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雾气缭绕,让从梦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以为是那远离尘世的仙境。
从梦自嘲地一笑,不过是妄想。
身上的疲惫与疼痛掩盖了内心的空虚无助。
从梦并不知如今自己这样做是为何,或许只不过想找一个借口好好活下去。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府邸,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意,在倒下去之前,竟只知道自己还活着。
一双洁白没有杂色的鞋立于从梦前方,墨色的眸子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龚思宸提手召来下人安顿从梦。
眸中突然染上了笑意,或许是值得的。。。。。。
从梦醒来后脑中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才让他明白了几分,他张了张干裂的嘴:“水。”他的声音竟是如此嘶哑。
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上便是茶杯。从梦抬手想接过,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无力,手臂就如有千斤顶压住一般。
“行了,别给我逞强了,张嘴,我喂你。”
从梦抬眼瞥见一旁的龚思宸,无奈的点点头。
“谢谢你。”
“小梦梦,谢我什么,我又不是无目的的帮你。”
从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龚思宸并没有直接作答,他站起身:“这儿是我的帮派,你先好好儿修养,定是安全的。只不过。。。你该想想今后你的去处,我总不能一直收留你。”
收留?从梦苦笑一声,闭上眼,开始慢慢思考。
龚思宸静静退出了房间。
已是深夜。
楮忆南呆坐在窗前,自从从梦消失以来,他只要一停下手中的事,脑中便满是那倔强的背影。
他不是没想过要寻他,只是他想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寻他,为什么一定要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楮忆南曾在多少人的爱情中流转,却从不曾有一人像柳从梦那般在他记忆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楮忆南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爱,彷徨,牵挂。。。。。。
这,便是爱情吗?
过了几日,柳从梦已能下床走动,无事时他便四处走动,也从一些人的嘴中听到了关于龚思宸的一些事。
在帮派人士看来,龚思宸是年轻有为,武功高强,值得尊敬的帮主。
在下人丫鬟眼中看来,他就是令人为之倾心的公子。龚思宸的容貌可以跟那人有的媲美。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
从梦皱了皱眉,暗恼自己又不知不觉地想起了他。
正恼着,惊觉自己不知走到了何处,他环顾四周,想寻一个人来问一问,却不想听到了一阵阵的剑划过空气的声音,还有人不时的低喝。
他随着传来声音的方向走去。
几十步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偌大的练功房,那剑气声便是龚思宸在与一人切磋武功。
这还是柳从梦第一次看见龚思宸的身手。虽说他并没有认真与对手较量,但足可以看出他武功之深浅。
就像流水一般,时而缓时而急,咄咄逼人中却带着一种恍若无人的优雅。
从梦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响动,比试已结束。
龚思宸瞥到躲在一旁的身影,放下剑追了上去:“哎,小梦梦,别急着走啊。刚刚看到了吧,怎么样,爷的身手不错吧。”
从梦不理他,径直向前走,他不想在比较中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
“要我教你吗?”
从梦愣住,转过身,看到龚思宸少有的严肃:“为什么?”
龚思宸正经不到三分钟,便露出原形,笑嘻嘻地说:“爷今儿个高兴,也不要求你做我徒弟,不过。。。你能吃得了苦吗?”
从梦眼中多了一丝坚决:“什么时候开始?”
龚思宸赞赏地点了点头:“明日。”
又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H 歌木兮写的面红耳赤的。。。
“柳从梦不见了?”安寒语气虽平淡,但眼神却显得越发的清冷。
他身旁的侍卫迅速跪下,亦不敢抬头,“属下办事不利,请太子赐死。”
安寒冷哼,低头看相他们,“要你命,他就能回来吗。”
“属下这就去寻柳少爷。”
“见到他就把他带回来,勿伤他。”
侍卫们听到这话后硬是一惊,但又不敢多问,只连忙磕头谢其不杀之恩。
转眼便到了冬天,天气便也随之缓缓变冷,山中的气温更低,未到除夕竟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柳从梦为自己添了几件冬衣,深吸一口气,也就出门了。
果然好一幅银装素裹的景象,柳从梦放眼望向远处,不由得暗暗赞叹。
如果说山中的景色总是乏味的,那么这一场雪倒是给这乏味的景色添上了几分妩媚。
柳从梦笑了,他打心底的喜欢冬天,喜欢雪。
“傻笑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硬是打断了柳从梦的幻想。
“没什么。”柳从梦收敛了笑容,回身望向龚思宸,“我去练功了。”
“嗯。”龚思宸点头,嘴角却还挂着淡淡地笑容。
柳从梦在心底叹息,唉,说什么练功,不就是去山上砍柴,然后再背回来吗。到是可怜了我这一双手。。。。。。得了吧,柳从梦心中冷笑,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少爷。
下雪天的山路真的不怎么好走,柳从梦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雪还真是越下越大,柳从梦倒不觉得寒冷,却是满身的汗。
如果可以他都想拿出一把扇子扇扇风了。可是,扇子都被楮忆南给弄坏了!
楮忆南楮忆南楮忆南,又是楮忆南。柳从梦倒是跟自己急了,怎么天天自己就想着他。
那个花心大少爷,想他干什么。
柳从梦连连摇头,赶紧向前方走去。
“你说柳从梦在这里?”柳从梦不知,他刚刚思念的那个人,正在不远处站着。
“回楮少爷,八九不离十。”小厮站在白衣少年的身边,做鞠回答。
“那。。。那他什么时候会出来?”白衣少年露出了微笑,似乎整个冬天都失了色。
“这。。。这奴才不知。”
我真傻,我真的很傻啊。楮忆南苦笑,微微转动身体看向远方,因为一个柳从梦,我为什么会茶不思,饭不想,睡也睡不好,连逛怡红院都没了性子,难不成真会无数个女人摆在我面前也抵不过你这样一个男人吗。这可不成。。。嗯,这可不成。看来得好好问你给我究竟吃了什么迷魂药。
另一头的柳从梦当然是浑然不知楮大少爷正在前方等着他出现,便只是一味的向前走去。
“楮大少爷,这雪是下得越来越大,估计一会儿这山都要被大雪封了,”小厮道,“依奴才之见,少爷还是先回去吧。”
“。。。”楮忆南未支言,只是深深望了一眼大雪深处,叹了一口气,“算了,走吧。”
柳从梦倒是不急不忙,伸出手来接住这漫天大雪,笑容更加灿烂。
多少年前,爹娘也是这样,伸出手接住这雪花,为他堆成一个个雪人,让他欢笑。
现在,唯有自己了。。。。。。柳从梦撇嘴,硬是把这满心的伤感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而他未料到,自己却脚下一个不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随着自己一声惊呼向坡下滚去。
前方楮忆南一惊,忽的反应过来,这不是柳从梦的声音吗。他也顾不及什么了,一把推开身后的小厮,拔足飞奔起来。
柳从梦,你出什么事了吗。。。不,你不能出事。。。“柳从梦,你在哪里?”
“柳从梦!!”
“嘶。。。”柳从梦支着身体坐了起来,满身的疼痛让他叫苦不已。
“柳从梦?你在哪里?”
有人喊他?柳从梦一喜,发觉自己有救,便也扯开嗓子道,“我在这里,救命啊。”
隐隐约约间楮忆南听见了那个让自己欣喜若狂的声音,他也不犹豫,运起轻功,变向声音发源处飞去。
柳从梦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然后一瞬间,便又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谢谢,”柳从梦开口道,却发现那人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你可以放开我吗?”
“。。。”楮忆南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死死也不肯放开。
“你先放开我行不行?”柳从梦急了,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开拥抱。
“你别动好不好?”楮忆南松开他,望向他的眼睛。
柳从梦惊呆了,望着眼前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竟哑口无言。
“傻了?”楮忆南笑了,拍了拍柳从梦的脸蛋。
“怎么。。。怎么会是你?”柳从梦扭头便躲开楮忆南的魔爪,开口问道。
“就是我,是不是很开心?”
看着楮忆南那举世无双的脸慢慢在眼眸放大,柳从梦惊得一步步后退,却又被楮忆南一把抱住了。
“你别动,后面是山坡。”楮忆南的声音显得更温柔,柳从梦心中的寒冰竟也随着他的语气一点一点地融化。“你说,我怎么那么在意你?嗯?”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我的那些日子,我饭都吃不下,什么都做不好,就连去烟花之地都没了兴趣,”楮忆南一声轻笑,又松开柳从梦,温柔地看着他,“我还以为我不行了呢。可是看见你,我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因为你啊,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楮忆南依旧面带微笑,让柳从梦觉得在这冬日里都沐浴春风。
“怎么办,我都离不开你了,”楮忆南轻轻吻了柳从梦的脸颊,“你要对我负责。”
说完,便又吻上柳从梦的俏唇,柳从梦倏地睁大眼睛,却不敢动弹。这。。。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碰到了他。
楮忆南舌尖温柔地撬开他的牙关,长驱而入地绕上了柳从梦的舌。当他再次睁眼时,却发现柳从梦呆愣在那里,无情无欲,他便邪邪一笑,猛地咬了下他的唇瓣,柳从梦这才有了反应。
楮忆南把他压在树上,双手却紧紧搂着他。柳从梦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开始享受这次深情的长吻。
楮忆南看到他闭上了眼睛,这才满意地吻地更深。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大雪不知什么时候也瞬间停止,大地宁静得似乎只听得见他们的心跳,他们的喘气声。
楮忆南在柳从梦即将要窒息的时候松开了他的唇,微笑地看着柳从梦大口大口地呼吸。
“怎么办,我好想要你。。。”楮忆南还是忍不住,又把柳从梦抱在怀里。
柳从梦也感觉到楮忆南的身体越来越热,他又愣住了,不知究竟该不该推开面前这个。。。这个深爱的人。
柳从梦更是料不到,楮忆南竟自己推开了他,“从梦,你哪天心甘情愿了我再要你好不好。”
他分明看见楮忆南的眼里写满了不愿、不甘心。柳从梦也不出声,只是拉住楮忆南的手,自己把唇贴到他的唇上。
楮忆南一惊,缓觉得柳从梦的舌尖轻轻掠过他的唇边,却始终没有进来。他耐不住了,便伸出舌来勾,两人你来我往似乎都想把双方都吃进肚里。
雪又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树上,又落到这两个的身上,他们却浑然不知,只有相互纠缠着,谁也不愿轻易放开对方。
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吾必雪被催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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