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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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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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见一条绿影电也似的扑来,紧接著劲气如潮,猛攻而至,他竭尽全力,才堪堪敌过对方无所不在的掌力,激斗中只听得对方一声冷笑:「南宫世家的剑法也不外如是!」

一股劲力劈中剑锋,少年登时虎口剧震,连剑也几乎握不住,疾退几步,停下来时,那绿影跟立秋等人已平空消失似的没了踪影!少年还欲追寻,小闰早就不堪惊吓晕去,其势又不能丢下一个小孩在这里不顾,正没做理会处,一点灯光从林外出现,移动极快,少年惊觉有人接近,灯光离他已不过十馀丈外!




十六。 失踪 (3)

「你想对那孩子怎样!」「妖人别逃!」少年跟来人同时喝道。话一出口,双方都是一呆。

「你两个是甚麽人!」少年手掐剑诀,挡在小闰身前喝了一声,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手持竹杖的青衫公子身上,便再说不出话来,他向来对自己的仪容相当自负,可是眼前那张令人摒息的无双俊颜,无需刻意,已自然散发出淡逸超然的清华气度,实在不似人世间所有,活像梦想中的神人仙灵,跳到自己的眼前来。

只听得那青衫公子优雅清朗的声音响起,对身旁一个四肢修长灵活,形貌有若猿猴的黑瘦汉子道:「铁叔,这年轻人身後是个孩子麽?」

那中年汉子答道:「是的,少爷,很可能是跟小秋一起的那孩子。」二人说话间,少年听到那公子的问话,再细望那公子一直閤著的双眼,忽然问:「你…你是瞎小子?」

一听到「瞎小子」三字,那公子一震道:「是个乡下小子告诉你的吗?」他们自然是左、铁二人了。

「那个乡下小子之前把我错当是你,瞎小子长瞎小子短的叫了几句,我还骂他胡说八道。」少年道。

「他是我的同伴,他现在身在何方?」左临风急问。

「被木蜃宗的妖人劫走了…」少年还未说完,左临风追问:「兄台是怎样遇上他的?」

「近半月来我一直追查附近村童失踪的事…」少年迅快地将前事说了一遍。

铁衣听罢,道:「兄台说一直追查此事,但兄台不似是六扇门的高手,未知兄台高姓?」

少年道:「在下南宫世家南宫一鸣…」

左、铁二人暗道:「怎会如此巧法?」

南宫一鸣见二人神色有异,想起一事,心中生疑,铁衣忙道:「我们和少爷路过此地投宿,不料小秋他贪玩乱跑出了事…」

「可是那小子说他是三绝庄的人…」南宫一鸣沉著脸,虽然事隔数十年,南宫绝仍是南宫世家的叛徒和禁忌,南宫一鸣当然不会对三绝庄的人有好感。

左临风暗恨迟来一步,被五魔宗的人将立秋掳走,那有心思应酬南宫一鸣了?转头向铁衣道:「小秋被木蜃宗掳走,随时有性命危险,铁叔,孩子的父母还在林外等著,你先将他送回去,我先行一步。」

「少爷一切小心。」铁衣深知左临风对魔道技俩十分熟悉,也不怎麽替他担心,乾脆地答应一声,抱起小闰便走。

「多谢少侠助我同伴。」左临风向南宫一鸣作了个揖,竹杖一摆,人已往林中深处掠去。

南宫一鸣见左临风全无邀自己相助之意,心中本来甚是不快,但看到这文弱秀气的瞎子孤身追敌救人,终究是放心不过,追上前责道:「你当木蜃宗是客舍饭店,单枪匹马的便跑去要人?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麽!」

「我们确是三绝庄的人,南宫少侠不大方便插手罢?」左临风淡淡道。

回想到铁衣的形貌,南宫一鸣便猜到他便是三绝庄的「黑猿」铁大总管,而铁衣管叫这瞎子做少爷…南宫一鸣难掩心中惊讶,失声道:「你是那个人的儿子?」

左临风没有否认。南宫一鸣暗想:「这麽计算起来,你不就是我叔父了吗?」想到此点,更是老大的不自在,忙说道:「我不管你跟那人有甚麽关系,那小子的人是我弄丢的,我就该去救他回来,可是那些妖人不知用甚麽法儿一晃眼便走得不知去向…」

南宫一鸣说话间,只见左临风忽然斜行,忽然後退,步法怪异迅速,但晃眼已穿出林外,简直像走在家里的庭院般平常,穿出树林後,他走到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前,将树身上的藤萝拉开,现出树中一个大洞来。

「你怎知这里有秘道的?」南宫一鸣奇道。

「因为你是用眼去看,而我是用心去看。」左临风在树洞中左摸右摸,找寻开啓秘道的机括,他摸了好一会,才摸到一块光滑而凸起的金属硬块,他试著将硬块一按,但却按不下去,再试著将硬块一转,果然能够活动,只转了两三下,「格」的一声,洞中的秘道便「轧轧」的打了开来。

「我也许是你的敌人,你要想清楚啊!」左临风笑了一下,轻巧地窜入秘道中。

这瞎子举动诡秘,南宫一鸣本有些迟疑,可是左临风语带轻视,向来自负气盛的南宫一鸣那里咽得下这口气?暗想:「你这瞎子有甚麽了不起,竟敢看不起本少爷了?」当下二话不说的追了进去。

「糟糕!这些怪物抬著我又上又下,又搬到船上,也不知到了甚麽鬼地方,叫瞎小子怎麽来找我啊?早知就不采甚麽胡桃栗子,现在栗子没有采成,自己先变了一只大粽子…都是瞎小子不好,端午节那天叫我多裹些粽子给他吃,害我现在也做了粽子…」被树藤绑了个结实,连眼也被蒙上的立秋只能躺在地上胡思乱想。

「啪!」忽地一记巴掌掴到立秋脸上,只听那高个子含糊地骂:「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在笑!」他的舌头咬伤了,连话也说不清楚,却还是将蒙著立秋双眼的黑布解开,立秋才看见自己身一个石室之中。

「死了还能笑麽?就是未死才要笑!」立秋被掴肿了半边脸,但还是抽搐也似的强笑。

「臭小子胆子倒也不少啊…是南宫绝把你宠成这样的吗?你是他的甚麽人?徒儿还是私生儿子?」说话的是个竹竿也似的中年瘦子,身穿墨绿长袍,发束银箍,腰系翠绿长穗丝縧,长相不算凶恶,甚至有些仙风道骨的气度,只是眼中寒光隐现,极薄的嘴唇抿成一线,有著种说不出的孤冷酷劲,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甚麽私生子不私生子说得恁难听!庄中工人仆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个个都是庄主的私生子不成!」立秋怒道。

「庄中工人千儿八百,个个都有这冰麟甲麽?」瘦子不紧不慢地说著,手往立秋被匕首割破的衣襟里,微微闪动的蓝光一指。

「这个…」立秋不由得语塞。

「这宝甲价值连城,即使是他那位大总管,也没有这宝贝防身,你这小子其貌不扬,长得半点也不像那残废…」

「对啊!庄主长得这麽好看,我怎可能是他的儿子!」立秋忙道。

「这就更奇怪了,你要是跟南宫绝非亲非故,他会平白将宝物给你?」

「庄主高兴,跟你有甚麽相干!有本事你问他要一件去!」立秋暗想:我是他乾儿子的情人,难道你这也要管上一腿麽?

瘦子居然没有生气,还像心情很好似的笑了起来:「对!我管你这宝甲是偷还是抢来的,是那残废的儿子还是老子!总之这宝贝就是我的,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上门献宝呢!」说著高矮两人将立秋上半身的绑缚解开,不理他的大呼小叫,七手八脚的将他身上的冰麟甲连护臂强行剥下,恭敬地捧到瘦子面前。

瘦子接过宝甲细看,脸现赞叹的神气,高瘦二人押著立秋,向瘦子问道:「凌坛主,这废物怎麽处理?」

瘦子听不到似的自语:「这残废不愧是天下第一妙手…好一件冰麟甲,有了这宝物,就算松柏两个老怪真个练成「木魄同心丹」,我也不用怕他们…」

「你该先怕庄主找你算帐!」立秋嚷道。

瘦子瞥了他一眼,道:「看来你真的很想找死…」只见他手一动,立秋晃眼已吃了十多记巴掌,打得他面肿唇破,满嘴鲜血直流。

瘦子本想趁势打断立秋四肢,但转念一想了,想到一个嫁祸之计,冷哼一声道:「如果你是童子之身,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可是你这好色的小鬼童身已破,要你的心肝精血也没用。你们立即将这小子送到两个老鬼的鬼渊丹房去做苦役,叫这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用说这小子的来历,就当是掳来的普通乡民好了,要是你们向任何人多说这小子和宝甲的事,当心你们颈上的人头!」

高矮二人大惊失色,连说不敢,赶快拖了被打得半昏迷的立秋出去。

瘦子迅速将冰麟甲穿上,随即身离开石窟秘坛,心中邪笑:「就算那残废找上门来,就找那两个老鬼算帐去罢,现在看谁有本事将凤主和天符弄到手上…」

他这边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秘坛已响起有敌人入侵的警号!




十七。 南宫剑 (1)

经过一整晚的追踪,到天色大亮时,血虫在一条坐落於小山下的村落前旋飞不已,藏身暗处的凤逍遥不禁奇怪,他本以为血虫会带他们到甚麽绝险隐蔽的地方,不料却是到了这麽一个看来平静普通到毫不起眼的乡镇里来!

「你以为我的小宝贝会带错路吗?」血辟邪翻了翻白眼道。

「我只是怕他们会防到我们会用犬只追踪,故意用凤主身上的衣物误导它们。」凤逍遥道。

血辟邪道:「我的宝贝们才不像那些笨狗,蠢得用只野兔便可以引走它们!我的宝贝只会针对气味最浓的一处追去,所以不会出错的,上次在山中,不是本那些该死的山鸟在碍手碍脚,你早逃不掉了!」

凤逍遥暗暗偷笑,暗忖这叫一物治一物,你擅使毒虫,我的鸟儿偏就是它们的天敌克星,他当然不会说出他懂得驱鸟之术这张皇牌,索性装呆,遥遥望著前面的村落道:「五魔宗之中,黑水谷最擅用毒,木蜃宗精於潜形和五行阵法,金火两宗关系最为密切,本来声势最最强盛,但七年前跟啸天宫一战,两宗高手大半战死,近年没听说有甚麽出色人物,只有地灵宗一向低调,似乎不大跟其他同道往来,但越是这样,越是叫人难测深浅…」

「这批地鼠讨厌得紧,我只跟他们交易过一两次,他们精於打地道设机关和各种盗窃技俩,可说是个庞大的盗窃集团,专管盗墓接贜,做黑市买卖,说得上真正高手的人不多,单打独斗谁也斗不过你和我。可是要捣他们的老鼠窝可就千难万难,我敢担保这村子的地底才是他们真正的巢穴,村里只有一少部分是他们的人,其他的全是货真价实的乡巴佬,这样才能将他们的窝掩饰得天衣无缝,要是找不到他们出入的鼠洞,你烧光整条村子也没用,因为狡兔也有三窟,何况是一大窝老鼠?你还没攻到他的窝里,他们早把你那凤主相好从地道里运走啦!」

听了血辟邪的话,凤逍遥才知事情比想像中棘手,心中念头急转:「强攻那是不用想的了,诱敌出击又怕他们胆子太小,反而会打草惊蛇,要堵截他们的秘道更是不切实际…」他想了一会,不得要领,那副头痛样子叫血辟邪瞧得好不开心。

「小邪,他们真的很像老鼠麽?」凤逍遥忽然问。

「胆小、多疑、贪婪、只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活动,不像耗子像甚麽?还有一点,一只耗子不可怕,一大群耗子可以连狮子也吃掉,尤其这种会造机关的耗子,我说他们惹厌就是这样。」

「贪婪,多疑、胆小…这样的话,他们就未必有胆将凤主和天符独占,很可能另有接贜的人,他们不过是受委托劫人,如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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