猪队友就老实承认就好,拿船规出来洗白智商画风这么奇清的洗白姿势我还是第一次见。”坐在兰多对面那个眼睛上戴着一只黑色眼罩的水手骂道,他名叫老帕德——当然,所谓的“老”帕德,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实际上他是席兹号上最年轻的冲锋队长,大约是二十五岁的年纪,高鼻梁深眼廓不知道带着哪国血统。
他话语刚落,坐在他对面的黑发年轻人脸上立刻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只见他掀起眼皮子斜睨了老帕德一眼:“喔,有意见啊?有意见跟雷蒙德说去啊,就说我害得你输的倾家荡产你不乐意跟我玩耍——”
老帕德闻言一扬眉:“我还真就不乐意跟你玩耍了!心塞得很,再这么输下去今晚内裤真的保不住!”
黑发年轻人咧嘴一笑::“想太多,谁要你那破玩意,要来套在脑袋上去打劫大副休息舱么?”
老帕德:“啊啊啊妈的!老子真恨教你打牌那个人——喂,说你呢,小杰罗!”
黑发年轻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下,好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摄像机已经专向所以并不止于因为情绪的微妙变化而被喊停,此时,主机位终于对准了正靠在楼梯上“把风”的金发青年,摄像机镜头拉近给那张英俊又年轻的脸一个特写,大约是两秒后,只见那前一秒还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一挺胸,啐了声后用十分偏袒的语气道:“说什么蠢话呢你们,就好像你们第一次握着纸牌时就赌神上身了似的,明明都是一群水货——”
在众水中们谩骂抱怨的声音中,他从楼梯上走下来,来到黑发年轻人身后,稍稍弯下腰看了看他手中捏着的牌,当黑发年轻人因为身后人身上有些陌生的气息将自己笼罩而露出一些放空的表情时,突然听见对方“唔”了一声,从他肩膀放上伸出一只手,将他手里捏着的牌抽走,同时懒洋洋道:“受委屈啦?看我给你报仇。”
众人:“……”
彼得:“咔!”
彼得:“妈的,希德,什么鬼‘受委屈啦’,你不要随便给自己加台词好不好!”
希德:“咦?”
彼得:“咦个鬼!”
众人沉默片刻,最后不知道是谁没憋住先“噗”地笑出声来,而后那笑声瞬间在人群中爆炸开来,整个剧组笑成一团——如此欢乐的气氛中,只有谨然一个人紧绷着脸缩在角落里,而此时此刻,大概没人猜到他的内心是如何的草泥马狂奔:大概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希德将扑克牌从他手里抽走的时候,用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刮搔了下,绝对是故意的那种。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谨然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发呆,周围没有谁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对——除了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懒得看其他的猴子哗众取宠的某人之外……此时,导演蹲在监视器后面看了一遍刚才拍的镜头,发现希德加的那句台词也还可以用之后,大手一挥招呼他们准备继续下一个镜头,趁着工作人员各种忙乱地调整摄像机顺便搬道具,男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黑发年轻人,站在他身后冷不丁地说:“发什么呆,一脸被鬼摸了屁股似的表情。”
谨然先是被男人这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出声埋怨听他说话的内容后又不由得唇角抽搐,将手放下来,恢复了镇定,面不改色撒谎道:“刚才从扶手梯下来的时候手掌心好像被木屑扎了……这艘船到底有多老了啊。”
“几十年吧。”姜川心不在焉地说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抓谨然的手,“出血了没,我看看?”
“没出血,木屑我也已经弄出来了。”谨然稍稍侧身躲开。
姜川一下子抓空,续而微微眯起眼。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低压,想到以前常常被男人嘲笑在现实生活中演技差劲随便撒谎都会被揭穿,正当谨然慌张自己会不会又被无情揭穿,这个时候导演那边开始催促他赶紧滚过去准备下一个镜头,正好这最后一个镜头姜川自己也有戏份,于是在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后,男人伸出手掐了下黑发年轻人的下巴示意“一会再跟你算账”,这才转身离开。
下个镜头是雷蒙德从天而降,将这群在海上打斗地主的人一网打尽,整个镜头拍的都很顺利,这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之后,再也受不了底舱的闷热,工作人员和演员均是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嚷嚷着收工,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去感受小岛风情去了。
谨然原本想拍完就好好休息,没想到从船上下来就有摄影组的工作人员邀请他晚上到酒吧去玩玩,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国外的剧组似乎比较喜欢讲究剧组气氛和凝聚力,自己这样不合群不合适,外加他如果自己呆在酒店里闲着无聊未免就会去想一些糟心的事儿,思来想去最后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跟工作人员约好了时间双双告别,谨然赶紧回到酒店去冲了个凉,换上了大短裤和背心,踩着人字拖毫无偶像包袱地走出门,准备去找姜川一块儿到酒店跟剧组的人汇合。
没想到的是刚开门,就被站在他房间门边的红头发家伙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这来了?”谨然有些惊讶,“找我有事?等很久?做什么不敲门——”
“因为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给我开门。”希德言简意赅地说着,他转过身来站直了身体,面对这竟然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从到了剧组就没理过我……”
哪里是我不理你,明明是你不理我吧。谨然被这么反过来倒打一耙的行为弄得措不及手,憋了半天最后很挫地憋出一句“抱歉”,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错在哪,希德很快地就接上一句:“没关系。”
谨然:“……”
希德伸手越过谨然,替他将房间门关上,然后稍稍让开示意他走前面,在黑发年轻人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突然说:“晚上酒吧我也去,所以在这里等你,顺便跟你说点事。”
“说什么?”谨然问。
“最近你新闻闹得满城风雨你不知道?”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希德转过头来,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中,那双琥珀色瞳眸依旧显得十分明亮,“他们都说你出柜了,跟全世界宣布你喜欢男人——”
“呃。”谨然眨眨眼,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勇敢。”希德说。
“啊?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方居然这样评价,谨然转过头,“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希德淡淡道,“谁都知道你的国家对于这方面的接受度并不是很高,在这样的环境下以公众人物的形象公然出柜,不夸奖你一句‘很勇敢’,我恐怕会良心不安……”
谨然眨眨眼,越发地尴尬起来,抬起手挠挠头:“做出这件事我可不是为了这么一句‘勇敢’的夸奖啊,简直是做出了必死的决心——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说没死大概也早了些……”
说到这里,他稍稍放缓了脚步想要掏出手机看一看距离揭发那个跳楼的人不是江洛成之后,事情又有什么进展——说心中不存在一丝丝侥幸想要凭借着这明摆着被污蔑事稍微翻身是假的,打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心中隐隐约约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他一直没有看。
也算是不敢看。
没有什么比“希望破灭”这种事来的更糟糕的了,比起这个,还不如从头到尾都处于“不抱希望”的绝望之中。
想到这里,谨然犹豫了下,又将手机重新锁上屏幕塞回了口袋里,转头跟希德说:“我有看见国外的媒体乱写,把你也牵扯进来……”
“我又不在意。”
“……”说什么大话,真不在意你至于这些天对我冷鼻子冷脸的,当我傻啊?
“只是有点惊讶外加不高兴,你在记者发布会上说什么自己已经有了伴侣这件事,从你的面部表情来看似乎是真的,你还很保护那个人。”希德说着,转过头来看着谨然,“你出柜了,对我不忠。”
“……”谨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也是瞪大了眼回瞪希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酒店大堂,希德停下来,比谨然稍矮一些的他踮起脚,微微眯起眼凑近了黑发年轻人,当两人逐渐拉近到一个极为接近到可以呼吸彼此的气息的危险距离时,他这才停下来,用非常认真地声音说:“你答应过,要给我生孩子的。”
空气一瞬间彻底凝固。
看着面前这张还带着一丝丝稚气叛逆的英俊面容上写满了认真,一时间谨然不知道这事情应该从哪儿说起,就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将他的整张脸罩住往后拽——一瞬间和希德拉开距离的同时眼前也失去了光明,正当谨然为此而稍稍惊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撞到一副结实的胸膛,与此同时,低沉而隐约透着一丝丝不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做梦的时候他答应的?——别动。”
后面两个字是跟谨然说的。
被男人固定在怀中的黑发年轻人立刻收起炸毛状态老老实实地停止了挣扎,这时候姜川才将手从他的脸上挪开,同时盯着站在他们后面满脸不满的红发青年说:“他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那个人是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吗,这意味着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没机会了——可以闭嘴了吗?”
希德微微蹙眉:“雷因斯,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这家伙在昏迷的时候你在德国,这家伙在昏迷之前你连中文电视都不看,哪来的先来——”
“可是我是小黑啊。”希德耸肩。
谨然垮下脸,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人扳着肩膀转过去,随即对视上一双湛蓝色的瞳眸——此时此刻男人正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他:“你跟我说那些个荒谬的故事就算了,还把你的仓鼠故事跟希德也说了?有病?要不要放到网上去开个连载算了?”
谨然哑口无言,而在他的身后,希德轻松地嗤笑了声:“你跟他说了啊?结果他果然不信,你看,这种人凭什么——”
谨然觉得头疼的不行,忍无可忍地开口让他们两赶紧闭嘴,而后转身往酒店大门前走——留下站在原地争锋相对的两人同时扔给对方一个极为不屑的白眼,而后一前一后地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
到了酒吧,在一堆热热闹闹的人群里坐下,谨然的手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杯啤酒,周围的人间谨然、希德和姜川三个人同时到,开始生荤不忌地开起他们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