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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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歌-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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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重垂危的沈戎!

自沈戎现身後,守城军士气倍增,他每发一箭,城上守军便喊得震天价的一般,在一轮劲箭开路下,骑兵旋风一样跟敌方的前锋短兵相接!玄都精骑无一不是以一当十的精兵,骑术尤芒精湛,跟长於马背的西域骑士相比亦毫不逊色,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沈戎身旁的两名轻甲武士,便似飞将军般勇不可当,一刀一剑所过之处,竟然无人能挡上一招半式,敌军纷纷倒地,加上身後战士以劲弩支援,简直就是所向披靡,这两员猛将,正是云雩和凤逍遥!宫中的战事刚了结,得知城外战情吃紧,二人在倪谦力邀之下,赶来相助沈戎抗敌。

帝都城外,双方均是以强对强,沈戎的骑兵虽精,但西域战士亦同样强悍,血战刚开始时,沈戎的精兵虽是先声夺人,结成小队纵横冲击,但对方人强马壮,斗志顽强,一时亦难以冲破敌方坚固的阵势,双方短兵相接,厮杀得难分难解。

凤逍遥和云雩二人数度轻骑上前,意欲潜入敌阵,来个擒贼先擒王,不料有过上次川西的经验,韩骥已防到有此一著,增加一队由武林好手组成的卫士近身防卫,防守比从前严密得多,二人用了不少方法,仍无法接近核心的将帅阵营,只好攻变策略,改为狙击次一级的将领,一连射杀了七八人後,正欲退走,大队兵马横里掩至,截断二人回路,二人武功虽高,但陷身在这片杀戮战场内,甚麽技巧招数也是无用,只能比对方更快更狠!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二人仗著身法迅疾,滚到敌兵马肚下,发箭射杀敌人,也不知厮杀了多久,只知体力内力飞快消耗,轻伤重伤也不知受了多少,到後来箭矢用尽,快要支持不住之际,幸好沈戎的援兵及时赶来接应,二人那会还不知机,拚尽馀力杀人夺马,冲出重围,好不容易才能跟援兵会合,在援兵的接应下全身而退。

经此一役,云凤二人均知再武技强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只得暂时退下前线,等待时机。

另一方面,城上禁军在倪谦调遣下,已将铁衣送来并安放在各处城楼的一批火器和远程投石机,再次填上火油弹和巨石,倪谦一声令下,再度发弹助攻,这次投出的火弹石块较上次远上一倍以上,射程直达千馀步外,那是在沈戎骑兵尚未到达的地方,因此不怕伤及己方兵马。更厉害的是禁军所用的火油弹由三绝庄精制,内含硝石药物,即使在风雪低温下亦能遇物即燃,火势远比普通火油弹持久之馀,更会发出刺目浓烟,叛军在浓烟中被砸死和烧死的多得不计其数!

三方合力猛攻之下,叛军再强,也变成坠入陷阱的猛兽,再也支持不了多久,众将眼看胜券在握,那支扭转整个战局,突然「阵前倒戈」的纳尔干部骑兵突然齐声发喊,为首的将领率先脱下外面的毡衣,露出里面的汉装骑服,他们原来是大将秦瀚川与他麾下的兵将!

这一切,全因秋雨愁利用瓦禄多的身份尽得敌方的底细,秦瀚川大军才能及时赴京来援,更化装成纳尔干部骑兵,杀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攻城的叛军此刻终於知道,他们早落入王朝的圈套里,他们本属不同民族,不同派系,之前目标一致,合作尚无问题,但此刻败势已成,便似树倒猢狲散,各族带头的将领纷纷领著自己的部众突围逃命!乱势一起,便无法遏止,登时兵败如山倒,在沈、秦二人领兵分头兜截追杀,成功逃脱的百不足一!云、凤二人看准机会出击,将其中几名主将或擒或杀!




四十八。 相认(1)

这已经不算是一场对战,而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盗贼顷刻间已将在场的镖师全数杀光,楚茜立秋二人亦被两名蒙面盗贼截击,立秋武技本就有限得很,慌乱之下,更是手脚完全不听指挥,脑袋甚麽招数也记不起来,看到楚茜遇险,只懂挺身替她挡了一刀,硬仗著冰鳞宝甲护身,一把拉著楚茜没命价的逃跑,可是他的轻功虽然长进了不少,但那比得上那些凶悍已极的盗贼?刚逃离客店後门不远,二人已再度被追上!

「拿命来!」在盗贼的暴喝声中,立秋只觉眼前四外尽是刀光剑影,哪里还有路可逃?只好扑在楚茜身上,閤上眼等死。

「呀呀!」两声震天的惨呼响处,立秋还以为脑袋已掉了下来,摸了一下,居然好端端的还在烣子上!他惊魂未定,侧著头睁开一只眼,只见一个戴著狸猫面具的白袍怪人站在自己身前,左右双手各插进一个强盗的胸膛上,利落地将二人的心活生生的剜出!

怪人将挖出的人心一掷,登时把另外两名强盗打得筋折骨断!

「这又是甚麽怪物啊!」那怪人生挖人心的一幕,吓得立秋几乎尿裤子,救他的似乎比杀他的更加凶残可怕。

「你们欺负草蜢哥哥,坏人!」这个稚气的声音,这样傻气的说话和狸猫面具…立秋猛然想起这杀人不眨眼的猫脸怪人,竟是当日在小河边的那个…

「是你?!猫~~」立秋只说得一个猫字,已被猫猫转身扑到他身上乱挨乱蹭!

「草蜢哥哥!喵!草蜢哥哥!」猫猫像头讨好主人的猫儿般,一个劲的磨蹭著立秋「喵!喵!」乱叫,全不管那些强盗已将三人团团围住!

「猫…猫童子…?!」那些强盗竟似对猫猫甚为畏惧。

「走!打哥哥的坏人!」猫猫一见他们近前便大发脾气。

「猫童子,那小子是上头要的,求你别为难属下。」其中一名强盗说道。

「猫猫不管!猫猫要生气了!呜…」猫猫碧眼一睁,凶光闪现,猫一样伏地弓身,呜呜低啸,血淋淋的手爪提起,一副准备扑击的姿态,那些强盗立时吓得倒退开去。

「你到底得罪了甚麽人!」楚茜从他们的对答中,听出那些强盗真正的目的竟是要立秋的命!

「老子连他们是何方神圣也不晓得!几时得罪他们了?」立秋如堕五里雾中,苦思片刻後叫道:「他们是木蜃宗的妖人!」

「木蜃宗算甚麽东西!臭小子你将咱们帝君弄到手上去,早该料到有这一天罢!」之前那名强盗冷笑。

立秋终於明白过来,骇然道:「帝君?…你…你们是啸…啸天宫的…」

「啸天宫?!」楚茜俏脸刹那间惊得死人一样全无血色。

「草蜢哥哥!来…」猫猫不知立秋名字,只记得立秋送过他草编的蚱蜢,便管叫立秋做「草蜢哥哥」,不由分说的拉著立秋便走,立秋大叫:「喂,到那里去啊!」

「烧鱼吃!」猫猫不由分说的往前走,那批啸天宫的徒众想拦又不敢拦,立秋生怕楚茜被他们杀害,忙回身一手捞著著她的臂膀,楚茜悲叫:「我要杀了他们为镖局的兄弟报仇…」

「哥哥怎麽拉著这个?」猫猫奇怪地一指楚茜。

立秋胡诌:「一起玩热闹些啊!」他知道猫猫可说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猫猫想了一下,不停的点头:「对!我们玩甚麽啊?」他边说边走,三人就这麽一个拉一个,一串螃蟹似的前行,啸天宫的人远远的跟在後面。

立秋乘机道:「叫这些家伙别跟在後头!他们碍手碍脚的我们怎能玩儿?」

猫猫转头大叫:「不许动,谁动我抓谁!」那些人全都怕了猫猫的爪子,不敢再逼近,只是命人向上头禀告。

「他是甚麽人?我们干甚麽要跟他走?我要回去杀光啸天…」楚茜眼看众镖师惨遭杀害,悲愤欲绝,恨不得回头跟他们死在一块。

立秋虽然也是万分难过,但到底不如楚茜那样有著切肤之痛,反而较楚茜清醒,强拉着她道:「就是他们都死了,你才更要留下性命!猫猫是我的好兄弟…」立秋话未说完,猫猫眯著眼挨了挨立秋傻笑:「猫猫,草蜢哥哥,好兄弟,一起烤鱼吃。喵!」

楚茜看著猫儿一样四脚著地,到处乱跳的猫猫,艰难地道:「他的脑袋是不是有些…」

「那个不是问题…你听我说,你快找地方躲好,他们的目标是我,由我和猫猫引开他们…」立秋脑中只想著怎样才能保住楚茜的命,他不能再眼看身边的人再因他而被杀害。

「不行!你会没命的!」楚茜急道。

「不会的啦,你看不见他们很怕猫猫吗?」立秋信心满满的说著,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猫猫,我们玩藏宝物游戏好不好?」立秋忽然道。

「好啊!怎样玩?怎样玩?」一听到玩,猫猫便开心得从地上跳起。

立秋道:「这个姐姐扮宝贝,我们一起把她藏起来…」

楚茜大叫:「不行…」话未说完,猫猫已随手将她打晕,笑道:「宝贝不会叫的。」

「很好,我们现在将她藏好,可是不能在雪地里留下脚印…」立秋还在望著楚茜思索时,猫猫槸嬐~悁滫漱j眼,说了一句:「很容易嘛…」马上一手一个的抓起秋茜二人,毫不费力地飞身掠到树上,在树枝间飞快穿行,一面问立秋:「宝贝藏在哪?」

「当然要藏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那边树林後有两座小山,我们到那边罢。」

结果楚茜被藏到山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里,立秋再对猫猫道:「宝贝藏好了,你记著千万不要告诉人,我们现在再到树上往别处飞,叫他们找不到宝贝,顺便跟他们玩捉迷藏!」如何令这些疯疯傻傻的家伙听话,立秋再也驾轻就熟不过。

一如立秋所料,猫猫大呼「好玩」,提著立秋再度上树飞跑。

跑了好一会,猫猫忽然道:「哥哥,猫猫饿了,要吃烤鱼!」

「烤鱼要到河边去的…」

猫猫跃上树顶远眺,喜叫:「那边!」说著便一枝箭似的从小河所在飞奔,谁知还未到达,一个老者的声音在附近响起:「猫猫,回来,谁准你这麽胡闹!」




四十八。 相认(2)

左临风没去多想南宫绝何以会死而复生,只知心中欢喜得快炸了,抱著他不能动弹的双腿,「爹!爹!」一声接一声的唤个不停,嘴角再次泌出血丝也不理。

「风儿!怎麽伤成这样?」南宫绝不用把脉,也看得出左临风的内伤有多严重。

左临风本来还想说两句话好让南宫绝安心,不料他勉强慛动真气,最忌心神过度起伏激动,这一下狂喜过度,登时激发体内真气逆窜,张口还未说出一个字,鲜血已接连吐出,软倒在南宫绝膝前。

南宫绝手中金针一扬,先封住左临风的穴道,金针一下,他吐血立止,南宫绝接著向紧随左临风跃下的凤逍遥道:「逍遥过来,只有你的浴日神功才能帮风儿打通血脉,快!再迟便麻烦了!」

救人要紧,凤逍遥甚麽也来不及问,忙按著南宫绝的指示给左临风导气施救。

「敢问前辈可是三绝才子?」云雩话才出口,南宫穆宇等人也已赶至,一见轮车中的南宫绝,尽皆惊疑不定。

「二…二哥…真的是你?」南宫穆宇简直不能相信。

「你早当我这二哥死掉,现在很失望罢?」南宫绝冷淡地只管配合凤逍遥的真气,专心给左临风下针。

「不!二哥你没事,太好了…」南宫穆宇是性情中人,少时更跟南宫绝感情甚好,当年只是碍於家族压力,不得不与南宫绝划界线,闻得南宫绝「死讯」後,从前的芥蒂早已尽去,见他「死而复生」,心内惊讶之馀,更是暗喜不已。

「你们为何伤我风儿!」南宫绝这句话一问,当场人人无语,鸦雀无声。

「风少是被雪孤帆所伤…」云雩才说了半句,南宫绝冷笑:「如果他背上那一剑是雪孤帆刺的,我便把眼珠子挖出来!伤口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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