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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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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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遍洒的一叶轩斗然变得昏暗一片,方涛身周尽是令人心寒的阴风鬼啸,已陷於大长老的灵术法障之中!方涛别无选择,只能仗剑硬闯!

在双剑「嘶嘶」的剑气破空声中,方涛破开一道又一道暗雾屏障,气势剑劲表面上仍是势不可挡,但实际已捉摸不到大长老的动向,要是任由大长老继续牵著鼻子走,最後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一片昏黑中,左冲左突的方涛蓦地把心一横,豹子般腾身跃起,似欲孤注一掷!大长老心知方涛技穷,心中暗笑,只等他最後一剑发出,便出手制他死命!

「第三招!」方涛在空中劲喝一声,大长老的手扬起之际,他这鬼神辟易的一剑突然转向,竟然狂笑著挥剑向失神的南宫绝当头劈下!

方涛这一剑不但抱著宁为玉碎,不作瓦全的决心,更正正制著大长老的死命!因为南宫绝之前说过,只要他一死,便有人将血凤璧的秘密传开。

知道方涛这一剑的用意,大长老想也不想的飞身破雾而起,右手五指罡气齐发,尖厉无匹的气流便似五柄无形利剑,一同往方涛剑锋侧面狂扫!谁知方涛竟舍弃双剑,运劲将剑一推,剑劲相交,「!!」的一下巨响,名闻天下的流云双剑就此断成碎片!

方涛没法卸去全部罡气,胸口如受雷亟,口中鲜血狂喷,但手中暗藏的银针已成功刺入南宫绝顶门和两边太阳穴内,这是南宫绝跟他商量出来的办法,无论他们之中哪一个被大长老的幻术所迷,也可以用这银针剌穴之法唤醒对方。

「早说过长老会食言出手的,哈哈…」方涛再喷出一口血,大长老那会给机会他喘息,身型顿了一顿,便向落在南宫绝身後的方涛狙击!




二十五。 无双 (2)

「你输了!」说话的不是方涛,而是本应仍在幻境中的南宫绝!他微笑抬头,向半空飞来的大长老一望,一丝金红的火光自他清透得没半点杂质的瞳眸深处闪起,毫无隔阻地直透大长老暗如黑洞的双眼中!

以大长老异力之强,即使是天池凤主亲临,也没法用凤凰心焰伤害他半分,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跟南宫绝血脉相连的左临风竟在千里之外感应到外祖父的危难,一缕凤火,不但唤醒南宫绝的心灵,更在这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用,精於移心摄魂之术的他先因中了方涛之计而削弱了气势,凤火就在这千载一时的机缘下成功破入他心灵缝隙之内!

在大长老灵神迷忽一瞬间,号称天下最可怕的暗器「无双」亦已出手!两股星屑般的微尘自南宫绝袖中射出,近乎无色的微亮尘屑一作微蓝,一作淡红,在南宫绝内功包围下朝大长老急射!

不过在一个呼吸之间,大长老的心神已自回复,猛见眼前微光略闪,心知不好,全身罡气暴涨,将尘屑尽数挡在身外,但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一运真气,身外两股尘屑登时被震散,但却很奇怪地没有飞散跌落,反而紧紧地附在罡气之外,红蓝两色的微尘一碰上,便如磁引针般互相磨擦激撞,发出奇异的鸣振,爆出星星火花,火花互相撞击,爆出更大的能量,大长老身外顷刻间骤变一片火海!

这就是「无双」可怕之处!那微亮的尘屑不是火药毒药,而是两种特殊的晶石碎片,边缘锋锐,如被沾在身上,立可割伤皮肉,要是不小心吸入少许,便会使人五脏受伤而死!更厉害的是专门针对内家高手,一遇上真气撞击,两种晶石相混,晶石便会自行以肉眼不见的高速振动碰撞,爆发出狂暴的能量,对方功力越高,晶石的爆发力便越强!

正因「无双」狠辣阴毒,中人必死,一旦施放,连南宫绝也没有破解之方,更须以特殊的手法施放,否则伤人未成,自己先受其害,如非万分危急,南宫绝亦不会以这绝恶的暗器伤人,他一生只用过「无双」两次,而「无双」的制造方法,他早已毁掉,并不打算流传下去。

南宫绝发出「无双」,轮车同时急退,车中随即射出八枚劲箭,不是射向大长老,而是射在轩中四条主柱柱顶所饰的八个铜制兽头口中!那兽头正是引燃地板下埋伏的火药机括!只要厅中火药一爆,任大长老本领通天也无法脱身!

「走!」南宫绝刚向方涛打个眼色,轮车突然著火烧了起来!却是大长老在「无双」的火焰围绕下,横空一掌劈来!他的人未到,带著烈焰的掌风光烧著了轮车!

南宫绝怕被「无双」缠上,不敢还击,一拍轮车,借力飞身後退,但他快大长老更快,直如火中的恶魔般扑至!方涛见状,抡起太师椅拦腰疾扫,两力相交,方涛的人如断线风筝般往後飞跌,厅中烈火同时猛然窜起,在阵阵闷雷般的爆响中,整座一叶轩霎时陷入火海之中!

左临风的充满惶急的一声「爹」,打断谈话中的铁、凤二人,二人同时一看,只见左临面色惨白的手扶竹杖,跪倒在凤主身前,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涔涔而下,连背上的衣衫也湿了一片,大口地喘息不已。

「少爷!」铁衣慌忙奔前,扶起左临风,铁衣只道凤主出手暗算,横刀向凤主怒喝:「妖女!你用甚麽邪术加害我家少爷!」

凤主还未说话,左临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铁叔,凤主没有…没有…伤我…是我…自己鲁莾…」

「发生了甚麽事?」凤逍遥眼望凤主,声音透著几分怒意,并未留意到凤主的玉容同样变得极为苍白。

「妾身不自量力,妄想凭凤火之力破解公子身上的噬血之锁,不料道浅魔高,反令公子受伤…」

凤逍遥听得莫名其妙,铁衣闻言反而明白了几分,怒目望了凤主一眼,凤主纤细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摇摇欲坠地站立不稳。

凤逍遥忙一把抄住了她,道:「你怎麽…」话未说完,猛觉有人急速掠至,连忙拔剑在手,回身一看,原来是烈缺和云雩联袂而至,刚松了一口气,烈缺已扬声道:「铁总管,谁用邪术伤了南宫公子!」

云雩却望著凤逍遥身前的凤主道:「凤兄,你救回凤主了?」

二人一人一句,凤逍遥也不知答那个才是,倒是凤主轻轻点头说了一句:「妾身得凤公子援手,已无大碍了。」

云雩略略放心,可是当他看见靠在铁衣身畔的黄衫公子,登时脱口道:「风少?!」

云雩这麽一喊,左临风的人登时一震,铁衣暗叫不好,左临风却越抖越厉害,抖著抖著还「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风少!谁伤了你?」跟左临风蓦地相逢,云雩再善於伪装,一时也失控了,没空多想左临风为何突然在此处出现,见他呕吐不止,状极痛苦,心中又急又痛,差些冲上前去将他一拥入怀。

「云公子,适才妾身为南宫公子疗伤之际,不自量力的想顺势施术为他复明,可惜公子自幼残障,先天元气不足,受不住妾身的凤凰心焰,才会出现此等不适反应;此事全怪妾身鲁莾,如果公子双目还可救治的话,医道通神的三绝才子岂会不为爱儿医治之理?」凤主无法解释适才发生的异事,只好拿这个来遮瞒过去。

烈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铁刚才想跟你拚命似的。」

凤、铁二人却暗暗惊异,凤主怎麽竟晓得主动替左临风隐藏身份的?不过铁衣见机极快,忙顺著凤主话头发挥道:「公子幼时弄坏了身子,庄主多年来尽力补救,换滑洗髓的灵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是元气体质到底还是差些…」

「甚麽南宫公子?没可能!他分明就是青帝左临风啊!」听到二人的对话,云雩只觉脑中乱作一团。

「云兄弟,你不是说笑罢?这位是绝才子的公子,又怎会是青帝那厮?」烈缺奇道。

凤逍遥忙道:「对啊!世上那有人会相似到这样的?除了少了双招子,皮肤又少了那种玉像似奇怪光泽,几乎完全是一个样,刚才我也错当他是小青呢!老实说,他使的虽是绝才子的武功,我还是不大相信。」他之前已跟铁衣商议过,「南宫风」就是左临风的事越少人知越好,所以决定连云雩等也瞒过。




二十五。 无双 (3)

云雩双眼定定盯在左临风身上,再也不能移开,喃喃道:「没可能的…」

「南宫公子真的跟那姓左的如此相似?」烈缺越听越奇。

「样子像极了,性情却好像很不一样,刚才跟他说了几句话,言谈态度温驯有礼多了,从前小青那家伙又挑剔又霸气,高兴跟你说两句,不高兴拂袖便走,从来只有别人看他脸色,他可从不顾人死活…」凤逍遥故意说得眉飞色舞,乘机拿左临风尽情踹个够本。

不知就里的烈缺听得连连点头:「就是哩!样子有相似的,人品心性可就没相同的嘛!」

左临风明知凤逍遥故意奚落,他「南宫风」也是哼声不得,只好肚里暗骂而已,此刻他灵神受到凤火的冲击损耗,心头有如被烈火焚烧,晕眩头痛交作,连站也站不起来,没当场晕到已是奇迹,还哪有力气理会凤逍遥?不过如此一来,却免去直接面对云雩,虽然早有跟他相遇的准备,但斗然听到云雩的声音,左临风仍是情怀撩乱,百般感触,千般滋味齐涌心头,叫他五脏六腑全都翻江倒海一样乱了起来,胸口的痛楚烦闷倍更激烈,抖得连铁衣喂到嘴里的丸药也吞不下去。

「敢问凤主,这位…南宫公子没问题罢?」凤逍遥见状也不禁担心起来。

凤主纤手放在左临风额上,低低的吟唱响起,流水般安抚著他激盪失控的情绪,在祥和轻柔的吟唱声中,左临风彷佛听到凤主在他心中说道:「你真的不知死活,竟然贸然使用我的凤火,没精神透支到变成白痴算便宜你了,霜华功诀有清心宁神之效,赶快静守心神,运功三十六周天便无大碍,但往後几天切戒妄动七情六欲,否则灵台不清,你可有罪受的了。」

吟唱停下,左临风明显地安静下来,霜华功的玄阴真气运转起来,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铁衣等人才稍觉放心。

「公子体质虽然稍弱,然而修为精纯,只要静静的休息,短时间内别让他劳神费心,头痛晕眩便会慢慢减退。」凤主这几句话倒是不假,左临风受到凤火的冲击,身体没有损伤,灵神的损耗却需要时间恢复。

「还有一事,请铁总管遣人一探绝才子的状况,公子刚才是感应到才子出了事,才会心神大乱的。」凤主的话叫在场众人无不惊异。

「我家主人好好在庄中,又怎会出事?」铁衣仍未知南宫绝传书啸天宫的事,对凤主的话不大相信。

凤主摇头:「公子天生灵觉远比常人敏锐,加上父子血肉相连,在我凤火引导的情况下,有所感应也绝非奇事。」

她一句「父子血肉相连」重重敲在云雩心上,她的话无疑是间接证实左临风是南宫绝的亲生儿子。

铁衣当然知父子血亲全是鬼话,但左临风身有异力却是事实,刚才他那一句「爹」叫得情急真切无比,难道主子真的出了事不成?他满心有话要问,但也知左临风此刻绝对惊扰不得,一切只好待他回复再说。

凤逍遥左临风似无大碍,转开去向云雩二人道:「目前另一麻烦的,是天符已不知去向…」

云雩心乱中仍不禁一震,道:「凤兄你不是已将凤主和天符一同夺回吗的?」

凤逍遥摇著头说出前事,铁衣也不管他们在说甚麽,放下左临风,站起来向凤主一揖道:「老铁刚才一时情急,出言冒犯凤主莲驾,还望凤主恕罪。」

凤主体谅地道:「总管护主心切,忠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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