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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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很好吃-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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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我相信夫人。”林琰在他耳边安抚似地说。
  “朱掌柜马上就过来,你就等一下,一下就好。”
  “不用了,夫人的药很好。你看,涂过的地方都止住血了。”林琰指着自己的伤口。高元低下头,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就在眼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仔细看的话,撒上了药粉的部分的确不怎么流血了。事实就在眼前,连否认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也一下子就停住了。
  肩膀被人抓住,轻易地就被扯离了林琰的身体。母亲和林若光都用像看傻瓜一样极度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脸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你这笨小子又在犯什么傻,娘为什么要谋害你的下属啊?”
  “可是……可是……”支支吾吾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自己怎么会那么想呢?现在可以很确信地说娘不知道他们的事,因为高艺绝对不会把会让父母伤心的事说出来。自己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才会那样思考?说不定这就是做贼心虚。“可是娘从来没提过这个东西啊!”勉勉强强算是找出个理由。
  继续给林琰上药的母亲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没人受伤我拿这东西出来干什么?”母亲反问道。
  “骗人!我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不就受伤了吗?”那个时候差点把屁股摔成了四瓣,在床上整整趴了三天才能走动。这不叫重伤叫什么!好吧,也许比重伤轻一点,但绝对不是轻伤。
  “你屁股肿了用刀伤药干什么?三天就好了算什么受伤?”母亲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完,一旁的林若光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再来辩解也只会更丢脸而已,高元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给林琰的伤口上药。涂过药的地方很快就止血了,然后林若光就用干净的白布把伤口包起来。因为伤口很长,最后林琰的上半身和左肩都被包得严严实实。
  母亲大功告成地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身材矮小的她即使站起来也只比坐着的林琰高一点点而已,但气势却不相上下。高元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一群不知哪里来的无赖到店里捣乱要钱,母亲二话不说,抄起店里的长椅就冲头头砸去。从不发脾气的父亲表情没什么变化,不动声色地举起烧得滚烫的大铁锅。夫妻二人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打得无赖四处逃窜,自那以后,再没人见过那群无赖的影踪。发生了这么丢脸的事,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混了吧?
  “真是个好小伙子!”母亲拍了拍林琰的肩膀,“要是我家的小矮子,一定不叫到把全城的人都吵醒就决不罢休。没想到你们这县衙的活还挺危险的,赚那么一点钱真是辛苦。”
  林琰笑着摇摇头。“高县令是很坚强的人,被人从背后射中,又在海水里泡了一天一夜,但是从头到尾一句怨言都没有过。”
  听到林琰说起那件事,高元心里就有大事不妙的感觉。他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林琰不要讲出来,对方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母亲听了以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然后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嘴角仍旧挂着笑容,眼睛里却毫无笑意。一定是因为早上的谎话生气了,可是自己也是好心啊。如果就这么直接说“你儿子我被人射了一箭,又被扔到黑漆漆的山洞里等死,你现在是运气好才能看见我”的话,不知道她会被吓成什么样。
  “娘,您早点休息吧。我们还有公事要谈。”
  “好吧!”母亲干脆地答应了,“谈完公事早点睡啊,别总是年纪轻轻的就整天打哈欠。”
  看到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高元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正在他思考怎么把林若光和高艺也赶走的时候,林琰就已经替他开口了。林若光虽然一脸不愿意,但毕竟是他家少爷的命令,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高艺见状也不想为难,嘱咐高元不要做过分的事以后也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就连油灯也想起哄似地忽明忽暗。明明不能说的时候有一堆东西要说,可是现在那些话却一下子烟消云散,脑袋里面全空了。
  “对不起。”林琰先开了口,“你要我保护的人我没能保护好。”
  晚上,他和金松两个人躲在赵芳姿家对面的破屋里监视。三更刚过,就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鬼鬼祟祟地接近。林琰从废屋里出来想要把他抓回县衙,跟他打了起来。没想到对方武艺高强,林琰并不是他的对手。不仅自己受了伤,清弥也为了保护赵先生而中刀。
  “这又不是你的错,干嘛道歉?”高元气鼓鼓地说,“都是高艺那家伙的错!明明说了让你跟他去废屋里搜查,为什么又派你去监视?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根本就是公报私仇!”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林琰身边,踢了一脚椅子发泄不满。
  林琰的神情突然变得尴尬,苍白的脸紧绷起来。“那个……高缉捕的确让我跟他一起去搜查,但是我告诉他自己一夜没睡,要回家休息,所以……”
  “你……你说自己一夜没睡,不就等于告诉高艺我们昨晚欢好了一整夜吗?”高元越说越小声,就算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红得像猴屁股。以后真的没有办法在高艺面前抬头了。
  “事实就是这样。”
  感觉是赌气的说法。高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接着笑出了声。
  “你在生气吗?因为高艺一直妨碍我们。”
  “我是担心那家伙把你抢走。”
  高元听了以后笑得更加厉害。“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家伙就要成亲了,跟叶姑娘。我爹娘这次过来,就是为了他的亲事。”
  “是吗?”林琰仍是半信半疑。
  “当然了,那家伙可是很认真的。青楼也不去了,每个月都在使劲攒钱,还跟以前的什么秋月姑娘啊、玉莲姑娘啊都断了。别看他平时好色又轻浮,他心里可是秉持着高家的家训呢!”
  “高家的家训?”
  “对啊!”高元点点头,“负心汉会被马踩掉命根子——这就是高家的家训。”
  “好奇怪的家训。”
  “咦?奇怪吗?”自己可是从小就被娘这么教育大的。每次说到这个,娘都会露出可怕的表情握紧拳头。高元觉得自己要是做了负心汉,即使不被马踩掉命根子,也会被他娘踩掉。
  “很奇怪。我家的家训是厚德载物。”
  一对比就知道结果了。跟“厚德载物”比起来,自己家的家训简直就是玩笑,总觉得听着这样的家训长大的自己有点傻乎乎的。
  “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嘛,至少我不会称为负心汉啊!”
  “那就好。”林琰低声说完,在他脸颊印上一个轻吻。“不过说起负心汉来,我想起了一件事。”
  高元抬起眼睛。
  “我记得来县衙的路上,赵先生一直在自言自语,说自己害了一个又一个,该死的是自己。”
  该死的人是我——这句话高元也听赵芳姿说过。当时他还以为赵芳姿只是因为清弥为自己挡刀而自责,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还有,那个蒙面人当时正在房外点迷香,腰上还挂着绳索,似乎是想要伪装成殉情自杀。”
  “殉、殉情?”声音有点太大了些,高元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小声问,“那两个人看不出有私情啊!”
  “我是说伪装成殉情。如果只杀掉赵先生,清弥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那就等于白费功夫了。一起杀掉两个人的话,大概还是伪装成殉情自杀容易些吧?那两个人都没什么亲戚朋友,即便是认识的人,也会因为害怕丑闻牵连而对这件事避而远之。”
  高元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蒙面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真的只是像清弥说的那样,直接杀掉两人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赵芳姿到底隐瞒了什么?他还曾经害死过什么人?
  “你脸色不太好。”
  被面无血色的人说脸色不好,高元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的更差。”
  他轻轻地戳了一下林琰的脸。对视了一会儿,自然而然地接起吻来。执着的吻,却轻柔得如同棉絮。那对高元来说就好像催眠曲。困得不想回房了,他就在林琰身边躺下,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林琰回府养伤,大概七八天都不会到县衙来。虽然他才刚刚离开,高元却已经开始思念。                    
    
    
    ☆、旧日缠绕2

  “他没事了,只要好好调养,一个月左右就能康复。”
  朱掌柜说完,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叶姑娘。在场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病榻上的清弥也露出了虚弱的微笑。虽然中间曾经情况危急,但是清弥最终挺了过来。现在七天过去,朱掌柜也确定他没有染上七日风,以后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康复。谁知道朱掌柜话音刚落,赵芳姿就晕了过去,众人又手忙脚乱地把他搬到床上。这七天来他几乎寸步不离清弥,困了就在轮椅上眯一会儿,给他送的饭菜也没怎么动过,晕倒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另一边,高艺查探香囊主人的事情也进展得不顺利。那种香囊是城里的一个小贩在中元节的庙会上卖的,他从隔壁村子的妇女那里买了五十个一模一样的香囊,一晚上就都卖光了。光凭香囊这个线索排查,简直就像海底捞针,也只好加强城里的防卫,尤其是偏僻无人的地方。
  转眼重阳节就快到了,高元也差不过开始准备州城的宴会了。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希望能从赵芳姿口中问出他所隐瞒的事。县衙只能保护他们一时,不能保护他们一世,必须尽快抓到凶手才行。赵芳姿醒了以后,高元就让高艺带他到书斋。虽然仍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但是他的神情已经放松了不少。之前高元没有逼问他的原因就是害怕他会随时崩溃,毕竟他们是受害者,不应该再给他们增加痛苦。
  赵芳姿一进来,就忙不迭地向高元道谢,欣喜的模样很难与那晚虚无而又绝望的脸联系在一起。高元示意他不必客气,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进入正题。赵芳姿随即垂下了头,沉默不语地咬紧嘴唇。良久,他才摇了摇头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绝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并不是有意探听你的过去,但是请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是否与案子有关系,恐怕需要由我来判断。”高元柔声解释道。他不希望对一个刚刚醒过来的人太强硬,但是也必须让对方知道他的立场。
  赵芳姿苦笑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担心会浪费大人的时间。”
  高元只是坚定地注视他。
  “几年前,我得上天眷顾,在科举中勉强谋得了功名。当时年少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想要大展拳脚,平步青云。所以烧尾宴后,我拜入当时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门下,不过那位大人的姓名,请恕小人不方便透露。”
  高元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如果需要的话,还是得逼他说出来。
  “老师平易近人,经常宴请我们,即便听了我们的浅薄之见,也只是谆谆善诱,从不厉声驳斥。有一次,我醉酒迷路,竟然走到了府中的后花园。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紫嫣。她当时在牡丹丛中抚琴,那时我才第一次明白何为太白诗中‘云想衣裳花想容’。我对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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