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嚷嚷道:“你干嘛要花楼选夫?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浅眉转身还没有说一句话,就被拓跋瑞一连串的质问弄了有些招架不过来了,自己不过刚刚有了这个打算,他怎么就知道了?想来自己只告诉了花夜和耶律濬,这拓跋瑞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耶律濬那个家伙说的?!
“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想找个人嫁了而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不知道?”她理直气壮的回答完,又开始给春联抹浆糊,然后递给花夜,由他贴到指定的位置上。
拓跋瑞一听,更火大了,他直接上前将苏浅眉的刷子抢过来扔掉,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开什么玩笑!
“你是嫁不出去还是怎的?非要花楼选夫?!你要知道会有多少男人带着龌龊的目光看着你,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你难道就要任他们品评么?”
苏浅眉的刷子被拓跋瑞夺去,她索性双手叉腰拔高了自己嗓门,露出娇蛮姿态回击道:“拓跋瑞你给我听着!什么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我穿的衣服呢好不好?!他们看又怎么样?我还看他们呢!你也说着了,我就是嫁不出去了,怎么的?在西然我没有任何身份,连个交际圈子也没有,我借这个花楼选夫也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顺便给我的店铺做个广告,有什么错?!”
拓跋瑞更不示弱,斗鸡一般站在苏浅眉的面前,低首近距离瞪着她,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没有交际圈子我完全可以带你去,可以认识西然上层的所有人,店铺做宣传我也可以帮助你,我让皇室到来你这里买布料定做衣衫,一样可以做到很好的宣传,根本不必去做什么花楼选夫的事情,马上把这个想法停止了,我是不会答应你去做这件傻事的!”
“什么叫傻事,嗯?那所有花楼选夫的女子都是做傻事么?!难道你没有听过那个著名的花楼选夫的故事?”苏浅眉平生第一次所做的事,被拓跋瑞称作傻事,心里老大不爽,别管自己出于什么心思,总之只有一个目的,让人们也认识自己一下,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铺老板。
现在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出身的重要。在大夏,自己的身份是丞相之女,肃北王妃;而在这里,自己什么身份也没有,就是一个戏文里常说到的“民女”,做什么都要靠拓跋瑞这个西然王爷,不然就是耶律濬这个监国,好像没有他们,自己就玩不转了,现在自己就要证明给他们看,自己不是那么没有用,他耶律濬身边一朵朵开着桃花,自己也有这个魅力!
虽然这个理由太过幼稚,但花楼选夫也不会有多冒险,没有特别顺眼的就不抛,那个特别顺眼的一定要超过耶律濬,不要比他好看,但一定要比他顺眼!不一定要嫁给他,但是自己一定要争这口气!
“你就是听了这个故事才有了这个想法的?谁给你讲的?我现在马上去把他揍偏!”拓跋瑞扬了扬手中的拳头,冲苏浅眉示意,不管是谁给她灌了迷糊汤,自己定要找他理论一番!
苏浅眉手指点了点对方的前胸,视线对着拓跋瑞,一字一句警告道:“我心意已决,你再要说三道四,我就不理你了!你们都有女人,我找个夫君难道错了?”
“他耶律濬女人多,我哪有什么女人?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去和那些不知什么来路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哪里不好了,你告诉我!”拓跋瑞伸手就握住了她的纤指,恨铁不成钢地质问。自己的心意一向很清楚的呀,她怎么可以忽略掉?!
“你?”苏浅眉缓缓抽出手去,叹口气,“你还是先处理好你的事情吧,那个倩月似乎也对你有意,你留着人家一个姑娘在府上,韶华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几句话,苏浅眉便将拓跋瑞面临的难题点了出来。
他的神色果然一暗,刚才的气势减少了不少。对方说的没错,自己母亲啊最头疼的就是韶华这件事,父亲一日日病重,自己也不敢轻易去输,担心他心情有起伏,可是若不说,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脱身很难。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过来,一把扯住苏浅眉的手臂,将她拽到里自己更近的位置上,沉声道:“我承认我有难题,但是我会改变,我不会娶韶华,若是不能摆脱掉,我就去做几年道士,只要你肯等等我,我……定娶你……”
“打住,瑞王爷,”苏浅眉立刻阻止他说下去,“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若你拿我当朋友,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你明明知道悔婚对你意味着什么,你的名誉会受损,皇上也不会让你给皇室蒙尘的!我了解过,娃娃亲要想顺利解除,要女方同意才可以,韶华是不可能同意的,你不要做傻事了,我花楼选夫重在宣传自己,提高店铺的知名度,这个的解释,你会不会接受?”
“你真要做这件事?”拓跋瑞再次确定道,她的性子自己也清楚,不撞南墙不回头,耶律濬到底是个极聪明的人,他没有像自己这样和她吵闹阻止,而是态度积极帮着她去做,估计他也知道根本劝不了,所以顺水推舟也不失一种办法,看来自己还是要向他学习,他的表面顺从让徐灵儿没有了脾气,至于他暗地会不会阻止,自己就不知道了。
这些天他应该比较忙乎了,因为和李清雪发生了什么导致徐灵儿愤然离开皇宫,开启了店铺;云姬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正式去见过耶律濬,若是已经去了,那么对方一定更忙了,一个是纠缠不断的旧爱,一个是见过面的未婚妻,这两个女子都是极有手段的女人,不知道是东风压过西风,还是西风能压过东风,从此耶律濬更不寂寞了,能分给徐灵儿的心怕会少了。
另外徐灵儿对耶律濬的事情也都知道,之前因为李清雪已经不满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未婚妻,她估计会对耶律濬死心了。徐灵儿知道西然的风俗,娃娃亲一旦定下,改变很难,尤其耶律濬的父母已经离世,想要推却更难了。云姬肯定不会放手,之前她对耶律濬就倾慕不已,现在对方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君,她恐怕已经高兴地向往婚后生活了。
所以盘算来,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所以他马上决定也顺着苏浅眉做事,反正自己暗地会将措施到位,保证不管她仍不扔绣球,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那是,我又不打算开玩笑。”苏浅眉见拓跋瑞的态度有些变了,她的语气也和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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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红颜祸水?
一旁的花夜看拓跋瑞一会儿时间,态度就温和了,心里了然,恐怕他和自己还有耶律濬一样,都是在顺着苏浅眉,但不知他暗地会做什么手脚,自己知道不管耶律濬还是拓跋瑞,都不会对苏浅眉的任性坐视不理,只是可能手段不一样罢了。
这样很好,大家都会越来越聪明了,摸清了苏浅眉的性子,对症下药,既能达到目的,又能不惹她跳脚,自己就拭目以待,看看他们怎么阻止吧,自己见机行事,适当配合。
“我想通了,既然你想宣传自己,宣传店铺,那么我支持你,我也帮你去找地方,到年根了,热闹的场所也多,应该好找,你等我消息好了。”拓跋瑞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他边说边思考,“应该简单宣传一下,不然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你上了花楼,没有人注意,那岂不是落人话把儿?”
苏浅眉急了,伸手捶了他几下:“我不至于吧?有那么差么?!”
拓跋瑞呵呵一笑,也不躲闪,任由她的粉拳落在自己身上,嘴里趁机道:“哎呀,母老虎一只,谁敢娶?到最后估计也是我收留你,算了,我也算是助人为乐,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辈子……”
“切,本小姐优质女性,何愁裙下无人?!”苏浅眉两眼望天,做出一个非常高傲的拽样子。
拓跋瑞同样切了一声,嘲笑道:“对,你是够幼稚的!”
“好啊,来这儿跟我练嘴皮子来了!”苏浅眉伸手又要打。
拓跋瑞手疾眼快,飞身躲开,两人在院子里绕着花圃与梅树转圈打闹。
花夜看拓跋瑞在苏浅眉那么自如,心里羡慕不已,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像那样和她开玩笑,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哄她开心?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那样的时光,自己的性子太静了,静到几乎会让人忽略了自己存在!
苏浅眉和拓跋瑞打闹着,忽然看见花夜一脸羡慕还有一丝黯然,一边刷着浆糊,一边时不时望着自己,便对拓跋瑞道:“今日先放过你,你好好帮我便不追究了。”
说着,回到花夜身边,开始继续之前的事情。
拓跋瑞懒懒伸了伸腰,走到两人身边坐下,也跟着帮忙,同时道:“好说,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一点支持,不过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若是你一激动将绣球扔出去,砸到一个老汉身上,那就惨了,我看奔着对你后半生负责的态度,我们找到场地后需要好好练习一下,你说呢?”
苏浅眉忽然想起了现代时人们玩的篮球,忙摇头表示不用。自己又不是锻炼技能,一个绣球有什么练习的,到时候自己抛不抛还不一定呢。虽然用这个方法,但自己思想是现代的,怎么会跟一个只见一面的男人确定男女关系呢!说白了这次行为就是被某人气得,自己要以牙还牙,多多结交异性!之前的日子算是白活,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方面。
“我有分寸的,你不要担心了。”她说着将手里刷好浆糊的对联交给拓跋瑞,“去,帮我贴到正房最外边。”
拓跋瑞也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春联转身去贴。总之,自己会想办法搞定这个小女人的任性举动,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耶律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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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几天过去了,耶律濬和拓跋瑞似乎对苏浅眉的事情很上心,公事之外,就忙着给她找场所。
不过因为是年底了,京城的比较好的地段人满为患,场地有限,于是耶律濬就提议,将建花楼的时间押后一些,好歹过了年再说。
其实没过了几天,苏浅眉的火气渐渐下去,对这件事倒也不是很挂心,然而看耶律濬为自己忙碌着,似乎生怕自己后悔,那么尽心尽力地找场所,盘算东西,她心里又有了一丝黯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不怎么痛快。按说对方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的,可是,是不是有些太听话了?他的冷傲去哪里了?那个拓跋瑞也是如此,倒让自己不能后退一点了,不然显得自己之前真是任性之举,出尔反尔了。
另外,苏浅眉虽卖布料,但同时配合布料的质地、花纹,搭配着卖同色系的首饰,如手镯、项链、发簪等,不少人感到很新奇,所以她的生意很红火,心情更日见好转。
总之,当耶律濬提出年后再搭建花楼,苏浅眉同意了,反正自己现在没时间,但是说过的话不能收回,所以年后进行也好。
见苏浅眉比较好说话地答应了,耶律濬心里很是欣喜,她的火气应该是慢慢下去了,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大好消息。
事情谈妥后,耶律濬将心思先放在了国事上,之前那两个皇子前往灾区后,一封封奏报便时不时飞到他的书案上,关于两个皇子的种种表现,他掌握的一清二楚,现在考察的时间已到,他们也马上会回到京城,自己也该去和皇上再单独见个面,聊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