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在沐浴啊……你去了……难道是为他擦背吗?”吴叔回身去厨房端菜时默默的说道。但恶作剧的念头又浮在他脑海中:
反正今日小庄主也刚刚受了教育~~不如就让他们……趁热打铁吧!哈哈哈哈!
“开颜!”楚上尘兴冲冲的推开楚杉的房门,心中颇为开怀:毕竟今日解了他六年来的结啊!他要对楚杉表明心迹!
楚上尘虽是一身疲态,但脚步却轻快若风,在他的背后,抖落了一身清凉。风雪都缓慢而带着幸福感地与他擦身而过。
“啊……”楚上尘推开门之后,二人皆是惊叫。
楚上尘的脸色涨红,愣愣的看着房内水雾升腾的场面。屏风半遮半掩,沐浴之中的伊人如水中镜花,闪闪亮亮的夺人眼。
楚杉本是吓了一跳,但看来人是自己的哥哥之后,又笑眯眯的放下心来:“哥哥来啦~快关门啦~开颜好冷!”
“呃……”楚上尘仍是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心里不断叫苦,脸色更是红了,这下连带着脖颈都红红的一片。
☆、第五十话、有情人终成眷属
开颜竟正在沐浴!吴叔你这老家伙怎的不告诉我一声啊!楚上尘在心里无力的喊道。心头本是松了又紧张起来。
“哥哥,你干嘛呢?过来帮我搓搓背吧~~”楚杉不明真相的撒娇道,双眼仍是澄澈动人,扑闪扑闪的。
楚上尘的心不住的颤抖着,回过头道:“开颜……哥哥先出去……等,等会儿再来找你!”
“不要啦~~哥哥真是的!为什么老要躲着开颜,开颜不理你了!哼!”楚杉用手在水里打了几丈的水花,不满地道。
水的温度刚刚好,加上屋内室温暖烘烘,楚杉享受的呻吟了几下。楚上尘心头的火又被撩拨了起来,心中怦怦直跳。
“哥哥……在门外等!”‘砰’的一声,楚上尘闪出房门,不停地在自己心中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静心凝神静心凝神……”
“哗啦”一声,房内巨大的水淋淋的声响,房外的楚上尘心中又是一抖:天呐,连《大悲咒》也没办法了……世间尘缘忧思果然是柄利器!怎么静心凝神啊!完全没办法啊!心里火火辣辣,只觉寒风之中亦不冷了……在楚上尘胡思乱想之际,背后的门忽而打开,一阵暖洋洋的气息从身后扑面而来,楚上尘的后背被一团温软的东西包裹住,楚杉环着楚上尘的腰,身上还只着了单衣,湿湿热热的身体贴在楚上尘身上。
“哥哥,你进来你进来~~”
楚上尘这才进了门,强忍心中悸动坐下来。楚杉刚刚沐浴净身,身上有淡淡的香气,脸蛋让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蜜色的皮肤滑滑溜溜,乌黑的长发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珠,甚是诱人。楚杉那一双滚圆滚圆的大眼睛充满期许的看着楚上尘,然后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笑了。
“哥哥……”
“开颜……”
二人同时发声。楚上尘一愣,“开颜有什么事,就先说吧。”
楚杉又是羞涩的一笑,然后把楚上尘拉到美人靠上坐下,捏着楚上尘的衣角,扭扭捏捏的说:“哥哥……开颜觉得,觉得……嗯……哎呀,我好像喜欢哥哥了!”
“啊!?”楚上尘一愣,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狂喜的再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或许……或许,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呢……还不要高兴得太厉害……
楚杉低着头,小脸通红,“哥哥,开颜喜欢你……你娶开颜做老婆好不好?”然后缓缓的抬起晶亮晶亮的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楚上尘,还眨了两眨。
楚上尘一把把楚杉抱到怀里,“好!开颜,你不知道你这般说,哥哥的心里真的……好开心。”
本以为自己还要等下一个六年,那一份感情才会被开颜接受,想不到他居然主动向自己表明了心迹!还……还让自己取他!?
楚杉见楚上尘抱了他,心头也是乐滋滋的,伸手环到楚上尘背上,把头埋到楚上尘胸臆间,瓮声瓮气的说:“那以后哥哥也要永永远远的陪着开颜哦!像齐进和胡勇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嗯?”胡勇和齐进不是房里的小厮吗?他们又是怎么了?
楚杉脱离开楚上尘的怀抱笑着说:“今天我去外头堆雪人玩儿,正趴在树上呢,可巧儿瞧见胡勇捧着咱院子里的一束梅花要齐进要跟齐进亲亲呢!齐进的小脸羞得红红的,把那花儿接下了。我本来啊,因为胡勇偷摘了哥哥的梅花心里头不开心,要抓着树枝上的雪砸他呢!可后来胡勇说‘我本着被小庄主追着砸的危险摘的梅花,小进你一定要喜欢啊!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想每天看着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愿意吗?’然后我就不砸了,你说,我有这么坏吗?”
楚上尘看着闪烁着澄澈双眸的楚杉,笑着伸手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宠溺地说道:“怎么会。继续说。”
楚杉满意的笑了,道:“然后齐进更羞了,就轻飘飘地打了胡勇一下,说‘你真不害臊!’然后手就被胡勇抓住了!然后……就抱抱了!”这齐进楚上尘是有印象的,是照看裴戎昱的小厮,这胡勇,竟是自己房里的,他们居然……
不过齐进虽是年岁二六,但生的白白嫩嫩,说不了两句话就得脸红,平日里举手投足,也是秀气的紧,胡勇……噢,想起来了,他们是一道被自己从买下的,原是旧相识!患难之交,日久生情吗?
“然后啊……胡勇就粗声粗气地说,‘可我就是每天想着你嘛,睁着眼睛想,闭着眼睛想,这就是喜欢啊!你让我怎么办!’哈哈,后来我看着他们要亲亲了,觉得不好玩儿了,就砸了他们俩一身雪!最后,还把吴叔引来了。吴叔说,他们是两情相悦,让我不要见人就欺负。然后说,其实我也是和哥哥两情相悦的!但哥哥不好意思,就让我来说!”
楚杉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笑眯眯的撒娇,说道:“哥哥你说你说,胡勇说的像不像我!我每天想着哥哥的!睁着眼睛想,闭着眼睛想,想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所以啊,哥哥……我喜欢……”
“唔……”话未说完就在口腔之中被堵住,这次,楚杉多少有了经验,很顺从的把口张开了,还生涩地舔着楚上尘的舌回应,楚上尘眼里愈发激动,捧着楚杉的脸更加深吻。
缠绵悱恻,心动难耐,二人皆听到自己的心头怦怦直跳,而后,愈来愈欢快,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发热。楚杉沐浴完之后只着了单衣,现今又出了汗,亵衣贴着皮肤,可看见里头的春色,楚上尘的手探进去,握着楚杉的腰轻轻揉搓,小小的身体颤栗了一下,出口软软的呻吟。
一吻结束,楚杉又是衣衫凌乱,气喘吁吁。楚上尘抚着楚杉的面庞,热气都喷薄在了楚杉的脸上,不知何时,楚杉已是躺在了楚上尘的身下,楚杉呻吟了几声,觉得舒服,楚上尘忍了好久,才抑制了自己接下来想做的事情。要等着,到他们的,新婚之夜。
“开颜,我很喜欢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好不好?”楚上尘的目光如同他的亲吻一般柔情似水,又如火炙烈,楚杉只觉得心跳快要跳出来,恍恍惚惚的点点头。
经历死生之劫,众叛亲离之变,楚上尘终于在六年平安喜乐的生活之中真真正正的大彻大悟,此番再次吟诵那一首《白头吟》,已有了相守白头的痴心意味。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曰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本是一首决绝的诗词,念在热恋的人口中,仍旧是甜蜜。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有两意,要决绝的时候吧?只是那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生生世世,如同一块甜蜜的伤疤,在楚杉十八岁,楚上尘二十二岁时就深深的烙在了彼此的心里。
如此,甚好。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迟到了六年的誓言,终于,要兑现。
☆、第五十一话、相见不如怀念
月夜之中一切皆是静谧,只可听见树吹风动之声响。夕照山庄只可见东南角一处灯火通明。那是夕照山庄楚大庄主的书房,雅静别致,院外簇簇寒梅迎冬傲放,雪落枝头,压着赤色花朵,月光皎洁,星星点点,倒也有交相辉映之效。
楚上尘坐于屋内,手捧着一叠厚厚的信纸,陷入沉思。那是一叠揭露裴戎昱阴谋的信,从裴戎昱上山七日之后开始,断断续续的小半年时间,已垒成了一叠雪片般的小山。
第一封:裴乃歹人,行夕照山庄欲图不轨,慎!
第二封:裴飞鸽传书于我处劫,此乃信中所提详情摘略!而后,是细细罗列的几点裴戎昱与赵衡通信的内容。
……………………
这些信,似是一双极其锋利的眼,时时刻刻捕捉在裴戎昱与夕照山庄身上,连毫发都未曾放过。但这些告密信,断于裴戎昱行刺的那一夜。自此之后,便再消失不见。
楚上尘的眸子之中波澜不惊,烛火燃烧着,衬着他那一双美眸熠熠生辉,尽是火红的烛光,他面无表情地将那一叠信纸收好至于暗阁,又将那块血玉玉玦拿出来把玩,年代已是久远,血玉的红血丝已是融进了翠玉之中,看着看着,心头一阵哀伤。
又放了血玉,拾起一把精致的小剪子,兀自剪那烛花,小火苗跳跃在那一把精致的银剪子上,一闪一闪,楚上尘想起那一双楚楚动人的澄澈双眼,粉若桃花的唇瓣,本是略带霜寒的脸似是动了动,嘴角微微扬起。
人世间,红尘外。楚上尘的模样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高贵冷傲,不嗔不怒,眼波都不曾起了波澜。忽而一阵阴风,烛火熄灭。
不多时,一旁的窗户打开,黑衣人一个鱼跃龙门轻巧的钻过那一方雕花木格的窗。只几息功夫,来人已立于楚上尘案前。楚上尘仍是眉目不动,并无讶色。
黑衣人眯了眯眼,眼中极其冰冷,闪过浓烈的杀意。来人一身玄衣,身材高大魁梧,面目因用黑绸掩了并不见庐山真面目。
“光均。”楚上尘淡淡的道。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大石般,来人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亦只是一小会儿,眼中已回复冰冷,“呵,果然是聪明人。”说着,一把扯下自己的伪装,银发肆意飞扬,借着月光更显得清冷冰寒。
“你可知我今日来找你所为何事?”
“在下……不知。”
“呵,”光均冷笑了下,“拿你性命!”
“可你未用毒未用武,应是有何箴言要嘱咐在下吧?”楚上尘淡淡的道,语气之中未有一丝慌乱,镇定自若的让人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光均从胸口的夹层中掏出一封信笺,狠狠地甩到楚上尘脸上。那一封薄薄的赤色信笺飘飘摇摇,在黑暗之中仍是盈盈闪动着亮光,那光圈似是字迹,依稀可见写的是“囍”字。
“每一封喜帖都是在下用磷粉书写,制作精良,给莲见的只有更用心,光均怎的拿此来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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