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哪家後生!说!”壤驷白凤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接下她这一掌,并且如此年轻,可谓是一代武学奇才。
上官瀛邪倒是没有隐瞒,“师傅讳号瑟无端,上官不肖,忝为师傅末徒!”
“什麽!你竟然是天极老人的徒弟!”壤驷白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霎时整个殿内静得滴水可闻。
第45章。浮生靥
【第45章 浮生靥】
天极老人之名,在江湖上屹立超过一甲子,早已是一代传奇,高山仰止,他的几位弟子均是一代人杰,而今竟然还有人自称为他的弟子,众人瞠目之时,不禁又暗暗觉得理所当然,如此年轻俊秀的人才,除了天极老人,何人才能教养出来!
“小师弟,休得对白凤夫人无礼!”厉怀谡叹息著终究还是站了出来,当他听到白凤夫人的名号的时候,便心有所感,今日之事,恐怕是无法善终,一直按捺不动,本是想著上官可以力克壤驷白凤,一切大事化小,可谁知,上官竟然丝毫不掩饰师门,心凛之余,又是无可奈何。
“他当真是他的徒弟?”壤驷白凤问厉怀谡,声音竟然带了颤抖,“好好,好一个瑟无端,竟然破了再不收徒的誓言,当年你不收我儿为徒,害我儿夭折,今日我便要清理你的门户,替我儿报仇!看掌!”
眼见著壤驷白凤第三掌袭来,混沌无声,夹挟著风雷之力,她那凤冠十三震俨然瞬间提升至十成功力,穷竭一身气力和超过一甲子的内功,朝上官瀛邪胸腹之间击去,在场诸如封照泉、厉怀谡之类眼力高深之人早已变色,那一掌即使是他们,若然不避不让,硬生生接下也是重伤濒死,可是上官瀛邪偏偏就是不躲不闪,堪堪屹立於此,甚至还保持那般潇洒从容,这般心性气度,乃是他们平生仅见,可谓是百年难遇的人才,於是封照泉和厉怀谡相视默契,已经决意出手相助。
只听一阵闷响,竟是壤驷白凤一声悲鸣,整个人宛如断线风筝般跌出来,面色惨白,唇侧露出紫血,双目赤红,濒临走火入魔一般,失神喃语,“乾婆涅陀秘法,你竟然练成了乾婆涅陀秘法!好一个瑟无端!好!好!今日之事,我壤驷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旧恨新仇,必有清算之时!”
壤驷蔚依扶起祖姑婆,神思复杂,今日虽说是她大婚之日,虽说她也有诸多哀怨,可是事已至此,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不知所措的看了封司麟一眼,然後定了定神,对封照泉说,“封老掌门,我壤驷家就此告辞!是非曲直,他日再说!”说罢和壤驷白凤率先离去。
“今日之事,权且因我封家而其,他日我定当亲自登门拜罪!“封照泉也拱手,以他身份,对待如此一个晚辈,已经是仁至义尽。
“啊啊……唔唔……呜啊啊……”壤驷禅和壤驷承鸣父子狼狈不堪,对封照泉一番聒噪,显然还没有受尽教训。
“蠢材!还不走!丢人现眼!”壤驷白凤狠狠瞪了那不肖子孙两眼,面容狰狞,霎时壤驷禅和壤驷承鸣噤若寒蝉。
一场婚礼,无端生出这麽多是非,在座宾客,还有当事双方根本无人能够料到,壤驷白凤在走出奉剑派的时候,露出阴恻恻的冷笑,今日得罪她壤驷家的人,他日必有厚报,壤驷蔚依却依旧失神,不自觉中,清泪汩汩,不知在想些什麽,壤驷白凤诡谲的笑了笑,“蔚依丫头,不要哭了,我壤驷家的女人,岂是那麽容易受人欺负的!”
奉剑派内,也是一团嘈杂,但是当封照泉等人想到的时候,上官瀛邪和聂徵狐已经失去行踪,那样凤毛麟角的两个人,若然想要走,谁人又能拦住,封照泉和厉怀谡相视,均是神色莫名,封司麟这时抱著孩子走了过来,眉头紧锁,封照泉看他这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言外之意,已经原谅於他。
“不是,爹……孩子,孩子他好像有些不对……”封司麟迟疑而担忧的说著,他和封照泉一起再次看向宝宝,原本白白嫩嫩的宝宝脸颊,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满布鲜红色的血丝,宝宝呼吸孱弱,甚至连哭泣的气力都没有了…
“快去请大夫!”封照泉一声怒吼,心急如焚。
徽州城内,临近正午,街上熙熙攘攘,叫卖此起彼伏,寻常百姓,寻常热络,聂徵狐看了看身边依旧气定神闲的上官瀛邪,终於还是按捺不住,“喂,你说的吃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转过这条街,便是飨客居,徵狐,不要著急!”上官瀛邪优雅一笑,单手搭在聂徵狐腰际,这一动作顺其自然,再契合不过。
聂徵狐似乎没有太过在意那多余的手,他眉间一挑,风情魅惑,“姓上官的,你今日可是威风凛凛啊!乾婆涅陀秘法……唷?”
上官瀛邪失笑,“这秘法乃是我师傅一项本领,以反噬攻击内功之力,其余并无称道之处。”他的掌心似有若无再聂徵狐腰际摩挲一阵,故作无辜。
“第一零零位弟子,你不是一项本领都没有学到吗?看来那个老头儿果然是在诳人呢!”聂徵狐似笑非笑,他这般表情却是让人情不自禁打个冷战。
上官瀛邪殊无异色,反而好整以暇,“是我所学均不入流,师傅不肯承认罢了!”他虽不知天极老人当初和聂徵狐是怎麽说的,可是藏起锋芒终归未有错,那一百项绝技他虽有掌握,可论到融会贯通不过区区三十六项,而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有三项,贪多而不足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那我倒要问问,堂堂息魂帝尊,最为得意的武功是什麽呢!”聂徵狐也生得兴趣。
上官瀛邪笑而不答,指著一处牌楼,“飨客居到了!”
聂徵狐看到那和寻常酒肆没有任何不同之处的地方,撇了撇嘴“这就是你要请我的地方?不过如此!还有不要转移话题,我倒是非常好奇,你那所谓最得意的武功……”
上官瀛邪倒是故意吊起了对方的胃口,“徵狐,这飨客居以什锦菜蔬烹制,百合迎凤席乃是最著名的酒席,我们两人不如试试?”
聂徵狐笑得狡猾,舔了舔唇,“我此刻最想要吃掉你!”
宴是好宴,似乎从年前一直奔波不断的两人,从未如此平心静气相对,聂徵狐懒得计较太多,倒是一心在那百合迎凤席,上官瀛邪不断夹菜介绍,即使动作殷勤,却又只会让人觉得顺其自然,连上菜的小二都是一个机敏灵巧的人物,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宴至一半,聂徵狐忽发一言,“难道这便是息魂帝尊的待遇?”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那小二足下扎实,气度不凡,绝非寻常店小二,而上官瀛邪又是如此熟稔,此地想必便是息魂一处产业。
上官瀛邪但笑,“息魂上下数千众,也是要吃饭的啊!不过这里的人只认识他们的宫主,却不认得我呢!”息魂乃是极其森严的一个武林组织,落迦山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上去的。
聂徵狐挑眉,用足尖踢了踢上官瀛邪的膝盖,“喂!难道有人准备把你除掉不成?看你这般软弱可欺,在帝尊的位置上不好受吧!”
上官瀛邪也未生气,“我软弱可欺?你要不要试试,我究竟怎样‘硬’……”他说著说著,径自拽过聂徵狐的手,覆在下腹敏感之处,那里一片坚硬饱满的触感,显是已经动情。
“切!早春就开始乱发情!若真是痒得很的话叫声好哥哥,我便替你止痒一番!”聂徵狐才不会示弱,他本就放荡不羁,以前也不是没有在这般光天化日之下肆意调情,再加上上官瀛邪名正言顺乃是他的侍寝,他不暇细思,欺身便吻了过去,上下一阵摸索,两个人唇舌交缠,自有暧昧难言。
并不狭小的雅间,霎时变得有些炽热起来,聂徵狐的唇堪堪游弋到上官瀛邪耳际,抿咬了一下他白皙的耳垂,“你身边那四个妾室到底能不能满足你啊……啧啧,终日宣淫,小心纵欲过度早衰早死!”
上官瀛邪不轻不重的在他乳尖一掐,“有闻名天下的寻魔医在身边,我还用担心这些事情吗?”他唇侧噙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对方颊侧啄吻一下。
“那可不好说,我的人……自然要全然忠实於我……如若你敢再去碰那些莺莺燕燕……我可有十八般酷刑等著你,看你是想要终身不举……还是干脆烂到骨髓里好了……”聂徵狐指尖锋芒毕露,一根长针一根毫针已经顺延著上官瀛邪的下腹一直向下,那玄色衣衫描绣的金线被勾起毛边,凌乱中,有种糜烂的美。
“世间红尘软障重重,惟一人足一生!”上官瀛邪似真非真的说著,看向聂徵狐的眼神,却温柔似乎能够腻出水来,虚情假意,抑或海枯石烂,这一刻情浓,却是实在得很。
“那你可要小心了,最好不要被毒死!”聂徵狐嗖的一下从上官瀛邪怀中抽身,有些事情,游戏人生则可,太过认真,便不好玩了。
他二人正在相视之间,忽然神情一起凛然起来,朝著雅间东南角看去。上官瀛邪眼神变得凌厉而莫测高深,“阁下何必藏头露面,一杯水酒我还是请得起的!”
那面墙,赫然龟裂,从中走出一个浑身充满死气的男子,那男子其貌不扬,眼神昏暗,唇上干裂,一袭灰袍也满布著烟尘,那男子眼白部分极多,俨然死鱼一般,他枯槁般的左手执起一把剑,缓缓开口,“剑命魍囚,取汝性命!”说罢整个人仿佛融入那柄剑中,朝上官瀛邪冲去。
转瞬之间,上官瀛邪上前一步,将聂徵狐全然笼罩在身後,然後反手执起缱神剑,那魍囚剑来势汹汹,他也丝毫不敢怠慢。两剑相抵,竟然激发出一道道火花,可见两人此招功力,竟然在伯仲之间。
“杀手族排名第七的杀手,柏凄牢!”聂徵狐眼神波澜不惊的说道,甚至带了几分轻蔑之意,他倒是等著看,这个胆敢把自己压在身後的男人,究竟有几分胆识保护自己,哼!根本就是自顾不暇!
而上官瀛邪和柏凄牢已经交手超过百余回合,两人的剑势越来越快,化作一团光影,几乎不可见,可是诡谲的是,此间动静如此之大,可是外面并无喧嚣惊扰之声,反而静得让人生怖,就仿佛是……整座飨客居已经被清空,设置牢笼陷阱,等待这一战一般!聂徵狐思及此,露出一抹不屑的笑,看来,他是不幸言中,那位息魂帝尊的位置,果然也坐得不牢稳!
眼见两人越战越酣,桌上原本精致的酒席,也随著剑芒星星点点,一片狼藉,盘盏破裂之声不绝於耳,聂徵狐懒洋洋的叫道,“喂,搞成这样,你让我吃什麽啊!”
“稍安勿躁!再等一下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上官瀛邪径自调笑,竟然还有几分气定神闲,俨然他已经居於上风。
“啐!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说吧!帝尊大人!”聂徵狐拉长音调,调侃之意形於外,早已听到,外面数个足音袭来,想必这柏凄牢只是先手,更有後手欺身而至。
“放心!徵狐,等一下你想要吃什麽!”上官瀛邪转身一击,剑速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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