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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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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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过百丈左右已到了尽头,可是出口处竟是片寸草不生的峡谷断崖,四周空盪盪地,那里有人所在了?

「糟糕!地道里一定另有通往别处的暗道,我该往那里追才对?回头找暗道也未必找到,找到也未必找对…」凤逍遥进退维谷,不由得有些心乱,他深吸一口气清醒头脑,心头蓦地闪过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凤主就在附近不远处…

凤逍遥没法解释为何有这种感觉,但这感觉似乎渐渐远去,他急忙循感应最强处追去,追出一段路後,一只血色飞虫向他悠悠飞近。

「小胖!」凤逍遥如获至宝,血虫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掉转头向崖下飞去,凤逍遥沿著崖边半跃半滑的跟著它往下溜,才知崖下另有出口,只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就这样失之交臂。

崖下有一道水流湍急的山涧,不消说,二人定是从水道遁走,凤逍遥人未溜到崖底,灵犀剑一挥,将一株小树劈下後远远扔出,人随即飞跃而下,小树落到山涧中,他便踏著树干,手持一根粗树枝作篙,运劲在河岸石块上左点一下,右点一下的不住加速,在血虫的引领下沿河狂追。

凤主的感觉再度清起来,凤逍遥知道快要追上二人,果然不到一顿饭时候,前方出现一只羊皮筏子,凤逍遥很想叫血虫给那瘦子一口,可惜小胖只听血辟邪的号令,没有他在,小胖便只会引路,不会管别的事。

一片暗青芒刺蓦地铺天盖地的迎头射来,显是那瘦子发暗器阻挡,凤逍遥早料到他有此一著,青光一现,他手中树枝同时在前方水面急划,一片水幕自下而上护罩般冲上来,将青芒冲散,他脚下往树干尾端使劲一踹,小树便似炮弹般离水飞起,带著他飞越十馀丈的空间,他半空中在树上一点,借力加速前飞,朝皮筏直扑!

瘦子显然没想到凤逍遥来得如此快法,但见他只得孤身一人,也不如何紧张,嘴角微微一掀道:「小子找死!」

「木蜃宗的竹坛坛主凌霄也来淌这混水,我怎不能陪你凑这个兴!」凤逍遥口中笑得轻松,手中剑早跟凌霄的飞抓在半空中展开激烈的攻防战!

「惊凤剑法!你是四公子的凤逍遥!」凌霄阴冷的细长眼睛向凤逍遥一扫。

「就等我领教凌坛主的拂云神抓吧!」凤逍遥语声方落,皮筏蓦地哗啦一声散裂开来!急流的水并不太深,对凤凌二人浑没影响,可是皮筏一散,仍然被绑著的凤主立即翻落水中,掉到急流里!

凤逍遥明知凌霄是故意破坏友筏分他心神,仍是不由得急了起来,一招「丹凤射日」硬生生破开凌霄的拦截,流星也似的赶到凤主头上,他的手才刚碰到凤主的衣带,凌霄的拂云抓已挟著怪厉的劲风抓到凤逍遥背後!

凌霄等的就是这一刻,利用凤主绊住凤逍遥,再乘机将凤逍遥这强敌一举击杀!如换了在平地,凌霄的狡计绝难得逞,可是凤主人在急流里,多躭片刻也有性命之忧,断不能置她不顾,凤逍遥心念电转,拚著捱上一下狠的,也要先将凤主送回岸上再说。他主意打定,一个「千斤坠」,人往水底急沉,即使被凌霄击中,劲力也先减去三两分。

可是当他手托凤主纤腰的一刻,怪事发生了,一种无以名之的奇怪力量贯注全身,他不是突然功力大进,而是像开了眼的瞎子一样,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水流的动向,背後拂云抓的来势轨迹和劲力轻重先後,即使看不见,也感觉得一清二楚,更离奇的是,本来迅雷也似的双抓却像突然变慢似的,凤逍遥不明白发生甚麽事,只知本能地抓紧机会,以近乎没可能的高速和力道,从水中一发九剑,一式「凤翔九天」,先後将拂云抓盪开,人乘著剑气激起的冲力离水飞起,御剑飞行般提著凤主掠到岸上。

凌霄在半空骤施杀手,却被「凤翔九天」惊人的剑气震退,落回一只充气的羊皮上,眼见二人成功上岸,已失去击杀凤逍遥的机会,凌霄只得舍下凤主,顺流遁去。

凤逍遥没料到这一剑会有如此威力神效,连他自己也是一怔。他担心凤主的安危,顾不得追赶凌霄,先将凤主手足绑缚解开,但她仍没有动静,凤逍遥急起来便没了顾忌,一把将她蒙眼的布和面纱全部扯下,只见凤主双目紧闭,早已晕死过去,忙运功在她胸腹和背上推拿急救。

「哇!」凤主吐出几口河水,悠悠醒转,迷蒙的双眼逐渐回复海洋般清深幽邃。

「多谢凤公子相救。」凤主轻轻说道。

「你省一口气暖身罢,我先带你回去再说。」凤逍遥见她似无大碍,便想背她回去。

谁料凤主摇头:「那人将天符取去,妾身相烦公子将天符夺回…」

「我可不能将你丢在这里啊!那东西迟些再追回来好了。」凤逍遥可不想这边夺回天符,那边她又再被人劫了去。

「你可以带妾身一起去!」

「凤主千金之驱,怎可以涉险…」凤逍遥耍手不迭。

「为甚麽不可以?」凤主幽邃的美眸破出顽皮的笑意。

「你又不会武,到时我该顾你的小命还是去抢东西?」凤逍遥近乎叫出来似的瞪眼道。




二十二。 凤瞳 (2)

「嘻嘻…」凤主忽然掩嘴娇笑,笑得凤逍遥莫名其妙,凤主笑著低叹:「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没人这样子跟我说话…你怎麽不怕我的眼睛?」

凤逍遥一时没会意过来,盯著她左看右看,反问:「怕甚麽?你的容貌又不讨厌,眼睛更是漂亮得很,这样漂亮的眼晴有甚麽可怕啊?」平心而论,凤主的样貌仅属中上,身型亦过分纤弱单薄,鼻子也稍嫌过高,然而有著色目人的雪肤冰肌,看去显得清秀绝尘,予人一种遗世独立的脱俗芳姿,尤其一双深蓝色的,淡远清透得彷佛可透视别人心底的大眼晴,神秘而美丽,叫人一见便无法忘怀。

「我的凤火之瞳可以看清每个人心里的隐秘,公子不知道的麽?」凤主奇道。

「知道又怎样?你要看,我可阻不了你,反正除了一堆丢脸事,你大概甚麽也看不到。」凤逍遥还是懒懒地笑著,一副天塌下来也没相干的模样。

凤主像看到甚麽不可思议的奇怪生物般看著眼前的青年,奉她、敬畏她的人不知凡几,但从没一人在她面前如此坦然磊落,没一点拘束和伪装。

「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凤主,你也不过是个不会武的女孩子,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凤逍遥洒然一笑,将凤主背起,道:「好轻!你我现在全身湿透,急切间又没衣服替换,只好委屈你贴近一些,让我运气给你驱寒。」

凤主生平从未跟年轻男子如此亲近,虽知凤逍遥并无他意,仍是娇羞不胜,人伏在凤逍遥背上,清秀的脸儿却火也似的红了起来。

「公子带妾身去罢,一来只有我才感应到天符所在,二来妾身不会令公子碍事的,像刚才在水里…」凤主只觉阳和的暖气自凤逍遥身上源源涌至,使她全身暖洋洋地又是舒服,又是羞人。

「原来刚才是你帮我的!你刚才施了甚麽法术?我刚才好像功力一下子提升十倍似的!」凤逍遥不等凤主说完已叫了起来。

「妾身只是助公子开啓本来就属於你的力量而已…」

「我的力量?」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力量,只是没有开啓的钥匙,公子力量本就强大,而且已找到属於你的「钥匙」,妾身才可以临时将你的感官和力量提升。」

「难怪人说天池凤主是于阗之宝,我明白了,有你这好帮手,我还怕凌霄那厮的诡计不成?」

云雩挥刀回击,来袭的正是小穆王爷手下的待卫头领,在平时,云雩自然不惧,他此刻怕的是被缠住了一时脱不了身,再要追上凤逍遥他们便难,但可惜的是,他根本没有选择,地灵宗和小穆王爷双方都认定他是从中弄鬼的人,都是拚命似的向他攻击!

当中尤以小穆王爷的银甲亲卫最难对付,云雩泫光刀刀光骤盛,瞬间劈倒十馀人後跃上屋顶,射出一枚烟弹召村外的众人来援,不料竟看见一个极熟悉的飘逸身影飞仙也似的在远处一闪而过,弹指间已失去影踪。

云雩心中一震,第一个念头便是:「是他!」但转念又想:「那有这个可能?」

在这性命相搏的关头又岂容他分心?就在他心神微乱之际,已差点被一名银甲卫士重伤,总算他应变神速,只受了点皮肉之伤,但夺路闯关却是难上加难。

「云兄弟!是你麽?」身後不远处一个粗豪的汉子喝道。

云雩正奇怪烟弹才刚发出,戈勒昂等怎麽来得这麽快法,谁知来的赫然是丐帮帮主烈缺!他身畔除跟著十数名丐帮高手,还有一名身穿酱色缎袍,肤黑如铁的瘦汉,那人手执重刀,刀法沉猛凌厉但纵跃灵活更胜猿,跟烈缺一左一右,晃眼突破重围,冲到云雩身前。

「这位前辈是…」云雩百忙中向黑汉点头为礼。

「云兄弟,这位是三绝庄的铁总管。」烈缺一掌劈倒一名黑甲武士道。

铁衣向云雩拱手回礼:「我家少爷孤身追赶木蜃宗妖人,老铁此刻需赶去接应,两位失陪了。」

「在下适才远远看见一人赶住那边,似是身穿淡黄衣裳,身法奇速,莫非就是你家少爷麽?」云雩将所见说出。

铁衣喜道:「少爷穿的正是黄衫,谢云公子指点。」他话未说完已匆匆而去。

烈缺望著他远去的身影失笑:「老铁还真是的,木蜃宗四坛之主也被他少爷连败三人,他还是生怕他少爷被人欺负似的。」

「他的少爷?」

「绝才子的独子,三绝庄的少主南宫风,不但人长得俊,人品武艺也是出众非凡。是了,云兄弟你怎麽孤身在此?」烈缺问,二人匆匆对答之间,手里并未閒著,跟其馀丐帮帮众会合起来。

「天池凤主被地灵宗的人劫到此处,又再被另一人劫去,逍遥先追了上去,我却被这两帮人绊住…」

「不消说,劫走凤主的肯定木蜃宗的凌霄!我们正是追踪他来的,南宫公子先我们一步追来,我和老铁赶到时,见这里打得热闹,起初还以为是南宫公子跟人动手,想不到竟是兄弟你。」

「如此说来,你我要找的都是同一人了?」

「找凌霄晦气的是南宫公子,老烈是闻得有不少魔道中人要对送嫁团不利,想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凌霄那厮吃了豹子胆,强抢三绝庄的宝物冰麟甲不算,还打起天池凤主的主意来,别说逍遥那小子已追了上去,单是南宫公子一人已够他受了…不过我们还是快些赶去的好…」

「烈帮主此言正合我意,我们不若先行一步,劳烦贵帮部属代我告知山妻,她和其他人正在赶来。」云雩说罢,便偕烈缺并肩闯到村外,小穆王的部属见势头不对,暗中抽回人手防卫,二人阻力大减,云雩凭记忆的方向追赶,到了在凤逍遥留下记号的地道前。

云雩钻进地道後边走边问:「这位南宫公子身手如此了得,为何以前从未听过此人名堂?」

「这位公子自小便瞎了眼,身世也有些见不得人处,绝才子怜他幼时坎坷,以至爱惜太过,从不许他离庄外出,此次不是奉有父命,只怕仍在庄中深居养静。」烈缺道。

云雩得知那人影不是左临风,心头仍不自觉的一阵失落,勉强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他是为冰麟甲失窃而来的罢?」

「那倒不是,此事说来话长…」烈缺将前事择要说出,说罢前事,二人出了地道,到了断崖前,再发现凤逍遥留下的记号,按指示到了崖下急流,凤逍遥自是纵影全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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