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桌敬完的时候,我开始有点晕忽忽的了。越是紧张,越是醉了。醉了,反而就把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忘了得差不多了。
“小煌儿,待会儿可有什么安排?”季咸拿过我的酒杯,随便的放在桌,搂着我的腰问道。
我摇摇头,魅惑的看着他,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这肯定不是我的本意。我说过,我的酒品不好啦。
“给你一个惊喜,要不要?”季咸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我也随着他的兴奋,开心起来,想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抱我。
“跟我来!我们到小溪边去。我今天晚上准备了好节目!”
明夷早就不满我对季咸的态度,周威更是害怕季咸真的‘喜新厌旧’,同时附随道。
“我要去。”
“我也要去。”
我邪邪的向两个人笑了笑,搂着季咸的背,假装不满,说道:“要他们俩人去吗?”
“如果煌儿不喜欢他们俩打扰,那就我们俩去。”
明夷和周威不愧是师兄弟,现在说话都那么一致了。
“绝对不行。”
我放开季咸,仰着头,不满得看着明夷,满嘴的酒气喷在他的脸上:“谁说不行。我说可以就可以。”
脚下有点飘,怎么明夷一个脑袋都变成两个了,还在眼前来回的晃,我伸了手指去数,可怎么也数不清楚。
明夷一把把我扯进他的怀里:“都站不稳了,还想去玩,就不怕别人把你吃了。一点都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酒气。
“谁会把他吃了,明夷,你给我说清楚一点。”季咸突然又把我拉了过去。
我觉得我就好像是一个什么物件,一会儿被扯到季咸怀里,一会儿又被拉到明夷的身边。我的脑袋都要炸了。我不是一件东西,你们两的战争,干什么非得波及到我身上呢!
我无奈,更有点不耐烦了,你们俩不要拉了,我的骨头都快散了。
“你是跟我走,还是跟明夷走。”季咸气呼呼的,非要我选一个。
和明夷在一起才危险呢。我又喝醉了,前几天晚上他没有做成,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忍不住了。再说了,季咸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我当然是跟着季咸咯。
而且刚才都说好了。本来就只是讨论让不让他们俩去的问题。怎么变成我跟谁走了呢??我虽然晕忽忽的,但还是挺有理智的,至少知道最初讨论的问题是什么。拉着季咸的胳膊,坚决不放手。
明夷看着我和季咸亲热,明显有些抓狂:“反正我是去定了。季咸,不要以为今天小煌儿喝醉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不要以为今天煌儿喝醉了,就可以对他怎么样,我会守!着!他!的!”最后这四个字,季咸一个比一个说的重,就好像在给明夷示威一般。
有人保护我当然好啦。只是,本来还以为季咸冷冰冰的,对人冷漠得很,却没想到他对我这么用心。
还是咸对我好。我拉了拉季羡的袖子,我们走。
却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惹怒了周威。
天啊,我们四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大家怎么不专情一点呢。
我又一次看到周威的脸变得铁青;怒视着我,差点没上前来绑着我的肩,使劲儿的摇晃我了。想到前几天,他居然敢‘戏弄’我。
情不自禁往季咸脸上啄了一口。
我挑衅一般的看着周威。然后拉着季咸的手,朝大厅外走去,身后留下两个张大了嘴,满脸惊讶的人。
谁叫你们非让我喝酒了!谁让你们以前欺负我了。
我喝了酒就这样,一激动,一高兴,一喜欢,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今天还算好了。你们没有看到我以前…我以前…呃…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一章 烟花]
大厅的热闹渐渐离我远去,穿过蜿蜒的走廊,出了了尘宫的大门,我们径直向山中的一条小溪走去。三十之夜,月淡如影,一盏宫灯指引着方向。
不多时,便来到了目的地。这是山谷溪流中较平缓的一处,爆竹、烟、孔明灯不知什么时候已整齐的磊放在了溪边的一片空地上。
原来这就是季咸给我的惊喜。
我和季咸蹲在地上翻看着各种烟花。
“喜欢哪种?”
我找了几支流星,递给季咸。他接过去,走到河边把流星的底部插进硬泥里,然后拿出火匣子,点燃导线。
等他回到我的身边时,天上便布满了五彩的“繁星”。五颜六色,绚丽欢乐。
“你们真不等等我们,就这么自顾自的玩起来?难道真的不让我们参加了。”是周威的声音。
他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因为我和季咸的表演而丢下我们两人的。
季咸毫不在意的接过话,淡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二人不来了。”
“怎么可能不来嘛,有咸在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我。”周威好像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满脸堆笑,满脸热情,抢着要帮我们放烟花:“这些东西危险,还是让我来,我被烧着了,被烫着了,被炸着了,不碍事!”
有情人就是有情人。只一点打击也会伤心欲绝,只一点希望也会欣喜若狂。我有点羡慕季咸,遇到了这么好的人。不管对方怎么对自己,都不会放弃,不会妥协,死缠烂打,直到最后。
对自己酒后乱性,刚才故意气周威而亲了季咸一下,有些内疚。好想也抱着周威,对他道歉,但好像又不大合适。
有时候,不说话的人和用说话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处在一起,还真是个麻烦呢。
明夷和周威不同,话冷冷的,还有些许敌意:“哦?我们的冷面王什么时候也会有这等兴致了?放烟花?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平时待在自己房里,不声不响,还以为有多冷漠,结果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儿。”
明夷没有和我说话,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跟过来,应该是和我有关。就算是自己自作多情吧!我直愣愣的看着明夷,傻呵呵的朝着他笑。
如果真是和我有关就好了;如果是,就证明他也是在乎我的。如果是,就证明我还有有情人爱。这大年夜里,也才算真正惊喜地事情。
季咸并理明夷的话,只背着手,斜挑着眼睛,看着天,自言自语的说道:“怪冷的,也没人生个火堆。”
然后又朝我问道:“煌儿,你冷不冷?”
我点点头。本还不觉得,可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夜里山风刮得厉害,吹得我直哆嗦。蹲在地上,缩紧了身子,抱着腿,全身都在颤抖。
“冷就回去!跟我回去。”
我朝着明夷摇了摇头。烟花这么好看,这是季咸给我的惊喜。我看完了才回去。
一件厚厚的长衣盖在了我的背上。明夷蹲下来,用衣服把我围得严严实实的。
“都像小孩子一样!不回去就把这个穿好。如果今天晚上着凉了,我就罚你。”
明夷又立刻四下找了些树枝,捡了一块干燥的空地生起火堆,然后把我抱了过去:“就在这儿坐着,你这个倔强的小蠢猪。”
你还是在乎我的。就让我自作多情好了!如果你不在乎我,就不会把衣服让给我,而让自己受冷了。我不看周威放的烟火了,眼睛就跟着明夷的一举一动打转。一刻也离不开。
季咸低笑着,笑得有些暧昧,突然附在我耳边说道:“你再这么用情的看着他,小心他忍不住,真把你吃了。到时,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你居然当着明夷的面说这个。我不敢抬头看明夷。
我更不知道是熊熊的火堆把我的脸映得更红了,还是季咸的的话让我心跳加速了。脸烧烧的,脑子比刚才还钝了,头搭在膝盖上,眼也迷糊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他如果真心要吃我,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或者吃了也好。
放了好一会儿烟花之后。
季咸从怀里拿出一支箫,先试了两个音,然后才正式的吹奏起来。
一曲《宛丘》,接着是《月出》。
明夷见状,立刻说要回自己的小院拿点东西。回来时,只见携了一把古琴。
明夷和季咸表面上好像并不十分融和,但是琴箫合奏,却别有一番境界。
我不由得觉得皱起了眉。心里有点什么在作祟。突然觉得明夷和季咸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但是又说不清此间的微妙之处到底是什么。
他们俩虽然随时都在争,随时都在斗,可是他们俩的感情却好像超越了友情,超越了亲情,超越了师兄弟之情。
他们总是在争吵,总是互相犯憷,但他们好像又比恋人还联系的紧密。
他们也许在这一刻,会相互排挤,一争高下;可在下一刻,若他们中有谁身陷囫囵,他们一定是比谁紧张,比谁都迫切的想帮助对方!
他们总是不能好好的说话,今天晚上,我就变成了他们沟通的桥梁。
这可能是我酒后的胡思乱想,谁知道呢!
也许我在吃醋。我的独占欲越来越强了,我只想霸占着明夷,却放纵着自己,找机会随时去试探他。
也许是我的直觉错了,本来我今天就喝了酒,脑子就乱。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二章 ]
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醒来的时天已经大亮了。窗户紧闭,一个小暖炉放在墙角边,持续的散发着热气,我全身是汗。
有些头疼,醉宿的下场。
恍惚之间见枕头旁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长约七八寸,双刃之匕,中有脊,两边逐锐,头尖而薄,鞘上镶有两颗红宝石。
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谁送过来的?
灵儿听见我醒了,立刻来到我的卧室里,见我拿着匕首,递过来一张纸条。灵儿和我已经相处的十分默契,有时只需我一个眼神或动作,她就知道我要什么了。
微黄的宣纸上用十分漂亮的小楷写道:
“佳节之际,见面之礼,本不应该以此等大凶之物相赠,但凶物却可防身。这匕首锋利的紧,小心不要伤了自己。季咸。”
我举着纸条看了又看。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夷进了我的卧室。穿着一间暗红色的长袍,兴匆匆的走了进来,站在圆桌之后看着我“原来小懒猪已经醒啦。坐床上干什么呢?”
白了他一眼。我的卧室,什么时候变成他随意进出的客房了?
“灵儿,新年快乐。去年我们家的巍煌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谢谢你这么不离不弃的照顾他。”明夷又很郑重地对灵儿说道
我和灵儿都忘了初一大早起床后要互相拜年祝贺这件事情。听明夷这么一说,才忽然想了起来。
灵儿看着明夷,先是一惊,立刻红了脸,对明夷说道:“大公子新年快乐。照顾巍煌公子都是灵儿应该做的。谢大公子,灵儿…”灵儿肯定没有想到明夷会这么郑重,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平时的那张巧舌,被冻住了一般。
“嗯!红包!”明夷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蜀锦织的小袋子,递给灵儿“这个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其他人都没有的。”
灵儿瞪大了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