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灵儿瞪大了眼睛,惊得合不拢嘴,看看明夷,又看看我。
“谢谢大公子。灵儿,灵儿可怎么收得起这么大的礼啊。”灵儿跪着接过了明夷的礼,就好像享受到了一个天大的恩赐似的。
不就是一个红包吗?不要这么激动啦。
不过,我是不是也该给灵儿送点什么,感谢她去年对我的照顾呢?可是,我现在是身无长物,实在没什么可送的。
坐在床上,朝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有了!
我急忙翻身下穿,从书柜里拿出了笔墨,再抽出一张好看的红纸,铺在桌上,写道“新年快乐”。
吹干上面的墨迹,走到灵儿跟前,很郑重地向灵儿作了一个揖,然后把字给她。礼轻人意重。
灵儿激动得都快哭了:“灵儿只是宫里面的一个丫环,怎么受得起两位公子这么大的礼呢?灵儿,灵儿……”
“大年初一,千万不要哭噢。灵儿,去找你的姐妹们好好玩儿一天吧,让我和蔚煌公子单独说说话!”明夷很温柔的对灵儿说话,却笑咪咪的看着我。
灵儿也太知趣,明夷刚说完,就对我们两行礼,冲出了房门。估计是真感动了,想哭,可又忍着不愿意在我们面前哭出来吧。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静静的。灵儿走了,我又爬回了被窝里,还是被子里舒服。
“小懒猪,就不对我说新年快乐吗?”
明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了。明知道我不说话,还叫我说。这不是为难人嘛。
要不,也写给你?
无奈,只得起身。
明夷见我起来,又把我按了回去:“我不要写了,我要你说给我听。对我说新年快乐。”
我把脸撇到了一边,你明知道我不想说话,为什么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来逼我呢?
“蔚煌,看着我!你是可以说话的对不对。为什么你要封闭自己呢?难道你想这样一辈子?一辈子都活在沉默中吗?说一句话好不好?就一句!”明夷伸手把我的脸扳正,直视着我的双眼,严肃了许多“不许逃避!”
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明夷。我真的不想说!你不要来逼我!我求你了。
“蔚煌,不是我逼你!你明明可以开口,你不是哑巴!我知道,季咸知道,周威知道,赦宥的医术那么高,他更知道。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开口呢?”
我瞪着明夷,以前从来没有逼我说过话,今天到底怎么了!
“蔚煌,赦宥说,如果你一直这样不说话,再过不久,很可能你就真说不出话了。”
赦宥什么时候说的。说不出又怎么样!说不出你们就不再理我了吗?烦死了,新年一大早就这样。我拉过被子,蒙着头,缩在被子里面,不想理明夷。
明夷叹了一口大气,轻轻的拍着我的被子,就好像哄小孩一样:“不管你以前发生什么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我没有放过自己吗?我对自己以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吗?我心里还残留着以前的痛吗?
没有!我已经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已经被我忘了。从我活过来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把以前的事情忘掉。我不会再想我的家,因为那个家已经是冥的了;我不会再想冥,因为他已经是别人的了;我什么都不会想了,因为,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刚才,我想送灵儿一件礼物以表谢意,却也找不出一件体己的东西。我还有什么资格不放过自己。
你倒是说啊!
说啊!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三章]
这么多日以来,明夷再没有提过让说开口说话的事情。
我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那日他虽一再要求,但是我总觉得被强迫,不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想说话,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毕竟,若非自己真心情愿,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委曲求全。
虽然我喜欢安平乐道的生活,但我也不是那种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主。
看得出,明夷那天与我的谈话,是和季咸、赦宥、周威一起商量后的结果。后来他们来找我的时候,都带着一脸的期待,满眼的激动,进门的时候,也闭口等待着我的金口玉言,可足足半柱香才发现,一切如常。尴尬而又失望。
我自私,我不想违背自己,所以,我只能辜负了他们对我的好。
转眼已到了惊蛰,正是所谓仲春是桃花红、李花白、鸟儿高飞的时节。
和季咸、明夷相约溪边相聚品茶对琴。时至子夜才回屋。
回到房中,只一片清辉,灵儿好像不在房中,也没留个灯,却留了个未灭的香炉,怕是先去睡了。虽是十七,月色也可人的很。夜已深,也无意再燃上烛台,坐在床上,斜靠着床柱静静的赏着窗外之月。
“金炉香烬漏声残,剪剪轻风阵阵寒。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说的正是此时吧!
不过多时,眼前越发觉得朦胧了,不想竟和衣倒在床上睡了。梦也越发觉得怪了,居然梦见了十二岁那年和小舅的情景。
可那不是十二岁的我,是如今的我,只是舅舅的模样没有改变了。
舅舅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现在倒夜长梦多起来了。
十二岁时我杀了你,你怨恨了吗?
可这一切都是你不好,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我,还强迫我。你可是我的舅舅,是妈妈的弟弟,你怎么可以借着照顾我的名头,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乘人之危?你怎么可以认为,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伤你不得,就对你的侄子起色心?
我不是有心杀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从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是,你为什么要逼我对你下手。
就因为我杀了你。他们都说我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甚至还有些傻乎乎的,可骨子里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就是因为我杀过你,我才不想对冥报复。他是你的儿子,他虽然说他已经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可他毕竟和你一脉相承。
我总觉得,我和他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上天对我的报应。所以,我现在对以前的事情,绝口不提,更不想着去报复。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可你现在,怎么还来找我,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色。
你不要过来,不要以为我现在没了武功就伤不了你。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我本以为我劫后重生之后,就会发生根本的改变。可是,我错了,我从来没有变过。
梦中的舅舅突然扑向了我,抱着我就是一阵狂吻。
为什么要逼我。
我从袖中迅速抽出季咸送我的匕首猛的刺向他。
“啊!”
一声没有防备的惊叫。
我随即被这声惊叫惊醒了。
这不是梦!
是谁?这么晚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朦胧中,只看得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按着腹部,从我身上弹起来,朝后退了几步。那人肯定被我刺的不轻,好像血也没少流。
趁这个空隙,我闪开黑衣人,冲下床,却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两脚发软,全身越发的没了力气。这是…
“你以为你逃的了吗?你进门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我的五步软魂香了,现在是第一步,要不我帮你数着,你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第六步。”说着就是一阵淫笑
什么五步十步,难道还真躺着不动任你宰割吗?走不了,爬也要爬出去。正欲针扎着起身,却已被来人压在了身下。
不会吧!你都受伤了,还来!不要命啦!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伤口上撒了些粉末,又说道:“这五步香可是极品,要不是对你志在必得,我可舍不得用。长得这么标志,真是堪比西子啊!不比西子还美!怪不得明夷把你当宝一样藏着,一直舍不得让我们见你,原来是想着自己吃独食。”
一声丝绸撕裂的声音,看似轻而易举,衣服已经被这魔头撤破了。春夜寒仍重,地上本也冰冷,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我告诉你,这世上,谁都可以得到幸福,可就他不行。”
明夷的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他幸福,你找他去!凭什么来伤我!就着手中的匕首,顺势又是一刺,可这一次却被狠狠地打落在了地上。
“你这招式对我可以用两次吗?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本来不想伤害你,可谁叫明夷现在对你这么好了呢?他绝对不能得到幸福,他应该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内疚里的。”
双手被他的一只手扣过了头顶按在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在握身上乱走,吻也欺上了身。我现在该怎么办,能怎么办?脚胡乱的踢打着,却伤不了他分毫。
我反悔了。我现在想说话了,我想大叫明夷,让明夷来救我!我拼命的张口,可发不出半点音。难道就像赦宥说的那样,我真说不出话来了?
“想叫人救你?明夷?不要做梦了,中了我的香,还有这机会吗?还有,不要以为明夷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他对你好,只不过因为他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明豫。他一定没有告诉你明豫吧。”
原来我是种了你的毒才说不出话来了!
可你说什么?明夷对我好是过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明豫?
明豫?那个画像上的青年?那个画像被明夷挂在卧室里的少年?他不是明夷的弟弟吗?
“我劝你不要对他自作多情了!你不过是替代品。顺从一点,对你才没什么坏处。”
又是一阵粗暴肆虐的乱吻,不仅是唇,还有齿、舌。
我是不是明夷的替代品,不用你来评价;我俩的关系,不用你来挑拨,我们俩是分是合是我们俩的事情,不用你聒噪。
突然间,我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是桌子!我用尽全身之力,猛地一踢,桌顺势倒了下来,茶杯、茶壶摔了他一身,却没有打倒我。他也被这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并跳开离了我几步远。见是我的杰作,又是一阵恶笑。我再一次挣扎着站起来,本能的地向后逃,这次却被他重重一掌逼进了死角,跌在了地上。
“我不是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吗?怎么这么固执!”
挨了一掌,疼在外,伤在内,衣服也被扒光了,看来这次真的完了,神仙难救。也许还会杀我灭口吧。万念俱净,我闭上了眼。
都说时间如梭,可我却觉得现在却比一万年还长。在他手中,越来越没有力气,越来越不能思考,身体一片灼热,脑中一片空白。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四章]
我想我是晕过去了。
但在恍惚中,我还听到了一阵打斗,听到有人在叫我。“煌儿,煌儿!”
缓缓地睁开眼,眼前的人正焦急的看着我,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我的身子上已经盖了一层外套。
是季咸。我还以为来救我的人一定是明夷…
“吃进去。”季咸塞了一颗药丸到我的嘴里“可还能坚持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他扶我靠墙坐了,放了一颗冷烟火到窗外,一剑指着被打趴在地上的人。
“莫朝辉,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