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家子都是叛逆,如今我也是叛逆了,干脆现在连我一块解决吧,等什么呢!”
瞧着赖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的某人,皇帝的面色反而渐渐平淡,最终融入一丝不舍,默默任由她发泄:“听着蛮恨朕的,这种谋逆的事,你做不了,要不,回来给朕生一个继承人?把这江山夺回去,如何?”
“鬼才跟你生!”
皇帝陛下开始谆谆善诱:“朕听说你欠了一屁股债?”
不提还好,一提熊熊烈火:“都是你吃的喝的凭什么要老娘付钱!他奶奶的小王八羔子敢讹老娘钱,回头可别让老娘逮着阉了他个鸟!”
……你说谁那么缺德,说这女人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人?
整个一泼妇!
也就他皇帝肯勉强收着,还收得那么辛苦,他容易么?
“如果你肯和朕回去,那笔债就一笔勾销了,如今琅邪阁都是朕的,回头你被搜刮的,连本带利都可以算你的!”
林曼妙瞬间鸡血:“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好!”
所以说江湖传言不可信,所谓集智慧美貌于一体的第一美人,其实都是浮云。
皇帝满意的揽美在怀,忽悠的甚是满意。
女人猛然一惊:“哎呀,不好,他,他,公子他还中了透骨香呢,怎么办?”
那可是威猛非凡的□啊,本来想和他开玩笑的。
这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么?
皇帝皱眉:“你一时不想别的男人不行是不是?”
“说什么呢!”好歹是她小辈,万一整个不能人道可罪过大发了。
皇帝忿忿然:“他贼着呢,死不了的。”
“可是……”
“你没见他和谁在一起么?”
“啊,难道……”愣了愣,嗫喏:“那,那丫头岂不倒霉?”
“哼,倒霉?指不定谁倒霉呢!”
?听不懂。
“放心,天下人都死了,朕也会让他活着,朕,还有几十条罪,要和他探讨探讨呢。”
通敌谋逆,包庇钦犯,偷龙转凤,最要紧的是,连朕,都敢骗,朕的女人,都敢偷渡,哪一条,不够他灭九族的?
解春…药的法子
不得不说,面对此刻这种状况,唐桃儿颇觉先前那一脚,踢得太冲动。
究竟是要怎样?
“娘子若是不愿,自去便是。”
说得轻巧,我倒是想走,走得了么?
如今这算是怎么一个状况?
瞧着面前的一幅景致,平心而论,还是相当养眼的。
就她在胭脂楼听过一首酸诗怎么说的?
媚态横陈美人画,秀色可餐和尚贪。
撇开旁的不说,虞王孙此刻喘着粗气瘫软在地,面酣如醉,眸淌眼波,唇色鲜活如血,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偏生还露出一种强忍的痛苦,神情似泣如诉,望之令人不忍。
若撇得下人去,她就是铁石心肠了。
“你,还好吧,要不要帮忙?”
刚才拉着她跑了一阵后,偌大个个头冷不丁压下来。
生生把她吓一跳,却看他咬着牙指挥自己扶着他拐进甬道的岔道,推开一扇暗门,进入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倒像是个简陋的住所。
一进入,再坚持不住瘫软在地,整个人汗出如浆,抖得跟打摆子一样。
有些害怕,也有些于心不忍。
虞王孙眯着眼看了看她,弯了下嘴角:“娘子不必怕,为夫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是春…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你这么忍着,会不会伤身?”看上去好痛苦的样子。
“娘子可是在担心为夫?”瞬间双目炯炯,犹如星火。
……要不要一瞬间表情变化那么大,你真中了春…药么?
面对如此殷切的眼神,也不好表示否认,略微点了下头。
一双眼灿烂如辰:“那,娘子刚才不走,可是真不舍得为夫?”
望天,要说舍不得……有点过,究竟怎么会没走,其实她也没搞清楚。
要紧的是结果,她没走不好么?
“俺,哦,妾身要是碍着了你,那,俺现在走?”
一把被拽住手臂,眼神越发热切,带着晴空万里的璀璨:“不,别,娘子刚才没走,可是日后都不走了?”
这个,她抿住唇,有些犹豫该怎么回答。
虞王孙眼神黯了黯,松开手,“娘子若是不愿,自去便是。”
又没说什么,至于这般黯然落寂的样子么?
关键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啃咬了下心,挠着痒痒,有些不适。
她为何就有种万分愧疚的感觉?
想不明白,就像其实她完全可以趁机就这么走的,心心念念不就是有一日能摆脱这个古怪的琅邪阁,可是临了,却没走成。
又莫名其妙的和公子纠结在了一块。
“俺要是走了,你怎么办?”还是不忍心啊,不管怎么说,就冲着这哀怨低沉的眼神,跟当年二宝多么的相似,她也不忍心走。
顺便说一句,二宝是桃花师太两年前捡回庵堂的野猫,还别说,这一对凉玉般的黑眼仁跟二宝有的一拼。
越瞧越想象,二宝最大能耐就是能装,刚认得那会唐桃儿以为是一只乖巧可爱的猫仔,每回送吃的,看着那一双水汪汪瞧着你的眼珠忍不住就多给些,可是有回她瞧见二宝恶狠狠和一只比她大了两倍的大狗夺一块鱼肉,那狠辣劲,与乖巧分毫不沾边。
那时候她才知道,小样的这小家伙整个一欺善怕恶的霸王。
可是知道归知道,每回瞧见那双巴巴看着你老实蹲着冲着你轻巧的喵一声的小家伙,还是依旧会心软。
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几日处下来有个根本认知,天下没人比他会装。
可是,她还是没忍心不管。
就好像在瞧见他被袁晨景强迫的刹那,心头涌上的不忍。
虞王孙闻言眼神一闪:“娘子肯帮忙?”
……说后悔行不行?
和这个人在一起,情绪变化,是以刹那来计算单位的。
公子却神情一震,露出几分期待:“为夫好难过。”
看着略带委屈巴巴望着的眼神,默默开始想象二宝当初的行经。
它常常会露出这种亟盼的小眼神将肚皮朝天摊着,希冀她用手,给它揉肚子。
将公子想象成放大版的二宝,别说,那迷醉诱惑的眼神,还挺是那么一回事。
“你要我帮你么?”不是很确定这位的意思,弱弱得问。
公子微愣,随即眼中晶晶发亮:“可以么?”
揉肚子也不是啥大事,给你换药这种体力活都干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点头,对方易发焕然,不过一瞬,却又黯淡:“还是不要了,为夫虽然欣慰,可是不想这样委屈娘子,更不想伤着你,还是算了。”
怪了,揉个肚子哪来那么多问题?委屈?至于么?伤着?太离谱了。
“其实……”唐桃儿摸了摸鼻梁,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也可以不用忍的,不是没别的法子解决的是吧。”
虽然说她没什么记忆,但是春…药,这一档子事,还不至于完全无知。
这种东西,作为一个胭脂楼的短工,没少干过买药这事,楼里头买的药,其中一种,就是这个。
她甚至还知道这玩意分三六九等,楼里头不论男女,没少用过。
“这个不是忍一忍就过的,我可以帮你。”听说忍着,对身体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不好说。
不是没好奇的问过,一起干活的大姐当时的表情很玩味,“姑娘家家你问这个干什么?可别也动什么歪脑子,这可不是好东西,作孽哟。”
问师太,师太一脸震惊拉着她念叨了三天三夜阿弥陀佛清心咒,焚香沐浴诅咒发誓不许她再去胭脂楼干活。
总之总结经验得出结论,□这个东西,十恶不赦伤身伤神。
也不知那林曼妙怎么缺德怎么恨了,要下这玩意。
想想又同情起面前这位,不是被美人下药,就是被男人用强,也实在是不容易的。
公子面露诧然,随即紫涨彤红的脸,星眸闪耀夺目光彩:“娘子愿意?!这,这太委屈娘子了,这可怎么是好?”
……能不能不要用遗憾的口吻却整着一张炯炯有神的神情?这两者,能放在一起的么?
委实不能理解公子如此兴奋为哪般,可是依然道:“是啊,你不是说这里一直走能出去?我这就赶紧出去,你告诉我哪有青楼,我给你找个女人来,这不就解决了?”
一拍掌,这法子怎么这才想到呢,早点多好。
越发觉得英明,高兴道:“夫君你看怎么样?”
“夫君?”
……不知是否错觉,屋子里莫名阴冷了几分,瞧向公子,虞王孙垂首漠然。
倒像是不怎么喜欢的样子。
这主意不好么?唐桃儿思考了下,觉得其实挺可行的,便劝道:“夫君是怕来不及?妾身脚力还行,这地方别的不多青楼满大街都有,不愁来不及。”
又想想:“哦,莫不是怕不干净?不怕不怕,妾身懂得,一定托妈妈给你找个干净的处子,您反正钱多,不怕找不到好货色。”听说富贵人家要求多,但凡有些身份去嫖的,都挑的是地地道道干净的姑娘,想来,琅邪公子这种身份,要求一定更高。
对此,她还是比较理解的。
左思右想,她这也算是挺为人着想的面面俱到不是?
那为何这位一点声都不出,气压却越发低沉?
揣摩上意这种事,确实挺不好做的。
满不满意你好歹给句话呀:“夫君觉得怎么样?这事可得赶紧,晚了好的人都被人包了就难办了。”
“娘子这是要让为夫嫖妓么?”虞王孙瞧着她,语气平静。
口吻平淡的近乎没有波澜,没了刚才的跌宕起伏,亦没有什么波澜。
却不知为何,听着让人一颤。
挠挠头,呵呵干笑:“这也是情非得已的嘛。”
“果然娘子是很关心为夫的”听着怎么有点咬牙切齿?
“额呵呵,过奖过奖,应该的应该的……”笑声随着瞥过来一眼,渐渐无声。
难道这法子不好么?
不好也别杀气腾腾行不行?
“娘子还是将为夫绑了吧。”他突然咬了咬牙,额头青筋一跳,啪一声手掌往后一甩。
吓了一跳的唐桃儿面容一白,噤声。
这又怎么了,从认得起,琅邪公子拿腔作调,却是从未这般给过脸色。
她分明好心好意,不喜欢至于这么发火么?
委屈之感油然而生,咬着下唇不做声了。
虞王孙幽幽看着唐桃儿,盯着她的下唇半晌,扭头,道:“墙角那有条铁索,你去拉过来缠住我的手脚。”
平淡无波的语调,扭头不看她的模样,貌似这主还真有几分生气了的味道。
实在是不明白他生个什么气,可是吩咐的,又那么刻板,容不得反抗的味道。
经验教训告诉她,反抗神马的对于琅邪公子,她是找抽,顺从神马的,最明智。
本能遵从,照着所说真摸到钥匙,再摸索的墙角一条儿臂粗的链条,默默走近。
“夫君?”有点讨好的喊。
不管驴子倔是为了毛,顺毛总是没错的。
依旧不抬眼看,伸伸手和脚:“缠起来,紧一些。”
老实照做,硕大的铁链费力的缠绕了几圈:“行了么?”
“再缠。”
继续:“可以了不?”
“再来。”
再继续:“这样呢?”
“不够!”
“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