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人知道这件事,他把叶凡打老实了不就没事了吗?这样以后自己说不定还能多拿点钱。
那小厮拳头刚刚往下挥,半当中央却是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恰好架住了那双手,然后在小厮反应过来前,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明明声音不响,那小厮却是凌空被扇飞了出去,远远地倒在了两米外。
叶凡缓缓地、无语地摸了摸脸,然后一脸烦躁地将面露焦急的某人推开:“不是我的血。”
好在脸上血丝不多,叶凡擦干净后蹲下身,随手捡了根树枝拨了拨地上的东西:“喂,章言启。”
“你没事吧?”章言启仍是放心不下。
叶凡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事?看了一眼倒在不远处毫无动静的小厮,虽然无奈但也不同情,至于章言启肩上不知积了多久的雪,叶凡也不愿去多想。
不过……
“你好像把他几颗牙齿打出来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扇个巴掌吗?为什么牙齿都出来了?章言启你要不要这么暴力?
老套的英雄救美,只可惜叶凡视而不见╮(╯▽╰)╭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看你神神秘秘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谁嘛,对吧?”
“你也知道?”
“这谁不知道啊……”
一双纤手放下手中铜镜,皱眉看着走廊外成群结队小声嚷嚷的小厮丫头,对着身后的丫鬟问道:“小玉,外面怎么了,这般吵闹?”
那帮忙梳发的手一顿,然后女子便听小玉略微不自然的声音笑道:“还有什么,丫鬟们无事时的消遣罢了,她们芝麻大的事儿都能说出金子来,夫人不必理会。”
那铜镜前的貌美女子却是不信,一双丹凤眼上挑道:“我要听实话。”
“这……”小玉明显带了犹豫。
“说吧,”那女子笑道,一张瓜子脸显得十分灵动而秀美,“若是和我有关,总该让我知道一二吧?”
“和夫人自然无关,”小玉马上解释道,“不过夫人还记不记得那个夏文谦?”
微笑的脸庞闪过一丝诧异:“夏文谦?”
见自家夫人脸上没有怒意,小玉便放下了心,开口道:“就是那夏文谦,老爷不是每月都会派人送月钱过去吗?不想那夏文谦却是个不知好歹的,昨日竟是将那小厮给打了。”
“哦,还有这事?”
“可不是,”那小玉也来了兴致,“那小厮还是天亮时才回来的,一口牙就剩了没几颗,只说是昨日在那夏文谦门口挨了打,说话都漏风了还在那边叫苦连天。”
女子略微思索:“老爷……可说了什么?”
“老爷?老爷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要不然,哼!”语气间却是对夏文谦的不满和鄙夷,想也知道,这个曾经和老爷暧昧不清的男人在这章家绝不会是一个好的谈资,只会是嘲讽的对象。
“这样啊……”女子一声叹息,还待说什么,却听走廊上众侍从忽然没了声息,然后身后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便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幼童缓步而入。
小玉惊喜道:“老爷!少爷!”
来人正是章言启与他的儿子章牧州,两张相似的脸旁,只是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却是稚气可爱。
章言启闻言只是点头,见女子尚未梳妆完毕便要起身,阻止道:“不必起来了,我将牧州放下便离开。”
女子喜色尚未退却,便带上了失望:“夫君这般急切,可是要去商行?”
章言启也没有否认:“是。”他将章牧州放在地上,低声道,“今日便和你母亲一起吧。”
那章牧州一手抓着章言启的袖子,显然不舍,但见父亲表情平淡,终是诺诺松了手道:“父亲慢走。”却是个惹人怜爱的懂事孩子。
章言启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开了,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未和女子说。而先前那些侍女所说的话,也不知是否注意到了。
女子见状不甘地咬紧了嘴唇,视线只是望着章言启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为止。
“娘亲……”一声怯懦的呼唤终于唤回了女子的意识,她低头看了一眼仍站在身边的章牧州,过了一会儿终是柔声道:“牧州和小玉姐姐出去玩吧,母亲还有事。”
那章牧州怯怯地点了点头,拉着小玉的手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害怕自己的娘亲。
由于小玉在临走前贴心地将门关紧了,故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碎的声音,唯有那屋中的女主人才听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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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叶凡便怀着好心情打开了门,正想伸个懒腰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然后在看到某个依旧死皮赖脸赖在门外的某人后,“啪”地一声随手摔门。再开门时,只是面无表情拎了一张药方出来:“没药了,你去配还是我去配?”
章言启无言地拿了过去,放好了才道:“你好好休息。”
叶凡背过身去甩甩手,然后又回屋里去了。
面对叶凡敷衍的态度,章言启却是放心了很多,因为比起先前不闻不问的态度来,至少现在夏文谦愿意让自己帮忙了。
这算不算是开始接受自己在他身边了呢?
露了一个苦涩的微笑,章言启牵着马离开,准备去抓药。
听到章言启离开的声音,早已在屋子里坐霉掉了的叶凡当然不愿再发霉下去了,挽起衣服准备锻炼锻炼身体。
其他暂时还不去考虑,毕竟钱暂时还够,等这虚弱的身体恢复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自己爱去哪儿去哪儿。
准备在自家小院里劈一些柴的叶凡,看到自己瘦弱的细胳膊时还是感叹差人一等,想昨天那章言启一巴掌都能把一个成年男子扇飞出去,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真是可惜。
不过那个小厮后来章言启是怎么处理的?
应该不会再来找事了吧?
算了,和我无关,只要以后还有钱拿就好了。
还是……一次性把钱结算清楚了,然后和章家断个干净?
叶凡正这般胡思乱想着,却见日影下一个人影正在朝自己缓步走来。
抬头起身,然后叶凡发现自己想得太美好了,这不,事情还是找上来了。
不远处是一个一身紫衣的女子,袅娜的身段、媚人的丹凤眼,一双灵眸欲语还休,只是那笑容并不是传言中的灵动可人,而是带了讽刺的嘲笑。
叶凡见来人怒气冲冲,便知事情不会好了了。
“章夫人,来找小人有何要事?”叶凡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开始自顾自劈起柴来。都说不愿再和章家有牵扯了,章言启他都嫌烦,怎么还会理会这个女人?
章夫人本名朱毓婷,此时见叶凡竟是无视自己,怒气更盛。她过来本是为了看叶凡的凄楚模样来让自己好受点,毕竟这人败给了自己,她与章言启共结连理,而这人什么都没得到。但现在见对方这般轻视自己,又仿佛生活无忧,想到先前章言启不闻不问的模样,当真是怨气无处发泄。
秉着我不好过你该更不好过的宗旨,朱毓婷开了口:“怎么,不去章家苟延残喘了?不去章家找人而夫君又不来见你,过得可好?”讽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叶凡翻了个白眼,自然不好,那章言启天天癞皮狗一样赖在门口赶都赶不走,怎么可能过得好?不过还是开口道:“不劳夫人费心。”
“那是,”朱毓婷掩唇而笑,“就你那曾经天天在章家门口徘徊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乞讨的,定是过的不错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凡想起这些事来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曾经的自己傻得够可以,寒冬腊月不呆在屋里反而在外面吹冷风,只是为了看一眼某个家伙,然后傻到折损了身体,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了。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无聊得够可以,没事一个人不带侍女不带小厮一个人走过来,这章家夫人不嫌累?一开口就是这些无聊事,这朱毓婷还真是够闲的。
叶凡也不去管她,自顾自劈柴。
而叶凡沉默不语的模样却让朱毓婷认为对方是在黯然神伤,故而心里倒是爽快了些。
不过就这么说两句就算了?明显不可能。
只听那朱毓婷又道:“不过我听说夏文谦你倒是又有了新花招,怎么,这次为了见到夫君,把派月钱的小厮都打伤了?夫君来见你了吗?”
抱歉那个小厮是你家夫君打的不是我,叶凡还是劈柴,不去理会这个没事找事的女人。
“你倒是想得好,用这种方法来引起夫君的注意,连我这章家夫人都要甘拜下风呢。”章家夫人四字当然是重音,“不过可惜啊,夫君还是不愿见你呢。”
“……”叶凡还是沉默。
朱毓婷见叶凡还是不理自己,好不容易淡下去的怒意又起来了,这不过是一个落魄了的家伙,哪里能这样无视自己?便语气不善道:“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你吃的用的哪里不是来自章家,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初的夏文谦?你不过是章家现下养的一条狗,打狗还看主人,你倒是把自己的主人给咬了。”
这话却是说得难听了,小厮是叶凡的主人?章言启都算不上,更不用说那个倒霉的小厮了。
刚想开口反驳什么,却听得一句冷淡的声音道:“你吃的用的也是来自章家,怎么,也成了狗了?”
却是章言启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
叶凡见到来人,不禁讶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那朱毓婷看清来人却是傻了,颤抖着唇道:“夫……夫君?”
明明早已去了商铺的章言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先不说听到了自己先前说的话,光是章言启手中的药包,朱毓婷便明白,那绝对是为身后人准备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夫君会来这里?不是说好了去商铺的吗?难道,他和夏文谦那狗东西重归于好了?想到此处,朱毓婷却是又气又急,她才是章家夫人,章言启早上竟是骗了自己来见这贱人?!
但是看着章言启冰冷的眼神,凌厉的质问朱毓婷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章言启将马留在了外面,几步走到了院内,对着朱毓婷道:“这里不欢迎朱小姐,请回。”
“夫君!”那朱毓婷听对方竟称呼自己为朱小姐,当真是气急了,有哪对夫妻是这般相称的?再看一眼身后叶凡无动于衷的表情,更加肯定这人是在看自己笑话,心里更是看叶凡不顺眼了。
却不想叶凡最近对着章言启都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哪里知道朱毓婷会想这么多。
认识到这一刻绝不是理会叶凡的好时机,朱毓婷却是突然红了眼开口道:“我身为章家主母,为夫君尽心尽力,夫君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明明是质问的语气,眼中却是含上了泪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是既坚强又脆弱,惹人心疼。
不想章言启却是视而不见:“我不曾觉得你对章家尽心尽力,对朱家倒是言听计从。”
朱毓婷一愣:“夫……夫君?”话语里愣是有了一丝心虚。
章言启这时却是像要与朱毓婷有个了断般寸步不让,直言道:“你每每都偷划了钱款寄往朱家,以为我不知道?”
朱毓婷骇得后退一步,却是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叶凡听到此处却是皱眉,章言启这是想做什么?这情形,当是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