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作者: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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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作者:九玄-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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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老爷放心。”骆叔时也站起来,向南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这一礼毕,南家作坊的重担就转移到了他的肩上。

    南风点点头,他相信南家的酿酒业在这位骆三爷的手上会有新的变化。

    “爹?”南明宣疑惑地看着南风,不明白南风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无异于是将南家拱手送给了骆三爷,换言之,高邑城中再无南家,睢宁国的酿酒制造业中也再无南字一号。

    “明宣、青箫,爹守着高邑清酒守了一辈子,守住了自己的名号,却没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如今没有了高邑清酒,南家也就不再是闻名睢宁国的酒商南家,南字一号能否再起、南家之名是否还能长留,就看你们两兄弟了。”说他脆弱也好逃避也好,受累了大半辈子,他也该歇歇了,反正南家早晚都要交到明宣手上,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太妙而已。

    “可是爹……”南明宣还想说什么,却被肩膀上的重量止住了。

    南风拍了拍南明宣的肩膀,再看一眼南青箫,转身离开了主厅。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跟夫人搬出南府吧,接下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第7章 登门拜访

    “天枢,跟二公子去作坊走一趟,青箫,跟我走。”第一步完成,骆叔时立刻下达第二阶段的第一条指令,然后就大步走向主厅门口。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处理,为君为主者,统筹全局出谋划策,无需事必躬亲,这一点骆叔时完全做到了,该让属下去做的事情,骆叔时向来只问结果,决不插手过程。

    “是,爷。”天枢拱手躬身,却低着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南青箫一眼。

    天璇笑眯眯地跟上骆叔时的脚步,却又在南青箫的面前停了下来:“青箫公子,请。”南青箫是南公子,南明宣也是南公子,叫起来容易混淆,所以特别之人,当有个特别的称呼,天璇就决定暂时称呼南青箫为“青箫公子”。

    青箫公子?走在前面的骆叔时眼珠子转了转,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称呼很适合南青箫。

    “请问……三爷找我何事?”南青箫疑惑地看着骆叔时的背影,偷偷询问天璇。

    “属下不知。”天璇的回答十分干脆,干脆得南青箫想踹他一脚。

    天璇跟天枢一样是跟在骆叔时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骆叔时的想法?哪怕是一星半点儿也是猜得到的吧?

    “青箫公子,请吧。”

    南青箫暗叹一口气,抬脚跟上骆叔时。

    天璇跟在南青箫的身后,一脸的庆幸,幸好南青箫的性格总的来说还是温顺的,不飞扬跋扈,不骄纵任性,也不没事找事,这可让他们少了很多麻烦。

    被无视的南明宣皱眉看着南青箫的背影,沉思。

    一路走到南府大门外,南青箫就看见已经停在那里的马车,和马车旁边挺拔如青松的骆叔时。

    “骆三爷可是有话要跟青箫说?”不然为何将他引至门口?

    “上车。”有话?什么话?他没话要说啊,只是想带南青箫去新宅看看而已。

    “上车?要去哪?”南青箫的脚步倏地顿住,一脸疑惑地看着骆叔时。

    “新宅。”见南青箫停下了脚步,骆叔时就皱起了眉,然后两步走到南青箫身边,拉起南青箫的手将人拉到马车变,然后推了一把,“上车。”

    “骆三爷,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宅子,我不能收。”南青箫将地契从怀里掏出,递到骆叔时面前。

    “为什么?”是真的不想要?他还以为南青箫之前只是客套地拒绝一下而已,但是现在看南青箫这眼神,似乎是真的不想要,可他之前不是跟天枢说想要宅子的吗?“你不是想要吗?”

    “不,我只是跟天枢开了个玩笑而已,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青箫想不起骆三爷,也不认为我有理由接受骆三爷的馈赠,更何况是如此贵重之礼。”

    “那你想要什么?”一座宅子而已,很贵重吗?虽然还不太理解,但既然南青箫不想要,骆叔时也不会强迫他接受,乖乖收回了地契。

    “青箫不是什么值得骆三爷费心送礼的人,骆三爷无需挂念。”

    “值不值,我说的算。”因为这句话,骆叔时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瞪了南青箫一眼就跳上了马车,“天璇,走!”

    “是,爷。”天璇撇撇嘴,坐上了车辕,“青箫公子请回吧。”

    “慢走。”南青箫点点头,却也没有立刻回府。

    “驾!”缰绳一甩,天璇赶着马车离开南府。

    南青箫站在原地,目送那辆马车走远之后,才转身回府。奇了怪了,那骆三爷走的时候是生气了?为什么?他有说什么让人生气的话吗?不过就是拒绝了对方的馈赠而已,闻名睢宁国的骆三爷不会这么小气吧?

    然而接下来五天,南青箫一次都没见过骆叔时,反而是每天都要到南府跟南明宣商量事情的天枢总是在南青箫的面前晃来晃去,有时是来送衣服,说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做的,没人能穿,只能送到这里,有时又纯粹是来打个招呼,停留片刻就又匆匆离开。

    南青箫并不认为这是出自天枢自己的意愿,所以南青箫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骆三爷闹别扭了,因为不高兴,所以骆三爷连南家的大门都不进,以避免跟他碰面,但又指派天枢在他面前晃悠,以提醒他还有骆三爷这号人物的存在。事实证明,骆三爷真的很小气,而南青箫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很幼稚,十分幼稚,但是对他有效,因为他现在莫名地愧疚了,就好像骆三爷是因为他的错而耽误了正事儿一样,所以第五天下午,当天枢再一次出现在南青箫的面前时,南青箫难得地抢先开了口。

    “骆三爷最近很忙吗?”

    “爷来高邑城,就是为了处理南家的事情。”好像就是等着南青箫的这一句话,天枢松了口气,变相回答了南青箫的问题。

    “骆三爷给青箫了送了这么多东西,青箫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回礼,这一坛花雕只有三年,是青箫亲手酿制的,麻烦天枢代为转交给骆三爷。”说着,南青箫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坛三年陈花雕递给天枢。

    “天枢以为,这酒若是由青箫公子亲自送给爷,更能表达青箫公子的心意。”天枢没有伸手借酒,反而后退了一步。

    “突然登门拜访有失礼数,改日等青箫先送上拜帖,定亲自登门拜谢。”

    “如果是青箫公子,无论何时,骆府都会恭迎莅临。”

    南青箫放下酒,面露无奈之色,最终还是妥协了:“天枢今日何时回去?”

    “现在,立刻,马上!”接连五天,爷的心情一直都不好,连带着骆府上下心情都不好,他得早些带青箫公子回去,以解救骆府于水火之中。

    南青箫一愣,然后无奈地叹一口气:“那就走吧。”

    “青箫公子其实不必思虑过多,爷只是很中意青箫公子,所以想对青箫公子示好,公子若是喜欢,就接受,若是不喜欢就直接拒绝,爷不会强人所难。”见南青箫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天枢笑着开口。

    “若是有人能给青箫提个醒,让青箫早日想起与骆三爷之间的种种,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南青箫斜了天枢一眼。那骆三爷倒确实不会强人所难,只闹闹脾气,就让人很头疼了。说也奇怪,骆三爷闹脾气,他原本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意,这五天没见,总觉得哪里不对。

    “至于此事,青箫公子若是想得起便想,若是想不起也不必费心去想,不管过去怎样,现在爷就在公子面前,公子就算是重新认识我们爷也不晚。”

    “骆三爷可没给青箫重新认识的时间。”南青箫翻了个白眼。

    “呃……我们爷性子有些急,青箫公子莫怪。”依着南青箫的性格,他们家爷要是没有行动,这南青箫怕是一辈子都不带搭理爷的吧?若真是给他时间,爷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从南府去往骆府的这一路上,南青箫跟天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想着要是能从天枢嘴里套出话就好了,但结果如南青箫所料,天枢口风很紧,南青箫什么都没套出来。

    下了马车,面前的骆府低调得出乎意料,像是为了免受打扰,这宅子在一条小巷的尽头,门梁上挂着一块黑檀牌匾,牌匾短小,上面只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骆”字,石灰色的,窄小的大门只容一人通过,这样简朴到简陋的门脸是绝不会让人想到富甲一方的骆家的。

    南青箫随着天枢进门,这大门之后宅子之内依然是出乎意料的朴素,朴素的与一般平民居所别无二致,只一个四合小院,小院正中的假山将主屋掩住,左右两边的厢房似乎是留作下人房和客房的。

    “我伟大的首领,请收下我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敬仰!”话音中透露出的激动之情十分夸张,南青箫还没来得及仰头去看,就只见一抹青影飘飘然在眼前落下,“见过青箫公子,您可来了,走走走,我们进去喝杯茶。”

    “天璇,不得无礼。”天枢瞪了天璇一眼。天璇就是被爷惯得,随意过头了。

    “是是。”天璇摊摊手,明显是没把天枢的话听进去,轻轻推着南青箫,略显焦急地带着南青箫走向书房。

    “爷,青箫公子求见。”到了书房门口,天璇还是记得规矩的,敲了敲门,故意提高了声音。

    “进来。”只两个字,天枢和天璇就同时松了一口气。青箫公子,您就是佛祖临世啊,救弱小黎民于水火之中!

    天枢赶紧为南青箫推开门,天璇则是在南青箫的身后轻轻推了一把,南青箫的身体往前一倾,就踏进了骆府的书房。

    算上骆叔时,书房里一共四个人,那目光跟探照灯似的,齐刷刷地转向踏进书房的南青箫。

    南青箫嘴角抽了抽:“见过骆三爷,青箫唐突登门,望三爷海涵。”

    “属下天玑、天权、摇光见过青箫公子。”这位公子果真是神人,只来露个脸,爷的心情就由乌云压顶瞬间转为晴空万里,回头得给这位公子摆个供案供起来,以保佑他们生活安乐。

    “久仰大名。”南青箫客气地点了点头。骆三爷手下的七星干将与骆三爷本人一样声名远播,总统领天枢、随侍骆三爷左右的天璇、收集情报的天玑、暗卫统领天权、骆家船队统领玉衡和开阳、财政总管摇光,每一个都是对骆三爷忠心耿耿的良才。

    “都下去吧。”骆叔时挨个看了一眼,便沉声下令。一个个的,都盯着青箫看做什么?

 第8章 湟中褚师?

    “青箫,坐。”等天枢他们都离开了,骆叔时的眼神中才只剩下笑意,“青箫可是有事找我?”

    “近日来多受骆三爷恩惠,青箫为表谢意,特送上亲酿的三年陈花雕。”南青箫走上前,将那一坛花雕放在骆叔时的桌案上。骆叔时的脸上几乎是没有表情的,怒意和笑意都在那一双眼睛里,这样的情绪本是不那么容易察觉的,但南青箫却总是能轻易察觉。

    “青箫亲自酿的?”骆叔时拎起酒坛,隔着泥封就能闻到酒香,“三年陈的酒是这种味道的?”骆叔时不太懂酒,但平日里往骆家送酒的也不少,闻得多了,就大概能区分出三年陈酒、五年陈酒和十年陈酒的酒香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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